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


    殷肅好笑的搖了搖頭,雙手合十,乖順的在青年的目光中閉上眼睛。


    腦袋上也被青年利落的扣上一個硬卡紙做的王冠。


    “許吧,要我們給你唱生日歌嗎?”


    青年盯著殷肅腦袋上有些不符合人設的王冠,又想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輕笑出聲,“先說好,我五音不全。”


    這句話一出,四人組麵露難色,生怕殷肅點頭。


    “五音不全?”


    殷肅擰著眉頭,像是在思索要許什麽願望一樣,聞言,“那也唱。”


    “你們一起唱。”


    殷肅溫和的對四人組下了通牒。


    薄冰幸災樂禍的甩了兩下打火機,跟著不情不願的四人組唱起生日歌。


    五個人實際上都有點放不開,唱的也是各有各的別扭,平常人確實也很難見到這副場景,幾個一看就散發著壞心眼的家夥圍在影帝大人周圍,盯著一個已經化掉的蛋糕唱生日歌。


    雖然蛋糕賣相難看,但是幾人還是幹脆地分了這蛋糕當夜宵。


    一晚上沒吃飯的薄冰就著旁邊侍從上的棗茶和小甜餅,狼吞虎咽,吃的飽飽的,扯過殷肅沙發背後的薄毯,貓兒一般慵懶的窩起來。


    男人的吃相很優雅,看著賞心悅目,沒有薄冰那股餓極了的兇狠勁,讓人不由得多看兩眼。


    薄冰的吃相看的孫秋平都咋舌,他手底下就沒見過這麽能吃的藝人。


    “額,薄冰老師,我有幾個疑問,不知道......”


    孫秋平還是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講。”


    薄冰窩在殷肅原先窩著的位置,鳩占鵲巢一樣的盯著旁邊正在慢條斯理吃著蛋糕的家夥,“別叫我老師,叫我薄冰就行。”


    “那您現在不是藝人了嗎?”


    孫秋平盯著青年,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一樣,“我看過您的幾段錄像,之前粉絲都說您的身手在娛樂圈中青年一輩似乎還沒有代餐。”


    “不是”,薄冰也沒有隱瞞,知道他說的是那些比賽錄像,“我現在是無業遊民。”


    殷肅捏著叉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一下,轉過頭糾正他,“我沒見過你這樣的無業遊民。”


    “你沒見過的多了。”


    青年揚了揚頭。


    “那為什麽不願意繼續簽約?據我所知,天賜給出的條件應該是圈子裏還不錯的吧?”


    “這你得問問你們老板,為什麽覺得我有價值?”


    薄冰似笑非笑的碰碰殷肅的右手,被對方瞬間抓在手心裏,青年輕輕的瞪了一眼男人。


    “呆在我這裏起碼能讓你少走很多彎路”,殷肅溫和的笑笑,在四人組看不到的地方,扣住青年的手緩緩施力,像是在講述什麽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資源可都緊著你挑。”


    天下沒有白給的午餐。


    殷肅隻是十分有蠱惑性的拋出誘餌,就好像之前給薄冰簽署賣身契的家夥不是他一樣。


    這句話一出,四人組也隱隱約約的知道了青年在殷肅心中的分量。


    殷肅給的承諾自然不會是空頭支票,有多少人為了蹭上這位三金影帝的線而不惜下了血本,白梓修那樣的流量偶像王牌都想攀上這棵大樹轉型,如果分到殷肅手下一兩個金牌電影的資源基本上就代表著打開了電影圈子的大門,邀約也會如同雪花般紛湧而至。


    可見這家夥在娛樂圈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


    四人組想的是,能讓老謀深算的上司對他上趕著頻頻示好,這家夥很不簡單。


    “緊著我挑?”


    “當然。”


    “我能不知道你?”薄冰抽了兩下自己的左手,沒抽出來,擰起眉頭又用右手去拍他的手,“怕是我簽完轉頭就給我扣住賣了,你敢說那合同沒問題?”


    “沒問題。”


    殷肅直接拉住青年作亂的兩隻手,扣在手心裏,神色絲毫不變,這副養氣功夫和厚臉皮的程度,看的本就知道那份合同有問題的四人暗暗豎起大拇指。


    “才怪。”


    青年明顯是不相信。


    “我也舍不得賣。”


    殷肅突然認真下來,盯著想要抽迴手的青年的眸子,“我說的是真的。”


    薄冰被對方的美貌晃了一下,手上的皮膚也滾燙起來,在係統還沒來得及播報之前就狠狠的抽迴手,團起身子來,盯著對方,“誰管你。”


    殷肅怕扯痛他的傷口,於是小心翼翼地放了手,看著人揣起手、把自己團在薄毯中,輕輕握了握手指,無奈地笑笑,“我還以為我在生日的時候,能聽到點好聽的話呢。”


    青年哼哼兩聲,看樣子不是很讚同他的說法。


    “還有個問題”,蕭沛霖扶了扶眼鏡,“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這裏是七十九樓。”


    雖然每層都有露台,蕭沛霖看去,露台上防止摔落的極細阻攔網已經被人為的打開,這些阻攔網看著細,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脆弱,一般人不借助工具是沒有辦法暴力破開的。


    還有巨大地全景落地窗側邊的活動窗,玻璃是防彈玻璃,窗子上的智能內鎖也是極其安全的存在,幾乎是不借助液壓鉗無法從外部無法打開的鎖,卻被這樣一個小青年直接搞開。


    說出去這個鎖的公司股價都得跌三個月,更何況,智能鎖是連接房間中控的,蕭沛霖剛剛打開筆記本電腦就是為了驗證中控調度的,結果發現不僅攝像頭裏沒有拍攝到背著箱子的青年的身影,就連智能鎖被破壞了,中控也沒有發出警報。


    這已經不能說是不正常的地步了。


    說薄冰是殺手、特工之類的家夥他都信,不借助任何裝備直接摸到七十九樓的外圍,就算是專業的商業間諜,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和任務對象那個更重要。


    薄冰當然不會說這是係統的導航,好不容易出了車站一路來到目的地,發現自己兩手空空,於是又著急忙慌的找到一家快要打烊的蛋糕店——不僅購買了蛋糕包裝盒和雨天特供的雨披、陪著店主的兒子和幾個毛頭小子大晚上的在店外的雨棚下玩弱智的踢罐子遊戲,還多花了五百塊錢加急,就為讓人家打烊前加個單。


    此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


    青年閉了嘴,在幾人的目光拷打下微微目移,思索著詞措。


    【區別對待】


    阿爾法的機械音給出了一針見血的評價。


    好吧。


    其實是某人的目光實在是大有刨根問底的勢頭,薄冰得承認臉長得好看就是有優勢,換成是關銀山那刨根問底的勁頭,自己早就裝作看不見睡大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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