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通達，睡覺也睡得特別舒服！
早上早早醒來，許大茂看著秦京茹臉上紅撲撲的，還在酣睡的模樣，心裏癢癢的。
他推了推秦京茹，秦京茹睜開迷茫的雙眼。
“媳婦兒，嘿嘿，來一次。”大清早眼睛一睜，秦京茹就被許大茂這句話給震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扒了個精光。
天雷地火之後，許大茂難得起了個早，蹲在自家門口刷牙洗臉。
見易中海的媳婦過來伺候老太太倒尿盆，許大茂主動比了個大拇指。
“您真是沒得說。易大爺嘴上說得漂亮，這事兒還得是易大媽您在做。老太太有福氣啊。”
“嗬嗬，大茂，你這話說的，你一大爺也不容易。”易大媽這段時間尖酸刻薄的態度完全改了，現在對人說話做事和和氣氣的。
“行了，大媽不跟你打岔了。你要是沒吃，來我家吃點。”
“家裏做了，您自己吃吧。”
心情好，見誰都是好人。劉海中端著茶缸子，手裏拿著牙刷牙膏，愣愣地看著許大茂和易中海的媳婦兒聊天，感覺自己好像沒睡醒，像是在做夢。
“喲，二大爺您起得也夠早。您吃了嗎？”
這一問把二大爺給問懵了。牙沒刷，臉沒洗，條件反射地迴了句：“吃了。”
說完這句話，三個人都愣了一下。旁邊刷牙的老秦忍不住噗嗤一聲，牙膏差點噴到易大媽身上。
“大茂，這是整的哪一出啊？”
老秦大叔這句話一出口，三個方向四個人都樂出了聲，各自迴家去了。
吃完早餐，許大茂正準備出門，秦京茹趕忙站起來，也沒顧上還在吃飯的何雨水和餘海棠。
“大茂你慢點，這衣服你先試試，不行的話我今天再改改。”
說完就拉著許大茂進了房間，把改好的綠軍裝給他套了上去。
許大茂彎腰、蹲下、劈叉，又跳了一下，對著媳婦兒比了個大拇指：“手藝沒得說，穿在身上得體得很。對了，她倆呢？”
許大茂努努嘴，指向客廳裏的何雨水和餘海棠。
“都有，正在改呢。雨水說了，等會兒迴來幫著改。你一會兒迴來不？”
秦京茹手上扒拉著衣服，許大茂想了想：“算了，去爸媽那兒一趟吧。上次迴來沒去成，還得把大舅哥的事兒說一下。”
“昨天爸就過來了。不對，禮拜六的時候爸就過來了，也說了讓你去一趟，我忘了。要是有了準信兒，我就去發電報。”秦京茹吐了吐舌頭。
“嗯，我知道了。”
許大茂穿著半新不舊的綠軍裝出來，餘海棠看了一眼：“還真行，你這身子瘦，穿著挺顯的。”
何雨水也抬頭看了一眼，點點頭沒說什麽。
許大茂斜挎著帆布包，推著自行車，車後架上放著放映機，自顧自地往廠裏走。
到了前院，許大茂看了一眼丁秋蘭的屋子，發現自行車還在，就準備過去敲門。
旁邊的屋伸出一個頭，不知道是三個兒子中的哪一個，說道：“放映員大哥，丁姐姐在我們家吃飯呢。”
“嘿，你小子喊得真親。行，認你這個弟弟了。你妹妹呢？”
“蘇蘇蘇蘇，我在這兒呢！”秀兒的頭也伸了出來，嘴裏含混不清地喊著，聽不清是“書蘇”還是“叔叔”。
這小姑娘長得招人疼，許大茂把門推開一點，一把抱起她，順手拿了顆糖給她。
進了屋一看，丁秋蘭正坐在桌邊喝粥，旁邊是穿著睡衣睡褲的梁拉娣，正幫著不知道哪個孩子把屎把尿。
這狀況讓許大茂愣了一下，對著丁秋蘭比劃了一下：“姐姐你真行，這孩子拉屎呢。”
丁秋蘭本來就有點膈應，這下把筷子一拍，扭頭就往外走。
“丁姨，三毛不臭臭！”這句話讓許大茂沒憋住，直接笑出了聲。
丁秋蘭黑著臉推門出去，許大茂把秀兒放到桌邊坐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眼睛偷瞄了一下梁拉娣。糧倉豐滿，還晃來晃去的，不過許大茂這會兒明顯是賢者時間，也就看了那麽幾眼。
