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抽著煙，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們。吸了一口煙，滿懷希冀眼神的看著我。“你還要不！”
心裏算了算，好像還差幾張。就實話實的對老馬說了。“還差15張吧。”
老馬也沒說話，隻是把煙叼在嘴上。手伸進口袋又點了15張給我。剩下的揣進口袋裏了。
老馬把煙從嘴巴裏拿下來。吐了一口煙。
“這開弓沒有迴頭箭。一口唾沫一個釘。來給錢吧！”
“不是，馬大哥。這玩意兒多少錢一張。你昨兒可是說的1:1啊！”
“啊呸！你想什麽美事兒呢！親兄弟明算賬啊。市場價二塊四五毛。年底了，咱就三塊錢一張。”
李念何凡就看著我和老馬一分一毫的在那裏吵過來吵過去。主要也是說笑的居多。最後還是三塊錢一張，定了價。因為我去市場上人家也是給這個價，沒必要。
錢貨兩清之後一支煙也就抽完了，不過我們四個人都續上了一支。
老馬轉過頭，看著何凡問道“你倆昨天誰說的三十二，一台縫紉機”。
看著老馬問話，我們好像都指向了李念。李念剛想說兩句。就見到老馬擺擺手。
“算了，不重要。你們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呀。瞎咧咧。記清楚了自行車12張，縫紉機8張，手表5張。搪瓷盆半張。但是供銷社那幫不是人的，搭痰盂盆賣給你一起收你一張。”
老馬說完，不僅是兩個傻徒弟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
“不是，馬哥不是說自行車20張，縫紉機也是20張嗎。手表我不知道，但是好像也低於不了10張吧。”
老馬就跟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你一個月配幾張工業票。”
“三張！”
“對呀，一個月就三張。你啥東西不買，存在那裏。還有你家附近沒供銷社嗎！”
“有，我家門口就是。但我們是小供銷社，小門臉！”
“行了，這麽多工業票，你買啥都夠了。咱們快點進去吧。等會兒科長過來不好看。”
說完就率先起身朝裏走了。不是我不知道。是我過來這幾個月，真沒往這個方麵去想過。也沒有跟很多人一樣去湊熱鬧，去那個百貨大樓。滿城轉悠倒是那段時間，轉了一段時間。但是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工廠裏上班。這人的性格比較懶，是沒有辦法的。
不過今天老馬這樣一說，和自己腦袋瓜子裏記得好像還真的有點不一樣。
小說裏麵都是說要有自行車票，單獨的一種票據。打聽過來打聽過去，隻有在自行車廠裏上班的人。才會通過廠裏的工會福利性的發一種票出來。在廠裏直接購買。好像比市場上便宜一點。
其他的好像是，隻要是工業產品都得用工業票。不過有的省份是叫工業券。更特別的一點是外匯券當中也有工業券。
不過供銷社裏和百貨商店裏賣什麽價錢是真不知道。就比如自行車還賣過600塊錢的高價呢。幾個月之後又迴到100多。算了，這都不是事兒。隻要自己能安全活到10年後。錢就可以用小馬哥那句話形容了。
上午仍然沒啥事情。算準大食堂最忙的時間。把工業票和家用給了劉嵐。劉嵐一臉震驚。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你找你們食堂主任開一個證明。現在不知道要不要這個東西了，但是有備無患。盡快把自行車給買了。”
看著還想說什麽的劉嵐擺了擺手。“這事兒沒得商量。昨天的事我不想再發生了。”
說完這句話就見著劉嵐撇了撇嘴。一把把東西帶過去。都沒再看我一眼就迴到廚房了。
無所事事的又晃了一天。其實這個時候工作量明顯減少了。工業上麵的大跨度今年明顯的減慢了下來。
