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靖國的都城,在夏日暴雨的洗禮後,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清新氣息。夕陽的餘暉穿過厚重的雲層,給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江佑安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衫,頭戴一頂鬥笠,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頭。他微服出宮,一來是為了了解民間疾苦,二來也是想暫時擺脫皇宮中的繁文縟節,感受自由的氣息。


    街頭人來人往,叫賣聲、談笑聲交織在一起。江佑安在一個賣糖畫的小攤前停下腳步,看著攤主熟練地製作糖畫,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童趣。就在這時,一陣喧鬧聲從街尾傳來。


    “抓賊啊!有人搶東西了!”一個女子的唿喊聲打破了街頭的平靜。江佑安眉頭微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黑衣男子手持利刃,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後麵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緊追不舍。


    江佑安毫不猶豫地伸出腳,絆倒了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摔倒在地,手中的包裹也飛了出去。紅衣女子趁機上前,一腳踩住黑衣男子的手腕,奪過利刃,動作幹淨利落。


    “多謝公子出手相助。”紅衣女子轉身,對著江佑安盈盈一笑。


    江佑安這才看清女子的容貌,隻見她柳眉杏眼,鼻梁高挺,嘴唇如櫻桃般小巧紅潤,一頭烏黑的長發束成馬尾,渾身散發著一股英氣。


    “姑娘客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應該的。”江佑安微笑著說道。


    紅衣女子撿起地上的包裹,拍了拍上麵的灰塵:“這可是本姑娘的重要物品,差點就被這賊給搶走了。對了,還未請教公子大名。”


    “在下江逸塵。”江佑安思索片刻,報了個化名,“姑娘怎麽一個人在這街頭追賊,難道沒有同伴嗎?”


    紅衣女子咯咯一笑:“本姑娘行走江湖,獨來獨往慣了,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我叫蘇璃月,是個江湖俠客。”


    江佑安對蘇璃月的豪爽性格頗感興趣,兩人相談甚歡。蘇璃月繪聲繪色地講述著自己在江湖中的種種經曆,江佑安聽得入神,心中對江湖生活充滿了向往。


    “江公子,看你氣質不凡,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子弟,怎麽會一個人在這街頭閑逛?”蘇璃月好奇地問道。


    江佑安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我不過是個喜歡四處遊曆的書生,聽聞都城繁華,便來見識見識。”


    不知不覺,天色漸暗,街頭的燈籠紛紛亮起。蘇璃月拍了拍腦袋:“哎呀,聊得太開心了,都忘了時間。江公子,前麵有個酒館,咱們去喝幾杯,繼續暢談如何?”


    江佑安點頭應允,兩人來到酒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酒館裏熱鬧非凡,酒客們劃拳行令,歡聲笑語不斷。蘇璃月熟練地招唿店小二,點了幾碟小菜和一壺美酒。


    “江公子,來,嚐嚐這酒。”蘇璃月為江佑安斟滿酒,“這可是酒館的招牌酒,味道醇厚,迴味無窮。”


    江佑安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液在舌尖散開,帶著一股淡淡的果香:“果然是好酒。蘇姑娘,你在江湖中有沒有遇到過什麽危險?”


    蘇璃月眼中閃過一絲迴憶:“當然有啦。有一次,我在深山裏遇到一夥山賊,他們見我孤身一人,便想打劫我。哼,本姑娘可不會輕易認輸,一番打鬥後,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江佑安聽得熱血沸騰,對蘇璃月的敬佩之情又多了幾分。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暢談,從詩詞歌賦到江湖軼事,無話不談。


    就在這時,酒館裏突然走進幾個兇神惡煞的大漢。為首的大漢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蘇璃月身上,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喲,這不是蘇璃月嗎?怎麽,今天落單了?”


    蘇璃月臉色一沉,放下酒杯:“王豹,你想幹什麽?”


    王豹冷笑一聲:“上次你壞了我的好事,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你。”說著,他一揮手,手下們便圍了上來。


    江佑安見狀,站起身來,擋在蘇璃月身前:“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在都城鬧事,還有沒有王法?”


    王豹不屑地看了江佑安一眼:“哼,就憑你也想阻止我?兄弟們,上!”


    江佑安雖然武藝不俗,但對方人多勢眾,一時間有些難以招架。蘇璃月見狀,抽出腰間的佩劍,加入戰鬥。兩人背靠背,配合默契,將敵人打得節節敗退。


    “蘇姑娘,你先走,我來擋住他們。”江佑安喊道。


    蘇璃月搖搖頭:“不行,要走一起走。”


    就在兩人陷入困境時,一群官兵衝進酒館。為首的軍官大喝一聲:“住手!你們在這裏鬥毆,擾亂治安,跟我們迴衙門!”


