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行走江湖雖然熱鬧好玩,但是從來不會忘了迴家的路。除非有特殊情況被絆住了腳步,否則他們二人每年都會迴去雲隱山,跟岑婆一起過年。
漆木山沒了以後,岑婆的精氣神就大不如前了。後來,就一直都在是期待那微弱的希望,期盼李相夷迴家。
後來期盼成真了,李相夷真的迴家了,同時他還帶迴了他的愛人。岑婆一眼就看出來,自己徒弟這是動了真情了。
經曆過很多次生生死死的岑婆,又經曆了丈夫離世。她對這個世間的事情,並不太執著。所以,她對於徒弟愛人的性別,根本不在乎。
她隻想讓她的相夷能快樂,讓她的寶貝徒弟幸福。好在,那個孩子心裏也是有他的。相夷從小執拗,兩人相互傾慕總比相夷一個人癡戀要好。
所以,她老人家提前給他倆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她知道,李相夷下次迴來的時候,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對於每年都會迴來陪她的兩個孩子,她心裏是百感交集。孩子們孝順她特別高興,可是她也是真的很想老頭子了。
她怕自己不在了,孩子們傷心。家裏的老人在,根就還在。孩子們都命苦,沒了人疼多淒苦呀。
可是,老頭子一個人在那邊也過了這麽多年了。他又何嚐不可憐,不孤單呢。不過,這個臭老頭在那邊倒是有個好處。就是喝酒的時候,再也沒人罵他了。
李蓮花和齊焱兩個人,敏銳的察覺到了岑婆的變化。繼續讓她一個人待在山上,兩個人都不放心。可是,老人家又不願意跟他們一起走。
兩人成親後的第五年,岑婆的身體明顯的衰弱起來。老人家年紀越來越大了,腰板都不如原來的直了。有時候,李蓮花喊她兩三聲,她才會有迴應。
李蓮花害怕的不得了,他怕……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長輩了。要是……他就成了沒有根,沒人疼的孩子了。
齊焱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生離死別,當年他為了完成他們的計劃,什麽樣的事情沒做過。那些年死的人何其多,到後來沒什麽事情能夠讓他動容了。
這次不一樣,這次是他的蓮花敬愛的長輩。他們兩個人命運苦到一起去了,但是蓮花比他脆弱些。李蓮花的童年顛沛流離了一段時間,可是他忘記了。
然後,李蓮花的童年記憶裏,全都是美好的迴憶。所以,即使經曆了那麽多苦難,他還是能撐下來的。後來,他又有了齊焱,又救迴來了那些遺孤……他們做了很多事情,都是在救贖李蓮花的脆弱。
岑婆和漆木山對於李蓮花而言,就是爹娘的一樣的存在。當年他精神垮下來,除了那些事情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聽說是自己氣死了漆木山。
這要是岑婆也沒了,齊焱都不知道該怎麽帶著李蓮花走出來。這次李蓮花走出悲傷的時間,又會是多久。
這一年李蓮花和齊焱,在雲隱山上整整待了一年的時間。他們兩個眼睜睜的看著,岑婆一天比一天衰老。即使揚州慢的內力再厲害,也無法扭轉這一事實。
岑婆不知吃了多少李蓮花做的補藥,也不知道受用了多少揚州脈的內力。可是,她的衰老依然是肉眼可見的。
現在的岑婆已經分不清楚糖鹽了,也分不清楚李蓮花和齊焱了。她經常對著李蓮花喊齊焱,對著齊焱叫相夷。
岑婆經常是坐在那裏發著呆,然後突然之間抬頭看向遠方,就開始叫漆木山的名字或者是喊老頭子。
雲隱山的這個春節,過得消沉又悲傷。他們好不容易挨到了正月二十,岑婆似乎再也撐不住了。糊塗了大半年的岑婆,在這個時候突然清明了起來。
她靠在床頭,用力的抓住了李蓮花和齊焱的手:“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所以,你們兩個以後一定要好好的過日子。遇到事情不要吵架,要多多的溝通。我死了以後,相夷也不要太難過了。你師父一個人在那邊待的太久了,我需要盡快去找他。不然的話,這個臭老頭兒就該無法無天了。相夷呀,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師娘也在那邊也會不安心的。齊焱是個好孩子,你不要總是欺負他。相夷……你答應師娘,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師娘一定會死不瞑目的。我和你師父在那邊馬上就要團聚了,相夷要為我們高興才是。”
