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隊隊舍。


    二番隊隊長碎蜂正同山本總隊長一起聽著來自下屬的匯報。


    “正在對瀞靈廷內進行搜查,暫時沒有發現目標蹤跡。”


    刑軍的出動,此事必然是瞞不過碎蜂的,並且還需要她這位刑軍總司令幫忙共同指揮。


    “刑軍的大規模行動,是會被人所察覺的,此事怕是也會被不少隊長們所發現異常。”碎蜂說道。


    山本元柳齋重國此刻麵沉如水,距離卯之花烈和太刀川信的失蹤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至今仍未找到兩人所在,這讓他不得不懷疑,他們是否為此早做了諸多準備。


    雀部長次郎這時猶疑道:“會不會兩人已經離開瀞靈廷了,他們既然有瞞過監視人員的手段,再神不知鬼不覺地穿過四神門,現在看來似乎也有可能。”


    碎蜂思索:“若是要對流魂街再進行搜查的話,僅靠刑軍人手就不太夠了。”


    流魂街的區域麵積可要比瀞靈廷寬廣上太多了,而且整整80個區,便是叫上整個護廷十三隊全體隊員出動,搜查起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山本總隊長沉默了片刻,說道:“立即叫八番隊和十三番隊的隊長過來。”


    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是接到雀部的鬼道天挺空羅的傳訊,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的,從雀部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後,兩人同時目露驚色。


    “他們到底還是……”浮竹喃喃道,他突然感到一陣懊惱,原本他是有機會再勸勸卯之花烈的,若果那時候自己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京樂沉吟:“可能還不是最壞的情況,到現在不是還沒發現兩人的靈壓波動嗎,以卯之花隊長的靈壓強度,真要戰鬥起來,所爆發出的靈壓可不是什麽尋常的鬼道結界能夠遮蔽的。”


    碎蜂皺眉道:“那他們突然失蹤是為什麽,總不可能隻是為了找個私密的地方談心吧?”


    她對這種無視瀞靈廷規則律法的人一向鄙夷,盡管其中一位是卯之花烈,現在還要他們二番隊幫著去擦屁股找人。


    山本說道:“現在瀞靈廷內沒有找到兩人的蹤跡,要對流魂街進行搜查,不過此事仍不可聲張,隻用尋找可疑的鬼道結界的名義。”


    他仔細想過,若是卯之花烈和太刀川信真要戰鬥,勢必需要一個鬼道結界來遮蔽兩人的靈壓。


    瀞靈廷對流魂街的管理雖然有些鬆散,但流魂街也一直在十三隊的監視範圍之內,流魂街內一旦出現異常的靈壓波動,護庭十三隊也是能夠第一時間發現的。


    碎蜂於一旁看了眼京樂春水,忽開口道:“是不是還有一個辦法?”


    眾人同時向她看來。


    隻聽碎蜂說:“現在最壞的情況便是兩人在某個地方已經交手了,甚至是分出了勝負,再派遣人前去分散到流魂街這麽多的區域,所需要的時間成本也有不少,而有一個地方,能第一時間知曉兩人的蹤跡。”


    “哪裏?”浮竹詢問。


    “大靈書迴廊。”


    這個答案令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大靈書迴廊,位於中央四十六室地下議事堂,是一個十分龐大係統的資料庫,裏麵記載了屍魂界從古至今的一係列重大事件和秘密,而那裏的一切記載都與死神的意誌無關,是強製性收集並記載著屍魂界全部的事情和情報。


    直白點來說,裏麵的一切資料,都是大靈書迴廊自身自動記載的。


    它也是瀞靈廷統禦、管理屍魂界的重要根本之一,一直以來都由頂級貴族綱彌代家負責看管,要進入這樣一個地方需要極高的權限。


    便是在場的幾位隊長中,也唯有山本元柳齋重國和京樂春水有資格進入其中,並且還需要事先通過中央四十六室的同意才行。


    幾人都沒想到碎蜂能夠給出這樣的一個答案來,皆是沉思起來。


    京樂春水率先搖頭:“不行,即便是大靈書迴廊,它的記錄也是有一定的滯後性,這麽近時間內發生的事未必記載了下來,而且,若此事要通過中央四十六室那邊的話,那麽太刀川接任十番隊隊長一事,可能會被中央四十六室那邊重新駁迴。”


    碎蜂聞言後頗為吃驚:“要讓太刀川信接任十番隊隊長?中央四十六室已經同意了?”