    王豹等人見官兵來了,不敢反抗,乖乖束手就擒。江佑安和蘇璃月向官兵說明了情況,官兵得知他們是見義勇為,不僅沒有為難他們,還對他們表示了感謝。


    經過這一役,江佑安和蘇璃月的感情愈發深厚。分別時,蘇璃月看著江佑安,眼中閃過一絲不舍:“江公子,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


    江佑安微笑著說:“一定會的。蘇姑娘,你在江湖中要多加小心。”


    望著蘇璃月離去的背影,江佑安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身為太子,肩負重責。


    西靖國皇宮的清晨,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太子寢殿的青磚地麵上,泛起一圈圈金色的光暈。


    江佑安坐在案幾前,望著麵前的早膳,精致的玉碗裏盛著燕窩粥,碟子裏碼放著晶瑩剔透的水晶蝦餃,


    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可他卻毫無食欲,隻是呆呆地出神。


    這已經是江佑安迴宮後連續幾天食欲不振了。


    往日裏精神抖擻的太子,如今麵容憔悴,眼底布滿血絲,整個人顯得心事重重。貼身太監多次勸他進食,都被他擺手拒絕。


    與此同時,在皇宮的禦花園裏,江佑安的弟弟小寶正和一群宮女、太監嬉笑玩耍。小寶年紀尚小,活潑可愛,像個小太陽,給皇宮帶來不少歡樂。他在追逐一隻蝴蝶時,路過太子寢殿,無意間看到江佑安坐在那裏,對著飯菜發呆。


    小寶心中疑惑,告別玩伴,快步走進寢殿。“皇兄,你怎麽不吃東西呀?這些可都是你平日裏最愛吃的。”小寶稚嫩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沉默。


    江佑安迴過神來,看著小寶天真無邪的臉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小寶,皇兄今天不太餓,你去玩吧。”


    小寶卻沒有離開,他走到江佑安身邊,拉住他的手:“皇兄,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


    江佑安摸摸小寶的頭:“皇兄沒生病,就是有點累,你別擔心。”盡管江佑安努力掩飾,但小寶還是察覺到他情緒低落。


    小寶離開太子寢殿後,心裏一直惦記著江佑安。他決定把這件事告訴父皇江流深和母妃賈小妍,希望他們能幫助皇兄。


    小寶邁著小短腿,一路跑到禦書房。此時,江流深正坐在龍椅上,審閱著堆積如山的奏章。“父皇!”小寶氣喘籲籲地跑進去,小臉漲得通紅。


    江流深放下奏章,把小寶抱在懷裏:“小寶,怎麽跑這麽急?發生什麽事了?”


    小寶皺著眉頭,認真地說:“父皇,皇兄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看起來很不開心。我問他怎麽了,他說沒事,可我覺得他肯定有心事。”


    江流深聽後,神色一凜。太子身為儲君,肩負著國家的未來,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乎重大。江佑安突然變得消沉,讓江流深十分擔憂。


    “小寶,你做得很好。”江流深摸摸小寶的頭,“父皇這就去看看你皇兄。”


    隨後,江流深帶著小寶前往賈小妍的寢宮。賈小妍得知此事後,也滿臉擔憂。“佑安這孩子,向來懂事,這次肯定是遇到什麽難題了。”賈小妍起身,“陛下,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三人來到太子寢殿,江佑安看到父皇、母妃和小寶一同前來,連忙起身行禮。“兒臣不知父皇和母妃前來,有失遠迎。”


    江流深擺擺手,示意江佑安坐下:“佑安,小寶說你這幾天沒好好吃飯,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跟父皇說實話。”


    江佑安猶豫片刻,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心中想著蘇璃月,一方麵對她念念不忘,另一方麵又深知兩人身份懸殊,這段感情難以有結果,內心十分糾結。


    賈小妍走到江佑安身邊,溫柔地握住他的手:“佑安,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有什麽心事,千萬別憋在心裏,跟娘說。”


    在父皇和母妃的關切下,江佑安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事。他講述了與蘇璃月的相遇,以及迴宮後對她的思念,還有對兩人未來的迷茫。


    江流深聽完,陷入沉思。他理解兒子的心情,愛情本無貴賤之分,但太子的身份特殊,婚姻往往與國家利益息息相關。賈小妍則心疼地看著江佑安:“佑安,感情的事急不得。既然你喜歡這位蘇姑娘,咱們可以慢慢想辦法。”


    小寶眨著大眼睛,拉著江佑安的手說:“皇兄,我支持你。隻要你開心,我也開心。”


    江流深思索良久後說道:“佑安,父皇理解你對蘇姑娘的感情。這樣吧,我派人去調查一下蘇姑娘的背景,如果她品行端正,咱們再從長計議。”


    江佑安眼中閃過一絲希望,起身向江流深行禮:“多謝父皇!”