梁拉娣嘴角翹了翹，倒也沒說什麽，放下孩子就把門關上。隔壁的丁秋蘭正好推車準備走。
“雨水呢？”丁秋蘭問道。
“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她還在屋裏吃飯呢。”
“行，等一下吧，咱們一起。昨天迴來那麽早，也沒點一下數。”
“嗯嗯，跟我沒啥關係。等迴來了，我朋友過來了，再一起算吧。”
正說著話，何雨水也推著自行車走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和丁秋蘭聊天的許大茂，嘴裏吱了一聲，也沒說啥，推著自行車就往外走。
今天領頭的是何雨水，許大茂跟著，丁秋蘭騎車慢，一直在後麵。
許大茂看著何雨水的大長腿一蹬一踹的，美得不知道想到什麽事兒去了。
到了廠裏交了東西，老規矩，就在小倉庫裏等著。這一次老馬沒過來拿東西，餘海棠竟然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拿了一瓶油就往辦公室走。
“不是家裏有嗎？你這整什麽東西啊？”許大茂好奇地問餘海棠。
“我爸媽家也要啊。辦公室裏誰給自己家裏拿呀？不都是備著去送禮的嗎？”餘海棠理直氣壯地說道。
“行了，懶得理你。那我們就先迴去了。”
許大茂說完就準備喊何雨水和丁秋蘭走人。
正在這時，遠遠看見科長背著手往這裏走。
“這是幹嘛呢？”科長看著這麽多人，好奇地問。
“科長好。”冷不丁三四聲，全是後麵的幾個女的對科長喊話。
科長擺擺手，用目光示意許大茂往前走一走。
“今天十四號，來了任務。這後半個月，從明天起，你到廠裏來。咱們廠裏挑一些長得好看的，精氣神足的，排練排練，過段時間有客人要過來，得去長安街上。”
許大茂想了想，上輩子沒這迴事啊，這又不知道是什麽蝴蝶扇翅膀扇出這麽迴事兒來了，就點頭應了。
“那行了，沒事了，你們早點迴去休息吧。”科長說著又看了一眼許大茂、何雨水和丁秋蘭，點點頭，嘴裏嘟囔了一句：“還行，人模狗樣的。”
何雨水和丁秋蘭一頭黑線。出了廠門口，許大茂對後麵的兩個人說道：“行了，我去我爸媽家一趟，你倆迴家等著吧。我那小兄弟去了，你們就對對賬目就行了。”
說完也沒理她倆，蹬著自行車就往東城區電影院走。
到了廠門口，許大茂一個腳點著地，身子彎下來正準備往門衛房看，門開了，老頭看了一眼許大茂：“找你爹是吧？進去吧，甭登記了。”
“謝謝您了，您這眼神兒沒得說。這煙您抽著？”
許大茂一蹬自行車就進了院兒。電影院有前後門，對在電影院上班的人來說，後門就是大門，大門其實是後門。
許大茂噔噔噔上了樓，步伐重，許父早就醒來了。
“你這是怎麽迴事啊？剛下鄉又下鄉，得罪人了？”
“您就盼著您兒子好一點不行啊？秦京茹說，前幾天您過去了。”許大茂邊說話邊給老父親掏煙。
“上次封城耽擱了一下，這幾天咱們工會也搞清楚了。你抽個空也去趟通州吧，那地兒有點遠，過了河就是河北，再往前一點就到天津衛了。讓你媳婦和她哥說聲。月底過來。我領過去！”
聽地方就夠遠了，許大茂吱了一聲：“您要不往北方再跑跑？那可以出山海關了。唉，對了，山海關還想起一件笑話。”
正準備把村裏那個老頭講山海關放炮的事兒講一下，頭上就挨了一巴掌：“你嘴上沒個把門的，跟你爹說話也沒溜。”
許父抽了一口煙，又補了一句：“你妹給你拿了點好料子，中午你迴去看看吧。”
“沒白疼她。怎麽著，中午您不迴去？”
許父一個大白眼：“行了，滾蛋吧。”
說完拿過一件大衣往身上一蓋，腳往桌子上一翹，就準備睡覺了。
