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不占理的那方,就是要偏袒,也要看看他是什麽身份,糊弄他堂堂魔族少主,絕對是沒見過元嬰尊者的實力!


    不過文道宗弟子也不是會偏袒別人的。


    他們文道宗有後台,怎麽說都是不能被得罪的,不然不是對著神尊的臉麵扇巴掌嗎?


    因此他們這些弟子行事自然而然從容鎮定。


    但他們都是君子之道的修習者,也不會仗勢欺人,更不會不明是非。


    不然就是自己給神尊的臉麵摔地上了!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遇到問題就解決問題!


    “十萬人家門口寫了不許在這裏動武。”為首弟子指著李騫,又指了指沈澄意,“你,還有你,破壞規則,一個無緣無故,罪加一等,一個不守規矩,也該受罰。”


    那弟子慢條斯理地說著,神色間滿是從容鎮定。


    “你們認不認?”


    這話擲地有聲,仿佛還在暗示,不認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這些弟子都是文道宗執法堂的弟子,可是沒怎麽動過手,宗內弟子忙著修煉,少有人惹是生非,如今可以試試他們的修煉水平,也是有些躍躍欲試。


    沈澄意抱著手臂一臉不服,但好歹心裏知道分寸,也沒太頂撞,隻是話語裏還是帶著少年人的熱血和驕傲。


    “可別了,你們一群築基期的年輕弟子,我都是尊者了,可就不欺負弱小了!”


    “有懲罰就有懲罰吧!我記得是要罰款的。”


    少年天驕,總是傲氣的!


    雖然話不好聽,但卻看得出來認真看了細則!


    沈澄意從儲物戒指裏翻出了一個儲物袋,拋給為首弟子,“罰款交了,無罪釋放!”


    為首弟子見他這麽識趣,有些意外。


    說實話,這魔族之人其實比他們人族的人知禮多了!


    沒想太多,為首弟子收好儲物袋,也沒清點。


    不得不說,雖然是一起連坐,但是這體麵還是給了沈澄意的。


    既是給沈澄意做情,也不失他們文道宗的體麵。


    沈澄意雖然不喜這些長袖善舞的事情,但不是蠢人,心下暗自點頭。


    但是一旁的李騫就不一樣了!


    他一直沉默著沒說話,既不認錯,也沒見到賠償。


    仔細去看,就發現他身上的傳訊玉簡閃著光。


    一個文道宗眼尖的弟子發現了,對著為首文道宗弟子道:“師兄,他叫幫手了!”


    那為首的笑麵虎弟子見了,臉上的神色肉眼可見的冷了幾分。


    他自然不會等著對方幫手到,語氣涼涼地對著李騫道:“道友還是接受處罰的好,你若是在這裏放肆了,家中長輩再如何,也是保不住你的。”


    言盡於此,他也隻會提點這些了。


    李騫臉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身上不疼了,就開始作妖。他聞言,不屑地冷嗤一聲。


    “你們這一群廢材聚在一起建立的宗門,給你們幾分薄麵看看罷了,還真當自己背後是個什麽了不起的靠山了!”


    “一群底層的賤民,還真當自己是什麽天驕了?”


    “哈~還有你,一個魔族之人還敢在人族動手,還敢打我,尊者又如何,等著被我李家追殺吧!”


    “至於你……”他轉身看向剛剛那個踢了他一腳的華服少年。


    “趙小六,別以為有趙家撐腰你就可以逍遙自在了!你一個修煉天賦普通的廢材,等著被趙家拋棄吧!”


    “嫡係又如何?就是嫡係也能被旁係推翻,看你還如何得意!”


    李騫說話毫不客氣,話語不過腦子的都禿嚕出來,頓時惹了眾怒。氣得在場之人都是怒發衝冠。


    世界上,普通人才是大多數的,天才終是少數。


    就說在場之人,有幾個是一個家族或者宗門內的頂級天驕?


