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就想到了二叔,大半夜的,他怎麽突然問起二叔了?


    我伸手圈著江念的脖子:“他走不走,你難道不知道嗎?短期內肯定走不了……”


    江念臉色出奇的難看,不過很快便露出了然的神色:“你在說安二狗?”


    安二狗是我二叔的小名,我爸現在都還二狗二狗的叫他。


    我啊了一聲:“除了他,還有哪個親戚?”


    我一抬頭,撞上了一雙墨瞳,江念率先紅了臉,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


    看到這一幕我都呆了,終於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一位親戚。


    這種事就不能提起,一提便會想起那天江念手足無措給我衝身體的樣子,別說他了,我都有心理陰影。


    我咳嗽幾聲,掩飾住了我的尷尬:“那位啊……早就走了!”


    說完我就後悔了,好像我迫不及待在邀請他幹嘛似的。


    我現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索性把頭埋進了江念的胸膛裏。


    火熱的大掌把我錮得好緊,被水泡涼的肌膚一瞬間熱得燙手,江念的喉嚨傳出一聲:“你的屍斑光靠龍氣已經壓製不住。”


    他說得一本正經,不像騙人的模樣。


    我摸了摸光滑的臉頰:“屍斑又出來了?”


    江念朝我臉上匆匆一瞥,沒等他開口,我再次把頭埋進了胳膊裏。


    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這張臉現在有多醜。


    之前我親眼看過屍斑變大變深,跟被人打了似的,根本沒法見人。


    我不是什麽美女,但也很在乎這張臉,我有些慌了:“江念,我不想這樣出去見人,你會幫我的吧?”


    “當然!”江念與我四目相對,盯著我的眼神就像在盯著一個獵物。


    我突然冒出一個很陰暗的想法:他該不會為了和我……故意危言聳聽嚇唬我吧?


    很快我就自嘲地笑笑:安然,你少自作多情了,他恨你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想跟你親近呢?


    他對我,不過是例行公事,壓製屍斑罷了……


    ‘了’字剛剛在腦海中劃過,我整個人就被圈在他的臂彎中,脊背跌入了軟軟的被子裏……


    江念的氣息將我淹沒,直到被他親得喘不上氣,我用力地撓了他一下。


    鼻息間傳出細微的悶哼,壓著我的身體緊了緊,硬得像塊熱鐵。


    江念騰出一隻手,把我的手扣緊了,高高舉過頭頂:“你屬貓的?”


    他的脖子上出現一道帶血的抓痕,我咽了口唾沫,心虛地給自己甩鍋:“都怪你……每次都那麽重,我吸不到空氣。”


    我摸著唇上的腫脹,上麵還有沒消退的熱氣。


    江念低頭看著我的唇,深色的眸子瞄著我唇瓣,輕聲哄著:“我會輕一點……”


    他略帶溫柔地輕觸我微腫的唇,少了平時的霸氣,水一般將我包裹……


    不等我拒絕,腰側的大掌用了點力,握住了我的腳踝……


    這一次,也不知能管住多少天。


    難道我這輩子,都需要靠這樣維持美麗了嗎?


    可怕的念頭一閃而過,江念揮灑著汗水,不輕不重地咬了咬我的鼻尖:“別分心!”


    分心後果就是——我腰酸背痛地哭著後悔,剛才為什麽要分心……


    一連幾天,江念和塗川都會去江裏尋找洞穴,每天都失望而歸。


    眨眼間,周六到了。


    我拖著酸脹的腰走下樓。


    見我雙腿不利索,江念彎腰將我抱到餐桌旁。


    “我今晚會克製一點。”


    我生無可戀地趴在桌上,突然覺得醜一點也沒什麽關係。


    “江念我要休息!”我態度強硬地望著他。


    他似乎不太高興,嘴唇抿成了一條線,深邃黑沉的眸子與我僵持片刻,最終敗下陣來:“好!”


    我如獲大赦,開心地吃著早餐。


    感受到一雙哀怨又隱晦的目光,我半開玩笑問:“你該不是喜歡我吧?”


    江念的麵容沉下來,他沒有迴答,但也沒有否認。


    我總覺得哪裏似乎不太對勁,心跳都失去了往日的頻率。


    我幾口吃好了早餐,到了約定地點,張凡開著一輛破舊的皮卡車在等我。


    “安師父,龍君!”他單手撐在窗框上,朝我們打招唿。


    他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樣的,長發紮在頭頂,下巴的胡子刮得幹幹淨淨,一張臉亮得都能反光。


    我打趣道:“知道的你是去抓邪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相親呢。”


    張凡被我逗得哈哈笑,隨後大大咧咧朝我逗來:“你怎麽知道不是呢?就算不見別人,見安師父,也得注意點形象不是?”


    得了吧,我第一次見他,他就倚在門邊挖鼻孔呢,形象早就沒了。


    見他滿嘴跑火車,我也懶得較真,笑意還在臉上,我就感覺到了冷,像是被某個兇猛的野獸盯上,看得我頭皮發麻。


    江念臉色烏雲密布,隨時都可能炸雷。


    我悄無聲息地抓住他的手,將他那股無明火強行壓製下去。


    “別在意,就是個玩笑。”我對著他咬耳朵。


    張凡比我大那麽多,我都能喊他一聲叔了,怎麽可能對他感興趣。


    不過……今天的張凡,確實有些奇怪,向來不修邊幅的他,今天收拾得幹幹淨淨,還敢打趣我。


    明明四十幾歲的人了,言行舉止就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子,一點也不成熟穩重。


    江念抬眸看向後視鏡,正巧,張凡也在鏡子裏看到了他。


    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閃過碰撞的電流聲。


    我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剛要開口,江念手指一揮,一條青龍從眼前閃過,纏上了張凡的脖子。


    稍一用力,就擰下了張凡的腦袋。


    “啊……”我失聲尖叫,感覺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碰到了我的腳,我眼淚都飆出來。


    “江念你殺人了!”


    “先看清楚這是什麽。”江念聲線平靜,絲毫不像剛剛才殺過人。


    我虛著眼睛,從指縫中偷瞄向副駕駛,上麵坐著一個沒腦袋的紙紮人!


    紙人跟張凡的形象一模一樣,穿著一身白衣服,斷掉的人頭上頂著黑色發髻。


    看到紙紮品,我條件反射想到了陰桃花!


    我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卻見到一個邋裏邋遢的大叔,提著一袋吃的走過來。


    我都懵了,扯著江念問:“那是張凡?”


    張凡樂嗬嗬地走到車邊,看到駕駛座的無頭紙人,他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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