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的內心充滿了不安與焦慮,她站在醫院登記入院的窗口前,心情複雜。往日一床難求的醫院,今日竟有好幾個床位,這本該是令人慶幸的事情,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係列狀況卻讓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與疑慮之中。


    雖然很感恩能這麽輕易地獲得床位,但當輪到她登記時,出入院登記處的人員卻硬要她先站在一邊,讓後麵的病人去做登記。這突如其來的操作令阿珠非常不滿,可礙於自己馬上就要入住這個醫院,且生死未卜,她決定保持謙卑的態度,不與工作人員計較。就這樣,她呆等了好一會兒,心中的不滿逐漸轉化為猜疑。旁邊有一個醫護人員可能是看不過去了,過來接過她的單據,表示幫她處理。然而,阿珠直覺感到這幾名工作人員好像是事先商量過,要刻意讓她的床號排在一個非常不吉利的數字裏去做登記入住。當她拿到十四號床號時,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舒服感,何況她的情況也是非常危重的。她不禁懷疑,這些本來有足夠窗口可以優先為她辦理入院手續的工作人員,是不是已經事先有人給他們下達了內部通知。再加上之前甲蟲車的突然襲擊,雖然沒有把自己撞倒,但無意中勾起了自己的猜疑。阿來努力地分析眼前的這一係列不尋常的情況,思考是否因為之前無意間得罪過一位在機構做義工的醫生吳曉丹,她曾因為自己在義工合唱團中與教員盧林申合作默契非常而遭到非議,這件緋聞令同為合唱團成員的林申太太吳曉丹非常不滿。難道是因為這而被出了名狠毒的她通過社交關係買兇加害自己嗎?


    雖然差點死於非命,但其實,在趕往醫院的路上,阿珠已想得很清楚,她這次如果是舊病複發,家人在護理她的時候必將麵臨很大的風險。因為三年前她得過一種傳染性極高的肺病,當時打算入了院以後就不可以順利康複的,醫生也是下達過病危通知。所以她這次入院也是打算必要時會放棄治療,讓自己體麵地死在醫院裏,免得搞髒家裏的房間。於是她提前就給最親近的小阿姨發去了短信,表示自己要入院,萬一檢查出的是舊病複發,就不要讓醫生搶救她了。發完短信後,阿珠懷著忐忑的心情,因為不知是否就這樣一輩子就完了。由於臨近醫生下班時間了,還沒來得及等到小阿姨的迴應,經曆被甲蟲車等一連串驚嚇,她也顧不上太多了,便匆匆去到醫院窗口辦了入院登記,並吃力地往住院部走去。她知道自己還要上二樓向護士報到,可剛到一樓大堂,她就開始全身癱軟,不得不求助一位叫阿花的護工,阿花細心地搬來輪椅,把小珠推到二樓病房並向護士報到。


    這時,資深護工阿花見阿珠全身無力,就猜到她是因為低血糖,毫不猶豫地讓出自己用作晚餐的八寶粥給阿珠。阿珠很是感激,雖然一向不太喜歡吃甜品,但因為太餓了,且沒有來得及訂當晚的病號餐,所以還是勉強吃了幾口,然後就把八寶粥放到床頭櫃上了。阿花見狀,當然不高興,畢竟這可是她一天的晚餐,就這樣被阿珠輕描淡寫地舍棄在一邊。然而她還是很專業地跟阿珠講解接下來要辦什麽手續。阿花見阿珠隻身一人,家屬並沒有在身邊,於是告訴阿珠可以每晚支付她150 元,她看護普通病人的話,是收 20 塊錢一天。她會定時在這層樓的病房巡走,幫忙查看病人是否要扶去洗手間、換吊針藥水,通知護士來處理突發的不適、發放每天的替換的病號專用的衣服和打開水。但像阿珠這種沒病人家屬陪的,她會幫忙協助洗澡、取餐、推輪椅接送到各個科室做檢查,還有晚上增加一些陪伴的時間,收費就要一百五十塊錢一晚。阿珠考慮了一下,想丈夫這兩天應該不會過來了,自己一時半刻可能也死不去,於是交了兩天的費用,用手機轉了三百塊給阿花。阿花見來活了,也滿心歡喜。又告訴阿珠,現在她入院沒帶什麽貼身衣物和牙刷之類的,現在她到小賣部幫她買個洗臉用的盆、毛巾及牙膏、牙刷和一次性內褲,預算五十塊左右。阿珠滿心感激,馬上轉了錢給阿花。還囑咐花姨說多隨少補,就這樣阿花去幫阿珠買了日用品。


