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鳳嬌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不屑地笑了起來,“陳寒,你咋學會撒謊了,還挖人參賺的,你以為人參那麽好挖,專在山上等著你姐呢!還野狼穀,你知不知道野狼穀幾十個男人結隊都不敢去,真是滿嘴胡說八道。”


    陳寒一臉倔強,“我說的是真的,就是我姐挖到人參賺的銀子,你們為啥要冤枉我姐。”


    眾人聽說在野狼穀挖的人參,紛紛開口質疑,


    “小孩兒,方圓百裏的人誰不知道野狼穀,那裏狼蟲猛獸甚多,三四個成年男子都不敢輕易上山,你姐咋會挖到人參?”


    “就是啊小孩,你實話實說,你們的銀子到底咋來的?不說實話,可是要被割舌頭的。”


    陳寒急的眼裏蓄滿淚水,喃喃的重複著,“真是我姐挖的人參,賣的銀子,我沒說謊,我真沒說謊......”


    見陳寒快要嚇哭了,陳青青忙開口安慰道,“小寒別怕,咱們行得正,走的直,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可是他們不信。”


    “別擔心,姐會讓他們相信的。”陳青青淺淺勾起唇角,“王耆長,我想請問一下,我拿著自己的銀子買布,先被別人誣陷說是假的,店掌櫃驗過之後她們又說我是偷的,來路不正,請問若這銀子真是我的,我被人如此冤誣,她們可是犯了誣告反坐罪?”


    王耆長看向陳青青姐弟二人,雖然穿著破舊,可眼神清澈,並不似大奸大惡之人。


    他皺眉問道,“如確是誣陷實,應杖三十,服苦役半年,若姑娘不能證明銀子的來曆,就要以偷竊罪論處,將會處以嚴厲的懲罰。”


    “好,既然王耆長這樣說,就請您派人到妙手迴春堂去一趟,把那裏的苗掌櫃請來,一問便知。”


    王耆長微微點頭,“來人啊,趕緊去把苗掌櫃請來。”


    “是,王耆長。”一人應聲轉身而去。


    柳鳳嬌一愣,隱約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心裏沒了底氣,“王耆長,我家裏還有點事,你慢慢調查,我就先走了。”


    說著朝陳若蘭使了個眼色,“快走。”


    陳青青上前攔住二人,正言厲色,“你們給我站住,誣陷完了就想走,沒那麽容易吧!”


    小二也沒好氣的瞪了她們一眼,“陳夫人,人家姑娘在我店好好的買東西,你上來就跟瘋狗似的咬著這位姑娘不放,你居心何在?”


    柳鳳嬌臉色慘白,頓時語塞。


    陳若蘭一臉心虛,“小,小二,我,我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畢竟她,她們家以前是真窮。”


    小二出言相譏,“虧你爹還是個讀書人,俗話說‘人無久富長貧’,這個道理你們都不懂?合著在你們心裏這姑娘就不能有錢唄!”


    小二的話,說到了圍觀的人心坎裏,看著陳若蘭母女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這位姑娘,俗話說:窮莫欺,富莫誇,誰是常貧久富家,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就是,貧富輪流轉,你憑啥說人家的銀子是假的,現在又說是偷的?”


    “雖然說你們分家了,可終歸也是親戚,你們咋能這麽埋汰人呢!”


    “誰說不是呢,瞧不起人也有個度,還敢跟人打賭,我看你肯定輸了,就等著學狗爬吧!”


    聽到眾人的話,陳若蘭嚇得渾身顫抖,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我們不,不是這個意思。”


    就在這時,去請苗大夫的人折返迴來。


    苗大夫即隨其後,來到王耆長近前,“王耆長,請老夫前來所為何事?”


    “苗大夫多有打擾,事關這位姑娘的清白。”王耆長看了陳青青一眼,繼續說道,


    “有人說這位姑娘的銀子是盜竊所得,可這位姑娘卻說賣人參所得,所以特請你來詢問有沒有此事?”


    苗大夫捋了捋胡子,嗬嗬一笑,“這位姑娘確實在本店賣了一顆人參,價值一百兩紋銀,絕不是盜竊所得,我所說之言,可以用人格擔保。”


    “好,謝謝苗大夫。”


    “客氣了,耆長辦事我理應配合。”苗大夫說完抱拳告辭。


    陳青青目光凜然,“王耆長,既然事情已經明白了,是不是該還我一個公道?”


    王耆長一臉威嚴,“來人啊,將二人拿下,杖責三十,服苦役半年。”


    柳鳳嬌立時傻眼,也顧不得形象,一把拉住陳青青的胳膊,“青丫頭,我可是你三嬸,你可不能讓耆長把我和你妹妹帶走啊!”


    “青姐姐,我錯了,你快和耆長說說,這就是個誤會。”陳若蘭梨花帶雨,苦苦哀求。


    “誤會,剛才你們母女二人咄咄逼人誣陷我的時候,可想過這是個誤會?”陳青青用力甩開柳鳳嬌的手,冷哼一聲,“陳若蘭,願賭服輸,你還是先從這裏爬出去吧!”


    “不,我不爬。”陳若蘭麵色蒼白,她不能爬,要是爬出去,以後還咋有臉在鎮裏生活。


    “不爬?大寧朝提倡的是言出必行,一諾千金,說到就得做到,你若是不講信用,傳揚出去,陳占才的女兒就是個言而無信之人,我看你爹還怎麽在孔府書院立足。”


    柳鳳嬌的臉立即黑了下來,他男人要考秀才,將來還要中舉人,身上不能有任何汙點,這要是她們母女被抓去杖責三十,在做半年苦役,男人的聲譽便毀於一旦,會淪為清水鎮的笑談。


    想到這裏,柳鳳嬌也顧不得臉麵,朝王耆長嫵媚地一笑,“耆長大哥,咱們借一步說話。”


    王耆長本來早就對柳鳳嬌有意,見美人朝他拋媚眼,頓時心都要化了,看來有戲,頓時壓低了嗓音,“陳夫人,何事?”


    柳鳳嬌小聲道,“耆長大哥,這都是誤會,我們家占才你也認識,我經常和你家夫人一起打馬吊,你就饒了我這次吧,算我求你了。”


    “這個好像有點難辦,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誠意了?”


    “耆長大哥放心,隻要不杖刑,讓我幹啥都行。”柳鳳嬌眉眼傳情。


    王耆長心中會意,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一臉嚴厲,


    “這位姑娘,既然她們誣陷你,肯定會受到責罰,此事也不算嚴重,


    按大寧朝律例,犯人若不想服刑,交五兩銀子即可免除杖刑和苦役,


    這位夫人願意花錢買平安,此事也就算過去了,你不可在追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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