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走了,剩下趙衛卿和梁書韻在房間裏。


    梁書韻打電話到前台,要來了棉簽和碘酒。


    她小心翼翼,給趙衛卿擦破開見血的傷口。


    趙衛卿盯著她。


    良久後,他說:“我不喜歡他。”


    梁書韻知道這件事她做錯了。


    她不應該為一時的貪念,招惹陳澤聿。


    她能全身而退的前提,是隻她一個人在廣市,而趙衛卿不在。


    她沒想到趙衛卿會來。


    他倆還對上了。


    但最核心的原因,還是她起了貪念。


    今日的局麵,是她的貪念造成的。


    如果能重來,她會改成另外的選擇,不去參加晚會嗎?


    她想,她還是會選擇參加晚會。


    她做生意,她的本質就是貪的。她貪心,她貪錢,她貪勢。


    但如果能重來,如果她知道趙衛卿和陳澤聿,會發生如此激烈的衝突,她仍會選擇參加晚會,可她會選擇另外一條路進去。


    她不會選擇搭乘陳澤聿的便車進去。


    她會用許多其他方式,爭取進去。


    千金難買早知道,事已至此,隻能接受現實。


    梁書韻癟癟嘴,“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後我再不想著搭他的便車。咱們以後自己造便車。”


    趙衛卿今天估計很難被哄好。


    “你先前,為什麽沒對我提過,他也在廣市?他還和你住同一家酒店?”


    梁書韻一怔,手上給他擦碘酒的動作一頓。


    她快速給他擦完,把碘酒放桌上,“衛卿哥,我和他是在飛機上偶遇的。”


    “甚至,我都懷疑,怎會有如此巧合。我們兩撥人,竟然在未知的情況下,訂了同一家酒店。”


    “這未免太巧合了。”


    “但事實上,它就是發生了。”


    “事後,我承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我隱瞞了碰到陳澤聿這件事。”


    “我是不想你擔心。”


    “而且,即便我和他住同一家酒店,但我們住的樓層不同,我們幾乎沒怎麽遇見過。”


    趙衛卿蹙眉,“那就是還遇到過?”


    既然他知道了陳澤聿這件事,她也就不想再瞞他,索性一股腦兒交代清楚。省得他後麵知道了,又多心。


    “出去吃飯,遇到過兩三次。第一次遇見,是我們剛下飛機時,我們兩撥人去吃飯,在茶餐廳遇到的。”


    “第二次是我們在這家酒店的餐廳吃晚飯,遇到的。”


    “第三次,就在今天早上,我們和工廠的馮廠長吃飯,遇到陳澤聿他們三人。”


    “但衛卿哥,你放心,我們都是一群同行人一起遇到的。我沒單獨和陳澤聿遇到過。”


    “應該大概也是巧合。”


    雖然如此,趙衛卿還是不高興,他不說話。


    梁書韻有愧在先,她耐得住性子哄他。


    她拉著他的手,搖了兩下,“衛卿哥,我以後注意分寸,一定第一時間照顧你的感受。”


    真有那麽巧合嗎?換成偶遇的是別人,趙衛卿可能會信。


    但偶遇的,是處心積慮挖牆腳的男小三,陳澤聿,趙衛卿一點也不信。


    然而,此時不是追究偶遇真相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想明確的。


    趙衛卿心裏有些難受,“為什麽最開始想的,是瞞著我?”


    “我不是妒夫,你有正當理由跟別人交流,我肯定不會攔你。”


    “阿韻,你心裏有鬼。”


    梁書韻腦子一片空白。


    她定定地望著趙衛卿。


    趙衛卿不想放過她,但他也不會給陳澤聿機會。


    他咬著牙,迫使自己冷靜,“阿韻,你之前說,你我要最多隻給對方50%的愛。剩餘的50%,留來愛自己。”


    “這愛自己,除了愛我們本身,也包括愛我們身邊的朋友、親人等。”


    “阿韻,你當時說,你隻是可憐陳澤聿,你對他沒意思,你說的還算數吧?”


    “阿韻,你不能說話不算數,我已經什麽都聽你的。你不能把屬於我的,本應該更多份額的愛,分給其他人。尤其是陳澤聿。”


    “阿韻,我不允許,我不喜歡,我不想要這樣。”


    “阿韻,不許心疼他。”


    “而且,他不會比我更適合你。”


    “論愛,他也不會比我更愛你。他沒有你,就要死要活的,是做給你看的。他想用苦肉計拉攏你的心。”


    “阿韻,我不會做給你看,不會給你壓力。”


    “但我如果沒有你,我一個人,真能要死要活。”


    “我不會做給你看,但我會在你不知道的角落,自生自滅。”


    “所以阿韻,你不能被他的苦肉計拉攏。他的身後,有千萬種選擇,同樣能給他各樣他想要的。他並不可憐。”


    “但如果,你真的很喜歡他……也請你告訴我,我退出。”


    梁書韻岔開腿,坐到他身上,捧著他的臉,“衛卿哥,你說什麽呢?”


    “我喜歡的人,是你。”


    “我承認,我先前是有點像你說的,我心疼他。”


    “但那僅僅隻是心疼,我不愛他。”


    “如果心疼是愛,那我還心疼很多人呢。我還曾經心疼過曹陽飛呢,難道我就愛曹陽飛嗎?”


    “不是的,心疼不是愛。”


    “我從沒產生過和陳澤聿永遠在一起,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到老的念頭。”


    “但衛卿哥,我和你在一起,我時刻產生和你一起生活,一起到老的念頭。”


    “衛卿哥,不一樣的,你們不一樣的。”


    “在我心裏,你是誰都替代不了的。”


    “衛卿哥,我知道我心裏愛的人,是你,沒有其他人。”


    趙衛卿接受梁書韻直白的表白,他心裏一暖。


    她的唇近在咫尺,他貼上去親她,“我也是。我也愛你。我也隻想和你一起生活,和你一起到老。”


    “我隻想過陪著你,我沒想過陪其他人。”


    “我隻想過花這條命,陪你。”


    “阿韻,我很高興,你想的和我一樣。”


    趙衛卿聲音低啞,“阿韻,我們就這樣,緊緊貼著,不分開好不好?”


    “我受不了和你分開,一秒我都受不了。我想時刻和你貼著。”


    “阿韻,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趙衛卿邊說著,邊動手。


    他說完這些話,梁書韻已經軟得像一灘水。


    趙衛卿也不遑多讓,聲音低啞,箭在弦上,硬得要命。


    多日分別,讓他們思念彼此得要命。


    如同久旱逢甘霖。


    此時此刻,他們是理智也不要了。


    要不了理智,他們各自的身體不聽使喚。


    如同有肌膚饑渴症的人,終於觸碰到清涼的肌膚。他們恨不得多碰一些,多摸一些,多感受彼此的體溫。


    甚至他們如果能負距離,彼此緊緊鑲嵌,他們更是達到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慰藉。


    梁書韻更是如此,被伺候得軟如水,無法塑形,予給予求。


    而趙衛卿更甚,全身緊繃和強硬,隻想不停貼近香軟的梁書韻。


    他無限地向她索取,也無限地給予她滿足。


    最後因為沒有套,他和她隻能吃小肉,不能吃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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