許大茂撇撇嘴，沒得聊了，正準備轉身下去，許父又喊住了他：“唉，你等會兒等會兒。最近的報紙多看看，別有事沒事瞎囉嗦。嘴上有個把門的，前幾年的事情心裏要有數，別什麽話都往外禿嚕。”
“行了，我心裏有數。我迴家找媽去了。”許大茂也懶得說，自己的親爹滑不溜秋的，這幾年一點事兒沒沾上。
出了電影院，許大茂往自己家裏走。本來想著去一趟供銷社的，後來想了想，自己老妹上班也就那麽迴事兒，也就懶得去了。
到了家裏，發現老母親也在做綠色的軍裝。
“你爹說你下鄉又下鄉，怎麽迴事兒？”
“沒事兒，這不這一迴不用下去了。不過有個什麽任務要去排隊，接人什麽的。”許大茂隨口應著。
“中午在家裏吃飯不？你要是吃飯，我就去開火。不吃飯我自己就不開火了，有些饅頭啥的，我自己對付過去。”老媽手裏忙著做衣服，頭都沒抬，跟許大茂說著。
“爸說妹子給我拿了點料子，在哪呢？”
“你也別往迴拿了，我留著呢，過年的時候給你做。”
本來許大茂覺得也沒啥事，就準備直接迴四合院了，但看老娘好像不願意正經吃飯，就留了下來，陪著老娘吃了一次正經的飯。最後老娘還一臉嫌棄的樣子，把許大茂給趕走了。臨走前還給拎了點東西，看了看雞蛋和鹹肉鹹魚什麽的，東西不多，都是那麽幾兩，這個年代就很重的禮了。
趁著老娘不注意，許大茂給老娘的菠蘿裏放了幾張大團結。
許大茂走了之後，老娘看著菠蘿裏的東西，笑了笑，就收到口袋裏了，也沒說啥。
迴到四合院的時候，許大茂和李奎勇沒見上麵。何雨水和丁秋蘭笑得見牙不見臉。
何雨水倒也識得大體，錢雖然沒給許大茂，但是交給了秦京茹。
剩下的從十五號開始上班，一直到二十七號，每一天上班都由廠裏保衛科的人過來培訓。站的筆直，手裏拿著兩個旗子，一個是小國旗，一個是鐮刀和錘子的旗幟。
表情要麵無表情，但又得有一點歡迎的意思。
二十八號早晨集合的時候，派出所的、保衛科的、街道辦的人，還有穿軍裝的一批人，就站在隊伍前麵開始講話。
聽到是迎接、歡迎小日本，這一下很多人氣得麵色通紅。如果不是有人壓著拉著，街道辦和保衛科的人肯定要挨揍了。
“過來的都是日共的代表，也是我們無產階級的代表。所以，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最後所有的人把旗子全部裝了起來，就這麽麵無表情地看著。街道辦的人領著頭，領著軋鋼廠的隊伍走到了固定的位置。
許大茂偷眼看了看周圍，好像看見的每一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特別不好，沒有一個有笑臉的。
後來不知道，好像這個程序為什麽取消了，大家就在廣場上麵站了一會兒，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各迴各家了。
那些所謂的日共的代表，也沒有出來，也沒有人見著。
迴到廠裏，被組織起來的工人沒有一個迴到車間的，全部往工會那邊去了。許大茂也不敢離開，就跟著這幫人先去工會，然後又烏泱泱的全部去了廠裏的辦公室。
最後楊廠長出來，彎腰鞠躬，向大家道歉。這件事在廠裏才算是解決了，好像解決了。
因為有人當著楊廠長的麵問：“你是不是狗漢奸？”
楊廠長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其實楊廠長比誰都苦，這是上麵的任務，可是挨罵的卻是自己。
其實準確的來說，從今年開始，還有往後好多年，日共和大陸這邊的聯係非常緊密，還有印共，還分兩個地區叫的名字是一樣的，印度尼西亞和印度。
