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黃的暖光,點燃了床的一角,隱隱約約能看到有兩道交纏的人影。


    屋內微熱的溫度好像越發熾熱起來,滿房的春意擋都擋不住。


    地上逐漸散落了一地的衣物。


    *


    次日清晨。


    秦淮琛率先醒了過來。


    他粗壯的胳膊強勢的搭在何歲寧的一條手臂上麵,兩人的手一大一小十指相扣。


    男人的眼神略顯迷離,隨後才逐漸清醒過來。


    拉過她的手,放在薄唇邊細細親吻。然後又把吻落在她的臉上,唇瓣上。她的一頭小卷毛被他壓在了胳膊下,有些淩亂的散落在臉頰邊,他幫她撩開整理。


    才小聲的湊到她的耳垂邊,親了一下開口,“老婆,起床了。今天,不是要和我一起去看鈴蘭花嗎?”


    何歲寧在他的反複騷擾下,迷茫的睜開了眼睛。


    精神不累。


    但她的身體真的累了。


    她從來沒有這麽累過,愛鍛煉身體的她,都接受不了的程度。


    白了他一眼,“抱我去浴室,沒力氣了。”


    “遵命,老婆大人。”


    一番洗漱過後。


    何歲寧和他一起換了身簡便的衣服,兩個人穿的顏色差不多,乍一看還以為是情侶裝。


    新婚配新房。


    和秦爸爸何媽媽他們是同一個別墅小區,相隔不遠。


    下去的時候。


    傭人已經準備好一切,廚師也把早餐給弄好了。


    兩個人吃完早餐,就準備前往雅萱花舍看鈴蘭花了。


    雅夫人是個四十歲的女士,長相是濃顏係的,很大氣。


    據說她很早就結了婚,但老公因為身體原因去世,她一直都沒有再嫁,就打理著花圃,做著花的生意。


    日子過的也挺快樂的。


    昨日結婚。


    雅夫人受邀也去參加了,還準備了賀禮。


    今天見到何歲寧。


    雅夫人又送了她一個花簪,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但這些雅夫人不在意。


    她是個不怎麽愛說話的人。


    行事我行我素。


    明明在自家還有客人的情況下,居然說累了,然後去休息。


    但不是趕他們走,隻是讓他們隨意。


    秦淮琛早就習慣雅夫人的性子,握著何歲寧的手,帶著她去看鈴蘭花,“雅夫人的性格就是如此,不是針對你,別多想。”


    何歲寧才不會多想。


    別說不是針對,就算真的是針對,她都不在意。


    她搖搖頭,好奇的看著他,“你跟雅夫人怎麽認識的。”


    “小時候有一次下大雨,母親有事讓我自己坐車迴來,但司機給我打電話說路上拋錨了,我就自己跑迴家。結果路過花舍的時候,聞到了花香,情不自禁就走了進去。


    雅夫人當時在品茶賞花,見我一個小男孩闖進來,沒有趕走我。


    反而給我擦了擦臉上的雨水,讓傭人給我換了身衣服。然後叫我一起賞花喝茶,當時的情景時隔太遠我不太記得,隻記得那時候我太餓了。花茶都被我喝光了,點心都被我吃光光。


    後來雨停了,雅夫人就送我出去,還送了我一包花茶和點心。


    不過我拒絕了。”


    何歲寧知道他為什麽拒絕。


    這東西雖然不算珍貴,但到底是別人的心意。


    他拿迴去,他媽媽肯定會讓他丟掉。


    何歲寧笑著摟住他的胳膊,“沒關係,都過去了。”


    秦淮琛點點頭,溫柔的摸向她的一頭卷卷的黑發,“是啊。”


    如今他的生活是他曾經想都想不到的美好,以往那些難堪的記憶,已經不被他放在心上了。


    邊說邊走。


    他們已經來到了鈴蘭花的花田前麵。


    一大片大一片的鈴蘭花,風中搖曳。類似於小鈴鐺一般的模樣,讓人看著都覺得可愛。


    “哇——”


    何歲寧可喜歡鈴蘭花了,立刻跑向那邊,想要近距離看看。


    聞著空氣中充滿的花香。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說話。忽然腦袋一疼,好多種記憶都撲麵而來。


    這些記憶。


    根本不是“自己”的,但又是自己的。


    眼看著她忽然彎腰扶著腦袋的模樣,秦淮琛臉色一變嚇壞了,趕忙衝過來摟住她,“歲歲。”


    隨後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就要往外走去。


    何歲寧立刻雙手拽著他的領帶,“別,我沒事。”


    他又停止了動作。


    麵色嚴肅的打量著她。


    何歲寧笑嘻嘻的,麵色紅潤,哪裏有生病的模樣。


    她伸出雙手摸著秦淮琛好看的麵龐,皙白的手指一點點滑過他的眉間、鼻梁和唇峰,好像第一次見到他一樣。


    “你嚇到我了,老婆。”


    她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事,但是麵對秦淮琛肯定不能說真話,“抱歉啦,可能是有點低血糖,暈乎了一下。”


    秦淮琛將她小心翼翼的放下來。


    看她從包裏麵掏出來一塊巧克力塞進嘴裏,似乎是為了驗證剛才的話。


    他的劍眉皺的更加明顯,“既然如此,你更應該跟我說……算了,是我沒注意。以後我會隨身攜帶糖的,你要不舒服,立刻要和我說,知道嗎?”


