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星域也一樣,沒有誰可以幸免。”


    “隻是我天荒星域和少數幾個星域比較倒黴,我們幾個星域跟魔界的世界壁壘最薄弱,被重點攻擊。”


    “不過,當時萬族曾有約定。”


    “無論是誰遭劫,其他種族都要鼎力相助。”


    所以,天荒星域被魔族入侵,也有其他受影響不大的星域支持。


    比如,當今的妖族、北原的異族。


    當初都是來天荒星域馳援人族的友邦勢力。


    “隻是後來,隨著時代變遷,隨著魔族又一次退隱,封閉魔界壁壘,留在天荒星的各族之間產生內部矛盾。”


    “不同種族,向來難以共處。”


    有共同壓力的時候,還不怎麽明顯。


    可一旦壓力退去,種族矛盾就會被一步步放大,直至不可調和。


    “上古後期到末期。”


    “也就是,三十萬年前到十萬年前這段時間,基本都是我天荒星內部各族爭鬥居多。”


    “這場種族爭鬥,持續了數十萬年,直至萬年前。”


    “那是魔族最後一次出世,也是近十萬年裏,最兇狠的一次。”


    “北原就是主戰場。”


    “那一戰,持續三千年左右,幾乎打光了天荒星所有頂尖強者,才將魔族擊退。”


    說到這裏,戰王忍不住長歎一聲。


    “也是那時候開始,天地間,聖者凋零,武聖成了絕唱。”


    “當今雖還有些聖者存活於世,但也受製於魔族,不得不坐鎮腳下那片虛空戰場,抵禦魔族。”


    “這就是我們常說的,最大的危險,來源於腳下。”


    “這也是我大乾人族與萬妖之國、與北原各族達成約定,至今保持互不侵犯共識的基礎!”


    因為腳下的魔界,並非在七千年前封閉。


    僅僅是被天荒星的強者擊退而已,威脅仍然在腳下!


    “……”


    戰王這番話說完,大殿一片沉寂。


    雖然大家都知道不少消息,但也沒想到,身邊的威脅,可以追溯到宇宙星空,可以追溯到太古時代。


    今天聽聞的一切,所有人都感到震撼,感到心驚。


    持續數百萬年的廝殺。


    連長生者都隕落其中,武聖都埋骨虛空,竟然都沒能將魔族徹底磨滅!


    相比之下。


    妖族、血族這些異族,反倒成了陪襯。


    “……”


    李元壽內心也不平靜。


    時至今日,他終於明白,為何大乾明明有實力掃平妖禍,還要維持某種平衡,任由各地自己去解決。


    終於明白,大乾有遠超異族的底蘊,有太祖那位當世唯一的聖者,為何還要跟異族講規矩。


    終於明白各方之間,為何如此克製。


    原來,大家都有共同的對手,還是無法戰勝的那種。


    “你們想繼續在北原曆練也無所謂。”


    “這裏跟我大乾內部,沒有太大區別,這也是諸位聖者達成的共識。”


    “聖者之下,隨意廝殺。”


    “但凡能從中殺出一位聖者,於我整個天荒星而言,都是可喜可賀的好事!”


    戰王目光落在李元壽身上,著重提醒道:“不過,李國公你不太一樣,以你的天資,沒必要冒險。”


    “你應該清楚,這次,已經把各族得罪死。”


    “失去國公身份,它們必定下死手,到那時,本王也無力為你護道。”


    “所以,老夫以個人名義,再問你一次,你確定要去北原嗎?”


    老人很看好李元壽,語重心長的說道:“以你如今的實力,已經有資格前往虛空戰場。”


    “在那裏,有我大乾最頂尖的戰力。”


    “有太祖和兩位聖者先輩在,定然要比北原更加安全。”


    他心裏很矛盾。


    一方麵希望李元壽繼續留在北原,一方麵又擔心李元壽有閃失。


    這可是一位天定聖者,未來注定成聖的苗子,若是折損北原,對人族,對大乾絕對是天大的損失!


    他倒是有心留在北原護道。


    可那是幾族聖者共同定下的規矩,他一個大宗師根本沒資格去打破!


    “北原有我需要的東西。”


    李元壽心平氣和,言語中充滿堅定。


    雖然他在天地洗禮中,成功將功法推至聖道層次。


    但體魄仍然停留在混元道體,距離混沌體,還有不小的差距,需要汲取一些本源。


    其中尤以木屬性本源和土屬性本源最為稀缺!


    前者,天乙聖界就有。


    這方聖界很快開啟,近在眼前,他不可能錯過!


    “既然你意已決,老夫也不好多言。”


    戰王默然。


    走到李元壽這一步。


    他們已經沒有什麽可幫的。


    唯一不是皇族身份的呂衝霄,也要靠太祖法旨才能對付絕巔強者。


    大乾顯然不可能讓呂衝霄帶著太祖法旨跟在李元壽身邊,那麽做無異於單方麵撕毀聖者約定!


    這件事到此為止,沒有什麽可多說的。


    不過,三位皇室強者還是駐足幾日,與李元壽坐而論道。


    呂衝霄和幾位老輩強者也在。


    他們雖不能提供外力,但可以通過論道,將自身對武道、對功法武學、對神通的理解,分享給李元壽。


    畢竟在武道上走了那麽多年。


    這些老輩的經驗,很有借鑒價值,也有很多妙處。


    平心而論。


    武道感悟都是很隱私的東西。


    所謂‘道不可輕傳’,哪怕教授兒女弟子,往往也有藏私,期間還要設下諸多考驗。


    但對於李元壽。


    這些強者沒有一個藏私,所有人都在全力相助。


    不過,李元壽如今也不是初入大宗師的新人,研修過數種聖道功法和神通之術。


    他對於武道的理解,絲毫不弱於人。


    甚至,某些方麵,他道出的見解,都能讓戰王沉思許久。


    而幾個老輩的經驗。


    也讓他受益匪淺,取長補短,境界感悟有所提升。


    “不愧是注定成為聖者的人物,短短幾日,已經吃透我等畢生所學。”


    “老夫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與你論的,繼續留下去,反倒是在向你學習,哈哈哈哈!”


    “這個就叫天賦!”


    數日後,幾位老輩,又是唏噓,又是感慨。


    他們本來是想點撥李元壽,多少提供點幫助。


    畢竟,李元壽境界提升太快,兩竅到七竅,幾乎是飛躍式跨升。


    誰曾想。


    李元壽許多見解感悟,比他們都要深得多。


    尤其是幾門斬妖司的聖道功法上,恐怕都已經是入門層次,比他們這些門外漢強了何止一籌!


    便是戰王這位絕巔高手,也自愧不如。


    這天。


    李元壽與眾人分別,再次孤身北上,前往天乙聖界。


    當天。


    戰王迴京述職,後攜帶旨意,光明正大親臨北原,對外宣告,大乾削去李元壽北國公、北州司主之職。


    自此之後。


    李元壽將是一介散修,與大乾朝廷再無幹係。


    當然,這隻是對外,這件事並未在大乾宣布,對內沒有任何影響。


    戰王甚至在李元壽出關時,特意送了一堆魂晶,以及一些得自虛空戰場的煉兵材料。


    也是這一天。


    整個北原,風雲再起。


    以幾個異族為首的道統,無不大動幹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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