這倒是無所謂，隻是這個時候的工人階級是真的牛，說把廠長和工會的領導拎出來就拎出來了。
要不是大家還克製，廠長挨揍都是輕的。
安撫好大家的情緒，又安排大家去小食堂一起吃飯，消消火氣。
許大茂就懶得湊合了，直接騎上自行車就往四合院走。這件事其實後麵過幾個月，也是老楊倒黴的事件當中的一件吧，處理的不夠好，大包大攬了，沒有說清楚。
何雨水和丁秋蘭倒是挺老實的，跟著許大茂，不吵不鬧的。看著許大茂要迴四合院，何雨水也沒有去她哥那裏吃飯，也跟著往四合院裏走。
到了四合院的大門口，遠遠的就看到三大爺，還有好幾個人一起站在大門口，圍著一個人。
三大爺眼尖，看到丁秋蘭遠遠的就招手。
“這兒有個同誌說是您的愛人，您看看，是認識的嗎？”
丁秋蘭其實早已經看見了崔大可，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人圍著。
還沒等丁秋蘭說什麽呢，崔大可就叫上屈了：“我說這位老師同誌，大毛二毛三毛，還有秀兒都做了證，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還非得等著我媳婦進來才能放我進院裏。”
三大爺義正言辭的說道：“你這一來就往院裏走，啥證明都沒有。孩子們還小，那說話有個準嗎？”
丁秋蘭拉著崔大可，和三大爺解釋著。在人群裏的賈梗，遠遠的看著了許大茂，十分狗腿的跑過來幫著許大茂抬自行車。
邊抬就邊說：“姨夫，能不能讓我學著騎自行車？”
許大茂正看熱鬧呢，聽到這裏，就示意棒梗過來：“那你到中院裏騎，別撞著人了。騎完了老規矩送到門口去。先幫著你姨去喂一下雞，別一迴來啥事兒都不幹。還有你家的兔子也喂一下。”
棒梗點點頭，就領著小當準備往中院走。小孩子完全沒有看全院熱鬧的興趣，都跟著棒梗往中院裏去。
早上早早醒來，許大茂看著秦京茹臉上紅撲撲的，還在酣睡的模樣，心裏癢癢的。
他推了推秦京茹，秦京茹睜開迷茫的雙眼。
“媳婦兒，嘿嘿，來一次。”大清早眼睛一睜，秦京茹就被許大茂這句話給震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扒了個精光。
天雷地火之後，許大茂難得起了個早，蹲在自家門口刷牙洗臉。
見易中海的媳婦過來伺候老太太倒尿盆，許大茂主動比了個大拇指。
“您真是沒得說。易大爺嘴上說得漂亮，這事兒還得是易大媽您在做。老太太有福氣啊。”
“嗬嗬，大茂，你這話說的，你一大爺也不容易。”易大媽這段時間尖酸刻薄的態度完全改了，現在對人說話做事和和氣氣的。
“行了，大媽不跟你打岔了。你要是沒吃，來我家吃點。”
“家裏做了，您自己吃吧。”
心情好，見誰都是好人。劉海中端著茶缸子，手裏拿著牙刷牙膏，愣愣地看著許大茂和易中海的媳婦兒聊天，感覺自己好像沒睡醒，像是在做夢。
“喲，二大爺您起得也夠早。您吃了嗎？”
這一問把二大爺給問懵了。牙沒刷，臉沒洗，條件反射地迴了句：“吃了。”
說完這句話，三個人都愣了一下。旁邊刷牙的老秦忍不住噗嗤一聲，牙膏差點噴到易大媽身上。
“大茂，這是整的哪一出啊？”
老秦大叔這句話一出口，三個方向四個人都樂出了聲，各自迴家去了。
吃完早餐，許大茂正準備出門，秦京茹趕忙站起來，也沒顧上還在吃飯的何雨水和餘海棠。
“大茂你慢點，這衣服你先試試，不行的話我今天再改改。”
說完就拉著許大茂進了房間，把改好的綠軍裝給他套了上去。
許大茂彎腰、蹲下、劈叉，又跳了一下，對著媳婦兒比了個大拇指：“手藝沒得說，穿在身上得體得很。對了，她倆呢？”
許大茂努努嘴，指向客廳裏的何雨水和餘海棠。
