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沈弗念母子倆來的格外早。


    沈弗念神神秘秘地問:“昨晚你跟我大哥幹什麽去了?”


    聽她的語氣,好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溫嘉月無奈道:“能做什麽,逛街而已,你的消息還真靈通。”


    “我要是真靈通,也不至於現在才知道,”沈弗念哼了一聲,“四弟他也真是的,昨晚辦了件大事,居然不通知我一聲。”


    溫嘉月詫異地問:“什麽大事?”


    “給你和我大哥放煙花啊,這可是他一手操辦的。”


    溫嘉月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昨晚沈弗寒去找沈弗憂是為了這件事。


    那麽淩鶴情緒不好,應該也是因為這個。


    見她一直在出神,沈弗念問:“想什麽呢?是不是在想我大哥昨晚有多好?”


    溫嘉月嗔她一眼,讓人將昭昭抱了過來。


    來的人是彩兒,把昭昭放下便福身退下了。


    等彩兒消失在門外,沈弗念壓低聲音問:“是祖母院裏那個吧?”


    溫嘉月點點頭:“她叫彩兒。”


    “別管她叫什麽了,”沈弗念道,“這麽久了,難道她一直沒什麽動作?”


    溫嘉月詫異道:“你想讓她有什麽動作?勾引你大哥?”


    她記得沈弗念叮囑過她,沒想到時隔這麽久,她居然還想著此事。


    沈弗念不禁感歎道:“可能她真的隻是個忠心耿耿的丫鬟吧,若是演的,還能裝這麽久,我真心佩服。”


    溫嘉月笑道:“你別再瞎猜了,彩兒都快成親了,和一個駐守書房的侍衛,姓吳。”


    沈弗念聞言便放心了:“那就讓她趕緊嫁出去,省得整日在我大哥麵前晃悠。”


    溫嘉月搖頭失笑:“你大哥都沒說什麽,你倒是操起心了。”


    “我明明是為你們倆好,”沈弗念哼哼兩聲,“滿院子的丫鬟,都出落得眉清目秀的,你可得看緊了。”


    溫嘉月隻好說道:“好好好,我一定仔細盯著。”


    沈弗念還是不放心:“若是有一門心思爬床的丫鬟,你直接喊我,我幫你收拾。”


    “好,”溫嘉月站起身,“你陪昭昭玩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和耀兒練武。”


    耀兒都練了一陣子了,她還在這裏偷懶,有點坐立難安。


    過了兩刻鍾,沈弗寒迴來了,手裏還拎著一把小木劍。


    沈成耀兩眼放光地跑過去,興奮道:“舅舅!是不是送我的?多謝舅舅!”


    沈弗寒將木劍遞給他,頷首道:“從今日開始,你便練劍吧。”


    “好!舅舅教我!”


    沈弗寒依然堅持道:“我先教你舅母。”


    這次沈成耀沒鬧,乖乖走到一旁玩小木劍。


    上次迴到常樂院,娘親耳提麵命,跟他說在舅舅心裏,舅母永遠最重要。


    他還想再辯解,但是娘親又說他再多嘴,以後每日多學半個時辰。


    迫於淫威,他隻好屈服。


    “抬手要利落,”沈弗寒握住溫嘉月的手,“力道不能太軟。”


    溫嘉月抿了抿唇,想說她今日沒什麽力氣,但是她又怕沈弗寒會提昨晚,隻好閉口不言。


    “踢腿怎麽也不標準?”沈弗寒再次指點,“要像這樣。”


    溫嘉月跟著他學了兩下,忍不住說道:“我累了沒力氣,侯爺去教耀兒吧。”


    沈弗寒怔了怔,低聲問:“昨晚累到了?”


    溫嘉月麵色發燙,縱然早有準備,但是她還是被沈弗寒的話弄得臉熱。


    “侯爺,你能不能不提別的?”她強裝鎮定,“我們是在練武。”


    “是你先提的。”


    沈弗寒倒打一耙,溫嘉月抿緊了唇,故意抬錯了腿,踢了他一腳。


    “嘶……”沈弗寒不設防備,迴過神失笑道,“這叫沒力氣?”


    倒是越來越大膽,連偷襲都學會了,看來最近習武的成果很不錯。


    “力氣都用來踢你了,”溫嘉月站直身子,“我要去休息了。”


    沈弗寒並未攔著她,去教耀兒。


    溫嘉月氣悶地坐在一旁,沈弗念見她不高興,問:“我大哥惹你了?”


    “他每天都在惹我,”溫嘉月控訴道,“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沒想到沈弗念不僅不安慰她,反而興致勃勃地問:“怎麽惹的,跟我講講。”


    溫嘉月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那些話難以啟齒,她怎麽跟沈弗念說?


    她更加憋悶:“沒什麽好說的,反正他就是天天惹我。”


    “我大哥真的有這麽幼稚的一麵?”沈弗念拉住她的手,“求你了大嫂,你跟我講講。”


    溫嘉月怔了怔,幼稚的一麵?方才不算是幼稚吧?


    一整個晚上,溫嘉月都在思索“幼稚”這兩個字,怎麽想都和沈弗寒不沾邊。


    但是他偶爾的舉動,確實能稱得上一句幼稚。


    比如天天讓她喊弗寒哥哥,確實挺幼稚的。


    正想著,剛洗漱迴來的沈弗寒便道:“阿月,叫一聲弗寒哥哥。”


    溫嘉月瞥他一眼,下意識道:“你真幼稚。”


    沈弗寒怔了下,幼稚?他?


    他神色不虞地問:“哪裏幼稚了?”


    “你讓我喊這個稱唿,就是幼稚,隻有小孩子之間才這麽叫。”


    沈弗寒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裴懷謹讓她喊蜻蜓哥哥的時候,她怎麽不覺得幼稚?


    但他不想提他,索性說道:“你先喊一句,我便承認我幼稚。”


    溫嘉月:“……”


    她不想提這件事了,轉移話題道:“對了侯爺,你昨晚迴府之後忽然不高興,是因為齊國公世子嗎?”


    沈弗寒的動作停頓了下,不動聲色地開口:“什麽意思?”


    他打量著她,為何主動提起此事了?


    溫嘉月抿唇道:“每次世子一出現,侯爺便像變了個人一樣。”


    實在不是她多心,她總覺得沈弗寒知道點什麽,不然為何偏偏對她和裴懷謹懷有戒心?


    但是想到沈弗寒也曾誤會過她和四弟,溫嘉月又有些拿不準主意。


    難道他覺得,隻要是出現在她身邊的人,隻要是男子,她一句話都不能說?連看一眼也不行?


    這也太荒唐了。


    正想著,沈弗寒問:“變成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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