    這時醫生過來查看病情,阿珠把剛才弄好的痰液標本拿給了醫生。這時她因為又餓又累,開始意識模糊,隻是心心念到這個時候丈夫仍然對自己不聞不問,活著太沒有意思。不經意間,她陷入了半昏迷,因為潛意識之中她是要隨時準備放棄治療的,所以她也在不知不覺間,顯得非常不配合醫生的搶救工作:比如說拔掉氧氣管和輸液的針頭,可這一切她都是在自己毫無意識的狀態下做出的行動。


    搶救階段性結束後,阿珠的情況勉力強暫時稍為穩定了一些。


    不知一覺,已是半夜近十一點了,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因為她不配合醫護人員搶救的舉動,嚇壞了醫生們,他們從病曆上找到了家裏的電話,聯係到她丈夫李三刀。這時李三刀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馬上打通了阿珠的手機,阿珠也因為這鈴聲一下子蘇醒了好多。電話的另一頭是李三刀明知故問的問“為什麽還不迴家?都這麽晚了。”阿珠吃力地爬起來,因為病而視力驟降的她不得不靠近牆邊去望著床邊的床號來報給李三刀說:“是綜合樓住院部二樓的六號房,十四號床。〞這一頭的李三刀說“好,我現在過來幫你帶幾雙襪子,還有什麽要我拿過來的嗎?〞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阿珠,心裏對丈夫之前的一副無情無義的麵孔依然憤怒到了極點,她賭氣的決定獨自入院尋死,也是為了要孤注一擲,賭一把看看李三刀會不會良心發現,然後哭天喊地的跑來醫院挽留自己,向自己道歉。當她聽到丈夫在電話另一頭緊張的問她的時候,她才略略得到安學誌。接著她又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不知不覺之間產生了幻覺:幻像中的自己已經死去。而丈夫在自己的迴魂托夢中正詢問自己有沒有要帶陪同下葬的物品。阿珠曾是一名出色的教堂裏麵詩班唱員,讚美詩對她如生命般重要。她剛想衝口而出說,給我把讚美詩四百首的印刷本帶過來,卻欲言又止,改口說:“帶我們的結婚照吧。”她之所以這麽猶豫,是因為當年她曾經因為誤會詩班裏一位才華洋溢的男導師林申是單親爸爸,而暗戀對方好幾年,後來彼此陰差陽錯成為了亦師亦友的好夥伴,在音樂上有著十二分默契,而且在工作上生活上對方都非常照顧自己令其非常感激,當時也曾感歎彼此相逢已晚,若還都是單身,必定會成為一對。所以這個默契的拍檔一度也讓丈夫吃了不少幹醋。她現在想去見上帝之前,還是要留一點體麵給丈夫,畢竟自己也不想帶著罪業去見上帝。


    昏迷的狀態令她依然陷在幻覺中,一瞬間,厭世的阿珠感覺自己在病床上,與搶救她的醫生們正在鬥智鬥勇,自己正在努力的屏住唿吸,製造假死的現象,希望可以讓醫生能盡快宣布自己死亡把自己拉去火化,就一了百了。因為麵對那個事事優柔寡斷的媽寶男丈夫,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愛慕和留戀。認為若治療後即使能出院也免不了繼續遭翁婆的陰陽怪氣和各種難聽的話語,讓她受盡各種難堪的折騰,她不想孩子見到那一些,也無法麵對到時女兒變得無依無靠的場景,長痛不如短痛,終於她聽到醫生與護士在爭論是否放棄對自己搶救,醫生說看情況她不像是不由自主地暫停唿吸,但她這麽執著也很麻煩,再觀察一會兒,如果情況沒改變,就通知家屬說搶救無效吧。護士卻說“這樣不太好吧?”醫生迴答:“隻能靠病人自己的意誌了。”恍惚之間,她不知不覺進入了幻覺中的另一種場景。隻見自己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抓著一大捆淩亂的輸液管,顯然是被自己拔出然後護士沒拿去,仍在自己手臂旁。深夜之中,見到雪白的病床兩邊的病床上各躺著兩個無聲無息的病人,也不知道是生還是死。她突然害怕起來,好想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是現在是一具未死透的屍體,被暫時和其他已無生命體征的病人暫時被停放在這室內,待平安間的工作人員來抬走,還是仍然活著呢?這時她聽到樓下很多人正在喊著自己的名字,並不斷地騷動著,說要護士放他們進來接走自己的屍體。說已經兩天一夜了,老家的墳都備好了,還有下葬配套定下的鮮花水果,再不讓他們接走屍體下葬,東西都變質了。幾個巡房的護士來迴巡走,並小聲地議論說“肯定不能放啊,人都沒死,放了我們很大責任的呀。”就這樣,這種緊張的氣氛和場景持續了整個夜晚。阿珠不斷的在這種場景中昏睡又醒來,昏睡又醒來,反複了三四遍。她每次醒來心裏都忐忑不安,因為她知道那幫要接手她屍體的並不是丈夫家的人,而是那位多年來對自己諸多照顧的林申手下的人,想不到他們竟然把自己當成了同一宗族的人。多年來的在義工機構共事,對方原來已經把自己當做了親人。她一時之間感動得巴不得趕快死掉以免再為大家增添麻煩。


