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這麽早打電話。”龍哥的聲音還伴隨著瞌睡。


    “趕緊來永利,我撐不住了。”我小聲地對龍哥說道。


    “你什麽撐不住了,想男人了?”龍哥對我說道。


    聽了龍哥的話我剛想要對他口吐芬芳,轉念一想讓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是更解氣。


    “可不是嗎,你快來吧!”我盡力壓低聲音說道。


    “真的?”龍哥的語氣馬上來了精神。


    “你要是再不來我可反悔了啊。”我對龍哥說道。


    我的手機聽筒隨之就傳來了一陣忙音,估計龍哥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隨後我又讓林峰打電話把阿東叫過來。


    果然是快,也就二十幾分鍾,龍哥到了馬上給我打來了電話,稱辦公室沒看見我,當我告訴他在賭廳的包間裏時,他好像明白了什麽,還小聲地自言自語道:“我就想不能有這麽好的事兒嗎!”我馬上問他了一句:“你說什麽?”龍哥迴答說:“啊!沒事!”掛斷電話後龍哥走進了包間,說實話這一刻還是讓我小小地感動了一下,龍哥竟然給我帶了早點,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加上一盒剛剛烤出來的蛋撻。


    “沒想到你還是個暖男!”我小聲地對著龍哥說道。


    在一旁的林家兄妹的妹妹林涵輕咳了一聲,我和龍哥一同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哥哥林峰對著龍哥做了一個豎起中指的動作,看來龍哥我不僅讓龍哥失望,還給他扣上了一口大大的黑鍋,要麽就是重色輕友要麽就是巴結老板,反正不管是什麽他要是想摘掉應該是很難。我還不忘調皮地對龍哥做了一個得意的表情,氣的龍哥哭笑不得。我喝了一口牛奶,伏在龍哥的耳邊小聲地對龍哥叮囑著:“無論怎麽樣如果他不打了或者洗白了一定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千萬不要讓他擅自行動。”龍哥點著頭示意著我。


    這時阿東也到了,他和龍哥兩個人與林家兄妹交接之後,我們三人就離開了包間,我和林涵並沒有迴家,我直接讓公關開了兩個房間,就在樓上休息了,早就眼皮打架的我躺在床上竟然久久不能入睡,我真的後悔和林涵住在了一個房間,她躺下之後可能連一分鍾都沒有就響起了鼾聲,讓我更加的難以入睡,我兩眼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從昨天到現在的一幕幕縈繞在我的腦中。


    我在想徐嘉洋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就墮落成了一個真正的賭徒,如果他沒有遇見蘭姐,沒有遇見我,他會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呢?我這樣的做法無疑是給即將要走進無底深淵的徐嘉洋助了一臂之力,我做了這樣的事情可能也是大壯口中的“缺德事”,但這裏是澳門,是一個把弱肉強食放大到極致的城市,這裏雖說有著五彩斑斕的夜空,但除了金錢利益以外卻沒有任何的溫度,特別是情感,在這個冰冷的城市甚至都不如一支香煙的價值,尤其是我們從事疊碼仔這個行業,可能感情用事會比所有博彩從業者的第一大忌——上桌賭博更加的可怕,我很是期望蘭姐能夠快點地走出來,其實我要和徐嘉洋賭台底也是想讓他盡快地現身他最醜陋的一麵和他那爛賭鬼的本性,讓蘭姐早點看清楚他的真實麵目。可能也有些人會覺得我的做法太過於無情,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吸血鬼,可想徐嘉洋這樣的賭徒即使我能給他機會,他真的就能夠改過自新嗎,我不敢保證每一個濫賭的人都是不可救藥,我想到這突然在我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油膩大叔?也不知道他現在還賭不賭了,這個讓我從趴仔順利上位到疊碼仔的貴人,現在又過得怎麽樣?我不禁地苦笑了一下。還有另外一件困擾我的事情就是我要不要把徐嘉洋賭台的事情告訴蘭姐,這件事情他早早晚晚都會知道,而且我是始作俑者她也會知道,我想想還是告訴她,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浴室裏,關上了房門給蘭姐把電話撥了過去。


    “笑笑,你怎麽起得這麽早啊,我和小雪也剛準備出門去大皇宮。”聽著蘭姐的聲音充滿了陽光,比起昨天的狀態要好得多。


    “我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你們怎麽樣,那蘭姐你們好好玩吧!”我還是沒有說出口,我是真的不忍心去影響蘭姐好不容易調整好的心情。


    “徐嘉洋還在廳裏賭呢嗎?”蘭姐突然問道。


    “不知道啊,我昨天有點累早早地就迴家了,要麽能醒這麽早嗎,現在我還沒去呢。”我的謊話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張口就來。


    蘭姐沉默了一會,我連忙說道:“蘭姐,好好地玩,我到了賭廳有什麽情況我再告訴你。”說完後我們就掛斷了電話,看來在蘭姐的內心裏還是沒有完全地放下,這讓我的心裏又有些糾結,無論徐嘉洋對於蘭姐來說是露水情緣也好怦然心動也罷,但有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就是此時的徐嘉洋是個爛賭鬼,一個不可救藥的爛賭鬼,蘭姐這樣為這樣一個人動了情是不值得的,就算我落了她的埋怨我也要做,因為在我的心裏她雖然不是親姐姐但勝似親姐姐的存在。想著想著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我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13:00了,我趕緊看了一眼手機,沒有任何的消息,林涵依舊是唿唿大睡,我卻沒有了睡意,我穿好了衣服簡單地洗漱一下,隨便化了化妝就下樓了,我走進包間的時候徐嘉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仍舊是全神貫注地看著手裏的兩張撲克牌。我先是看了一眼龍哥手裏的記錄本,勝敗幾乎是持平,目前我們這一方以60萬的微弱優勢暫時略勝於徐嘉洋,這對於我來說倒是好事兒,將近24小時的持久戰,估計流水肯定是至少幾個億,不僅能夠給賭台分擔指標還有一份不錯的碼糧收益,我依舊是坐在遠處的沙發上看著。


    從我坐下的那一刻起,徐嘉洋已經連續敗了三手牌,隨之而來的注碼也來到了160萬,台上160萬,台下一拖三就是480萬,我也變得緊張起來,端坐起身體目不轉睛地盯著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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