這也就是後來上山下鄉的一個原因。大量城市青年沒有工作。唉。
果然周五的時候。下午提前下班了。不過用的是給工人發福利的借口。基本上隻要是正式工，多多少少拿了一點東西迴家。
不過周五的中午我就提前先迴家了。領著媳婦兒去了自己爸媽家裏。
也不知道自己老爸是怎麽倒騰的。我都沒有送肉過來。老爸老媽家的肉也是掛滿廚房。
難怪改開之後自己有那麽大的底氣，上躥下跳的折騰。如果不是被李懷德和尤鳳霞給坑了。說不定憑著老爸的努力好日子還是能過上的。
老媽的確是偏心的。自己一身的新衣服新褲子先是給做了出來。老爸妹妹的看都沒看見。更別說這個媳婦的了。
“媽，我們廠有個廠長叫李懷德。他穿的衣服就熨熨貼貼的貼在身上。看著就有一股幹練的感覺。”
“那是人家大師傅做出來的。十幾二十年的跟著人家學徒弟，一步一步做出來。以前給那些老爺太太做衣服的。哪一個不是從宮裏府裏出來的。打眼一看那做出來的衣服就貼在你身上。哎，不是，你是不是嫌棄我。你這個白眼狼。老話說得好，子不嫌母醜怎麽得。”本來還憧憬著那幫大師傅呢。說著說著就用竹尺敲了我一下。
“唉，對了你妹妹明年夏天就得找地方上班了。你爸呢？也找著人了。你這個當哥哥的，不能當做不知道。一個是去新開的鍋爐廠。 一個就是去當售貨員！”
“那肯定是去當售貨員了。怎麽這個裏麵還有什麽講究！”
“你去問你爸去。他找的人我不是特別清楚！”
看來是老爸讓老媽這麽說的。怕自己這個當哥哥的，對妹妹的事不上心吧。
給老爸敬上煙。點著火。“那營業員是咋迴事兒。”
“公私合營的時候那個店是他家的。他一家子人都有了工作。這不家裏兩個老的都到年齡了。年後就差不多都得退了。有一個工作崗位被送了人情。剩下這一個就待價而沽了！”
“不是爸，這有啥好考慮的。老妹隻要上了班，過幾年肯定能給家裏還上！”
“你怎麽聽風就是雨的。你就不聽聽人家開的條件。”
趕忙賠了個笑臉，讓老爸說下去。
“他家祖上在通州有個房子。看了一下照片。村子裏的一個四合院，也就一進。但是他家祖上是走西口的。後來才在通州落了戶。地大！加上工位，要價一千六！”
“不是，爸，他那個房子能過到我家嗎！大又到底有多大！”
“雖然是個一進的院子。但是比一個三進的小不了多少！”
“您說咱們要是把這個院子買了。咱們家又長期沒人過去住。這要是給人占了。怪膈應人的！”
“要真買下來。我就和我們電影院說。不收房租幫我們電影院公司養羊。順帶叫上你那個大舅哥混個臨時工。”
上輩子的記憶，妹妹其實是進了廠的。而且不是這個鍋爐廠。營業員一直到90年代初其實都是一個好的工作單位。不過老爸想的這麽多。看來是算計好了。
“行，差多少？我這個當哥哥的補上。”
“先生和太太走的時候是不是留了東西給你。你自己心裏有個譜。別到時候真欠了一個大人情。”
老爸是說的我一臉懵。什麽玩意兒？以為自己有錢，是婁家給的。算了，也不想解釋。
“行了爸，你就答應人家吧。到時候你給妹說清楚。這錢都要她還的！過幾天我讓她嫂子帶過來！房子就落在我名下。妹妹要是同意了。就等著上班吧！不過通州那個地兒太遠了，我就不過去了！”
說完就看著老爸。
老爸反過來驚訝的看著我。就再沒說啥。晚飯是妹妹和媳婦兒做的。總感覺和老媽做的差一點味道。
當我把這個意思表達出來之後。老媽高興的都合不攏嘴。
吃飽喝足之後就領著自己媳婦跑了。不跑難道留下來洗碗嗎？
“哥，今天小姑在做飯的時候一直盯著你們看。你和爸商量啥事兒呢！”
“大舅哥不是在村子裏沒啥事兒嗎？爸想著托關係，找個臨時工給大舅哥做，然後就和小妹的工作扯上了。”
“哥，，，這事兒能成嗎！”京茹的聲音都有一點顫抖。
“爹媽今天這麽說，也是應該想了好久。本來應該是明天我們過去才跟我們說的。沒想到我們今天就過去了。這事宜早不宜遲迴去我把錢拿給你。明天你給爸媽送過去，到時候我妹的工作一定下來。爸就會想法子給哥把臨時工也給定下來。”