    大多數都不過是普通的內門弟子、外門弟子罷了,李騫這話是把在場所有人都罵了一遍。


    本就因為他那無禮行為生氣的一眾人現在徹底成了一個團體聯盟。


    看著就像是要對著李騫動手一般。


    場上一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李騫一頓無差別攻擊成功讓他得到了一人挑釁幾百人的成就,馬上就要被圍毆了!


    那為首的文道宗弟子拿出法器,冷漠地看著李騫,“知錯不改,罪加一等!”


    剛要出手,人群突然又擠出來了一群人。


    個個身穿中書山的弟子服飾,最後麵還壓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


    沈澄意定睛一看,赫然就是剛剛撞到他的那兩人!


    一瞬間思緒百轉,沈澄意臉上閃過一絲明悟。


    “師兄,這小白臉還有小娼婦抓住了,你要如何處置!”


    話說得很髒,甚至完全不在意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那群人就像牽著兩條狗一樣,拖著縛仙索,將兩人拖著進入人群中央。


    眾人不自覺讓開了道路。


    看著那一男一女被縛仙索捆成蠶蛹一樣,嘴上貼著禁言符,形容狼狽地在地上拖行著,一群人不免又是憤怒,又是無奈。


    那縛仙索,雖隻是名義上縛仙,但是也是一件中級法器了!


    能輕易使用中級法器的家族……


    聯想到李騫之前說出的李家……


    所有人都是知道了這群人是哪一家族的,一時之間也是有些又驚又懼,又怒又悲。


    李騫見到他的堂弟將祝其菀抓了迴來,心下暗自得意。


    走近二人,對著宋驚鴻就是一腳。


    清晰的骨裂聲十分清楚。


    他麵上囂張跋扈,完全不在意這裏還有一群人,仿佛在場所有人都是螻蟻一般,但這份輕慢的態度極其令人不適。


    仿若陡然發財的暴發戶在你麵前耀武揚威一般,眾人心裏不由得有些惡心。


    但文道宗執法堂的為首弟子沒等著李騫說什麽狠話,就用筆隔空書寫戰詩,催動文氣,也不顧及會損壞周圍的東西了,文氣運轉,就對著李騫的方向打了過去。


    李騫微一側身,文氣戰詩擦過他的身子,飛掠到後麵的建築裏,炸開一陣灰塵。而他也手下捏訣,動作又快又穩,毫不遲疑地又對著為首弟子反擊了過去。


    恰似遊龍入海,鳳舞九天!一瞬間,雷霆萬鈞之勢壓得周圍人喘不過氣來。


    不可力敵!


    那是為首弟子的第一想法。


    不得不說,李騫能這麽囂張,也確實是有資本。


    沈澄意是元嬰期,他打不過很正常。


    但是,為首弟子靈力修為有築基期,文道修為有“池”境中期,堪比金丹中期的戰力,應付普通弟子十分輕鬆,但是李騫已經是金丹期大圓滿的實力了,離碎丹成嬰也不遠。


    這一擊,他完全接不下來!


    而身後的師弟師妹們……躲不開……


    真是棘手又狠辣……


    他剛想要拚著個受重傷也不讓這一擊傷到這裏的人和背後的師弟師妹。


    麵前就出現了一道身著紅衣,清冷矜雅的身影。


    那人一揮手,如同揮散開周圍的灰塵一般,那道給人壓迫力極大的攻擊就那樣消散了!


    消失得悄無聲息!


    那人冷淡的眉眼如冬日的寒梅,一身紅衣,在她身上,不是熱烈,卻有種冷豔感。眉目間的姝色勝過這花燈節上的千萬盞花燈,勝過萬紫千紅百花齊放。


    “大小姐!”為首的笑麵虎弟子驚唿道。


    臉上難得帶著些無措。


    林顏卻並未迴應,單手掐訣,揮手,帶著凜冽寒氣的攻擊就向著李騫而去。


    如果說覃塘麵對李騫的攻擊還有著想要以傷護人的想法,那麽,當李騫麵對著林顏的攻擊時,隻有恐懼!


    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像是從靈魂到身體,都被凍住了一般!


    而卻是——有突然冒出來的劍光凜冽,迎著林顏的攻擊而去,勉強擋住了林顏這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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