李蓮花的眼淚從岑婆開口的時候,就一直沒有斷過。現在聽到岑婆問話,李蓮花就快速的擦幹了眼淚,調整了一下情緒:“我知道了師娘,我會好好的,不難過。你跟我師父陰陽相隔了十幾年,現如今終於可以團聚了。我作為徒弟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傷心呢?師娘去了那邊以後,也和師父不要再吵架了。他要是不聽話你就揍他,你們遇到事情也要多溝通。我……我和齊焱一定會好好的過日子的,我們不會吵架,也不會鬧別扭。等到我們兩個百年之後,師娘可要做好飯菜等我們呀。”
這句話李蓮花說的毫無異樣,可是他的眼淚卻從來沒有停下過。他拚命控製住自己的氣息,生怕岑婆聽出異樣來。
齊焱發現岑婆的目光向他看來,他也忙不迭的開口安慰:“師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看好蓮花,不讓他有機會傷心難過。我保證,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一定會對蓮花好的。不會讓他生氣,也不和他吵架。我們兩個人,一定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就像蓮花說的那樣,到時候我和蓮花下去了,您二位可一定要多做一些我們愛吃的飯菜。隻是不知道到了那邊以後,蓮花還能不能吃花生。師娘做的花生酥酪特別好吃,等到那邊以後一定多給蓮花做幾碗。”
岑婆笑的和藹的,緊了緊抓住齊焱的手:“我知道你是個好的,所以蓮花跟著你我一點都不擔心。我去那邊找你們師父以後,蓮花肯定有一段時間心情不好。就拜托你,多擔待一點多哄哄他。”
齊焱點頭:“師娘,您就放心吧。蓮花就是我的命,我不會讓他出任何問題的。”
岑婆笑著點頭,然後看向李蓮花。李蓮花立刻緊了緊抓住師娘的手:“我答應過師娘會好好過日子,就絕不食言。您了解我的,隻要是我答應的事情,我都會做到的。”
岑婆的眼睛開始迷離了起來,她的目光好像穿過了時空,看到了她最想看到的人。岑婆口中喃喃的喚著:“老頭子,我來了。”緊接著她的身體一軟,就那樣歪倒在了床榻裏。
李蓮花此刻的淚水,如猶如決堤一般的洶湧而出。他聲音沙啞,幾乎是用氣聲嘶吼了出來:“師娘……師娘……師娘……”
齊焱看著如此悲痛的李蓮花,知道現在勸他沒有任何作用。隻是用力的,把李蓮花擁進懷裏。
李蓮花的手,還在緊緊地抓著岑婆的手一直都沒放開。他現在除了嘴裏不停的喊人,別的事情什麽都不記得了。
齊焱早就請了山下的幾個婦人,拜托她們給岑婆整理遺容。所以,他狠了狠心掰開了李蓮花的手。
齊焱摟著李蓮花出去了,外麵一直等候三個婦人,這個時候也進去了做事了。李蓮花一腳踏出了岑婆的房門,陽光灑在他臉上的那一刻,竟然暈倒在了齊焱的懷裏。
齊焱歎了口氣,把李蓮花送迴了他們的房間裏。這麽多年跟著李蓮花看病,齊焱雖然還是不會行醫問藥。但是,基本的脈象還是多少會一點的。
李蓮花暈倒隻是一時間心緒起伏過大,悲傷過度導致的。等料理完岑婆的後事,齊焱好好的陪陪他,開導開導他也就好了。
李蓮花和齊焱把岑婆和漆木山合葬在了一起,雲隱山的半山腰上的墳塋變大了。可是這家,卻是變的空了。
這條上下雲隱山的必經之路上,躺著最愛李蓮花的兩個長輩。可是,這雲隱山的山頂卻永遠也不會再熱鬧起來了。
齊焱陪著李蓮花在雲隱山,又住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李蓮花通常是一沉默就大半天。齊焱也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是沒用。
所以,他每天會帶著李蓮花,在這雲隱山上上下下的散步。這個時候的李蓮花,話就會多起來。
他會告訴齊焱,他小的時候在這棵樹上做了什麽。他會告訴齊要,當年他在這河邊做了什麽事情,被師父追著打。他會告訴齊焱,他當年上躥下跳的調皮,師娘會追他半個山都要打到他。他還會告訴齊焱,從此這個世上,再也沒有長輩疼他了。
李蓮花在迴憶過去的時候,齊焱從來不會打斷他。隻是,每次李蓮花感慨世間冷暖的時候。齊焱會緊緊的擁住他,慢慢的,輕聲細語的安慰他。
李蓮花迴摟他的力氣會更加的大,他會默默的流淚,會浸濕齊焱的衣領。齊焱自異世而來,本就是孤身一人。如今,他李蓮花也剩了他孤身一人了。
從此以後,他們在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人,就隻剩下他們彼此了。