“都有，正在改呢。雨水說了，等會兒迴來幫著改。你一會兒迴來不？”
秦京茹手上扒拉著衣服，許大茂想了想：“算了，去爸媽那兒一趟吧。上次迴來沒去成，還得把大舅哥的事兒說一下。”
“昨天爸就過來了。不對，禮拜六的時候爸就過來了，也說了讓你去一趟，我忘了。要是有了準信兒，我就去發電報。”秦京茹吐了吐舌頭。
“嗯，我知道了。”
許大茂穿著半新不舊的綠軍裝出來，餘海棠看了一眼：“還真行，你這身子瘦，穿著挺顯的。”
何雨水也抬頭看了一眼，點點頭沒說什麽。
許大茂斜挎著帆布包，推著自行車，車後架上放著放映機，自顧自地往廠裏走。
到了前院，許大茂看了一眼丁秋蘭的屋子，發現自行車還在，就準備過去敲門。
旁邊的屋伸出一個頭，不知道是三個兒子中的哪一個，說道：“放映員大哥，丁姐姐在我們家吃飯呢。”
“嘿，你小子喊得真親。行，認你這個弟弟了。你妹妹呢？”
“蘇蘇蘇蘇，我在這兒呢！”秀兒的頭也伸了出來，嘴裏含混不清地喊著，聽不清是“書蘇”還是“叔叔”。
這小姑娘長得招人疼，許大茂把門推開一點，一把抱起她，順手拿了顆糖給她。
進了屋一看，丁秋蘭正坐在桌邊喝粥，旁邊是穿著睡衣睡褲的梁拉娣，正幫著不知道哪個孩子把屎把尿。
這狀況讓許大茂愣了一下，對著丁秋蘭比劃了一下：“姐姐你真行，這孩子拉屎呢。”
丁秋蘭本來就有點膈應，這下把筷子一拍，扭頭就往外走。
“丁姨，三毛不臭臭！”這句話讓許大茂沒憋住，直接笑出了聲。
丁秋蘭黑著臉推門出去，許大茂把秀兒放到桌邊坐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眼睛偷瞄了一下梁拉娣。糧倉豐滿，還晃來晃去的，不過許大茂這會兒明顯是賢者時間，也就看了那麽幾眼。
梁拉娣嘴角翹了翹，倒也沒說什麽，放下孩子就把門關上。隔壁的丁秋蘭正好推車準備走。
“雨水呢？”丁秋蘭問道。
“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她還在屋裏吃飯呢。”
“行，等一下吧，咱們一起。昨天迴來那麽早，也沒點一下數。”
“嗯嗯，跟我沒啥關係。等迴來了，我朋友過來了，再一起算吧。”
正說著話，何雨水也推著自行車走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和丁秋蘭聊天的許大茂，嘴裏吱了一聲，也沒說啥，推著自行車就往外走。
今天領頭的是何雨水，許大茂跟著，丁秋蘭騎車慢，一直在後麵。
許大茂看著何雨水的大長腿一蹬一踹的，美得不知道想到什麽事兒去了。
到了廠裏交了東西，老規矩，就在小倉庫裏等著。這一次老馬沒過來拿東西，餘海棠竟然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拿了一瓶油就往辦公室走。
“不是家裏有嗎？你這整什麽東西啊？”許大茂好奇地問餘海棠。
“我爸媽家也要啊。辦公室裏誰給自己家裏拿呀？不都是備著去送禮的嗎？”餘海棠理直氣壯地說道。
“行了，懶得理你。那我們就先迴去了。”
許大茂說完就準備喊何雨水和丁秋蘭走人。
正在這時，遠遠看見科長背著手往這裏走。
“這是幹嘛呢？”科長看著這麽多人，好奇地問。
“科長好。”冷不丁三四聲，全是後麵的幾個女的對科長喊話。
科長擺擺手，用目光示意許大茂往前走一走。
“今天十四號，來了任務。這後半個月，從明天起，你到廠裏來。咱們廠裏挑一些長得好看的，精氣神足的，排練排練，過段時間有客人要過來，得去長安街上。”
許大茂想了想，上輩子沒這迴事啊，這又不知道是什麽蝴蝶扇翅膀扇出這麽迴事兒來了，就點頭應了。
