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自昏迷中驚醒,在剛才的預知夢中,他親眼看見了自己的兄長意圖拉著兩個人類一起墜入放逐之地。


    然而他失敗了,那兩個分別自稱為玄君和武尊的人類比他想象中還要可怕,他們用不知何種手段擺脫了放逐之地的拉扯。


    等他們迴歸現世後,便開始對王庭清算,沒多久就掌握了整個龍煌王庭。


    想到夢境中接下來那可怕的一幕,恆就忍不住發顫。


    占據了王庭後,那兩人就舉行了某種儀式,將王庭中所有獸人轉化為留著部分獸人特征的人類。


    那簡直是對他們血脈的褻瀆!


    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預知夢,也來不及深入思考這件事,因為敵人隨時可能襲來。


    “一次毀滅,一次新生,原來預言是這個意思。”恆喃喃道,“不行,我必須去找輝,將此事告訴他。”


    他剛走出房間,就迎麵碰上了耀。


    從對方口中,他得知自己的兄長輝剛剛才出去迎敵。


    “壞了,這下全完了。”


    恆癱坐在地,口中一直說著喪氣話。


    如此危難關頭,他真的想不出什麽破局之法。


    “不對,好像還真有。”他想起了古龍之血,“隻要我能提純自身血脈,我就能發揮出其中時間的力量,屆時一切還有挽迴的餘地。”


    他立即將自己預知夢看到的一切以精神波動形式展示給耀,並提出自身要古龍之血的訴求。


    耀在過了一遍預知夢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內心很快做出決定,將秘庫中的古龍之血帶給他。


    拿到古龍之血後,他毫不猶豫地借此提純自身血脈,逐漸挖掘出其中上古龍種的力量。


    守在一旁的耀本以為他要用不少時間,卻發現他身上傳來的龍威越來越厚重,這才驚訝地發現其血脈純度已然超越了自己。


    沉浸於提純血脈的恆並沒有注意到這一異常,他隻覺得提純進行得愈發順暢,就像提純的時間在被加快一般。


    一聲聲龍吟迴蕩在他腦海中,他的血脈純度很快就突破了某個界限,與此同時,一段封存於古老血脈中的記憶被他掘出。


    “時光之龍,埃文斯·永恆.”恆睜開雙眼,莫名流露出一種滄桑感。


    血脈中屬於時光龍的部分力量已被他掌握,同時他也借此晉升到了巫神級。


    他朝耀點了點頭,催動得自血脈的力量,加速自身時間,迅速趕往王庭之外。


    王庭外,廝殺仍在繼續。


    凋零龍獸身上掛著大群異蟲,兩個頭顱已經被切斷,隻剩中間的頭顱苦苦支撐。


    輝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已經衰老得隻剩一副皮包骨,三隻天災級契約異獸也已經陣亡了兩隻,隻剩下一隻凋零龍獸。


    他估計這隻也快要沒了。


    剛生出這個念頭,他就看見大群異蟲攀附到龍獸僅剩的頭顱上,瘋狂撕咬著它的血肉。


    沒過一會,凋零龍獸最後的頭顱就被咬斷,它發出最後一聲慘叫,無頭的身軀轟然倒下。


    它的身體中,有大量小型異蟲鑽出,這說明它早就被鑽成了一具空殼。


    作為陳行知一部分的蟲群,隨著他晉升四階,如今的實力也水漲船高,在混沌靈能的支持下,它們甚至能戰勝天災級異獸。


    輝的其餘兩隻契約異獸都是被它們圍殺的,而凋零龍獸則是被它們配合武癲瘋一起殺死。


    雖然僅剩他一人,場麵岌岌可危,但輝卻流露出一絲笑意。


    那是因為他的放逐之術已經準備好了,他隨時可以把放逐之地的一角拉入物質世界。


    就在他要使出這一同歸於盡之法時,一聲蘊含龍語力量的咆哮凝固了周圍的時間。


    不隻是他,就連陳行知二人也無法進行活動,一切都陷入停滯。


    然而,在這裏還有一個身影能自由活動,那即是構造出這片靜滯空間的恆。


    “還好,我趕上了。”他走到輝的身邊,喘著粗氣說道。


    也就在這時,他的時間之力已經不足以令這片空間陷入靜滯,陳行知和武癲瘋皆打破了停滯,心有餘悸地注視著剛出現的恆。


    “又是時間的力量,比曾經遇到過的都更強大。”陳行知分析道。


    二人連忙與恆拉開距離,遠程指揮蟲群將他們包圍。


    “恆,你這是做什麽?這時間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輝驚訝地看著出現在自己身旁的恆,詢問道。


    “古龍之血,”恆簡單說了一句,“預言中,你同歸於盡的手段並沒有成功,他們又從那裏爬了迴來。”


    他恍惚了一瞬,總感覺記憶有點不真實,但來不及細究,又說道:“不過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重迴巔峰,代價僅是我的生命。”


    深知自己兄弟性格的輝沒有猶豫,反問道:“你已經決定好了,不是嗎?”


    恆點了點頭,不再拖延,體內血脈開始瘋狂燃燒,時間的偉力湧入輝體內,令他枯槁的身體重新煥發生機。


    遠遠觀望著這一幕的陳行知什麽都沒做,隻是靜靜地看著。


    “為何不派你的蟲群上去打斷他們?”武癲瘋皺眉,向他詢問道。


    他隻是笑了笑,說了一句謎語:“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武癲瘋更加疑惑,還是選擇相信他,靜靜看著輝的蛻變。


    不過一會,輝再次變得年輕,他的力量也再次迴到巔峰,甚至因自己兄弟的血脈被他容納,得以更進一步。


    反觀恆,已經半隻腳踏進棺材,仿佛下一秒就會暴斃。


    周圍的蟲群逐漸靠近二人,看向他們的眼神中充斥著饑餓和暴虐。


    麵對聚攏而來的蟲群,輝本想用時間的力量停滯它們的動作,卻發現體內的血脈猶如凝固了一般無法動用。


    他再也無法維持淡定,嚐試動用自己原本的力量,發現結果也是如此。


    輝頓時明白了,自己這是中了敵人的算計。


    當他看向一旁的恆時,發現對方也意識到此事,身體不住地顫抖。


    “是玄君,我的預言都是他給的。”他絕望道。


    “不隻是這個,就連你被淵靈部隊抓走恐怕也是他策劃的,他真正的目的應該是要廢掉我的放逐之術。”輝心情沉重地說道。


    他把一切都想通了,早在恆被抓走時,其身體就被埋下了某種隱患,等著用來對付自己。


    毫無疑問,玄君的想法成功實現了,他本用來同歸於盡的放逐之術再也施展不出。


    “我們敗了。”死到臨頭,輝反而平靜下來。


    他已經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唯一的遺憾便是沒能讓自己的兄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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