    幾經思考與掙紮,阿珠於是忍不住大叫:“是咯,放人呐!這樣不讓外人進來,也不讓我出去,非常影響旁邊其他需要醫生照顧的病人的。”但沒有人迴應和理會阿珠,令她很彷徨,更加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護士才會聽不見自己唿喊。於是她又不知不覺昏睡過去。幾次醒來,自己仍然是手握著一大堆輸液管的狀態。依然就在這四周寂靜無聲的病房裏,她又出現了一些幻聽,聽到病房門口一些其他病人的家屬正在小聲吐槽說那些醫生明明知道裏麵的病人很難救迴來,仍然裝模作樣的搶救,磨上一段時間才出來說搶救無效,太不負責了。說他們隻不過就想多撈一點錢,且怕別人說他們不作為罷了,於是才拖著,製造自己很負責任的假象而已。抱怨還問我們輸進口還是國產的針液?其實聽人說兩款效果幾乎一樣的,隻是一種會在打的時候令病人好痛,但能使生命體征維持久一點。另一種打進去以後沒什麽大的不適反應,病人不會感覺很痛苦,但照樣會在沒多久以後病人就會迴天乏術。一連串的幻聽的同時,阿珠眼前幾次出現一道速度飛快的黑白人影,從門口飛快掠過她眼前。有一種馬上要被襲擊被夾走的感覺,令阿珠條件反射地尖叫起來。說來也奇怪,這些極具殺傷力的黑白影,會害怕聽到阿珠的叫聲,隨著阿珠的叫聲響起,馬上又遠去了。就這樣,驚魂未定的阿珠繼續在昏迷中出現各種幻覺,幻境中,自己終於被醫生向家屬宣告了死亡。而父親和一眾親友先後趕到醫院,跟自己的遺體做最後的告別。假死中的阿珠努力令自己緊閉著雙眼並屏住唿吸,不讓別人看出自己是裝死。然後外麵傳來兩個舅舅和兩位男親戚的聲音,好像是在向醫院要求讓家屬自己抬走屍體去做土葬什麽的,然後四個男丁把阿珠移上擔架,卻發現擔架上的阿珠變得無比的沉重,他們運足勁,用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辦法把擔架抬起來。這時阿珠明顯感到自己靈魂出竅,來到自己平日禮拜的禮堂二樓的主堂後麵一個沒見過的小屋,一旁站著自己的幾個詩班的姐妹,而自己的肉身正躺在一張潔白的床上仿佛ta們正在聆聽著自己用最後一口氣來囑咐大家如何辦身後事,珠兒用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跟她們說自己斷氣後不用擦拭自己的身體,怕病毒太強感染她們,要用極簡極快的速度把自己火葬。很快,她的靈魂又漂移到了一樓的副堂,隻見十字架前竟然坐著判官:包公一一包大人,自己就乖乖如罪人一樣低低著頭,懸著腿侍立在十字架前聽著包公的問話。包公問她接下來想何去何從,她坦誠地說:我生前犯了十誡裏麵的誡命,沒有認真愛人愛神,理應入地獄。那如果你判我入地獄,我是很願意受罰的。若真要問到心底話的話,確實是想上天堂。聽到她如此老實,包公淡淡地迴懟道:“你是死於自尋短見,作為基督徒,你有什麽資格在地獄與天堂之間做選擇呢?”聽到這番話,阿珠才醒悟過來。對哦,自己信基督耶穌,教義中提及過不能自殺的,自己卻這麽魯莽。懷著愧疚的心,她對包公說:“是的,我做錯了,但如果可以發自內心地說,我是想重返人間,改變自己,好好生活,愛惜生命。”包公微笑著點了一下頭,擺了一下手,示意許可阿珠返迴人間。這個特赦,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非常不可思議,這,真的是傳說中的上帝恩典嗎?這時候,幾位也一同受過上帝恩典,但又犯過十誡誡命的弟兄姐妹,並幾位執事,也一並被帶到了十字架前,接受包公的審判,ta們接而被包公認真的教育了一遍。而另一端,阿珠的靈魂飛離了地麵,看到了教堂的一側,有一隊詩班正在唱著送別與祭祀亡魂的詩歌,顯然已唱了很長一段時間,正等候著阿珠被正式的抬到副堂下麵來,進行教會的告別儀式。而似乎是因為自己還有一絲的唿吸,所以讓這幫詩班的成員不能停止他們的唱誦,以便為自己做最後的禱告。於是她便推算自己的肉身應該是仍然維持在彌留的狀態。此時教堂門口站滿了想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在議論紛紛,大家都想見識一下基督教的葬禮是怎麽一迴事。這時阿珠因為勇敢地向包公說出了想重生做人的想法,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巨大力量推進了一道生死大道,她就像跑高速一樣,瞬間閃到另一個幻覺的場景。這也意味著她重生了。這時的她不知不覺又進入了幻覺之中:自己被人抬在下葬的路上,而李三刀帶著女兒,正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攔下了阿珠的棺木。阿珠躺在那棺木上,聽到女兒大聲的唿喚著媽媽,不要死呀!丈夫剛在大叫自己的小名:“‘小珠小珠’,醒醒!結婚照帶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麽要帶這個給你,但我知道你是在裝的,你還有唿吸的,你沒有死。你醒醒,不要扔下我們兩個!〞抬棺木的最終被李三刀父女倆攔停了下來。阿珠無奈且非常生氣的從棺材中嗖的一下坐了起來並把眾人嚇了一跳。她緊接著狠狠的扇了丈夫一個耳光,說“你真可惡,平時對我不好都算了,現在我活得太累太辛苦想死一個,你連死都不讓我死。身為你老婆,真他媽的是難呐!”殊不知這一耳光卻真的打到了她丈夫臉上了。原來,她已經是入院第二天的一早了,對麵正站著的是她的丈夫,差點就傷到了眼睛。但李三刀見太太終於恢複了意識,也顧不上臉上的疼痛,笑著哄阿珠說,“乖,聽醫生的話,隻做簡單的檢查,其他不做,不要調皮。”一旁的醫生趕緊接著說:”是啊,隻是做個簡單的檢查,放心吧,幫你檢驗了痰,並不是舊病複發,隻是感染傷寒病菌,能治好的。一會兒再抽個靜脈血和去拍個 x光。〞阿珠一聽要離開病房去做 x光檢查,馬上想起那天幾乎被人故意開車撞到的場景,非常害怕,馬上表示拒絕。醫生明顯是修過心理學的,見她如此抗拒,又看了一下其整體的狀況,就說:“好吧,你的頸部肌肉昨天非常緊張,可能是肺部情況和你背包太疲勞導致的所以才會建議你拍一個頸椎的 x光片,看是否存在問題。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先不照了,不拍了。”李三刀就問:“那已經開了單,記了費用,怎麽辦呢?”醫生說:“沒關係的,到時候可以退。”就這樣,阿珠總算逐漸恢複了意識,也重新恢複了求生的意誌,隻是她還是非常虛弱,到了晚上無法睡得安穩。