李蓮花:“阿焱,如今這世上,我隻有你了。”
齊焱:“蓮花,如今這世上,我也隻有你了。”
漆木山沒了以後,岑婆的精氣神就大不如前了。後來,就一直都在是期待那微弱的希望,期盼李相夷迴家。
後來期盼成真了,李相夷真的迴家了,同時他還帶迴了他的愛人。岑婆一眼就看出來,自己徒弟這是動了真情了。
經曆過很多次生生死死的岑婆,又經曆了丈夫離世。她對這個世間的事情,並不太執著。所以,她對於徒弟愛人的性別,根本不在乎。
她隻想讓她的相夷能快樂,讓她的寶貝徒弟幸福。好在,那個孩子心裏也是有他的。相夷從小執拗,兩人相互傾慕總比相夷一個人癡戀要好。
所以,她老人家提前給他倆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她知道,李相夷下次迴來的時候,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對於每年都會迴來陪她的兩個孩子,她心裏是百感交集。孩子們孝順她特別高興,可是她也是真的很想老頭子了。
她怕自己不在了,孩子們傷心。家裏的老人在,根就還在。孩子們都命苦,沒了人疼多淒苦呀。
可是,老頭子一個人在那邊也過了這麽多年了。他又何嚐不可憐,不孤單呢。不過,這個臭老頭在那邊倒是有個好處。就是喝酒的時候,再也沒人罵他了。
李蓮花和齊焱兩個人,敏銳的察覺到了岑婆的變化。繼續讓她一個人待在山上,兩個人都不放心。可是,老人家又不願意跟他們一起走。
兩人成親後的第五年,岑婆的身體明顯的衰弱起來。老人家年紀越來越大了,腰板都不如原來的直了。有時候,李蓮花喊她兩三聲,她才會有迴應。
李蓮花害怕的不得了,他怕……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長輩了。要是……他就成了沒有根,沒人疼的孩子了。
齊焱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生離死別,當年他為了完成他們的計劃,什麽樣的事情沒做過。那些年死的人何其多,到後來沒什麽事情能夠讓他動容了。
這次不一樣,這次是他的蓮花敬愛的長輩。他們兩個人命運苦到一起去了,但是蓮花比他脆弱些。李蓮花的童年顛沛流離了一段時間,可是他忘記了。
然後,李蓮花的童年記憶裏,全都是美好的迴憶。所以,即使經曆了那麽多苦難,他還是能撐下來的。後來,他又有了齊焱,又救迴來了那些遺孤……他們做了很多事情,都是在救贖李蓮花的脆弱。
岑婆和漆木山對於李蓮花而言,就是爹娘的一樣的存在。當年他精神垮下來,除了那些事情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聽說是自己氣死了漆木山。
這要是岑婆也沒了,齊焱都不知道該怎麽帶著李蓮花走出來。這次李蓮花走出悲傷的時間,又會是多久。
這一年李蓮花和齊焱,在雲隱山上整整待了一年的時間。他們兩個眼睜睜的看著,岑婆一天比一天衰老。即使揚州慢的內力再厲害,也無法扭轉這一事實。
岑婆不知吃了多少李蓮花做的補藥,也不知道受用了多少揚州脈的內力。可是,她的衰老依然是肉眼可見的。
現在的岑婆已經分不清楚糖鹽了,也分不清楚李蓮花和齊焱了。她經常對著李蓮花喊齊焱,對著齊焱叫相夷。
岑婆經常是坐在那裏發著呆,然後突然之間抬頭看向遠方,就開始叫漆木山的名字或者是喊老頭子。
雲隱山的這個春節,過得消沉又悲傷。他們好不容易挨到了正月二十,岑婆似乎再也撐不住了。糊塗了大半年的岑婆,在這個時候突然清明了起來。
她靠在床頭,用力的抓住了李蓮花和齊焱的手:“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所以,你們兩個以後一定要好好的過日子。遇到事情不要吵架,要多多的溝通。我死了以後,相夷也不要太難過了。你師父一個人在那邊待的太久了,我需要盡快去找他。不然的話,這個臭老頭兒就該無法無天了。相夷呀,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師娘也在那邊也會不安心的。齊焱是個好孩子,你不要總是欺負他。相夷……你答應師娘,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師娘一定會死不瞑目的。我和你師父在那邊馬上就要團聚了,相夷要為我們高興才是。”
