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森迷迷糊糊地迴到了客廳,眾人仍在那兒聊著天,除了露琪亞外沒人注意到她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你怎麽了,剛才吐了嗎?”露琪亞問了句。


    雛森搖頭,目光看了眼日番穀,在其身上停留許久。


    日番穀冬獅郎的發色是那種十分明亮的銀色,若是放在人群中則顯得十分顯眼。


    而雛森在洗手間那條毛巾上見到的那跟發絲,卻是偏暗淡些的銀灰色。


    而符合這樣發色的人,雛森認識的人中唯有那位四番隊的副隊長,虎徹勇音了。


    信畢業的時間已有兩年了,這兩年來雛森和他見麵的次數實在不算多,雖然她自認對會長的感情從未消退過半分,但會長呢?


    他能夠和那位虎徹副隊長朝夕相處,後者也是一位溫柔又漂亮的女性……


    這樣的想法出現之後便在雛森的腦海中久久縈繞不停,令她對於眾人聊天的內容都沒有去在意。


    “桃子?”


    “啊?”雛森猛地迴神,旋即才發現眾人的目光都在看著自己。


    “怎……怎麽了?”


    “看上去,你真是喝醉了啊。”修兵笑著說道。


    “……”


    雛森隻是抿嘴不語,她看向信,不自覺地攥緊了手。


    “時間也差不多了。”日番穀這時說道,“也該走了。”


    他是見雛森的模樣,想讓她早點迴去休息。


    眾人先後起身,打算離開。


    “你們這些家夥,吃完喝完拍拍屁股走了,沒人幫我收拾一下嗎?”信麵露無奈地開口。


    “哪有讓客人幹活的。”修兵不給麵子地說著,“都別管他。”


    其餘人也都一個個笑嘻嘻地走出了房間。


    “會長再見。”


    “信大哥再見。”


    信原打算拽住青鹿幫自己打掃殘局的,這家夥卻是溜得比誰都快。


    原本還算熱鬧的氛圍很快便冷清下來,不過雛森並沒有離開,還坐在沙發上。


    信見狀若有所思,給她倒了杯水:“不舒服嗎?”


    “……還好。”雛森接過水杯,垂眸應了聲。


    “你先在沙發上歇會兒吧。”


    信開始收拾房間,先去了趟洗手間,在裏麵仔細觀察了一番,最後拿起掛在牆上的毛巾,暗歎口氣。


    家裏麵是沒有勇音的生活用品的,雖說如此,勇音還是在這裏留下了些住過的痕跡。


    這是被發現了啊……


    雛森的好感度還沒變化,估計是她自己還不確定。


    不過,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街道上,露琪亞和戀次他們分別後,又往信的家方向看了眼。


    桃子怎麽還沒出來……


    她於原地猶豫了片刻,走過一個拐角,卻又突然折迴。


    而等她重新推開會長家的門後,見到雛森一人坐在沙發上,廚房裏傳出刷碗的動靜。


    “你怎麽迴來了?”雛森見到露琪亞,眸光輕動,問了句。


    露琪亞來到她的身側坐下,看著她說:“擔心你。”


    雛森咧嘴笑了:“擔心我?是擔心我對會長做什麽吧?”


    露琪亞撇嘴不語。


    雛森卻歎了口氣,低聲說:“人與人果然是不能充分信任的……也不該去完全信任。”


    廚房裏傳出聲音:“是露琪亞嗎?”


    “啊,是我,會長。”


    露琪亞又看向雛森,問:“你怎麽了,往常你喝醉也不是這幅樣子啊。”


    “……”


    露琪亞忽地挑眉:“難不成你向會長表白了?”


    她心裏想著,似乎也不太對,無論會長是接受還是拒絕,桃子都不該是這個樣子。


    雛森卻用隻有她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問:“露琪亞,你和我之間,你覺得誰會最終和會長走到一起?”


    露琪亞怔了怔,她沒想到雛森會突然挑明了問這種話,這樣的問題讓她也無法迴答。


    雛森繼續說著:“我剛才,突然想了很多事情,有關會長,你我不論做什麽是你我兩個人事,可會長肯定是知曉我們兩人的心意的,既然如此,為什麽會長一直沒有什麽表示呢?”


    “你到底想說什麽?”


    “如果會長真的喜歡你、或是喜歡我……他為什麽不肯說呢?我們都已經那麽明顯了……”


    露琪亞輕輕蹙眉,她想起之前花火大會的時候,自己似乎也問過會長相似的問題,現在想來,當時會長的答案也不夠明確,是她給予了會長足夠的信任,她一直覺得,兩個人之間是該相互信任的,而不像桃子剛才所說的那樣。


    雛森她兩眼直直地注視著麵前的露琪亞。


    “露琪亞,你和會長……”


    話說到一半,她又突然停了下來,兩手緊握著杯子,就此沉默了下去。


    “你想問什麽?”露琪亞說。


    “不知道……”雛森拍了拍額頭,“我有點頭疼,可能真的喝多了。”


    她想問的是,露琪亞和會長進行到哪一步了,有沒有過什麽親密的舉動。


    雛森此前一直覺得會長是喜歡自己的,兩人都已經接過吻了。


    可上次花火大會時,會長牽了她的手,也牽了露琪亞的手。


    若會長喜歡的人是自己的話,為什麽也要牽露琪亞的手呢?她難道不知道牽一個女孩子的手是什麽意思嗎?


    但這種話若是真的問出口,她又害怕得到什麽壞的答案來。


    那條毛巾上的頭發興許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萬一隻是虎徹副隊長來會長家裏做客,無意間留下的也說不定。


    露琪亞看著雛森這幅罕見的萎靡模樣,內心也是五味雜陳。


    “胡思亂想做什麽呢,想知道什麽就直接問個清楚吧。”她說道。


    “……”


    雛森沒說話,垂眸坐在那兒隻是用兩手緊緊握著杯子。


    露琪亞主動去握住了她的手。


    “我去問。”


    雛森卻一下子慌了,道:“你問什麽?”


    露琪亞神色坦然地看著她:“問你我都想知道的事,在這件事上,你一直表現的很自信,其實我也差不多,可自信也不等於最終結果,不妨今天就讓此事有個了結。”


    客廳裏還摻雜著濃重的酒氣,廚房裏傳出水聲。


    雛森愣神了幾秒鍾,忽地說:“不要。”


    露琪亞反問:“你怕什麽?你應該是最不怕的那個人才是。”


    “我……”


    “你是怕會長選擇我,還是怕他選擇你而導致我們兩人最後做不成朋友?”露琪亞不停地問著,“公平競爭這種事發生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本就足夠荒誕了,你有想過會長說不定也早就猜到了嗎?若是會長認為我們是把他當成某樣物品來爭搶,又會怎麽去想?”


    雛森聽著她的話,隻覺思慮一團亂麻,原本她沒想這些,可眼下露琪亞說的這些又都是讓她感到心煩、心慌的東西。


    隻是單純的喜歡一個人而已,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廚房的水聲戛然而止,信緩緩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見到沙發上的二人,露出笑容。


    “好些了嗎?”


    關切的話語,帶著溫柔的笑容,卻令雛森感覺自己的心髒一瞬間像是被人用手緊緊攥住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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