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原因,溫嘉月真的想不出別的了。


    至於他說的沒有原因,她才不信。


    “若你非要求一個答案,”沈弗寒停頓了下,“怕你生氣,在宮裏便對我不假辭色。”


    溫嘉月頓時愣住,生什麽氣?


    瞥見交握的手,她這才想起沈弗寒在含涼殿做的事來。


    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牽她的手!


    若是他不提,她都快忘了。


    溫嘉月頓時繃緊了臉:“放手。”


    “不放。”


    他說的輕而緩,聲線低沉,隱隱帶著兩分笑意。


    溫嘉月有些氣惱,正想繼續掙紮,電光石火之間,忽然悟出一個道理。


    沈弗寒就是想看她氣急敗壞,她越著急,他就越高興。


    像是逗她玩是什麽好玩的事。


    想到這裏,溫嘉月索性不理他了。


    牽著便牽著吧,反正現在又不是在皇上麵前,隨他去。


    沈弗寒微微揚眉,問:“怎麽不讓我放手了?”


    溫嘉月迴敬他一句:“夫妻之間做點親密的事怎麽了?”


    “既然如此,”沈弗寒低聲道,“不如我們今晚行房?”


    溫嘉月頓時漲紅了臉:“你想都不要想!”


    一個月之期才過了幾日,她才不會讓他得逞。


    她轉移話題道:“你把我的畫放在哪兒了?”


    “書房,貼在牆上,日日欣賞。”


    溫嘉月瞪大眼睛:“這樣的話,豈不是進你書房的人都能瞧見?”


    她也是進過他的書房的,自然知曉牆上掛著的都是名家之作,沈弗寒居然把她的畫也掛上麵?


    “是啊,”沈弗寒漫不經心道,“不然放在哪裏?”


    溫嘉月抿唇道:“你還給我。”


    她覺得羞愧,滿牆都是能叫的出名字的名師之作,其中夾雜著她幼時的拙劣畫作,她都不敢想,會有多少人嘲笑她。


    沈弗寒隨口道:“還給你可以,拿五次行房作為交換,時間我定。”


    溫嘉月:“……”


    算了,她又不常去他的書房,管他掛在哪,眼不見心不煩。


    迴到侯府,還未進門,溫嘉月便聽見院子裏傳來歡聲笑語。


    她加快腳步向前走去,便見幾個丫鬟站在樹蔭下“”簇擁著卉兒。


    很快,昭昭被卉兒抱著舉過頭頂,笑得興奮極了。


    溫嘉月便是一笑,叮囑道:“千萬別曬著昭昭了。”


    幾人這才瞧見侯爺和夫人迴來了,慌忙行禮。


    怕夫人誤會,卉兒連忙說道:“奴婢不是要害小姐,隻是小姐想讓奴婢這樣做,奴婢才將她舉了起來。”


    溫嘉月柔聲道:“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釋。”


    這麽久了,卉兒還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錯事。


    卉兒這才放下心來,見夫人伸出手,她便將小姐遞了過去。


    溫嘉月正準備接過來,昭昭卻往卉兒懷裏躲了躲,轉頭讓沈弗寒抱。


    她微微一怔,昭昭居然不讓她抱?


    卉兒也愣了下,下意識將小主子往沈弗寒懷裏送。


    沈弗寒卻沒接,淡聲道:“給夫人。”


    卉兒猛然迴神,趕緊換了個方向,冷汗都快流下來了。


    溫嘉月蹙眉將昭昭接了過來,擔心她會哭鬧。


    昭昭卻沒哭,親了下她的臉。


    溫嘉月鬆了口氣,點點她的小鼻子。


    “娘親還以為今日怎麽惹到你了呢,原來隻是給娘親開了個玩笑。”


    昭昭現在卻開始不滿了,軟軟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溫嘉月搖頭失笑,也親了親她的臉。


    太陽有些大了,她便抱著昭昭迴了臥房。


    沈弗寒也跟了上來,迴屋之後便道:“我來抱。”


    溫嘉月:“……方才卉兒給你,你怎麽不接?”


    現在女兒都在她懷裏了,她可不想給沈弗寒。


    “於禮不合。”


    溫嘉月瞪他一眼:“在皇上麵前偷偷牽我的手也於禮不合。”


    現在倒是會裝模作樣了。


    沈弗寒大言不慚道:“隻要不被發現,有何不妥?”


    說著,他輕而易舉地將昭昭從她懷裏抱了出來。


    溫嘉月沒再和他爭,正好她也有些累了,坐下倒了盞茶。


    沈弗寒抱孩子的手法已經極為熟練了,一點都不像運籌帷幄的沈大人,反而顯得有些慈愛。


    他想做慈父,昭昭卻偏要調皮,開始捏他的耳朵。


    沈弗寒也不生氣,耐心地將她的小手放下。


    昭昭安靜一會兒,又盯上他的玉簪,伸手去抓。


    沈弗寒便往她手裏塞了個鈴鐺,總算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溫嘉月看了一會兒,猜測道:“侯爺方才不抱昭昭,不會是不想讓旁人看到你這一麵吧?”


    “哪一麵?”


    “抱孩子的這一麵。”


    沈弗寒瞥她一眼:“不如我現在抱著昭昭出去走一圈?”


    見他一副言出必行的模樣,溫嘉月搖了搖頭。


    “算了,我信侯爺是潔身自好。”


    一時間,溫嘉月忽然想起沈弗念和卉兒以前說的話來,正欲出聲,又突兀地抿緊了唇,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欲言又止,沈弗寒便問:“你想說什麽?”


    “我……”溫嘉月慌亂地拿起茶盞,“算了,沒什麽。”


    她也沒有多好奇,隻是忽然想起來了,便想求證一番。


    隻是,問她到底是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太奇怪了,還是不說了。


    她吞吞吐吐,像是在刻意隱瞞什麽,沈弗寒眉宇緊鎖。


    他冷聲道:“說。”


    威壓襲來,溫嘉月頓時覺得自己身處大理寺的監牢,正在被沈弗寒審訊。


    她手一抖,茶水差點灑出來。


    慌亂之下,她隻好硬著頭皮開口:“我是想問,侯爺有過幾個女人?”


    沈弗寒愣了下,渾身的寒意頓時一收,神色竟顯得有些無措。


    “你怎麽忽然問起這個了?”


    他弱她就強,溫嘉月忍不住瞪他。


    “是你非讓我問的,審訊犯人似的。”


    這下好了,兩個人都尷尬。


    沈弗寒輕咳一聲:“抱歉。”


    他這才迴答道:“我一直都隻有你一個。”


    思索了片刻,他繼續說道:“以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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