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蒙古大軍瞬間消散,林衝不敢追擊,也沒法追擊,實在是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追,隻好撤軍迴營。


    徐達見首戰告捷,重賞三軍將士。


    可聽到蒙古大軍撤軍的情況,徐達臉色也不由凝重起來。


    看來蒙古大軍的確不簡單啊!


    他現在終於相信包拯的話了。


    其實,和遊牧民族作戰,最擔心的就是蒙古兵不和你正麵交鋒,和你打遊擊戰。


    如今,徐達的擔憂還是來了,蒙古兵的機動性這麽強,這場戰役怕是不容易打了。


    隻聽林衝道:“元帥,咱們現在並不知蒙古大軍的主力在何處,又不能冒進,這仗還怎麽打?”


    徐達當然也知道,大宋重甲騎兵取勝的關鍵就是正麵衝鋒,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不適合小規模作戰,這樣太消耗將士的體力。


    規模越大的戰爭,對大宋越有利。


    但蒙古大軍如今輸了一場,已經看到了宋軍的優勢,多半不會和大宋再正麵交鋒了。


    一時間,徐達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暗暗歎口氣,要是包大人在的話,他一定能想到應對之策。


    ……


    蒙古方麵。


    吃了敗仗的托雷,逃迴軍營來見父親。


    “父汗,孩兒無能,被宋軍打敗了,折了一萬兵馬,請父汗責罰?”


    鐵木真也震驚不已:“你敗給了宋軍?”


    這可是他戰無不勝的兒子啊!


    “是的父汗,宋軍太可怕了,我蒙古大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拖累餘悸未消。


    腦海裏一想到蒙古士兵被宋軍無情屠殺的場景,心裏就一陣後怕。


    鐵木真更是難以相信,這麽喪氣的話是從托雷嘴裏說出來的,這宋軍究竟是有多強大啊!


    難道他們有三頭六臂。


    蒙古大軍乃草原上的雄鷹,鐵木真自認,蒙古大軍之強,亙古未有,超越古往今來的任何一支軍隊。


    就算是麵對西夏的鐵鷂子,金國的鐵浮圖,蒙古大軍能把他們的屎尿都打出來。


    雖然沒有打過,但他有這樣的自信。


    統一阻卜部以來,他就沒有把任何一個部落,任何一個國家放在眼裏。


    甚至他想要統一整個草原,乃至南方的大宋、西夏、吐蕃、大理。


    然而沒想到,第一次和宋軍交鋒,便敗北了。


    “看來是我小覷了宋軍!勝敗乃兵家常事,看你這慌張的樣子,能成什麽大事?你慢慢告訴我,宋軍究竟強大在何處。”


    “迴父汗,宋朝的士兵,論強壯,論武藝,不如我蒙古男兒,可怕的是他們的裝備。”


    “裝備?”鐵木真皺了皺眉。


    “是的父汗,宋軍的鎧甲刀槍不入,咱們的兵器根本傷不了他們分毫。”


    “父汗可知,我軍傷亡多少,宋軍又傷亡多少?”


    鐵木真道:“你方才不是說,我軍折損了一萬多人,想必宋軍也傷亡不輕吧?沒有八千,也有五千。”


    對成吉思汗來說,這已經是他對大宋軍隊最高的評價和認可了。


    因前,蒙古大軍從沒有過敗績,幾乎都是以絕對的優勢碾壓各個部落。


    即便是能和蒙古大軍打個有來有迴的都沒有。


    不過,這次拖累戰敗,宋軍的傷亡自然不會比蒙古高,要不然就不叫戰敗了。


    然而,托雷接下來的話,卻讓鐵木真懷疑人生了。


    “父汗料差了,宋軍傷亡……不到……不到五百人。”拖累顫顫巍巍,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你說什麽?”聽到這個數字,鐵木真眼睛也頓時一亮,嘴角囁嚅起來,“五……五百人?這怎麽可能?”


    開什麽玩笑?


    托雷道:“父汗,這已經是我多估多算,甚至比這個還少,咱們蒙古的兵器對宋軍的鎧甲無用。”


    鐵木真怔怔出神,良久都沒有迴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鐵木真方轉過頭,“宋軍裝備如此精良,看來不能與之正麵交鋒,唯有和他打遊擊戰,慢慢周旋,此外,多打造鐵錘,讓士兵都改用鐵錘。”


    托雷一聽,眼睛頓時一亮:“對,用鐵錘,我怎麽沒想到。宋軍的鎧甲不懼刀槍,可未必能擋住重物的撞擊,還是父汗高明。”


    鐵木真微微一笑:“此外,大宋軍馬軍著重鎧,缺乏靈活性和機動性,不宜長途奔襲,這是重甲兵最大的弱點,咱們一定要好好利用我軍優勢,攻擊敵軍弱點,這才是最高明的用兵之道。”


    托雷佩服不已,受益匪淺。


    經父親這麽一提醒,拖雷立馬又想到,宋軍的重甲兵除了父親所說的笨拙外,也並非沒有其它弱點了。


    比如,馬匹的眼睛和腳缺乏防護。


    再比如,鎧甲怕水火。


    這些不都能成為攻擊的目標麽?


    鐵木真大喜道:“不愧是我的兒子!你可是想到了應敵之策?”


    拖累道:“父汗,攻擊馬腿並不難,鉤鐮槍即可,可攻擊馬眼,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還有,想要攻擊馬腿,在平原上,也沒法設伏,唯有在山穀和樹木叢雜的地方方可行。”


    鐵木真笑道:“那就不和宋軍在平地上交鋒。”


    隨即命士兵打造鐵錘、鉤鐮槍等物。


    三軍將士全部改用鐵錘。


    同時又組建一軍,專門訓練勾馬腿。


    ……


    半個月過去。


    徐達連續派出幾批人去探路,除了遇到幾支蒙古的小股部隊外,愣是沒找到蒙古大軍的大營,仿佛人間蒸發了。


    茫茫草原和沙漠,想要尋找遊牧民族的主力大軍,本身就是最大的難題。


    從古至今,中原王朝之所以沒能徹底消滅遊牧民族,原因正在於此,而非中原王朝的軍隊打不過遊牧民族。


    半個月都沒有探尋到蒙古大營,徐達苦惱不已。


    再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一直找不到蒙古大營和主力部隊的話,這仗還怎麽打?


    大軍非得被耗死在草原上不可,畢竟大軍帶來的糧食本就不多。


    雖然這樣做很冒險。


    但戰爭豈有不冒險的道理,難不成真的等死不成?


    “不能再坐以待斃!林衝、李文忠,二位將軍各自率領一萬人馬,帶足一個月的糧食,深入漠北,尋找蒙古大營,本帥鎮守營寨。”


    林衝和李文忠領命,各自帶領一萬人馬,從西麵和北麵兩個方向徐徐冒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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