    當年她的生母也是因為癌症晚期,在這所醫院裏住過好一段時間,所以她多少有點害怕自己會重複母親的命運(也會是一個短命的人)。早年媽媽患病的情緒暴躁時經常頂撞媽媽的阿珠,想起當年自己年少不經事,無法理解媽媽性情大變,而會做出一些很反叛的行為,甚至惡作劇她媽媽,而一直心感愧疚。感覺如果當年自己懂事一點,也許媽媽能活多好幾年才離開自己,病情不會惡化得那麽快。所以晚上她剛睡著,就不知不覺的夢見一個身穿白色戲服的,長得是跟媽媽一樣的人,披頭散發,帶著幾個統一著裝的婦女,正緩緩向她走來(她母親生前是一位戲迷)。她大聲驚叫,嚇到坐在一旁打盹的丈夫,馬上過來握著她的手,安慰她。阿珠才從幻覺中蘇醒過來。隱約之間,她看到媽媽領著那五六個婦女改變了方向,徐徐向陽台外邊走去,漸行漸遠。直至,直至慢慢消失在一縷白煙之中。這時阿珠很沮喪,淚眼汪汪地問丈夫,我活下來有什麽用啊?以後也不能有好的身體去掙錢打工養自己了。李三刀以一種堅定的眼神望著阿珠說不掙錢就不掙錢,你好好活著,做我專屬的“飛機杯”,也不錯!哎呀,都什麽時候了,丈夫還竟然可以跟她開玩笑,真是服了。隻見李三刀很認真的繼續說:“我說真的呀,不然我下半生怎麽過?你不工作就不工作唄,以後你負責我的起居飲食,幫我煮飯、洗菜、做家庭主婦,也就是你的工作。”聽到丈夫這樣認真,阿珠也終於對生活提起了些許勇氣,心情也大大得到安慰。


    阿珠在經曆了這一係列的生死抉擇與幻覺之後,終於在丈夫的陪伴下重新審視了自己的生命。她意識到生命的寶貴,也明白了自己不能輕易放棄。雖然未來的路可能充滿了挑戰,但她決定勇敢地麵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重生機會,與丈夫一起共同走過未來的日子。


    這何嚐不是生活給ta們的一場暗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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