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門口的木風慌忙彎腰撿東西。


    屋裏的石花看到他,臉都像煮熟的蝦米。


    白彎彎還嫌不夠似地打趣,“來都來了,怎麽不進來?”


    木風慌慌張張地拿著什麽東西,“哦”了一聲走進來。


    白彎彎用揶揄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迴轉悠,直到把兩人都看得抬不起頭。


    “姐姐,你別盯著我們看。”


    “哦,哦……”


    行吧,當事人不給看,這瓜吃不了了。


    她識趣地站起身,“那你們自己把話說清楚,我先迴去了。”


    留下滿臉羞澀的石花和一臉緊張的木風,白彎彎悠閑地邁著步子哼著歌往家走。


    走到自家門口時,天已經快黑了。


    她收斂了渾身的散漫,趴到石屋門口探頭往裏看。


    結果兩個雄性都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


    “你們沒吃?”


    看到他們麵前的鍋裏還有很多菜,白彎彎直接走了進去。


    辛豐衝她溫柔地笑,“在等你迴來。”


    白彎彎有點心虛,不好把自己剛剛已經吃過一輪的事情說出來,趕緊拿了碗筷。


    “我和石花多說了幾句話,快吃快吃。”


    “我們不餓,之前吃過。”


    白彎彎知道他們吃這些東西都是為了陪自己開心,獸人雄性最主要的食物還是生肉。


    她瞟了一眼旁邊的燭修,他的臉淹沒在陰影裏,火光一閃一爍,給他增添了一種神秘的美感。


    她笑眯眯地夾了一塊牛肉放到他碗裏,“快吃。”


    又給辛豐夾了一塊。


    看著兩人動筷,她正要低頭吃菜,發現兩人隻是用筷子夾了菜一塊兒送到她麵前。


    察覺到對方的動作,燭修和辛豐同時頓住。


    燭修抬眸看向辛豐,辛豐淺淺一笑,將肉放進白彎彎碗裏。


    “彎彎,多吃點。”


    辛豐身上仿佛毫無棱角,隻潤物細無聲地包容著一切。


    “好好。”


    白彎彎一邊說,一邊用筷子把燭修遞過來的菜夾住放進自己碗裏。


    “吃吃,你們也趕緊吃。”


    白彎彎埋頭吃得歡快,但她心裏清楚,今天肯定是有點什麽事情。


    她想晚點向辛豐探探口風,悄悄衝他眨了幾次眼。


    “我吃好了,我進去看看崽子們。”


    白彎彎走進裏側的石屋,幾個崽子吃過肉條已經睡得很沉,鼾聲一抽一抽的,小肚子也一鼓一鼓的。


    她忍不住撓撓這個又撓撓那個。


    玩了一會兒小崽們,身後傳來腳步聲。


    白彎彎迴過頭,看到是辛豐走進來。


    她趕緊朝他招手,“快來快來。”


    辛豐握住她揮動的手,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想問什麽?”


    白彎彎立馬抿了抿嘴,“這麽明顯嗎?”


    辛豐低聲笑,“不是很明顯,但我和燭修應該看出來了。”


    白彎彎撇了撇嘴,抽手在他膀子上敲了一下,“那還不是你們倆,氣氛怪怪的,我都不好開口問你們發生啥事了。”


    “我和他沒發生什麽事情,隻是想到以後要麵臨的困境,你和崽子們的安危,我們放心不下而已。”


    不是故意不和彎彎說實話,隻是說出來像是在告狀。


    “哼,你沒說實話對不對?”


    辛豐笑著搖頭,“那你想聽什麽?”


    白彎彎歪頭瞅了瞅外麵,“晚上我和你睡。”


    這麽問不行的話,她在床上有的是手段,嗬嗬……


    “你們在幹什麽?”


    門口傳來燭修的聲音。


    白彎彎立馬乖乖坐正,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朝他走過去。


    走到他麵前,雙手摟住他的腰,仰頭問他,“今晚我睡你的石床好不好?”


    她故意以進為退,燭修暫時不想和她生崽的話,應該就不會和她睡一個屋。


    那她就能這樣那樣,醬醬釀釀,從辛豐那裏把話挖出來。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對辛豐擠眉弄眼的時候,全被燭修看進了眼裏。


    話落,她就被燭修橫抱而起。


    “唉?”


    “不是要去我屋裏嗎?”


    燭修抱著她大步走向另一間石屋,她連和辛豐對個眼神的機會都沒有。


    聰明反被聰明誤,她直接被燭修抱到了石床上。


    “坐著等我,我去打水。”


    他不似辛豐細心,但他會學。


    親自給她打來水,又按著辛豐平時的樣子做,慢慢擰幹麻布給她擦拭臉蛋。


    白彎彎被他認真仔細地照顧著,頗有點受寵若驚。


    麵前的雄性要是辛豐,她肯定立馬就開口逗他了。


    但他是燭修,她不太敢造次。


    “我這樣弄,你會不舒服嗎?”


    他甚至還問了她一句,白彎彎迴過神,接過他抹在臉上的麻布。


    “沒有,我可以自己來的。”


    誰想燭修握得緊緊的,她扯了幾次都沒扯過來,隻好抬眼去看他。


    燭修背著光麵對他,隻能看到那雙微微泛著紅光的眼睛緊盯她不放。


    “辛豐會的,我也會。”


    白彎彎一臉無語,這人怎麽開始變得幼稚了,連這也要比一比?


    “好好好,你會你會。”


    鬆開手,把臉湊上前,讓他替自己擦拭。


    燭修動作很輕,慢慢地替她擦著臉上的灰。


    “可以了,個人衛生自己解決。”


    白彎彎衝到角落裏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後,才脫掉獸皮滾進被子裏。


    她看著燭修端著水盆出去後,半天沒迴來。


    翻了個身,有點困了……


    睡得迷迷糊糊間,察覺到旁邊溫暖的身體靠近過來。


    她又一個翻身把雄性抱住,還往他懷裏蹭了蹭。


    燭修渾身肌肉繃緊,下意識想要推開她。


    剛用了一點力,白彎彎察覺到,抱得更緊了,“別動,我好困。”


    溫熱的唿吸噴在他脖頸處,燭修難耐地閉了閉眼。


    也不知道他這麽做到底是懲罰自己還是懲罰她。


    他從沒想過自己的伴侶會有除他以外的別的獸夫。


    可是辛豐的話也有道理。


    彎彎不是普通雌性,注定了會被這片大陸的強者覬覦。


    除非他們永遠藏在小部落裏,不接觸其他強大雄性。


    但他需要能量石,無法一直待在彎彎身邊。


    摟著她腰肢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垂眸盯著懷中的雌性,心頭的矛盾無限擴大。


    比他成長過程中遇到的任何一個抉擇都要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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