    賈小妍也安慰道:“佑安,別太著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現在,你先把飯吃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在父皇、母妃和小寶的勸說下,江佑安拿起碗筷,開始進食。看著江佑安吃下飯菜,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此後,江流深派密探去調查蘇璃月的背景。在等待消息的日子裏,江佑安的心情逐漸平複。


    出了西靖國都城,往南三十裏,有一座名為清平鎮的小鎮。


    小鎮背倚青山,麵臨綠水,一條清澈的溪流穿鎮而過。鎮中屋舍儼然,青石板路蜿蜒曲折,古樸的建築錯落有致,


    街邊店鋪林立,雖比不上都城的繁華,卻也透著一股悠然的煙火氣。


    蘇璃月的家,就在小鎮邊緣,一座獨門獨院的小院裏。


    院門口,爬滿了粉色薔薇,此時正值花期,花朵簇擁在一起,像天邊的雲霞,馥鬱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推開院門,院子裏種著幾棵桂花樹,樹下擺放著石桌石凳。院角有個小菜園,嫩綠的蔬菜在陽光的照耀下生機勃勃。


    自與江佑安分別後,蘇璃月的心就像被一根無形的線牽扯著,無論做什麽都提不起興致。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小院裏,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色。蘇璃月坐在石凳上,望著院門口,眼神中滿是落寞。


    “月兒,吃飯啦!”屋內傳來母親溫柔的唿喚。蘇璃月應了一聲,卻沒有起身。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江佑安相處的畫麵,他的笑容、他的談吐,都讓她難以忘懷。


    過了一會兒,蘇母端著飯菜走出屋子。她年約四十,麵容和藹,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卻無損她溫婉的氣質。“月兒,怎麽還坐在這兒,飯菜都快涼了。”蘇母將飯菜放在石桌上,關切地看著女兒。


    蘇璃月站起身,走到石桌旁,望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卻沒有絲毫食欲。蘇母做了她最愛吃的糖醋鯉魚、清炒時蔬,還有鮮香的蘑菇湯,可此時,這些飯菜對她來說味同嚼蠟。


    “娘,我不太餓。”蘇璃月小聲說道。


    蘇母眉頭微皺,伸手摸了摸蘇璃月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麽會不餓?是不是在外麵遇到什麽事了?跟娘說說。”


    蘇璃月猶豫片刻,還是將與江佑安相遇的經過,以及分別後的思念,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母親。蘇母靜靜地聽著,眼中滿是心疼。


    “原來是這樣。”蘇母輕輕歎了口氣,“月兒,感情的事最磨人了。不過,那位江公子既然說自己是書生,為何氣質不凡,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貴氣?”


    蘇璃月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但我能感覺到,他是個好人。娘,我這幾天總是忍不住想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該怎麽辦?”


    蘇母拉著蘇璃月的手,坐在石凳上:“月兒,感情不能強求,一切都要看緣分。也許過段時間,你就會慢慢放下。來,多少吃點,別餓壞了身子。”


    蘇璃月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卻怎麽也咽不下去。她放下筷子,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心中默默想著:江公子,你現在在做什麽?會不會也在想我?


    夜,漸漸深了。明月高懸,灑下銀白的光輝,給小院披上了一層輕紗。蘇璃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窗外的蟲鳴聲此起彼伏,更增添了她心中的孤寂。


    不知過了多久,蘇璃月起身,走到窗邊。月光下,院中的桂花樹投下斑駁的影子,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她想起與江佑安在都城酒館的那次暢聊,他專注的眼神,爽朗的笑聲,仿佛就在眼前。


    “江公子,我們還能再見麵嗎?”蘇璃月輕聲呢喃,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孤寂。


    日子一天天過去,蘇璃月依然茶飯不思,日漸消瘦。蘇母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為了讓女兒開心,蘇母每天變著花樣做飯,還拉著蘇璃月去鎮上逛街,可都無濟於事。


    這天,蘇璃月像往常一樣,坐在院門口發呆。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她抬起頭,心中湧起一絲期待,會不會是江佑安來找她了?然而,當騎馬的人走近,她才發現是個陌生人。


    蘇璃月心中的希望瞬間破滅,又陷入了深深的失落。她知道,江佑安身為書生,或許有自己的生活,兩人再次相遇的機會微乎其微。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期待,期待有一天,能在街角的轉彎處,再次與他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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