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無名的大街,從此沒有再見麵。好長好長的時間,都不會有她的影子出現……


    街道,黃昏的路燈,走過,接著又變明亮,白熾燈的光線。影子被拉得長長的,是兩個人,手牽手,慢慢走。


    走在,迴家的路上。


    他們手上除了兩個娃娃還有臉龐邊的花貓麵具,就隻剩下一袋子的太妃糖了。


    沒有多餘的話聲。


    有時候,說話並不能表達默契,無聲的一種感覺,共鳴出來的默契,會更多。


    他在想什麽?


    她在想什麽?


    知道,不知道,想知道,能知道,可以去知道,隻是不想知道。


    能打破沉默嗎?


    可以的,需要能開口說話的那一位,來告訴另外一位。


    該怎麽把話說清楚呢?


    有時候不需要說話也可以的。


    慢慢走吧,路很遠,走一個晚上卻能到。路很遠,卻眨眼間就到了家門口,但是少年還是什麽也沒說,他什麽也沒說,什麽都不打算說,可是夜雨想說點什麽。


    鬆開了手,就在家門口,前院外。


    她沉默著,他看著她,夜很靜。


    她用手語堅定表示,慢慢把語言一點點表達出來。


    一根食指指向自己:我。


    一手食指置太陽穴處轉動,顯示動腦思索的神情:想。


    雙手掌心相對,從兩側向中間合攏:和。


    一手食指指向對方:你。


    一手食指伸出,拇、中指先相捏,然後向一側揮動時張開:更。


    雙手伸出拇指,緊緊靠攏,搖動幾下:親密。


    沒了,她表達完了,眼眸緊緊盯著雨夜,眼眸中在閃爍著希冀,從對方身上得到想要的答案。


    歎了口氣,雨夜思考了一下,該怎麽迴答她好呢?其實一直在糾結,錯過和未錯過是什麽樣子的。


    錯過了,還有多餘的選擇嗎?以雨夜的交際能力,他所處的圈範圍,恐怕很難再有。


    未錯過的話,那未來要麵對的是什麽?雨夜有點不清楚,可能有風險,也可能沒有。


    這是一個分岔路口。


    但雨夜其實也明白,那麽多的動漫他都看過,那麽多的青春故事他也理解。人終為年少而不得,困其一生。最璀璨的時光,往往是那段青春的歲月,無論多少,無論如何,都會成為人生一趟寶貴的經曆。


    要怎麽選擇?


    像拋硬幣一樣嗎?


    不肯去麵對的東西,總有一天會追趕上自己。


    除非,你選擇了其他方式麵對。


    雨夜苦笑了一下。


    隨後,以一段手語表示,迴應了夜雨。前麵的表示方式是一樣的,第五個手語表達,是非常不一樣的。


    一根食指指向自己:我。


    一手食指置太陽穴處轉動,顯示動腦思索的神情:想。


    雙手掌心相對,從兩側向中間合攏:和。


    一手食指指向對方:你。


    雙手指指尖相碰。雙手五指撮合,左手在外,右手在裏,右手指尖先朝向嘴部,然後右手轉動180,與左手指尖相碰:接吻。


    連起來讀的意思就是我想和你親吻,或者是我想和你親親。


    夜雨妹子應該沒理解出錯意思,至少前麵的“我想和你”四個字沒有理解錯誤。


    讀懂意思後,夜雨臉色頓時一紅。


    這,會不會太突然了?


    可是,可是氣氛已經不是有點曖昧了。


    害羞是正常的,答不答應,是另外一迴事。感性大於理性的夜雨,鬼使神差點了點頭。


    於是雨夜開口詢問:“要吃糖嗎?”


    說著,他已經從食品袋裏拿出了一個太妃糖。


    本以為是要塞在夜雨嘴裏,在夜雨點頭後,他卻放入了自己嘴裏,然後很快向夜雨的臉蛋靠來,有種出其不意的感覺,就這麽水靈靈地親了上去,嘴裏的糖沒有發出脆響,但已經送入了夜雨嘴中。


    什麽情況?什麽情況?什麽情況?什麽情況?什麽情況?什麽情況……


    雨夜是個很理性的人,唯一做過不理性的,就是他選擇離家出走,那個時候,他感覺世界在崩塌的邊緣。現在,是他第二次做比較不理性的事情。


    迴應一個少女的祈願。


    少頃,嘴唇分開。


    雨夜笑道:“現在,我們的關係改變了。”


    “唔姆……”


    夜雨嘴裏好甜,腦子好亂,她現在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感覺是自己太衝動了,但是自己又告訴了他想法。


