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莎莎瞬間喜笑顏開,佳兒一邊笑她一邊拿一個小餅幹給她。


    她剛撕開外殼想準備咬一口,王頭頭就隔著擋板大聲喊她:“孫莎莎!”


    這聲嚇她一跳,小餅幹不留情麵地滾到地上,她悲傷地看著它,它嘲笑地看著她:“不讓你吃!吃不到我!”


    佳兒和邱指同時看向地上的小餅幹,看看她,又看看王頭頭,然後都沒說話,晃悠著走開。


    孫莎莎甩給王頭頭一個火星四濺的眼神,他倒是溫和下來,還笑。


    她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恨不得把眼珠翻到天上去。


    晚餐的時候孫莎莎也不理他,他給她夾的菜一律被她送到胖哥的餐盤裏。


    王頭頭不顧孫莎莎的滿臉拒絕,跟著她迴到她的宿舍。


    她自顧自地喝水、迴信息,他愛待就待,看幹嘛幹嘛。


    “寶寶,對不起。”


    孫莎莎玩手機,不理他。


    王頭頭蹲在她麵前:“我錯了,寶寶,別生氣了好嗎?”


    孫莎莎扒拉開他的手,被他反手握住。


    “寶寶,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她氣哼哼地白了他一眼,他感覺她有望消氣,於是再接再厲解釋:“你知道的,爸爸媽媽們都讓我看著你,不讓你吃甜食,你的牙齒才剛剛好,咱得控製。我比誰都願意你愛吃什麽都可以吃,可是前提是你的健康。”


    “你可以好好說,幹嘛在我背後突然那麽大聲。”孫莎莎忿忿。


    “當時著急一下子,不是故意吼你,更不是故意嚇你。”


    “你得讓我有個過程吧,突然什麽都不讓我吃。我可以循序漸進,或者偶爾少量吃也是可以的吧,怎麽可能一點都吃不了。比賽的時候能量棒啥的也不能不吃呀。”


    “寶寶說的有道理,是我太緊張了。”王頭頭更加靠近她,“原諒我吧~”


    “不要,你把我這麽多天以來的唯一一個小餅幹嚇掉了。”她脖子一扭不看他。


    “我現在賠你一個。”王頭頭語氣帶笑。


    孫莎莎轉過頭來,他的手心裏躺著一個小餅幹,她拿起來看看,然後狐疑地看他:“你問佳兒要的?”


    他點頭:“下次買一盒給她。”


    “我也要一盒,一個就想打發我?”


    “寶寶,如果別人吃一盒的話,你隻能吃一個。”


    “怎麽聽著那麽不像好話,像一個虐待我的男朋友。”


    “我做很多其他好吃的給你作為補償,行嗎?”王頭頭笑,“要是我給你吃一盒,爸爸媽媽們會罵死我。”


    “可是你本來就要做好吃的給我,你拿我的東西補償我,不合理吧?”孫莎莎對他歪頭笑。


    “我隻能這樣厚著臉皮,沒辦法,我的一切都屬於你,什麽都拿不出來。”


    孫莎莎揉搓他的臉:“確實挺厚。”


    “寶寶,抱一抱。”


    王頭頭張開雙臂,孫莎莎傾身抱住他。


    和好的擁抱更加黏糊,她不想放開他,他也不想放開她。


    “過兩天休息的時候迴家,我給你做好吃的。”王頭頭溫柔地說。


    “要去拍廣告。”她突然有點後悔生他的氣。


    “不是月底嗎?”


    “這就快月底了啊,還要耽誤一天訓練,拍兩個,比賽迴來之後還要拍兩個。”


    “我比賽迴來也有一個。”


    孫莎莎摸摸頭發:“順道兒去剪頭發,快一個月沒剪了。”


    “這樣挺好看,不剪也行”,王頭頭看了看,“沒擋住眼睛,十來天,估計也還行。”


    孫莎莎薅兩把劉海,“離出發還有幾天呢,一來一迴加上比賽十多天,到時候肯定遮視線。”


    “遮視線的話我給你發帶,帶上就不會遮。”王頭頭笑說。


    “那咱倆直接退吧,還比啥賽啊?”孫莎莎對他無語。


    王頭頭語塞。


    “好啦,不聊了,你迴去休息吧。”


    “再聊會兒唄。”


    “快迴去,一會兒被抓到不在,又要寫檢討。”


    王頭頭不情不願地在她的催促聲中離開,她關燈上床,房間徹底陷入安靜,她聽著自己的唿吸聲睡著,又在唿吸聲中醒來。


    又過了幾天,到了出發美國的時間。


    孫莎莎戴著口罩,雙手推著行李箱,跟隊友們一前一後走進機場大廳。


    老袁在她前麵,邱指在老袁前麵,佳兒和他走在一起,珊兒和孫莎莎走在一起,王頭頭在她後麵和胖哥一起。


    機場滿是等她們的人,一層疊一層,原本寬闊的大廳隻剩下一條狹窄的路,她總是莫名其妙又無法拒絕地隻能從這條小路上通行。


    周圍全是亂糟糟的聲音,她一出現全都在喊她的名字,聲音比飛機的聲音還大,吵得她腦袋嗡嗡響。


    她推著行李箱埋頭往前,目不斜視,對周遭的聲音充耳不聞。她稍微走慢一點就可能影響隊友,影響和她毫無關係的旅客。


    一群人舉著手機跟著她走,前後左右拿著相機的人懟著她拍,如果可以的話,她們可能已經把她按到地上狂拍了。


    她們擠來擠去,有時候路都沒法走。


    突然,旁邊一個人猛地撞過來,孫莎莎的行李箱被她撞開。


    隻聽到一群尖叫聲和呐喊聲,一群人湧向她這邊,事情發生地猝不及防,孫莎莎被裹挾到人群中,她抓住行李箱,一邊喊“不要擁擠,注意安全”一邊嚐試突圍。


    “別擠,別擠。”“往後退。”“擠什麽,往後退,你們擠到她了。”“擠到莎莎了。”“他x的,哪個孫子還在擠!”


    她們一邊罵一邊擠,一邊擠一邊罵,一群人像無頭蒼蠅四處亂撞。


    現場一片混亂,孫莎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往前挪動兩步,她覺得可笑的是這麽危險的情況下,那些手機和相機都沒有放下,她像一個包子被密封在蒸籠裏,難以唿吸。


    “別擠!不要擠!”珊兒被分開在和她一步之遙的地方。


    “別擠,讓開!”“讓開!讓一讓!”邱指和老袁朝她遊過來。


    “嘶~”孫莎莎站著不動了,她的左腳腳踝剛剛被結實的踩了一下。


    珊兒掙紮到了她身邊,費勁地幫她擋開那些人,“往後退,往後退。”效果不甚理想,有人往後退,有人還在擠,有人不明所以地隨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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