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在分別的地方等了許久,溫嘉月這才姍姍來遲。


    他迎上去,問:“怎麽這麽久?”


    溫嘉月解釋道:“我和雲婕妤用膳呢,說話便久了些,夫君等很久了嗎?”


    “還好,剛到片刻,”沈弗寒牽起她的手,“迴府吧。”


    在宮裏舉止親密,溫嘉月還有些不好意思。


    但天這麽黑,又四下無人,她便任由他牽著了。


    溫嘉月問:“你用過膳了嗎?”


    “沒有,”沈弗寒摩挲著她的手,“皇上拉著我對弈,我便沒提用膳的事。”


    溫嘉月蹙眉道:“那你迴去得吃些東西,不然明日便沒精力做事了。”


    “好,阿月陪我?”


    “嗯。”


    聽到她毫不猶豫的、輕而堅定的迴應,沈弗寒便心情大好。


    迴到府裏,溫嘉月沒讓小廚房太過折騰,隻讓他們煮了碗麵端上來。


    沈弗寒揚眉問:“最後一頓飯,你就給我吃這個?”


    “什麽最後一頓飯,”溫嘉月抿唇道,“你會不會說話?”


    他這樣說,讓她有一種以後都不會見麵的錯覺,心下有些慌亂。


    沈弗寒搖頭失笑:“我的意思是,今晚的最後一頓飯、離京前的最後一頓飯,你想到哪裏去了?”


    溫嘉月道:“我不管,不許這樣說。”


    她難得任性,沈弗寒稀奇地盯著她看了半晌,這才說道:“好,不說,都聽阿月的。”


    他拿起筷子開始吃麵。


    溫嘉月打了個哈欠,有些困倦了。


    昨日太累,今日又沒睡夠,身體發出抗議。


    隻是明日醒來便見不到沈弗寒了,她便想多堅持一會兒。


    “阿月,你先去梳洗吧,”沈弗寒體貼道,“我一會兒就來。”


    溫嘉月搖搖頭:“說好陪你,我可不會食言。”


    沈弗寒便沒勸她,加快了吃麵的速度,不多時便吃完了。


    溫嘉月打著哈欠站起身,徑直去梳洗。


    洗了臉,她清醒了一些,等沈弗寒出來跟她講那樁秘事。


    找人的事,上輩子直到她去世,也沒找到人,她對此人自然是好奇的。


    她猜測了一番此人的身份,既然與皇上有關,或許是某位重要的皇親國戚。


    隻是她從未聽說過走失的皇親國戚,不過皇家秘事,也不是可以輕易探聽到的,可能早就瞞下來了。


    話本子上最愛寫流落在外的公主,說不定要找的人是先帝的某位公主。


    溫嘉月胡亂猜測了一番,終於等來了沈弗寒。


    他將香膏放她手裏,示意她幫他塗抹一番。


    溫嘉月對此事早已習以為常了,嗔他一眼,便幫他抹香膏了。


    沈弗寒這才開口:“皇上要找的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


    猝不及防聽到一個驚天消息,溫嘉月手一歪,險些將香膏糊他眼睛裏。


    她驚慌道:“夫君,你沒事吧?”


    “沒事,”沈弗寒將睫毛上沾染的香膏擦幹淨,“怎麽這麽激動?”


    “皇上同父異母的兄弟……那不就是某位王爺嗎?”溫嘉月蹙眉道,“好像沒聽說過哪位王爺不見了。”


    “是皇上某次微服私訪,寵幸了一位民間女子,這才有了他的存在。”


    溫嘉月覺得自己的猜測也不算錯,隻不過身份從流落在外的公主變成了王爺。


    沈弗寒繼續說道:“原本沒有人知曉他的存在,直到先帝駕崩前幾個月,各州異動頻繁,查來查去,這才發現了此人。”


    “隻是他實在陰險狡詐,數年來一直都在不同的地方活動,往往得到消息之後去查,已經人去樓空了。”


    溫嘉月緊張地問:“是為了爭奪皇位嗎?”


    沈弗寒頷首道:“近幾年,他一直在與別國交易,招兵買馬、鍛造武器,不知什麽時候便行動了,所以得盡快找到他。”


    溫嘉月聞言,躊躇道:“這次去金州,萬一真的可以抓到那人,夫君要不要順便試一下?”


    她覺得這次的時間可能有些對不上,上輩子這個時候去的地方似乎也不是金州,或許真的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她的事固然重要,但國家大事同樣重要,皇上少一分威脅,江山也能更安穩一些。


    “不要,”沈弗寒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人,我遲早會抓到的,但是一定不是這一次。”


    他堅定道:“阿月,在我心裏,你更重要。”


    若他這次的選擇真的導致江山動蕩,想辦法彌補便是。


    但溫嘉月若是死了,他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他要讓她好好活著。


    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溫嘉月聞言也不再勸了,上輩子他便是因為過於專注於找人,忽略了她身邊的危險,間接導致她的死亡。


    這次他對她全神貫注,是好事。


    “是我想岔了,”溫嘉月道,“我聽夫君的。”


    說話間,香膏已經抹完了。


    沈弗寒握住她滑膩的手,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說哪句,隻好將滿腔情意化作一個細密的吻。


    溫嘉月坐在他腿上,感受著他不同以往的柔情,慢慢迴應著他。


    綿長的一吻結束,沈弗寒沉聲道:“放心,你和昭昭都會好好的。”


    忽的聽他提起昭昭,溫嘉月想起一事。


    “對了夫君,臨行之前,我想讓你把昭昭帶去安全的地方,此事事關重大,千萬不要牽連到她了。”


    最好能跟著沈弗寒一起去金州,萬一侯府百密一疏,留在他身邊,昭昭一定能保住性命。


    “景安侯府才是最安全的,”沈弗寒寬慰她道,“而且,若是昭昭這種時候不在府裏,反而惹人生疑。”


    溫嘉月聞言隻好歇了這個心思:“還是夫君考慮周到。”


    她確實有些關心則亂了,總想著保全女兒。


    “若是可以,我何嚐不想帶你和昭昭同去,”沈弗寒低歎道,“待此事解決,我便找機會帶你們遊山玩水,去哪裏都可以。”


    溫嘉月一點都不相信:“那豈不是要請很長的假?夫君真的舍得遠離朝堂?”


    “舍得,”沈弗寒認真道,“隻要你想,我便會帶你去。”


    溫嘉月主動依偎在他懷裏,輕聲道:“你舍得,我可不舍得,等你告老還鄉之後再說吧。”


    沈弗寒聞言便笑了:“說好了,生同衾,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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