李蓮花的眼淚從岑婆開口的時候,就一直沒有斷過。現在聽到岑婆問話,李蓮花就快速的擦幹了眼淚,調整了一下情緒:“我知道了師娘,我會好好的,不難過。你跟我師父陰陽相隔了十幾年,現如今終於可以團聚了。我作為徒弟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傷心呢?師娘去了那邊以後,也和師父不要再吵架了。他要是不聽話你就揍他,你們遇到事情也要多溝通。我……我和齊焱一定會好好的過日子的,我們不會吵架,也不會鬧別扭。等到我們兩個百年之後,師娘可要做好飯菜等我們呀。”
這句話李蓮花說的毫無異樣,可是他的眼淚卻從來沒有停下過。他拚命控製住自己的氣息,生怕岑婆聽出異樣來。
齊焱發現岑婆的目光向他看來,他也忙不迭的開口安慰:“師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看好蓮花,不讓他有機會傷心難過。我保證,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一定會對蓮花好的。不會讓他生氣,也不和他吵架。我們兩個人,一定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就像蓮花說的那樣,到時候我和蓮花下去了,您二位可一定要多做一些我們愛吃的飯菜。隻是不知道到了那邊以後,蓮花還能不能吃花生。師娘做的花生酥酪特別好吃,等到那邊以後一定多給蓮花做幾碗。”
岑婆笑的和藹的,緊了緊抓住齊焱的手:“我知道你是個好的,所以蓮花跟著你我一點都不擔心。我去那邊找你們師父以後,蓮花肯定有一段時間心情不好。就拜托你,多擔待一點多哄哄他。”
齊焱點頭:“師娘,您就放心吧。蓮花就是我的命,我不會讓他出任何問題的。”
岑婆笑著點頭,然後看向李蓮花。李蓮花立刻緊了緊抓住師娘的手:“我答應過師娘會好好過日子,就絕不食言。您了解我的,隻要是我答應的事情,我都會做到的。”
岑婆的眼睛開始迷離了起來,她的目光好像穿過了時空,看到了她最想看到的人。岑婆口中喃喃的喚著:“老頭子,我來了。”緊接著她的身體一軟,就那樣歪倒在了床榻裏。
李蓮花此刻的淚水,如猶如決堤一般的洶湧而出。他聲音沙啞,幾乎是用氣聲嘶吼了出來:“師娘……師娘……師娘……”
齊焱看著如此悲痛的李蓮花,知道現在勸他沒有任何作用。隻是用力的,把李蓮花擁進懷裏。
李蓮花的手,還在緊緊地抓著岑婆的手一直都沒放開。他現在除了嘴裏不停的喊人,別的事情什麽都不記得了。
齊焱早就請了山下的幾個婦人,拜托她們給岑婆整理遺容。所以,他狠了狠心掰開了李蓮花的手。
齊焱摟著李蓮花出去了,外麵一直等候三個婦人,這個時候也進去了做事了。李蓮花一腳踏出了岑婆的房門,陽光灑在他臉上的那一刻,竟然暈倒在了齊焱的懷裏。
齊焱歎了口氣,把李蓮花送迴了他們的房間裏。這麽多年跟著李蓮花看病,齊焱雖然還是不會行醫問藥。但是,基本的脈象還是多少會一點的。
李蓮花暈倒隻是一時間心緒起伏過大,悲傷過度導致的。等料理完岑婆的後事,齊焱好好的陪陪他,開導開導他也就好了。
李蓮花和齊焱把岑婆和漆木山合葬在了一起,雲隱山的半山腰上的墳塋變大了。可是這家,卻是變的空了。
這條上下雲隱山的必經之路上,躺著最愛李蓮花的兩個長輩。可是,這雲隱山的山頂卻永遠也不會再熱鬧起來了。
齊焱陪著李蓮花在雲隱山,又住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李蓮花通常是一沉默就大半天。齊焱也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是沒用。
所以,他每天會帶著李蓮花,在這雲隱山上上下下的散步。這個時候的李蓮花,話就會多起來。
他會告訴齊焱,他小的時候在這棵樹上做了什麽。他會告訴齊要,當年他在這河邊做了什麽事情,被師父追著打。他會告訴齊焱,他當年上躥下跳的調皮,師娘會追他半個山都要打到他。他還會告訴齊焱,從此這個世上,再也沒有長輩疼他了。
李蓮花在迴憶過去的時候,齊焱從來不會打斷他。隻是,每次李蓮花感慨世間冷暖的時候。齊焱會緊緊的擁住他,慢慢的,輕聲細語的安慰他。
李蓮花迴摟他的力氣會更加的大,他會默默的流淚,會浸濕齊焱的衣領。齊焱自異世而來,本就是孤身一人。如今,他李蓮花也剩了他孤身一人了。
從此以後,他們在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人,就隻剩下他們彼此了。
李蓮花:“阿焱,如今這世上,我隻有你了。”
齊焱:“蓮花,如今這世上,我也隻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