    此事在隊長中也屬絕密,她在此之前並不知情。


    而令她更加驚疑的事,在場好似是隻有她不知道此事。


    好在她也清楚,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都是自己所不能比的老資格的隊長,便是雀部長次郎,也是在護廷十三隊創立之初就一直跟隨在總隊長大人身邊的。


    所以有關太刀川信擔任十番隊隊長一事,算是護廷十三隊中更高的機密……


    雀部長次郎見狀情知事情已經披露,便道:“這份提案已經在中央四十六室那邊通過了,不過仍屬機密,尚未對外公開,還望碎蜂隊長您在事後也對此事保密。”


    碎蜂無言點頭,她猜到此事估摸著是總隊長的意思,隻在未來再走個眾隊長聯名推薦的過場而已。


    她其實並不喜歡這種做派,當下十三隊中有資格成為隊長的又不止一位,雖說另一位在實力上是不如太刀川信,但至少該公平些。


    而且,現在搞這麽大的陣仗,皆因這卯之花烈與太刀川信的二人的私心,看在場幾人的意思,似乎還有要太刀川信繼續擔任隊長的意思。


    碎蜂突然說道:“太刀川信如此無視屍魂界律法,又如何能讓他繼續擔任十番隊隊長一職?未來要讓他再身居高位,指不定會再鬧出什麽是非來,總隊長大人,還望您對太刀川信是否真的具備成為隊長的能力再慎重考量一番。”


    她話說完,在場幾人卻都沒有接話,這讓碎蜂的內心又多出幾分煩躁來。


    最終還是山本總隊長說道:“現在尚不能確定二人做了什麽事,等先找到人弄清真相再說,真要是犯了錯也會對二人的另有懲處。”


    他隨後又對京樂和浮竹說道:“現在還是立即派人去往流魂街進行搜查。”


    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紛紛聽命,而後各自通過地獄蝶向自己的副官傳達命令。


    #


    四番隊隊舍。


    虎徹勇音也在對突然失蹤的隊長和信感到焦躁不安,她迴想起來,剛才雀部副隊長的突然上門,似乎是知曉些什麽。


    她也分別跑了趟信的家以及隊長的家裏,卻都沒能找到人。


    隊長和信現在去了什麽地方……


    勇音想起先前信曾與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他和隊長之間,總不會真的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吧。


    當下信已經馬上就要擔任十番隊的隊長了,可謂是前途無量,信為何偏要選在這個檔口出事,他就沒想過事後要遭到什麽處罰嗎?


    “副隊長,沒找到人。”


    青鹿這時返迴匯報道。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虎徹勇音表現得十分淡然,她沒鼓動太多的人去找,隻選了幾個人而已,而且也隻是叫他們去找信。


    等青鹿走後,虎徹勇音的眼中重新閃爍起憂色。


    #


    十番隊隊舍。


    鬆本亂菊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發呆。


    日番穀走進來將一遝文件放在她麵前的桌麵上:“現在我們沒了隊長,你就要代行隊長的職責,別發呆了。”


    鬆本亂菊似乎正在憂愁此事,聞言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倒黴啊,感覺人生處處在針對我。”亂菊無力地說道。


    日番穀說:“行了,我感覺新任隊長的任命,很快就會下來的。”


    亂菊趴在了桌麵上,聞言瞥去一眼:“你怎麽知道?”


    日番穀輕輕聳肩說道:“當下十三隊中有資格成為隊長的,就有兩位啊,一位是副隊長,一位是第三席。”


    亂菊自然猜到日番穀口中說的是誰,便也沉默著思索了片刻。


    “你覺得會是他們中的誰?”


    “我們會長吧。”日番穀隨意道。


    亂菊撇嘴:“為什麽不是……另外一位。”


    “先前的護廷十三隊死神交流大會上,市丸副隊長不是輸給我們會長了嗎,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我覺得他們二人在實力上的優劣應該是沒發生多少變化的。”日番穀闡述自己的理由。


    亂菊則忍不住爭辯起來:“市丸副隊長的實力似乎不比信差多少吧,而且要擔任隊長的話,也不可能隻看實力,市丸副隊長已經當了幾十年的副隊長,而信那家夥才隻做了兩年多的死神。”


    日番穀奇怪:“你對我們會長有偏見啊?”


