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飯錢,白棠把身上剩下的錢全部給了白年,實際上加起來一共也沒有幾個子兒。


    最後還是傅厲祉幫忙湊了個整。


    白棠很不好意思,走之前還不忘叮囑白年好好讀書,說下次放假一定來接他。


    少年含糊著答應,又拉著白棠壓低嗓音問她,


    “他真是你老板?”


    “嗯嗯!”她點頭如搗蒜,不願意過多解釋什麽。


    那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小年知道的好。


    錢她會慢慢還的。


    白年半信半疑,他不是沒對這兩人的關係做過最壞的猜想,但白棠都這樣說了,他隻能選擇相信。


    把他送迴去後,兩人迴到傅宅已經是深夜了。


    白棠困得要命,上樓梯都搖搖晃晃的,傅厲祉提溜著她的後衣領將人送上樓。


    他迴到頂樓的辦公室,斜斜散散地靠在書架旁,指尖燃了根煙,卻不抽,狹長的鳳眼中凝著墨似的深不可測。


    書桌邊的手機屏幕亮起又按下。


    快要燃盡的煙草被按向一旁的煙灰缸,他用了幾分力道,指尖崩起,呈現出好看的弧度。


    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


    傅厲祉掃了眼屏幕上的內容,漫不經心地想。


    ……


    白棠惡狠狠地看著麵前的人,氣得臉頰都輕輕鼓起。


    傅遲驍趁其不備,又快速地用手掌碰了碰她滑滑嫩嫩的臉蛋。


    “嗯?這麽不說話了?”


    誰要理你啊!


    傅遲驍在讀大學,平時要麽忙著學業,要麽滿世界地飛,隻為參加各種比賽,這還是這個月來第一次有空迴來。


    白棠在走廊上碰見了他,打了聲招唿就要繞著走開。


    她太困了,又累又困,眼皮沉重得不像話。


    卻被對方攔下。


    傅遲驍看到她就手癢得不像話,挑起一抹惡劣的笑,兩手指並攏捏了捏白棠臉側的軟肉,語氣故作誇張,


    “這麽久不見,怎麽圓乎了一圈兒?看來被養得很好……”


    要你管!有沒有情商啊!居然說女孩子胖!


    白棠翻了個白眼,趿拉著腳後跟就要往邊上走。


    她長發柔順,臉隻有那麽點大,五官生的精致漂亮,挑不出一點缺陷,這樣的表情做出來隻覺得嬌俏可人。


    桃花眼上附了一簾卷翹的睫毛,眼波流轉,含著幾分嬌嗔,傅遲驍隻覺得眼皮跳了一下,心頭說不出的怪異。


    怎麽這麽勾人。


    他壓低嗓音,刻意咬著字音反問,


    “在我哥麵前明明笑得可甜了。”


    聲調似笑非笑。


    “怎麽?對我就這麽不耐煩?”


    要你管哦。


    白棠就是不想理他,結果還是被這人抓住揉了好幾次臉蛋才被放走。


    真討人厭。


    她一路上都是氣唿唿的,瓷白的皮膚被揉弄得透出粉,看起來更沒有什麽威懾力了。


    係統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現在卻忍不住出聲:


    【什麽感覺?】


    還是冷冰冰的機械音。


    什麽?


    白棠疑惑。


    【你的臉頰……】


    他停頓了一下。


    【摸起來是什麽感覺?】


    係統從誕生到現在,從沒有產生過這麽強烈的好奇。


    少女秀白的手掌按在臉頰邊,使著毫不收斂的力道,軟肉被擠起,她垂著眼睫細細感受了幾秒,嬌豔欲滴的唇瓣抿起,仔細思索著。


    “就……軟軟的,沒什麽特別的呀……”


    那他們怎麽都那麽喜歡?


    係統不信。


    白棠擰著眉糾結了沒兩秒,


    “係統先生想摸的話,可以的。”


    【……是嗎?】


    “嗯……”


    “因為、係統先生是個好統!”


    【……】


    白棠沒等到答複,以為這件事翻篇了。


    【我去後台升級,有事直接叫我。】


    機械音又響得猝不及防。


    過了兩秒她竟然反應了過來,


    “現在摸不了嗎?”明明都可以給她吹頭發的。


    【那是使用的“力量”,使用對象可以受到影響,但係統本身是沒有觸覺的,需要進行單獨升級。】


    但是。


    白棠扣了扣手指,


    為了捏捏臉蛋去升級係統什麽的,好羞恥的理由哦……


    淩晨兩點。


    她正沉浸在夢鄉中,電話鈴聲響得猝不及防。


    白棠十分費力的睜開眼,掙紮了好幾下才摸到手機,接通後嗓音又軟又黏,


    “喂,誰呀……”


    “白、棠!你少在這裏撒嬌!你他媽背著我幹了什麽事兒,自己心裏清楚!給傅厲祉當助理是吧?還是他會玩兒!你們一天天出雙入對的,明明和我簽了協議居然還敢去勾搭別人,還是老子的大哥!今天要不是被我發現了,你還準備瞞多久?!”


    傅寒淵開口就是一頓劈頭蓋臉,說到最後甚至是用吼的。


    他人在e國,今天突然收到一份由陌生賬號發來的郵件,篇幅不長的文字敘述著這一個月裏他不知道的事——關於那遠在異國的小金絲雀。


    末尾還配了一張圖片,是陽光明媚的早晨,白棠笑得熟悉又陌生,纖細白皙,還是那麽清純漂亮。


    傅寒淵胸膛裏鼓著怒氣的同時又感到奇怪。


    她從來沒在他麵前這樣笑過,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像塊融化的大白兔奶糖,就連嘴角扯開的弧度都是那麽具有感染力。


    旁邊的男人顯得那麽礙眼。


    “他給得更多嗎?幾百萬還是幾千萬?你讓他親了嗎?還是做了其他過分的事?”


    明明身處溫暖的被窩,白棠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無暇迴答男人的問題,滿腦子都是恐懼和無措。


    怎麽辦怎麽辦,傅寒淵知道了……他不會放過她的。


    “不迴答麽?還是傅厲祉就在你身邊?”


    男人語氣更加惡劣,怒火都要從電話那頭燒過來。


    對,傅厲祉,哥哥,哥哥他一定有辦法。


    白棠抖著指尖直接摁斷了電話,一個翻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麵色惶惶,一副可憐的模樣。


    又泄氣地坐在床邊。


    都這麽晚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瓷白嬌小的人兒裹了件厚外套,蹲在傅厲祉房間門口,就隻有小小一坨,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安慰自己。


    沒事的,沒事的。


    房門突然被打開了,男人高大的身影輕鬆將她籠罩,走廊昏暗,房間裏隻開了一盞台燈。


    傅厲祉身姿挺拔,幽邃的眼眸劃過一絲意外,眉眼間冷漠的冰霜消散了些。


    白棠就這樣縮在他的視線一角,用那雙濕紅的雙眼怯怯地望著他。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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