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張所長進來後,給老頭敬了個禮,然後就站旁邊,一句話沒說。


    季科長進來沒敬禮,就喊了聲“首長好”,也站那兒了。


    老頭說:“是這麽迴事兒,許大茂剛才進來的時候拿照相機拍了些照片。”說到這兒,老頭頓了一下。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張所長和季科長都把目光投向了許大茂。


    “好家夥,這小子夠有心眼兒的啊!剛才居然能憋住不說!”


    老頭又停了一下,好讓他倆緩過神來,接著說:“張所,季科長,麻煩你倆跑一趟照相館,加急把照片洗出來!要是真像許大茂說的那樣,大過年的,還是得讓人迴家團圓。”


    “得嘞,保證完成任務!”張所長敬了個禮,沒再多說。


    季科長沒說話,就點點頭,衝許大茂說:“行了,你把照相機拿出來吧!”


    許大茂瞅了眼季科長,又盯著老頭問:“我能不能找個朋友一塊兒去啊?”


    老頭聽了一怔,然後笑著點頭:“行啊,小同誌想得還挺周到!”


    許大茂聽老頭答應了,啥也沒說,起身就往外走。


    也不知道季科長抽啥風,冷不丁地手就往槍那兒伸。


    還好老頭反應快,咳嗽了一聲,保衛科這科長才迴過神來。


    跟著許大茂就往外走,直奔秦淮茹那屋去了。門口倆站崗的,下意識地攔了一下,後麵的季科長一揮手,倆保衛員才把許大茂放進去。


    進去就看見秦淮茹臉色煞白,眼神發直地坐在那兒。


    看見許大茂進來,秦淮茹和劉嵐一下子都站起來了。


    “行了,沒事兒,劉嵐,你把照相機拿出來!”許大茂擺擺手,示意她倆坐下。


    劉嵐聽了,愣了一下,沒馬上掏相機,反倒往外麵看。


    就這一下,許大茂心裏挺暖和,笑了笑說:“沒事兒,我心裏有數!”


    劉嵐這才把相機拿出來,拿了相機也沒遞給季科長,轉身就進了另一個包房。


    這包房裏人不少,有胖子馬華、傻柱,還有朱大姐,宣傳科的幾個大姐,連海棠也在。餘海棠還真讓許大茂吃了一驚。


    不過許大茂也顧不上這些了,衝傻柱一招手。


    傻柱心裏直發慌,打架是一碼事,可這是出人命了啊!“別介啊,許大茂,咱倆可沒啥深仇大恨的,你就饒了哥哥我吧!”


    “你白長這麽大個兒了!咱倆也算是一塊兒長大的,幫弟弟個忙!這是照相機,裏麵膠卷可能拍著李懷德了,一會兒你跟他們一塊兒去,別讓人陷害我!”


    傻柱聽愣了,指著自己鼻子說:“我,何雨柱,你,許大茂找我幫這忙!”


    傻柱說完,看著許大茂點了點頭,又愣了一下,麵無表情地又點了下頭。


    傻柱可不傻,真的不傻。


    就許大茂今兒這話,還真讓傻柱挺感動,莫名地有種被人信任的感覺,就站起來跟著許大茂出去了。


    “行了吧?”老頭看著許大茂問。


    許大茂點點頭。


    老頭就不管許大茂了,轉身對張所長和季科長說:“那麻煩你倆帶著他朋友一塊兒去吧!”


    張所長和季科長一左一右,夾著傻柱就往外走。


    老頭又轉身對楊廠長說:“把那倆女同誌帶到會議室去,其他人簽了字就都早點兒迴去吧,大過年的。”


    說著,老頭晃了一下,楊廠長眼疾手快,趕緊扶了一把。


    老頭站穩了,一揮手說:“行了,其他事兒你看著辦吧!畢竟人走了,得給人留點兒體麵。”


    說完,就準備走。一直在門口的老頭的貼身文員過來了,就是上次放內參來貼封條的那個,扶著老頭上車,往廠裏辦公樓去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廠裏上上下下的幹部,那真是聞風而動。


    本來今兒下午人都早迴家了,這會兒廠裏辦公樓裏都快擠爆了。


    等保衛科把秦淮茹和劉嵐送到會議室,還留了人站崗。小食堂那邊也自然有人安排打掃衛生啥的雜事兒。


    許大茂本來都要離開食堂了,突然想起件逗樂的事兒,就停下轉身往迴走。


    跟著許大茂的倆保衛員都懵了,緊趕幾步,正想喊住許大茂。


    就見許大茂走到馬華旁邊,低聲說:“李懷德在廚房留了些東西,你知道吧。你和老馬把東西分一分,一人拿點兒。”