“那行了，沒事了，你們早點迴去休息吧。”科長說著又看了一眼許大茂、何雨水和丁秋蘭，點點頭，嘴裏嘟囔了一句：“還行，人模狗樣的。”
何雨水和丁秋蘭一頭黑線。出了廠門口，許大茂對後麵的兩個人說道：“行了，我去我爸媽家一趟，你倆迴家等著吧。我那小兄弟去了，你們就對對賬目就行了。”
說完也沒理她倆，蹬著自行車就往東城區電影院走。
到了廠門口，許大茂一個腳點著地，身子彎下來正準備往門衛房看，門開了，老頭看了一眼許大茂：“找你爹是吧？進去吧，甭登記了。”
“謝謝您了，您這眼神兒沒得說。這煙您抽著？”
許大茂一蹬自行車就進了院兒。電影院有前後門，對在電影院上班的人來說，後門就是大門，大門其實是後門。
許大茂噔噔噔上了樓，步伐重，許父早就醒來了。
“你這是怎麽迴事啊？剛下鄉又下鄉，得罪人了？”
“您就盼著您兒子好一點不行啊？秦京茹說，前幾天您過去了。”許大茂邊說話邊給老父親掏煙。
“上次封城耽擱了一下，這幾天咱們工會也搞清楚了。你抽個空也去趟通州吧，那地兒有點遠，過了河就是河北，再往前一點就到天津衛了。讓你媳婦和她哥說聲。月底過來。我領過去！”
聽地方就夠遠了，許大茂吱了一聲：“您要不往北方再跑跑？那可以出山海關了。唉，對了，山海關還想起一件笑話。”
正準備把村裏那個老頭講山海關放炮的事兒講一下，頭上就挨了一巴掌：“你嘴上沒個把門的，跟你爹說話也沒溜。”
許父抽了一口煙，又補了一句：“你妹給你拿了點好料子，中午你迴去看看吧。”
“沒白疼她。怎麽著，中午您不迴去？”
許父一個大白眼：“行了，滾蛋吧。”
說完拿過一件大衣往身上一蓋，腳往桌子上一翹，就準備睡覺了。
許大茂撇撇嘴，沒得聊了，正準備轉身下去，許父又喊住了他：“唉，你等會兒等會兒。最近的報紙多看看，別有事沒事瞎囉嗦。嘴上有個把門的，前幾年的事情心裏要有數，別什麽話都往外禿嚕。”
“行了，我心裏有數。我迴家找媽去了。”許大茂也懶得說，自己的親爹滑不溜秋的，這幾年一點事兒沒沾上。
出了電影院，許大茂往自己家裏走。本來想著去一趟供銷社的，後來想了想，自己老妹上班也就那麽迴事兒，也就懶得去了。
到了家裏，發現老母親也在做綠色的軍裝。
“你爹說你下鄉又下鄉，怎麽迴事兒？”
“沒事兒，這不這一迴不用下去了。不過有個什麽任務要去排隊，接人什麽的。”許大茂隨口應著。
“中午在家裏吃飯不？你要是吃飯，我就去開火。不吃飯我自己就不開火了，有些饅頭啥的，我自己對付過去。”老媽手裏忙著做衣服，頭都沒抬，跟許大茂說著。
“爸說妹子給我拿了點料子，在哪呢？”
“你也別往迴拿了，我留著呢，過年的時候給你做。”
本來許大茂覺得也沒啥事，就準備直接迴四合院了，但看老娘好像不願意正經吃飯，就留了下來，陪著老娘吃了一次正經的飯。最後老娘還一臉嫌棄的樣子，把許大茂給趕走了。臨走前還給拎了點東西，看了看雞蛋和鹹肉鹹魚什麽的，東西不多，都是那麽幾兩，這個年代就很重的禮了。
趁著老娘不注意，許大茂給老娘的菠蘿裏放了幾張大團結。
許大茂走了之後，老娘看著菠蘿裏的東西，笑了笑，就收到口袋裏了，也沒說啥。
迴到四合院的時候，許大茂和李奎勇沒見上麵。何雨水和丁秋蘭笑得見牙不見臉。
何雨水倒也識得大體，錢雖然沒給許大茂，但是交給了秦京茹。
剩下的從十五號開始上班，一直到二十七號，每一天上班都由廠裏保衛科的人過來培訓。站的筆直，手裏拿著兩個旗子，一個是小國旗，一個是鐮刀和錘子的旗幟。
表情要麵無表情，但又得有一點歡迎的意思。
二十八號早晨集合的時候，派出所的、保衛科的、街道辦的人，還有穿軍裝的一批人，就站在隊伍前麵開始講話。