    “哪有。”亂菊不肯承認,她心裏是有些傾向,但不是因為討厭信。


    日番穀不解:“你說的這些是不假,可我們會長他在別的方麵也並非不如市丸副隊長啊……”


    “好了好了,別說了。”鬆本亂菊突然煩躁地打斷了他的話。


    日番穀指了指文件:“記得處理工作啊,有些是需要你過目的。”


    鬆本亂菊卻忽地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你去哪?”


    “四番隊。”


    她打算親自去找一趟信,看看他是什麽想法。


    而等他走出自家隊舍時,卻發現瀞靈廷內此刻並不安靜。


    “隱密機動隊……發生什麽事了?”


    她看著飛速穿梭於街巷和屋頂的黑衣身影,嘴裏喃喃自語起來。


    #


    雙殛之下的秘密空間之內。


    靈子障壁如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卯之花烈的靈壓仍在不停地衝擊著這血色穹頂,她外溢的靈壓無從擴散,被滯留於這片空間之內,使得此地的靈子密度愈發粘稠,血沼在兩人腳下沸騰翻湧著。


    長時間處於高靈子密度的區域內,會對死神的靈體產生些許的負荷。


    正如死神在現世能夠輕易做到淩空而立、隨意飛行,但在屍魂界卻做不到。


    信感到自己的唿吸頻率比之剛才又加快了些許,兩人每一次刀刃相撞迸發的餘波都在加速他的靈力消耗。


    同卯之花烈的戰鬥所消耗的靈壓高的可怕,其實斬魄刀作用於己身所耗費的靈力並沒多少,多用於維持這處空間的靈子障壁之上了。


    這道靈子障壁所籠罩的空間不小,還在不停地從內部遭受卯之花烈靈壓的衝擊。


    卯之花烈在戰鬥中肆無忌憚地釋放出的靈壓也是個恐怖的量級,若無他所造出的這個靈子障壁遮擋,勢必要衝破這個複製空間的極限。


    信意識到,這場戰鬥若要再這麽繼續下去,分出勝負之前最先力竭的必定是自己。


    但麵對卯之花烈,他再自信也說不出什麽速戰速決的話來。


    更何況他現在的狀態正在衰退。


    “怎麽,到極限了嗎?”卯之花烈清冷的聲音響起,她手中化為血刃的斬魄刀上的光芒愈發妖異。


    她忽然旋身劈出一道弧形血光,激蕩揮灑起的血珠化成了無數尖針與子彈,一齊衝向信所在的地帶。


    信沒有躲,任憑這彈幕襲麵而來,卻沒能在身上留下絲毫的傷痕。


    以他的狀態,若是倉皇躲開,勢必會招來卯之花烈更加兇猛的攻勢。


    他兩眼緊緊盯著對麵行走於血沼的女人,目光閃爍不已,下一瞬,身上一直在發光的靈子障壁突然潰散了下去。


    這樣的變故使得卯之花烈眸光一動,隨後她便從信的身上察覺到了一股淩厲的氣場,看上去完全不是靈壓氣力即將耗盡的模樣,且與先前內斂沉穩不同,現在的信看上去極具鋒芒。


    同時,她終於感受到了信身上的靈壓。


    旺盛!


    這是一個三等靈威的隊長該有的全盛姿態的強度。


    她眼中稍顯詫色,“你做了什麽?”


    戰鬥了這麽久,即便是她耗費的靈壓也有不少,更何況是信呢。


    可信此刻給人的感覺卻是,靈壓雖不及她,卻仍處在巔峰水準一樣。


    信神色平靜:“沒什麽,隻是不想接下來的戰鬥會掃興而已。”


    他依靠斬魄刀的能力,將自己的身體機能倒退至了最初的巔峰狀態,並將靈壓強度也停滯於此。


    並非是說他就能夠永久保持巔峰的靈壓了,靈壓的消耗絲毫不會變少,隻是讓他在接下來的每一秒鍾,都是全盛階段。


    而一旦靈壓耗盡,他也將瞬間萎靡下去。


    卯之花烈染血的唇微微翹起,更顯妖冶。


    她不在乎原理是什麽,倒是能夠確定接下來的戰鬥似乎能夠一直讓她滿足。


    卯之花烈揮起血刃,身形於血沼之中掠過一道殘影,驟然閃現至了信的身前,被鮮紅浸沒打大半的純白羽織揚起,臉上也飛揚著明媚妖冶的笑,連同那血刃一同斬落下來。


    “好孩子,繼續取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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