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膳,一行人便準備啟程了。


    兩輛馬車停在府外,沈弗寒一家三口一輛,沈弗念和溫若歡一輛。


    溫嘉月怕她們打起來,特意叮囑沈弗念:“上了車不要和她說話,千萬別出岔子。”


    “放心,她巴結我還來不及,”沈弗念得意洋洋道,“現在她知道我對她的心思了如指掌,肯定要討好我,不讓我告訴你。”


    溫嘉月聞言卻隱隱有些擔心,方才沈弗念這話確實說的衝動,萬一溫若歡伺機報複怎麽辦?


    心裏這樣想著,她臉上卻不顯,拍拍沈弗念的肩,讓她上馬車。


    有沈弗寒在,溫若歡不會動手,所以這一路上是安全的,她也就沒再叮囑什麽,怕打草驚蛇。


    待馬車啟程,溫嘉月看向閉目養神的沈弗寒。


    想了想,她捂住昭昭的耳朵,這才開口:“夫君,溫若歡若是找機會謀害念念怎麽辦?”


    “她沒這個膽子,”沈弗寒淡然道,“溫若歡肯定還會來試探你,你隻要假裝不知情便夠了。”


    溫嘉月輕聲道:“可是我擔心李知瀾會下手。”


    昭昭的身體裏流淌著沈弗寒的血,可李知瀾還是毫不猶豫地動手了。


    這麽喪心病狂的人,她不信會對沈弗念會有任何優待。


    隻是沈弗寒的妹妹而已,若是阻礙了李知瀾的計劃,她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


    “別怕,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三妹,”沈弗寒道,“不會給人可乘之機。”


    溫嘉月聞言便鬆了口氣,他心裏有數便好。


    她鬆開捂住耳朵的手,昭昭隻當娘親是在和她玩,軟軟的小手蓋了上去,不許娘親離開。


    溫嘉月便繼續捂著,順便揉了揉她的臉。


    時不時地碰到下巴和脖子,昭昭被逗得咯咯直笑,歡笑聲充斥著整個馬車。


    溫嘉月也在女兒的笑聲裏放鬆了一些,沈弗念一定不會有事的。


    “對了,今日李知瀾應該也會來,”沈弗寒提醒道,“不要與她接觸。”


    溫嘉月早有準備,齊國公府如此高門,李知瀾前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放心吧,”溫嘉月道,“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她隻是在陳述事實,畢竟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沈弗寒周圍了,她才不會傻傻地往槍口上撞。


    但沈弗寒聞言卻覺得心中熨帖,她說她會一直待在他身邊。


    心裏的情意快要噴薄而出,沈弗寒卻隻是克製地握住她的手。


    他鄭重道:“好,阿月一直待在我身邊。”


    很快便到了齊國公府。


    馬車停下,沈弗寒抱著女兒率先下車,待溫嘉月出來,他不由分說地攙扶著她走下馬車。


    溫嘉月原本便沒想拒絕,隻是沒想到他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她,不由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沈弗寒淡然道:“看路。”


    溫嘉月隻好收迴視線,直到穩穩當當地站在地上。


    她看向另一輛馬車,沈弗念和溫若歡也下來了,與想象中劍拔弩張的氣氛不同,兩人臉上都帶著笑,仿佛已經冰釋前嫌。


    看著溫若歡臉上的笑,溫嘉月卻愈發憂慮起來,她肯定已經動了心思。


    上輩子,她就是這樣笑著,毫不猶豫地端來藏著蝕骨散的熱茶,看著她這個親姐姐喝下。


    “姐姐,你怎麽這樣看著我?”溫若歡好奇地問,“我臉上有花嗎?”


    溫嘉月笑著搖頭,隨口道:“隻是忽然覺得,歡兒笑起來有幾分像我。”


    溫若歡眼睛一亮,看向沈弗寒。


    “姐夫,你覺得我和姐姐笑起來像不像?”


    沈弗寒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低聲對溫嘉月道:“進府吧。”


    溫若歡的笑僵在臉上,沈弗念涼涼道:“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溫若歡強撐著道,“咱們也上去吧。”


    她陰毒地盯著沈弗念的背影,就算長公主不殺她,她也要想辦法解決了這個長舌婦!


    裴懷謹和裴懷英在府門處迎接,沈弗寒遞上燙金請帖。


    “今日我與夫人還帶了三妹與妻妹前來,懷謹應當不會嫌人多吧?”


    正在左顧右盼的昭昭忽然聽到“懷謹”二字,支棱起小耳朵,好奇地看了過來。


    裴懷謹笑容溫和:“沈兄說的哪裏話,人多熱鬧,正好小景也愛熱鬧。”


    說完他看向溫嘉月:“多日不見嫂嫂了,嫂嫂身子可好?”


    溫嘉月還未迴答,沈弗寒便淡然道:“不勞懷謹掛心,我家夫人的身子一向很好。”


    他將“我家夫人”四個字咬的極重,像是咬著牙說的,宣誓主權似的。


    “那就好,”裴懷謹的笑容更加和煦,又問,“昭昭可好?”


    說著他伸出手,想抱抱她,誰知昭昭看了他一眼,很不給麵子地扭開了身子,抱著爹爹的脖子不撒手。


    沈弗寒頓時欣慰起來,還是女兒貼心。


    他藏好笑容,不甚真誠地道歉:“真是抱歉,許是昭昭怕生。”


    裴懷謹收迴手,還想說點什麽,一旁的裴懷英不耐煩道:“行了行了,站在大門口嘮什麽,快讓人進去。”


    這話看起來像是對客人說的,實則是對裴懷謹說的。


    裴懷謹皺眉道:“二弟,你的急躁性子真的應該改一改了。”


    裴懷英嗤了一聲,抱臂道:“還輪不到你這個冒牌貨教訓我。”


    沈弗寒不動聲色地瞥了裴懷英一眼。


    這話他已經聽過兩次,但是並未放在心上,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裴懷英居然還在說。


    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胡編亂造?


    “沈兄,嫂嫂,”裴懷謹歉然道,“真是對不住,裏麵請吧。”


    沈弗寒迴過神,輕輕頷首。


    走出一段距離,他察覺到什麽,迴望一眼。


    府門處太暗,但他清楚地知曉,裴懷謹正看著他們。


    或者說,正看向溫嘉月。


    就算他迴頭了,裴懷謹也並未收迴視線,依然坦然地望著。


    沈弗寒攥緊了手,在溫嘉月察覺之前移開視線,平靜地目視前方。


    “夫君,你在看什麽?”


    沈弗寒不許她轉頭,淡然道:“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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