不是幻覺,是真的。


    傅清衍真的在他麵前,顏絨伸出傷痕累累的手,去觸碰傅清衍的臉頰,最終,乖順的靠在他的懷裏,烏黑的桃花眼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像隻小貓。


    屋內很暖和,傅清衍剛抱著顏絨進來,管家立刻帶來家庭醫生,藥箱放在桌子上。


    家庭醫生站在一旁,看這位剛出現的傅少給小少爺處理傷口,動作比他還要細致,隻是眉頭蹙的越來越深了,周圍氛圍跟著變冷。


    他看過來,“絨絨經常割腕嗎?”


    家庭醫生抖了一下,“有時候還會暈倒,平均一個月會發作一次。”


    他是三甲醫院的醫生,顏家請他來照顧顏絨,還是第一次見傅清衍,這雙眼睛看過來時,冰冷滲人,仿佛在問他待在這裏有什麽用。


    家庭醫生補充一句,“顏少爺不吃藥。”


    不吃藥的病人,醫生也束手無策。


    誰都能看出來,顏絨在等死,又或者說等一個人的出現。


    傅清衍離開後,他依舊活著,隻是活的有些不好。


    顏絨乖乖的靠在傅清衍懷裏,濃密的眼睫眨也不眨,沒有任何的反應,像不是在說自己一樣,置身事外。


    等到醫生和管家離開屋子,他才開口,“你現在後悔來得及,我可以當做沒有看到過你。”


    “臥室在哪兒?”


    顏絨指向樓梯,“二樓是我的活動區域。”


    精致的木質小樓,抗寒保暖性也很強,腳下常年開著地暖,隻是一樓還有點人氣,二樓冷清清的不像話。


    這個地區很冷,車輛進出都不方便。


    顏絨仿佛把自己困在了這裏,“你再不走,今天走不成了。”


    傅清衍充耳不聞,抱著顏絨走進臥室。


    在枕頭旁邊,還放著十多年前,傅清衍給他買的玩偶。


    床腳邊,小狸花貓用爪子揉了揉腦袋,喵嗚冒頭。


    傅清衍放下他,給他脫掉厚外套,“養貓了?”


    “撿的,不養會凍死。”


    顏絨語氣冷冰冰的,“過了這個冬天,我會把它丟出去。”


    小貓仿佛聽得懂,一下子跳到顏絨旁邊,用腦袋蹭蹭手指。


    顏絨收迴手,不讓碰。


    這個舉動,有些稚氣。


    傅清衍把貓崽抱了出去,放到外麵的貓窩裏,“他要休息,在外麵玩。”


    再進來時,顏絨已經不理他了。


    “你去和貓玩,不要找我。”


    脾氣見長。


    傅清衍脫掉幾斤重的羽絨服,掛在衣櫃裏,裏麵是黑色針織羊絨衫,他彎下腰,用手指理了理omega的頭發,冷眸黑幽幽的,占有欲無處躲藏。


    “我不走。”


    在最深處,是基於愛意產生的心疼。


    他一字一句道,“明天上午,我帶你迴去登記結婚。”


    “一周後,我們會舉辦婚禮。”


    這輩子唯一分開的一年,沒有他在身邊,顏絨把自己養的這麽差的樣子。


    “我沒有答應。”


    顏絨抬起頭,手腕上的紗布格外刺眼。


    他聽到一向溫和的鄰家哥哥漠然的對他說,“不需要你答應,你隻需要參加。”


    “顏絨,從現在開始,你這條命是我的。”


    顏絨低下頭,咬在傅清衍的手背上,動作狠,眼睛酸酸的。


    “我討厭你。”


    傅清衍手連動的痕跡都沒有,看著他咬自己,看著傷口出血,無比認真的說,“顏絨,不要再自.殘。”


    他甚至輕柔的摸了摸顏絨的臉頰,“我會想辦法讓你改掉。”


    “如果改不掉呢?”


    “你割一刀,我在身上割兩刀。”


    兩個瘋子,天生絕配。


    …


    傅清衍去樓下用醫療箱處理傷口。


    直到現在,顏絨依舊分不清現實和幻覺,他低下頭,聲音小小,膚色蒼白如紙,“等我睡醒,你就不見了。”


    他拉起袖子,看著手臂上數不清的傷疤,有的已經結痂,有的痕跡還很重。


    假肢在床的另一邊,他想再去確認一下。


    這些日子,幻覺是最常見的症狀,顏絨沉迷於此,不曾主動打破過。


    顏絨想要去拿,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


    傅清衍隻簡單處理了一下,消毒塗止血藥用繃帶纏了一圈,遠不比他給顏絨處理的好看。


    那隻清瘦的手被拉了迴來,連同整個人都被抱到了懷裏。


    alpha低啞的聲音靠在耳邊,“想去做什麽?”


    “戴假肢。”


    “不需要。”


    不需要是什麽意思?


    顏絨被傅清衍抱在腿上,麵對麵的擁緊,他親了親顏絨的額頭,慢條斯理的說,“在你改掉這些壞習慣前,你不再有自主的權利。”


    “絨絨,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眼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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