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安笛,除了這副皮囊,絲毫找不到她曾經的影子。


    那個桀驁的,有點朋克風的女孩,變成了一個渾身冒黑氣的怪物,看我們的眼神帶著陌生和殺意。


    她身體絲毫沒動,但身後的那些黑氣,卻越來越扭曲。


    我感覺不對勁,警覺地看向洞穴四周,黑暗中什麽都沒有出現,也沒有發生任何異常,難道我猜錯了?


    我的目光重新迴到安笛身上,滿是疑問和警惕,這時,一陣陣陰冷掃過,我聞到了一股很淡的脂粉味,這味道一出現,我的身上就會有那種輕微的酥酥麻麻感應。


    我頓時警鈴大作,心中有數是安笛在搞鬼!


    雖然我跟她還沒正式地交手,但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那股子邪性。


    正如我剛才所說,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真正高級的鬥法,不是電影裏的打打殺殺,也用不上上香、掐訣、念咒,是通過“形觸”,厲害一點的,是“氣觸”,最高級的就是“意觸”了。


    而剛才他們的對決,隻是在進行“形觸”上的較量,是相互打探的環節。


    很明顯,安笛敗下了陣來,她沒有探到江念的虛實,卻被江念強大的力量震到吐血。


    高下在這一刻便分了出來!


    但安笛卻絲毫不認命,反而變本加厲地進行到了“氣觸”,即用身上的邪氣,在對我們進行著攻擊。


    她的身上沒有任何的附體,周圍也沒有出現陰兵和護法,就連五猖兵馬都沒有,全靠身體裏的那根邪骨在作法。


    正所謂,骨有正骨、反骨、邪骨、倒骨、怪骨、凡骨、妖骨、賤骨、淫/骨之分。


    安笛身上的那根邪骨,是通過淫/骨練出來的,當初紫荊酒店裏的色鬼,都被她用特殊的邪法吃進了肚子裏,修煉出了身上的淫/骨。


    單單隻是淫/骨,並不能對我和江念造成什麽,隻是說,世間那些好色之徒要倒黴了。


    所以,殷洛才會將她放在這八龍抬棺的極陰之地,利用墓地的風水局,把淫/骨變成了邪骨。


    我一邊嗅著她身上散發的邪香,一邊聽著江念低沉的解說,身體突然有點難受,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就作冷作寒的,腦子也暈暈乎乎,好像正在發燒。


    江念知道我著了安笛的道兒,往我的夔龍沁玉鐲中注入了一道金光,我的身體慢慢地就熱了起來,但那翻江倒海的感覺依舊存在,我張開嘴幹嘔了幾下。


    用了很強的意念,才將那強烈的惡心壓了下去。


    這時,我終於明白,隻注重“術”的修煉,是有多吃虧了。


    在修行的道路上,有兩種修煉法,一種就是我這類,以法門術法為主,注重於外煉,依靠仙家保命的“術法”修煉。


    另一種,就是江念這類,重視內修,以炁為主的修行方法,能跟宇宙、自然、陰陽互通。


    在平時的小打小鬧裏,術法的花裏胡哨,讓我覺得很神奇,但真正遇到高手,我就不行了,還沒出手身體就被對方的炁所影響,根本無法動手。


    反觀江念就沒那麽弱雞了,他跟個沒事人似的,用自身強大的炁保護著我,還要分身去對付安笛。


    安笛的黑氣很快被他所壓製,她氣得嘶吼一聲,冰冷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我們,可嘴角卻掛著一副很詭異的笑,伴隨咯咯的笑聲,在洞壁上來迴地迴蕩……


    不知怎麽迴事,洞穴裏突然起風了,周圍的碎石頭被卷入了風裏,鋪天蓋地地朝我們砸來。


    這風越來越大,在洞穴裏形成了一股龍卷風,狂風唿嘯、碎石亂舞,我難受得渾身發顫,要不是江念變換出了一道結界,我早就被石頭砸成了蜂窩煤。


    起風、怪笑、砸石頭……這場景好像似曾相識……


    我正納悶,江念就像聽到了我的心聲,開口說道:“是風生獸……”


    之前為了留下林蕭那條命,給我們做內線,江念把風生獸還給了殷洛。


    當初我就說過,放走風生獸,無異於放虎歸山。


    雖然那隻是一具妖屍,但殷洛還是成功地複活了它!


    如今就附在安笛的身上!


    安笛的身上不止有淫/骨和邪骨,居然還有風生獸。


    我也不知他用了什麽邪法,竟然讓風生獸在安笛的身上複活。


    我隻看到,安笛的臉已經徹底變形,恐怖猙獰地皺成一團,發出的尖銳笑聲,刺得我頭皮發麻。


    我很想叫她住嘴,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邪骨的邪香影響了我的身體,把我變成了一隻軟腳蝦。


    江念不僅要單手扶著我,還要對付著風生獸,見狀,我心裏很不是滋味,用盡全力地開口道:“江念,你放開我吧!”


    殷洛的目的是我,我現在這副軟綿綿的樣子,除了拖累江念,沒有任何用處。


    江念卻始終沒有鬆開手,隻是皺著眉對我說:“先封竅!”


    封竅就是把身上所有重要的竅門都封起來。


    人為什麽會被陰邪附體,會被仙家上身,就跟身上的竅有關。


    竅不通,仙家就沒法上身,所以仙家要附體,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給出馬弟子通竅。


    通竅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對有些人等同於碎骨重組,但我不一樣,我天生身上的竅門就是通暢的,因為太過通暢,當初徐小薇這些鬼魂,才能輕而易舉地附我的身。


    如今,我的身體難受,動不起來,就跟這陰氣在奪竅有關。


    不等我多想,江念伸出手指,在我渾身各處都點了幾下,我頓時就感覺那些被他碰過的地方突突跳了起來,好像有一股氣在用力衝著,有點酸脹感。


    先前還癱軟無力的手逐漸恢複了力氣,身體各處都彈跳起來,看來是封竅起作用了!


    江念目光陰冷地盯著安笛,朝我問道:“你好些了嗎?”


    我點點頭,正要開口,江念就問道:“之前教過你的掛相點穴法,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了!


    這是一種不需要靠近別人,利用特殊咒法隔空點穴的法術,當時耳朵是聽懂,但從沒實踐過。


    好好的,他怎麽提起了掛相點穴法?


    我狐疑地看著他,突然間什麽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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