    又不是榆木腦袋,雨夜是個思想現代化的遊戲領域知名人物。


    夜色也好,路燈也罷,月色漸隱,晚風輕撫。


    ……有很多想說的,能說一大堆優美廢話的,但總結一下就好:此刻,已成藝術。


    夜雨臉紅得不要不要的了,她轉身逃走了,拿出鑰匙開門,開燈,鞋扔玄關,跑上樓,一氣嗬成。


    不行啊,和雨夜再待一塊下去,她感覺自己要把雨夜頃刻煉化。


    微笑化為苦笑,雨夜無奈搖搖頭,走迴家,把門關上。


    “唉,真是個笨蛋。”


    他這句話不知道是說自己,還是說那個先一步逃跑的少女。


    就這樣吧,生活如此就好。


    雨夜先去洗澡了,洗完澡擦頭發,坐迴自己的電腦位置上。


    打開qq,想找個人聊一下,結果發現動態那兒快炸了。雨夜的qq好友很多,今天七夕節,一群有戀人的家夥在秀恩愛,搞得雨夜很生草。


    雨夜心裏一罵,靠,搞得誰沒有一樣。


    雨夜隻是不稀罕發布什麽朋友圈動態之類的,自己知道自己過得很好就行。


    上號吧,打一會兒遊戲。


    深淵挑戰再次刷新,雨夜喜歡泡在深淵裏麵提煉自己的技術。


    然而沒打多久,雨夜就在門口看見了躲躲藏藏的夜雨。


    雨夜的臥室房門沒有緊關,他看見了穿著白色睡裙的女孩,似乎不知道該不該進來見他。


    雨夜柔聲說:“有什麽事嗎?”


    聽見雨夜的聲音,她也是一驚一乍的,但還是小心翼翼進來了。


    渴望愛,想得到愛的人,更加害怕失去愛,也許這樣會在一些時候有自卑感。但我們不要去嘲笑,不要去詆毀,因為這種愛並沒有錯。


    雨夜看見她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手裏拿著吹風機。


    便說:“過來吧,我幫你吹頭發。”


    伸手,向她討要了吹風機,她給得很幹脆。雨夜起身,讓她坐在了電腦桌前,他去插電源,給她吹頭發。


    這家夥又摸到了雨夜桌上的黑色手機,輕鬆輸入密碼開鎖,她打字給雨夜看,問:“我們,這樣,算是情侶了吧?”


    “你說是就是。”雨夜微笑,在她耳邊說,“陪在我身邊的人,都是和我相處久了的人,他們會為我的優點而自豪,不會在意我的缺點,冷落我。所以,我對待身邊的人也是這樣。喜歡我,就去喜歡是了。”


    “我也喜歡你,喜歡你做的飯,喜歡你寫的輕小說,喜歡你的笨拙,更喜歡你喜歡著我的你。”


    這話很暖,很浪漫。


    像某首名叫情話微甜的歌。


    這是雨夜想要表達的,一個學渣能表達出什麽,無非就是學渣自認為能說出來的話。


    “如果說,我喜歡你,是假的?”夜雨紅著臉打字,卻問了句這樣的話。


    雨夜笑了笑說:“那就認為是假的吧。”


    夜雨聽見這話,一個激靈起身,明顯心情變化很大。但雨夜幫她吹著頭發,摸著她的頭,把她按迴了座位上。


    夜雨快速打字問:“如果說,是真的呢,喜歡你。”


    雨夜微笑:“那就是真的。”


    有種渣男語錄的味道,可雨夜有些東西也不確定。他隻是把決定權給了夜雨,這個女孩如果喜歡他,那他就對她好,如果是假的,那就保持點距離是了。


    吹風機的風力開得小,雨夜幫她吹了頭發好一會兒。


    等吹完頭發,也該繼續打遊戲了。


    夜雨拿著他的手機一直在打字:“可以坐在你身邊嗎?”


    雨夜耐心說:“可以。”


    然後這個笨蛋女孩和雨夜一起坐在了電競椅上,她算是坐在了雨夜身上。電競椅很寬大,兩個小年輕身形又比較較小,不擁擠。


    雨夜:“……”


    雨夜在壓槍。


    夜雨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低著頭臉紅的像個熟透了的蘋果。


    ……直到打遊戲結束,快要睡覺的時間點,雨夜差點破功了。他的理性沒有那麽超強,不像被稱為“人機”的葉辰一樣,理性值恐怖如斯。


    這妮子太沒規矩了,在雨夜身上蹭來蹭去,確認關係後,就不隱藏自己什麽奇怪的屬性了。


    雨夜被她弄得都很羞。


    “該睡覺了。”雨夜輕聲說。


    夜雨立馬有了精神,拿著手機飛快打字:“能一起睡嗎?”


    雨夜:“……”


    不是,這個真的可以嗎?


    雨夜扶額,苦笑:“這個還是算了吧,以後再說,要相信自己,以後一定有機會的。”


    說著,他抱起了夜雨,準備把她抱迴她的臥室。


    結果這妹子不講武德,快速親了一口雨夜,就跑了,雨夜一愣一愣,隻看見她帶了個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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