聽到是迎接、歡迎小日本，這一下很多人氣得麵色通紅。如果不是有人壓著拉著，街道辦和保衛科的人肯定要挨揍了。
“過來的都是日共的代表，也是我們無產階級的代表。所以，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最後所有的人把旗子全部裝了起來，就這麽麵無表情地看著。街道辦的人領著頭，領著軋鋼廠的隊伍走到了固定的位置。
許大茂偷眼看了看周圍，好像看見的每一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特別不好，沒有一個有笑臉的。
後來不知道，好像這個程序為什麽取消了，大家就在廣場上麵站了一會兒，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各迴各家了。
那些所謂的日共的代表，也沒有出來，也沒有人見著。
迴到廠裏，被組織起來的工人沒有一個迴到車間的，全部往工會那邊去了。許大茂也不敢離開，就跟著這幫人先去工會，然後又烏泱泱的全部去了廠裏的辦公室。
最後楊廠長出來，彎腰鞠躬，向大家道歉。這件事在廠裏才算是解決了，好像解決了。
因為有人當著楊廠長的麵問：“你是不是狗漢奸？”
楊廠長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其實楊廠長比誰都苦，這是上麵的任務，可是挨罵的卻是自己。
其實準確的來說，從今年開始，還有往後好多年，日共和大陸這邊的聯係非常緊密，還有印共，還分兩個地區叫的名字是一樣的，印度尼西亞和印度。
這倒是無所謂，隻是這個時候的工人階級是真的牛，說把廠長和工會的領導拎出來就拎出來了。
要不是大家還克製，廠長挨揍都是輕的。
安撫好大家的情緒，又安排大家去小食堂一起吃飯，消消火氣。
許大茂就懶得湊合了，直接騎上自行車就往四合院走。這件事其實後麵過幾個月，也是老楊倒黴的事件當中的一件吧，處理的不夠好，大包大攬了，沒有說清楚。
何雨水和丁秋蘭倒是挺老實的，跟著許大茂，不吵不鬧的。看著許大茂要迴四合院，何雨水也沒有去她哥那裏吃飯，也跟著往四合院裏走。
到了四合院的大門口，遠遠的就看到三大爺，還有好幾個人一起站在大門口，圍著一個人。
三大爺眼尖，看到丁秋蘭遠遠的就招手。
“這兒有個同誌說是您的愛人，您看看，是認識的嗎？”
丁秋蘭其實早已經看見了崔大可，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人圍著。
還沒等丁秋蘭說什麽呢，崔大可就叫上屈了：“我說這位老師同誌，大毛二毛三毛，還有秀兒都做了證，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還非得等著我媳婦進來才能放我進院裏。”
三大爺義正言辭的說道：“你這一來就往院裏走，啥證明都沒有。孩子們還小，那說話有個準嗎？”
丁秋蘭拉著崔大可，和三大爺解釋著。在人群裏的賈梗，遠遠的看著了許大茂，十分狗腿的跑過來幫著許大茂抬自行車。
邊抬就邊說：“姨夫，能不能讓我學著騎自行車？”
許大茂正看熱鬧呢，聽到這裏，就示意棒梗過來：“那你到中院裏騎，別撞著人了。騎完了老規矩送到門口去。先幫著你姨去喂一下雞，別一迴來啥事兒都不幹。還有你家的兔子也喂一下。”
棒梗點點頭，就領著小當準備往中院走。小孩子完全沒有看全院熱鬧的興趣，都跟著棒梗往中院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