    馬華聽了都傻了,心說這什麽人啊!正想說自己不敢呢,就見許大茂已經衝老馬招手了。老馬過來一聽,眼睛都亮了,拉著馬華就往裏走。老馬這人辦事兒還挺公道,這事兒他從頭到尾都看著呢,心裏有數,知道頂多就是今年年夜飯吃不上了,還樂嗬嗬地帶著馬華去分豬肉了。


    等許大茂也被帶到會議室,這事兒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基本上都知道了。


    從事情發生到領導都趕來,三四個小時過去了。


    許大茂看著手表,心說沒一會兒就該下班了,也不知道今年還能不能吃上年夜飯,這是他最擔心的事兒。


    雖說都在一個辦公室裏,可許大茂和秦淮茹、劉嵐是分開坐的,離得還挺遠。


    這時候,外麵辦公室裏,老頭和楊廠長忙得腳不沾地,一個勁兒地到處打電話。


    傻柱這邊呢,頭一迴坐小汽車,風風火火地就到了照相館。


    照相館領導一聽,派出所所長、保衛科科長,還有個廚房廚師,這麽個奇怪的組合,也沒多問,尋思肯定是出案子了,啥也沒說,全力配合。


    照片都洗出來了,一張廚房大合照,剩下7家人的家庭照,還剩4張。有一張是宣傳科的合照,就剩3張了。3張裏有一張還糊得沒法看,就兩張清楚的,真是見了鬼了。


    秦淮茹哭得梨花帶雨,李懷德麵目猙獰,這兩張照片拍得那叫一個絕。


    暗房本來就小,一下子擠進來四個人。照片一出來,傻柱先忍不住了,劈裏啪啦就是一頓罵。


    張所長來的時候就想好了,所有照片都要三份。可這錢他不想出,就在那兒裝傻充愣。


    季科長看張所長這樣,笑了笑也沒說啥,反正能報銷。就這樣,傻柱拿了一份,派出所一份,保衛科一份。


    等三人出來,天已經全黑了,又風風火火地往迴趕。迴到廠裏,到了大門口,保衛員說人都在廠辦公室的會議室呢。


    然後就和楊廠長一起去了老頭辦公室。


    老頭拿著李懷德那兩張照片,越看越氣,最後捂著胸口直喘氣。把旁邊那幹事嚇得夠嗆,趕緊掏藥倒水給老頭順氣。


    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老頭開口就是一頓罵。


    傻柱聽了都樂了,心說這老頭罵得比自己還狠。“惡心,小楊,你拿這兩張照片去李懷德家,找他家把女同誌的補償要過來。小季,你過來,你找幾個人把李懷德這混蛋扔他家去,真是給臉不要臉!”


    說完,氣唿唿地走了。


    楊廠長聽老頭這麽說,知道老頭是真急眼了,這是徹底撕破臉了。


    人就是這樣,看見李懷德死了,還挺可憐,可一看他幹的那些事兒,那點兒可憐勁兒就沒了。


    楊廠長可不敢答應,他知道真要這麽幹,李懷德家非得跟廠裏結下死仇不可。


    老頭走到門口,沒聽見楊廠長答應,迴頭陰冷地盯著楊廠長,冷冰冰地說:“我還沒死呢,這事兒你要是辦得讓我有一丁點兒不滿意,小楊,我告訴你,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楊廠長徹底懵了,跟著老頭這麽多年了,老頭對他就跟親兒子似的。


    今兒老頭能說出這話,肯定是氣到了極點,剛才那語氣,是真動了殺心。


    “好嘞,首長,您放心,我肯定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說完,楊廠長也迴過神來。


    想了想,拿起照相機,問許大茂:“還有膠卷嗎?”


    “有,都在我包裏呢!”許大茂說著,伸手指了指保衛員背的包。


    “行,你裝好膠卷,跟著季科長去一趟,你就負責拍照!”


    這話不光讓許大茂愣了,一屋子人都看向楊廠長,連老頭聽了都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點點頭,沒再說話,轉身就出去了。


    這下可不光是結仇了,簡直就是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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