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安見勢不對,立刻收起笑臉,麵色凝重地跟江念出門。


    為防我們聽到,江念鎖住了大門,還設置了一個結界。


    我和陸見溪麵麵相覷,這種感覺就像……我們情緒高漲時,突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陸見溪遲疑了幾秒:“小安安,江大仙是不是不太高興啊?”


    我剛才分明見到江念笑了,雖然那笑轉瞬即逝。


    周宜安能升為地仙,是一件大喜事,這證明他超脫了六道輪迴,更上一層樓,也為我們法壇增添了實力,簡直是雙喜臨門。


    但江念的反應卻讓我心中動搖,難道這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嗎?


    我們在房裏等了許久,房門終於開啟,江念和周宜安一前一後地走進來,兩人的臉色都有些沉重。


    特別是周宜安,早已沒了先前的喜色,像是聽到了什麽噩耗。


    “怎麽了?”我問著他們。


    江念沒有說話,倒是周宜安勉強擠出一笑:“沒什麽,對了,安丫頭你給我點錢,待會我和見溪出去買點吃的,咱們今晚慶祝一下。”


    他們都是鬼和妖,平時也用不到錢,一般都是幫我買東西。


    我明白他是在轉移話題,也知道一時半會撬不開他們的嘴,悻悻的道:“等著,我去拿錢。”


    我去翻找包包裏的現金,這次去村裏,我怕買東西不方便,取了很多現金在身上。


    我抽了幾百塊給他:“夠嗎?”


    周宜安順手地接過:“夠了夠了,你想吃什麽,我去買來。”


    我這幾天舟車勞頓,吃沒吃好,睡沒睡飽,確實想要大吃一頓犒勞一下自己,然後不客氣地開始報菜名。


    “你們幾個大男人,不會是在吃軟飯吧?”胡蘭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吃軟飯……


    我忍不住發笑,乍一看還真像這麽迴事。


    細算起來,是我吃他們的軟飯吧!


    江念三番幾次救了我,還送了我一套公寓房。


    周宜安和陸見溪一直在保護著我,一同出生入死。


    我剛想替他們辯駁,不想讓他們被胡蘭看扁,周宜安便毫不在意地開口:“我牙口不好,就喜歡吃軟飯,你管得著嗎?”


    陸見溪也附和道:“沒錯,我不僅吃軟飯,我還喜歡軟飯硬吃。”


    他們倆統一戰線,懟得胡蘭啞口無言。


    這時,耳邊響起一道低沉如緞的嗓音:“你有意見?”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江念這是……承認自己吃軟飯了?


    他一邊說,大掌落在了我的後腰上,眉宇間藏不住的得意:“她的就是我的。”


    我虎軀一震,江念今天怎麽怪怪的?


    鋸嘴葫蘆突然長嘴了,還說出那麽曖昧的話來!


    要不是他太過強大,我都懷疑他被人奪舍了。


    “你……”胡蘭氣得牌位都在抖:“真沒發現你是這麽沒臉沒皮的王八蛋。”


    三個男人都說了,胡蘭卻隻針對江念一個,還罵他王八蛋,感覺像是有私仇。


    江念也不是個好脾氣的,沒等胡蘭繼續開口,他就手指一動,把胡蘭的牌位給扣倒,讓她再也罵不出半個字。


    就算我神經再大條,也意識到兩人的微妙關係。


    江念摟著我承認自己吃軟飯,應該是故意衝胡蘭去的!


    果然,胡蘭不再蹦躂後,江念立刻收迴了手掌,憑空變出了一塊水滴狀的翡翠玉墜:“拿著。”


    我看著那翠綠的色澤,一看就是好東西啊!


    “這個是……”


    江念又恢複了那熟悉的疏離感:“飯錢!”


    我哭笑不得,很幹脆地收下了這塊翡翠石頭,他還是很在意被人說吃軟飯啊。


    晚上我們吃了一頓大餐,紅燒魚、糖醋排骨、辣子雞、八寶飯……滿滿一桌比過年還要豐盛。


    我拿出之前買的烈酒,江念看到那酒,頓時就移不開目光。


    經過上次醉酒事件,我可不敢再碰高度酒了,買了幾瓶度數低的果酒當飲料喝。


    我一杯又一杯地灌著江念,想要把他灌醉,好從他的嘴裏套話。


    可我忘了他是千杯不醉,五十多度的降香白酒在他嘴裏就跟水一樣,連臉都不紅。


    我認清現實,轉而朝周宜安進攻。


    周宜安也很能喝,但相比江念就差遠了。


    半瓶酒下肚,他的臉紅成了猴屁股,眼神也有些虛焦。


    “周宜安,你醉了。”江念隱晦地瞪了他一眼,周宜安渾身一哆嗦,撐著搖搖晃晃的身子:“不行了,我先迴去睡了……”


    我暗瞪了江念一眼,他肯定是故意的!


    我借著酒勁,困倦地趴在他身上,就像沒有骨頭:“江念……念哥……你們到底在外麵說了什麽啊?”


    頭頂傳來喑啞的聲音:“安然,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隻是……借酒裝瘋罷了。


    江念不動聲色地避開我的問題,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上,嗓音裏充滿了低沉的欲:“是嗎?既然沒醉,那就來做點晚上的事……”


    滾燙的氣息灑在耳畔,幾乎要把我點著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晚上的事……是我想的那種事嗎?


    我還在發愣,身體便騰空被他抱起。


    江念一氣嗬成地上樓、開門……把我塞進被子裏。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他綁成了一個大粽子。


    “江念,你幹嘛,你放開我……”我扭動著身體,乍一看好像一隻肥碩笨重的蛆!


    他隱忍的墨瞳瞟了我一眼,手掌按住我扭動腰:“亥時睡,卯時起,到時間休息了……”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晚上的事!


    見我有點呆,也有點失落,江念和衣躺在我身側,深色的眸子近距離地凝視著我。


    隨即,唇間不經意落下一道柔軟,帶著略微的酒氣。


    “睡覺!”


    我和江念再次睡了一個很素的覺。


    我不記得被子是什麽時候解開的,早上醒來時,我滾到了江念的懷抱裏。


    不同於想象中的蛟龍,是那種冰冷、滑膩的手感,江念整個人都是熱的,就像抱著一個大火爐。


    被他牢牢地摟著,我根本無法抽身,隻能靜靜地盯著他的臉。


    剛看了片刻,腰間的大手豁然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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