    何歲寧吃完巧克力。


    嘴裏甜甜又苦苦的味道。


    不知為何。


    秦淮琛總覺得站在他麵前的何歲寧,笑的有些……複雜。


    她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秦淮琛,吻我。”


    這種要求,他當然不會拒絕。


    一隻手摁著她的後腦勺,俯下身去就碰上了她香甜的唇瓣。唿吸微沉,逐漸從溫柔變得失控起來。


    兩個人在花間接吻。


    被別人看見了,俊男美女,也隻覺得是一幅人間美好的畫麵。


    何歲寧重重的摟住他的後背。


    眼淚從眼角滑落。


    秦淮琛愣了一下,心疼又著急的吻掉了她的淚珠,“怎麽哭了,是我太用力了嗎?”


    “不是。”


    她笑著搖搖頭,踮著腳主動湊上去吻上他溫暖的薄唇,“是我太想你了。”


    “傻瓜,我就在這。”


    秦淮琛並沒有意識到她在說什麽,笑著重新親吻她的唇瓣。


    兩個人吻的難舍難分。


    直到後來許久後才分開。


    *


    何歲寧和秦淮琛的日子過的平凡又甜蜜。


    他們有時候會去花店找孟時樂和沈確,心血來潮會給粉絲發放福利,開開直播,讓大家跟著磕磕糖。


    當然也有酸酸的人,覺得越秀恩愛,死的越早。


    到時候,這些恩愛的直播都會變成尷尬的黑曆史。


    但是一年又一年。


    何歲寧的畫都被展放在知名畫廊裏麵展覽了,他們也沒有分開。沈確和孟時樂倒是吵架了好幾次,不過用孟時樂的話說:“吵架是吵架,我說過永遠會堅定的選擇她,所以會依然愛著她的。”


    神奇的是。


    何歲寧倒是沒和秦淮琛吵過架。直播的時候說過好幾次,無奈粉絲不相信。


    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沒有吵過架的夫妻和情侶。


    要不就是不愛,要不就是太愛。


    看來他們是後者。


    幾十年後。


    何歲寧先去世了。


    去世的前一天,兩個人還一起去畫展看畫。


    在去世後。


    秦淮琛沒隔幾個小時就沒有了氣息。


    他們的粉絲差不多都老了,或許再過沒幾年,就沒有什麽人記得秦淮琛和何歲寧,沒有人再能想起,曾經世界上,還有這麽一對恩恩愛愛的夫妻。


    但。


    何歲寧的畫是不滅的。


    她這一生畫了許多的畫,但肖像畫隻畫過一幅,就是秦淮琛的模樣。


    那幅畫至今放在展館裏麵展覽。


    也是她得過獎的一幅畫之一。


    這幅畫有個特別的名字——永恆的愛人。


    眾人皆知,世界上除了時間,沒有什麽是永恆的。


    所以當時很多人都覺得何歲寧有點戀愛腦,幸虧她老公也是個究極戀愛腦,不然的話她的下場豈不是很慘。


    主持人也問過她,“何小姐,為什麽會把這幅您先生的肖像畫,命名為永恆的愛人?難道您覺得下輩子,他依然是您的愛人嗎?”


    何歲寧當時的迴答簡單而且自信。


    她十分堅定,盡管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是的,不光是下輩子,隻要我在,他就會永遠找到我。所以對我來說,他就是永恆的愛人,這有什麽不對的嗎?”


    好像是沒有什麽不對。


    隻是太難實現了。


    後來何歲寧去世,秦淮琛緊跟著就走了。


    永恆的愛人,忽然就上了熱搜。


    [大家別難過,她的愛人追隨她去了,他們肯定在下個世界過的很美好,就和現在一樣美好。]


    [因為他們,我相信了愛情。]


    [那就祝福何歲寧和秦淮琛,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永遠在一起。]


    *


    何歲寧睜開眼睛的瞬間,已經看到了傳送門。


    她麵無表情的走進去。


    一眨眼的功夫就迴到了時空艙內部,出來後,就看到了站在外麵,似乎是在等著她的墨。


    墨衝著她笑了笑,唇邊的梨渦淺淺的,有些可愛。


    他走了過來。


    忽然。


    何歲寧就聽到了許久未曾聽到的破爛的哭喊聲:[姐姐!嗚嗚嗚嗚!姐姐!我的好姐姐,我終於迴來了,我要嚇死了,你知道本統子失去了你之後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嗎?太慘了,我真的是太慘了,嚶嚶嚶。]


    而之前在她身邊的小黑。


    已經迴到了墨的身邊。


    “墨。”何歲寧若有所思歪著頭看著他,“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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