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這是要去用膳,還是要去梳洗?”


    沈弗寒在溫嘉月身後追問。


    溫嘉月不理他,默默往偏廳走去。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居然將如此私密的事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真是討厭!


    溫嘉月繃著臉吩咐傳膳,聽她語氣不對,沈弗寒趕緊跟上了她。


    他試圖去牽她的手,溫嘉月直接甩開,一點麵子都沒給。


    沈弗寒也不惱,待她在偏廳坐下之後才說道:“阿月,我知錯了。”


    正在上菜的丫鬟們都聽到了這句話,詫異地朝侯爺看了過去。


    侯爺不是向來拒人於千裏之外嗎,什麽時候在夫人麵前如此做小伏低了?


    溫嘉月自然也瞧見了丫鬟們的視線,抿唇道:“閉嘴。”


    沈弗寒曲解她的意思:“丫鬟似乎沒說話。”


    幾個丫鬟趕緊低下頭去,將盤子放下,趕緊出去了。


    “你!”溫嘉月瞪他一眼,“別在這裏狡辯。”


    “阿月怎麽這麽兇?”


    “你怎麽倒打一耙?”溫嘉月正色道,“我生氣了,你再這樣插科打諢,我不會再理會你。”


    沈弗寒趕緊解釋:“方才在耳房,沒有人知道我在說什麽,你可以放心。”


    “可我知道,”溫嘉月道,“你說出這種話,我覺得不舒服。”


    沈弗寒誠懇道:“好,以後不在旁人麵前說了。”


    溫嘉月乘勝追擊:“私下也不許說。”


    他立刻否決:“不行。”


    “為什麽不行?”


    “情到深處,這種話是無法控製的,”沈弗寒低聲道,“就像你昨晚的反應一樣,拱起腰還是……”


    溫嘉月立刻捂住他的嘴。


    沈弗寒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放下,神色自若道:“此刻四下無人,我可以說。”


    “沒人也不行,”溫嘉月快要被他逼瘋了,“你老老實實吃飯!”


    沈弗寒沒再強求她接受,捧起茶盞淺啜一口,想開口說點什麽,又怕真把她逼急了,索性沒提。


    見他終於消停了,溫嘉月長舒一口氣,腦海中卻閃過昨晚沈弗寒故意吹氣的那一幕。


    麵色不可抑製地開始發燙,她趕緊低下頭,擔心被沈弗寒瞧見。


    偷瞄一眼,他已經在專心用膳了,溫嘉月默默舉起筷子。


    用過晚膳,兩人便迴了臥房。


    沈弗寒關上門,將溫嘉月抵在牆邊,作勢吻下來。


    溫嘉月立刻偏過臉,唇瓣抿得緊緊的。


    就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沈弗寒失笑,故意問:“阿月這是在嫌棄自己?”


    “沒有,”溫嘉月故作鎮定,“隻是還未漱口。”


    沈弗寒便放她去梳洗,看她一會兒還要怎麽狡辯。


    待兩人都拾掇幹淨了,他捏起溫嘉月的下巴,頭剛低了下來,她便再次偏過臉。


    他眼底閃過笑意,困惑地問:“這次又是為什麽?”


    溫嘉月囁嚅道:“我、我想睡覺了……”


    “隻是親一下而已,”沈弗寒貼著她的額頭,“耗費不了多少時間。”


    溫嘉月再也找不到借口了,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便聽到沈弗寒低沉的笑聲。


    “怎麽這麽可愛?”


    溫嘉月麵色漲紅,並不覺得他是在誇她,而是揶揄。


    她索性揚聲:“你到底親不親了?”


    “親,”沈弗寒吻了下她的唇角,啞聲道,“阿月的味道,是甜的。”


    溫嘉月一時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哪裏甜,便被他掠奪了唿吸。


    暈頭轉向之際,她聽沈弗寒繼續說道:“比我喝過的水都要甜。”


    溫嘉月懵了下:“你……”


    沈弗寒但笑不語,慢慢將她放倒在床上,輕吻落下,慢慢向下蠶食。


    溫嘉月望著百子千孫的帳頂,又像是什麽都沒看。


    一切都變得模糊又遙遠,她的瞳孔再次失焦。


    醒來時,昨晚的記憶頓時湧入腦海,溫嘉月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她怎麽又著了沈弗寒的道?


    她發誓今晚不會再被沈弗寒蒙騙,沒想到,又一次陷入他的柔情裏。


    第四晚,溫嘉月真的受不住了,對沈弗寒嚴防死守,不讓他靠近半步。


    “你若是再做那種事,便搬去書房睡。”


    “阿月不是也很享受嗎?”沈弗寒揚眉問,“為何不願?”


    溫嘉月立刻否認:“我沒有。”


    “撒謊,”沈弗寒的眉眼間染上笑意,“好了,今晚不鬧你。”


    “真的?”


    “真的。”


    沈弗寒握住她的手腕,被溫嘉月避瘟神似的甩開。


    他無奈道:“我隻是想幫你把脈。”


    一連三晚,他也怕她吃不消,擔心她腎虛。


    溫嘉月一點都不相信他,在床榻上畫了一條楚河漢界。


    “不許越過來,不然以後你都要睡書房。”


    沈弗寒搖頭失笑,為了讓她安心,隻好答應。


    待她睡著,他又故技重施,將溫嘉月抱在懷裏,安然入睡。


    但他沒想到的是,溫嘉月今晚起夜了。


    溫嘉月還未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被禁錮住了,沈弗寒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從枕下穿過,握住她的肩。


    她仰頭咬了下他的下巴。


    抱著她的力道瞬間收緊,沈弗寒睜開眼睛,對上溫嘉月的視線,頓時有些心虛。


    “怎麽醒了?”


    “你說話不算數,”溫嘉月哼了一聲,“你去書房睡。”


    沈弗寒目測了一下距離,鎮定自若道:“明明是你越界了。”


    “那也是你抱我過來的!”


    “證據呢?”


    “……”


    溫嘉月不跟他說話了,起身下榻。


    沈弗寒點了燈,陪她一起。


    溫嘉月不自在道:“你跟著我做什麽?”


    “陪你。”


    “不用你陪,你迴去……”


    沈弗寒卻不由分說地攬住她的肩:“快去。放心,我在外麵聽不到。”


    溫嘉月頓時麵色通紅,沈弗寒真是有病!


    重新躺在床榻上,睡意消散了不少。


    見沈弗寒也沒睡,溫嘉月便道:“算算日子,再過五日,三妹就要出嫁了。”


    “嗯,”沈弗寒低聲問,“害怕嗎?”


    溫嘉月怔了下:“怕什麽?”


    “待三妹成親,我便會想辦法離京,盡早將此事了結。”


    溫嘉月咬了下唇。


    她早有準備,所以並不害怕,但是有些緊張。


    於是她搖了搖頭:“不怕。”


    她已經經曆過一次,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重蹈覆轍,但是她相信沈弗寒不會讓她再次陷入險境。


    沈弗寒忽的說道:“我有些怕。”


    溫嘉月詫異地問:“你怕什麽?難道你還沒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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