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發生這些事時,沈弗念還在睡夢中。


    清晨時她和蕭溯夜鬧得有些厲害,所以用過午膳她便睡下了。


    醒來後,蕭溯夜便跟她講了這個消息。


    她一邊埋怨蕭溯夜不叫醒她一邊趕緊穿衣梳洗,又命人將汪嬤嬤給綁了,緊趕慢趕的,終於趕在天黑之前來了。


    溫嘉月和沈弗寒便出了門。


    汪嬤嬤的手腳都被綁著,嘴裏還塞了布條,饒是如此,她也不安分,拚命掙紮著,怒目而視。


    沈弗念嫌她鬧騰,抬手便是一巴掌。


    “老實點,你主子都要倒了,你這個狗奴才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她甩了甩發疼的手,轉首看向兄嫂,解釋道:“之所以綁的這麽結實,是為了防止她畏罪自殺。找到她時,她正準備咬舌自盡。”


    沈弗寒頷首道:“一會兒我便讓侍衛將她送去大理寺。”


    李知瀾是長公主,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好審訊,但她的下人就沒這個顧慮了。


    汪嬤嬤跟隨李知瀾多年,肯定知曉不少東西,撬開她的嘴,查案也更容易。


    見大哥好好的,沈弗念奇怪地問:“大哥,你不是中毒了嗎?”


    蕭溯夜忽的想起前幾日大嫂問他何為蝕骨散,已然明白過來,低聲跟她解釋幾句。


    “這個溫若歡!”沈弗念咬牙道,“她最好不要被我看到,不然我非得打她兩百個巴掌解氣!”


    沈弗寒邀他們進屋,又命人將汪嬤嬤拖出去。


    剛坐下來,沈弗念便著急地問:“這毒到底能不能解?蕭溯夜,你說句話啊!”


    蕭溯夜搖了搖頭:“無解,隻能硬撐著。”


    “你學醫學到狗肚子裏去了,”沈弗念關心則亂,氣憤道,“連這個都治不好!”


    溫嘉月覺得她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了,正要勸她冷靜一些,沈成耀忽的出聲:“娘,你別欺負爹爹了。”


    雖然早有準備,但溫嘉月聽到這聲“爹爹”,還是差點沒坐穩。


    這才剛過兩三日而已,耀兒接受的也太快了,這聲爹爹喊得無比自然。


    “欺負你爹怎麽了?”沈弗念撇嘴道,“我連你也能一起欺負了。”


    蕭溯夜正色道:“耀兒,別氣你娘親了。”


    沈成耀難以置信道:“爹爹,我是在為你打抱不平!”


    “爹爹不需要,”蕭溯夜摸了摸他的腦袋,“記住了,你娘親說的話就是咱們父子倆的聖旨。”


    沈弗念的神色這才由怒轉喜,算他會說話。


    沈弗寒若有所思,默默將這些話記住,以後留著哄溫嘉月。


    “既然人送到了,”沈弗念起身道,“那我們便先走了。”


    溫嘉月連忙問道:“怎麽這麽急?用過膳了嗎?不如在這裏吃。”


    “我急著讓蕭溯夜迴去翻醫書,”沈弗念風風火火道,“走了走了,不用送了!”


    說著一家三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溫嘉月目瞪口呆,她怎麽覺得沈弗念成婚之後,言行舉止更加急躁了?


    蕭溯夜竟也不在意,一直寵溺縱容,都快寵上天了。


    若不是早已知曉蕭溯夜的為人,她都快以為他是翻版的王秀才了。


    “在想什麽?”沈弗寒忽的攬住她的肩。


    溫嘉月搖搖頭:“沒事,咱們去用膳吧。”


    溫若歡不在,自然要讓昭昭和他們一起吃。


    昭昭還什麽都不知道,張大嘴巴吃下丫鬟喂來的東西。


    溫嘉月看看女兒,又看向沈弗寒。


    “放心,我不會有事,”沈弗寒寬慰她道,“不會讓你改嫁,也不會讓昭昭喊別人爹爹。”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溫嘉月破涕為笑,“你怎麽這樣?”


    沈弗寒給她夾菜:“我自然是懂你的。”


    用過晚膳,怕她心神不寧睡不著覺,沈弗寒點上了安神香。


    但溫嘉月依然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才睡下。


    翌日一早,她是被夢驚醒的,轉過頭瞧見安睡的沈弗寒,她輕輕鬆了口氣。


    窗外還暗著,隻有隱約的光亮,瞧著還未到卯時。


    溫嘉月看了沈弗寒片刻,想撫摸他的臉,又怕吵醒他,收迴了手。


    “怎麽不摸?”沈弗寒睜開眼睛。


    溫嘉月愕然道:“你居然醒著。”


    “你醒的時候,我便也醒了,”沈弗寒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做噩夢了?”


    溫嘉月搖搖頭,不想多提。


    反正肯定不會成真的,不如睡個迴籠覺。


    她閉上眼睛:“我繼續睡了。”


    這一覺睡到天亮,已是巳時了。


    沈弗寒正坐在床邊翻書,溫嘉月將手放了上去,擋住了字。


    “不許看書,動腦和動手一樣耗費精力。”


    沈弗寒從善如流地合上書,好整以暇地問:“那我們今日做什麽?”


    溫嘉月也沒個主意,她滿腦子都是蝕骨散和李知瀾,便問:“散布謠言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昨日隻是小範圍傳播,今日知曉的人便更多了,畢竟是這等桃色事件,一傳十十傳百,或許今晚,整個長安城都會知道了。”


    溫嘉月問:“什麽時候能傳到皇上耳朵裏?”


    “不用這麽著急,”沈弗寒把玩著她的手,“先靜觀其變。”


    到了傍晚,茶館裏議論的全是沈弗寒和李知瀾的事,愈演愈烈。


    有人罵長公主不知廉恥,有人說她養了麵首還不夠,勾引有婦之夫。


    更有甚者,編造他們兩人早已苟合的謠言,在還未大肆傳播之前便被沈弗寒壓了下去。


    到了第二日,似是知曉李知瀾倒台有望,曾被她欺辱過的人看到希望,要麽來景安侯府陳冤,要麽去敲登聞鼓,不費吹灰之力便收集了不少證據。


    好消息不斷的同時,沈弗寒覺得身子不舒服了。


    他開始咳嗽,嗓子像是被刀劃過,每次說話都極為艱難,幹澀得厲害,拚命喝水也無濟於事。


    溫嘉月曾經曆過,自然知曉這是中毒的第一步,卻毫無辦法。


    “別哭,”沈弗寒啞聲道,“我沒事。”


    “你別說話了,”溫嘉月哽咽道,“你想說什麽便比劃出來,或者寫宣紙上。”


    沈弗寒輕輕搖頭:“你與我說話,我自然是要迴應的。”


    以前他總是不理她,讓她患得患失,以後他不會了,更不會讓她多想。


    溫嘉月又氣又無奈:“我都知道你不舒服了,不會多想。”


    “那也不行,不必心疼我。”


    這不算什麽,夢裏的她,隻會比他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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