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弗寒提前醒了片刻。


    他將睡得正香的小妻子抱入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


    “別鬧,”溫嘉月嘟囔道,“我要睡……”


    沈弗寒失笑,沒再打擾她,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


    走出正院,他沒出府,而是往無憂院走去。


    無憂院中,擔驚受怕了一整晚的沈弗憂剛剛入睡。


    昨日迴去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有多衝動,趕緊跑路。


    晚上迴到院裏,思羽說侯爺來過一趟,他更是輾轉難眠。


    雖然大哥沒說不能告訴嫂嫂,但是明擺著不想讓嫂嫂知道。


    他一時衝動全說了,也不知道大哥會怎麽懲處他,直到天色熹微才睡了過去。


    不過他睡得並不安穩,總覺得大哥上門來打他了,時不時地驚醒,然後又迷迷糊糊地睡下。


    第三次被驚醒,他歎了口氣,正準備閉上眼睛,屋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瞬間睜大眼睛,沒由來地感受到一股殺氣。


    沈弗憂哆哆嗦嗦地坐起身,便見沈弗寒冷著臉一步步逼近。


    他在腦海中拚命思索著對策,已經在想要不要動用那次在大理寺求來的條件了。


    原本是想留給嫣兒的,萬一他們的事情敗露,他得給她一線生機。


    但是現在他已經自身難保了,嫣兒應該不會怪他吧?


    沈弗憂咽了下口水,裹緊被子喊了聲“大哥”。


    沈弗寒問:“怎麽醒得這麽早?”


    他的語氣還算平靜,但是越平靜,沈弗憂越害怕。


    他諂媚地笑道:“這不是和大哥有心有靈犀嗎,知道你來了,四弟我自然也就醒了。”


    沈弗寒淡然道:“你就算了。”


    他隻想跟溫嘉月心有靈犀。


    但沈弗憂不知道他的想法,滿腦子都是“算了?什麽算了?是不是要完蛋了?”


    他差點一頭栽下去跪下,忽的聽沈弗寒開口:“我這次過來,是想謝你。”


    沈弗憂還沒聽清便趕緊道歉:“大哥我錯……”


    又忽然反應過來:“啊?啥?謝我?”


    沈弗寒頷首道:“我與你嫂嫂已經講清楚了,現在這樣的狀態,我很滿意。”


    “大哥啊,”沈弗憂仰麵倒在床榻上,長出一口氣,“你真的快嚇死我了……”


    他立刻順杆子往上爬:“我也算是你的月老了吧,大哥準備怎麽報答我?”


    沈弗寒淡然道:“報答不了,你這種行為,隻能算是將功抵過。”


    沈弗憂心裏咯噔一聲:“我又犯什麽事了?”


    “你把我用香膏的事告訴她,意欲何為?”沈弗寒神色不虞道,“這次我不與你計較,但是若是再有下次……”


    “沒有了沒有了!”沈弗憂連忙說道,“我保證,我發誓!”


    沈弗寒頷首道:“既然如此,此事便算是揭過了。對了,你去幫我找幾種可以延緩衰老的香膏,我先走了。”


    沈弗憂:“……?”


    這不是成心為難人嗎?


    他鬱悶地閉上眼睛,一覺睡到申時,用過膳後神采奕奕地去了正院。


    卻得知嫂嫂在湖邊,他便往湖邊走去。


    溫嘉月正為明日待客做準備,布置了一番湖心亭,又把船上的軟墊換上新的,船簷掛上風鈴,清脆悅耳。


    又核對了一遍膳食單子,確認無誤,溫嘉月便準備去小花園了。


    明日的天氣還不知道怎麽樣,她得做兩手準備。


    正要過去,迎麵便見沈弗憂神采飛揚地走了過來。


    “嫂嫂!”


    溫嘉月朝他一笑:“是來問你大哥的反應的?”


    她敘述了一遍:“他一點都沒不好意思,平靜極了,甚至還讓我幫他抹,厚臉皮。”


    沈弗憂嘖嘖感歎:“不愧是我大哥,我懷疑就算我現在掉湖裏淹死,他也能麵不改色。”


    溫嘉月連忙“呸”了一聲:“避讖避讖,不許說這種話。”


    “我隨口一說嘛,”沈弗憂離湖遠遠的,說出來意,“嫂嫂,清晨我大哥來找我,說讓我幫他找延緩衰老的香膏,這不是難為人嗎?”


    溫嘉月無奈道:“不用管他。”


    “這可是你說的,”沈弗憂連忙說道,“若是我大哥問起來,我讓他來找你。”


    “好,”溫嘉月答應下來,“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會亂來的,到時候我一定護著你。”


    沈弗憂揶揄道:“連大哥都要聽嫂嫂的,看來現在景安侯府當家做主的人是嫂嫂。”


    溫嘉月麵色微紅,卻佯裝鎮定道:“四弟,你若是無事便迴去吧,明日寧國公一家來拜訪,我還有事要做。”


    “行,”沈弗憂揮揮手,“那我走了。”


    溫嘉月拍拍臉,幸好熱意很快便被冷風吹淡了。


    布置完成,也到了沈弗寒下值的時間。


    溫嘉月有些糾結,她現在迴去,萬一撞上沈弗寒,倒像是她特意去迎他似的。


    才第一日,沈弗寒還什麽都沒做呢,她可不想給他甜頭。


    溫嘉月便慢慢走了迴去,沒想到一直迴到正院也沒遇到沈弗寒。


    她有些奇怪,這個時間,沈弗寒也該迴府了。


    過了片刻,思柏迴來稟告:“夫人,侯爺讓小的告訴您一聲,他進宮了,您若是餓了便先用膳,不過若是能等侯爺一起,再好不過了。”


    思柏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都有些牙酸,侯爺向來冷淡疏離,什麽時候變成這樣黏人的性子了?


    溫嘉月選擇自己吃,她累一天了,不等他。


    沒想到吃到一半,沈弗寒便迴來了。


    不等她問,他便迫不及待地開口:“進宮是為了修繕公主府一事,現在由工部接手,日後我不必過去了。”


    溫嘉月詫異地問:“長公主沒意見嗎?”


    “她有意見也沒用,皇上說換人,必須換人。”沈弗寒道,“不過,修繕一事我做得不好,皇上罰我……”


    他故意停頓,神色也有些為難,溫嘉月蹙眉問:“罰了什麽?”


    不會是什麽不好的事吧?眼看著就要離京,可不能出岔子。


    沈弗寒這才開口:“一個月的月俸。”


    溫嘉月氣得拍了他一下:“這也值得你說出來!”


    沈弗寒悶聲笑著,攥住她的手。


    “隻要能將你的視線放在我身上,那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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