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徹勇音來到信的家門前,稍作猶豫,還是敲了敲門。


    片刻,隻聽得吱呀一聲開了門,整個人被拽入屋內。


    門扉輕合,勇音未及開口便被炙熱氣息封住話音,後腦磕在門背的悶響與紊亂鼻息糾纏一處,她指尖徒勞揪住他前襟,纖白指節在死霸裝上蜷成無力的雲,最終垂落時堪堪懸在他腰間。


    “唔——”


    “你喝酒了?”


    “陪隊長喝了一點,我……我去刷個牙……”


    勇音唿吸急促,慌亂地應著。


    “用不著。”


    她被信攔腰抱起,猝不及防間兩手緊緊攬著信的脖頸,麵頰滾燙。


    “不……不是說,要和我說正事嗎?”


    “這就是正事。”


    “我……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放開我先去洗個澡。”


    “等不及了。”


    勇音並沒有喝多,隻是陪卯之花烈飲了兩杯而已,但就這點酒意卻宛若汪洋大海淹沒她迷亂的思緒,她看了眼窗外的暗沉,想要提醒信把燈關了,可話語堵在喉嚨,遲遲無法吐出,最終化作一聲似羞似怨的輕歎。


    夜色沉寂,月光斜切過交疊的體溫,勇音蜷起的足尖抵住他緊繃的脊線,纖白指節在木製地板上抓出濕痕,細汗墜入鎖骨凹槽,像潮水漫過礁石的弧度,喘息撞碎在木格窗,牆上的掛鍾也不知響了多少下。


    他忽然停下,用睫毛承接她瞳孔裏溢出的銀河,任窗外風聲漫過雪白的牆沿,將此刻凝成琥珀。


    勇音將頭枕在新的臂彎之間,銀發散亂,潮紅的臉色正漸漸平複下去。


    “三年後,你要離開四番隊是嗎?”


    信聞言後略有怔神:“隊長告訴你的?”


    “嗯……我沒有怪你瞞著我,此事關係到十三隊隊長職務的變動,實屬瀞靈廷機密,我也不該知道。”


    “……”


    信感到,勇音抱著自己的手臂似乎緊了緊。


    他知道,勇音是不可能離開四番隊、離開卯之花烈的,隻伸手撫了下她黏在額間的發絲。


    “隊長還和你說了什麽?”


    “沒……隊長說,你在四番隊還有尚未做完的事……信,你不用顧慮什麽,能晉升隊長是天大的好事,我不可能阻止你的,相反,我還會為你感到高興,即便你去了十番隊,也不會妨礙我們什麽。”


    信失聲笑了笑,攬著她又說道:“那我告訴你一些真相吧。”


    勇音仰起頭不解地看他:“什麽真相?”


    信伸手輕輕剮蹭了下她的鼻尖,道:“其實我的刀,並不是迴道係的。”


    勇音頓時懵住了:“你……你說什麽?”


    信說道:“其實這種事,未來某一天也遲早會暴露出去,現在告訴你也無妨,我的斬魄刀雖然有著能夠治愈人的能力,卻並非是迴道係,當初故意偽裝成迴道係,為的就是能順利無阻地進入四番隊。”


    “……”


    勇音愣愣地看著他,一時腦子還未反應過來。


    有關信斬魄刀的事,當初四番隊的眾多席官可都是親眼驗證過的,雖說信自身實力驚人,可沒人對他斬魄刀的能力有所懷疑。


    可聽完信這麽說,她也仔細思索了起來。


    的確,這麽說來的話,信治療人的手段,的確完全不符合迴道的原理,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是自己對迴道的理解還不夠深刻,因而才無法理解信斬魄刀的原理。


    她不由問:“那你來四番隊的目的……”


    “目的主要有兩個,一是為你,二是因為我們隊長。”


    “隊長……什麽意思?”


    信仰首看向房頂,神色趨於平靜,問道:“你知道隊長的過去嗎?”


    “……”


    勇音聞言仔細揣摩起信話裏的意思。


    隊長的過去……


    此事知曉的人並不多,連勇音知道的也隻是一小部分、還是碎片化的信息。


    但即便是這些信息,也是和卯之花烈在勇音心中的形象相悖的。


    她的內心一直迴避此事。


    隊長她溫柔、慈善、強大,於勇音的心裏近乎是一個完美的人。


    勇音問:“那這和你說的,有什麽關聯?”


    信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卻是不太好說下去了。


    當下輕歎口氣,道:“你既不清楚就算了……”


    可他剛說完,又見勇音兩眼直直地看著自己,似有些倔強。


    “……”


    信沉吟了片刻,才說:“你知道,隊長一開始並不是四番隊的隊長吧,初代四番隊的隊長名為誌島知霧,而初代十一番隊的隊長……則是我們現在的隊長,不過她那時候叫做卯之花八千流。”


    這事虎徹勇音是知道的,她知道自家隊長曾為初代劍八。


    這在當下的屍魂界也算一樁秘聞了,溫柔和善的卯之花隊長,不論怎麽看都和“劍八”這個名號不沾邊。


    信繼續說:“那時候的護廷十三隊和現在有很大的差別,那個時期的屍魂界與瀞靈廷遠比現在混亂,十三隊也沒有現在那麽多的規章製度,他們存在的主要目的,便是平定那個時期的戰亂,說是護廷隊,倒不如說是一個殺手集團更為貼切。”


    “卯之花隊長在那個時期也遠比如今更為出名,她曾被稱為屍魂界史上空前絕後的大惡人,殺人如麻、極為好戰,死在她手中的人更是不知凡幾……”


    勇音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信的話:“這些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她說:“連我都不知道的事,又間隔了這麽久,若是真是事實的話,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


    勇音見他不說話,又緩緩埋頭在他的懷裏,緊緊抱著信。


    “信……”


    “隊長的溫柔可能不是假的,但並不意味著她已經完全拋棄了過往,她在等……”


    勇音一手抓在信的另一邊的胳膊上,指甲近乎陷進信的肉裏。


    “等什麽……等你去挑戰她,等你去……”她悶聲說著。


    “……”


    “信,你一開始加入四番隊的目的,就是為此嗎?”


    “不。”信矢口否定。


    “我不為殺任何人而來,相反,我是為了讓她解開心結,從她的過去中徹底解脫。”


    懷中的勇音像是鬆了口氣一般,緊靠著信的身體。


    “信,我能相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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