“嗯嗯，都聽哥的！”
其實這一路騎車騎的夠辛苦的。雪化了之後，地上全是泥水。褲子上衣服上到處是泥點子。迴到家裏以後，整個房子裏全是一股冷颼颼的感覺。把外衣外褲找了個架子，全部給晾了起來。這個時候是沒有辦法洗外衣外褲的。隻能等泥點子幹了之後，用刷子刷幹淨。
把煤爐子捅開。用最大的火燒壺水。水燒開之後倒進鋁水壺裏。就是那種軍綠色的鋁水壺。然後放到被子裏。再燒一壺水洗漱。然後把煤球換一下。封上火門這個時候燒了三壺水了。屋子裏的溫度多少升了一點？
老話說的好啊。下雪不冷化雪冷。
心裏算了算，好像還差幾張。就實話實的對老馬說了。“還差15張吧。”
老馬也沒說話，隻是把煙叼在嘴上。手伸進口袋又點了15張給我。剩下的揣進口袋裏了。
老馬把煙從嘴巴裏拿下來。吐了一口煙。
“這開弓沒有迴頭箭。一口唾沫一個釘。來給錢吧！”
“不是，馬大哥。這玩意兒多少錢一張。你昨兒可是說的1:1啊！”
“啊呸！你想什麽美事兒呢！親兄弟明算賬啊。市場價二塊四五毛。年底了，咱就三塊錢一張。”
李念何凡就看著我和老馬一分一毫的在那裏吵過來吵過去。主要也是說笑的居多。最後還是三塊錢一張，定了價。因為我去市場上人家也是給這個價，沒必要。
錢貨兩清之後一支煙也就抽完了，不過我們四個人都續上了一支。
老馬轉過頭，看著何凡問道“你倆昨天誰說的三十二，一台縫紉機”。
看著老馬問話，我們好像都指向了李念。李念剛想說兩句。就見到老馬擺擺手。
“算了，不重要。你們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呀。瞎咧咧。記清楚了自行車12張，縫紉機8張，手表5張。搪瓷盆半張。但是供銷社那幫不是人的，搭痰盂盆賣給你一起收你一張。”
老馬說完，不僅是兩個傻徒弟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
“不是，馬哥不是說自行車20張，縫紉機也是20張嗎。手表我不知道，但是好像也低於不了10張吧。”
老馬就跟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你一個月配幾張工業票。”
“三張！”
“對呀，一個月就三張。你啥東西不買，存在那裏。還有你家附近沒供銷社嗎！”
“有，我家門口就是。但我們是小供銷社，小門臉！”
“行了，這麽多工業票，你買啥都夠了。咱們快點進去吧。等會兒科長過來不好看。”
說完就率先起身朝裏走了。不是我不知道。是我過來這幾個月，真沒往這個方麵去想過。也沒有跟很多人一樣去湊熱鬧，去那個百貨大樓。滿城轉悠倒是那段時間，轉了一段時間。但是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工廠裏上班。這人的性格比較懶，是沒有辦法的。
不過今天老馬這樣一說，和自己腦袋瓜子裏記得好像還真的有點不一樣。
小說裏麵都是說要有自行車票，單獨的一種票據。打聽過來打聽過去，隻有在自行車廠裏上班的人。才會通過廠裏的工會福利性的發一種票出來。在廠裏直接購買。好像比市場上便宜一點。
其他的好像是，隻要是工業產品都得用工業票。不過有的省份是叫工業券。更特別的一點是外匯券當中也有工業券。
不過供銷社裏和百貨商店裏賣什麽價錢是真不知道。就比如自行車還賣過600塊錢的高價呢。幾個月之後又迴到100多。算了，這都不是事兒。隻要自己能安全活到10年後。錢就可以用小馬哥那句話形容了。
上午仍然沒啥事情。算準大食堂最忙的時間。把工業票和家用給了劉嵐。劉嵐一臉震驚。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你找你們食堂主任開一個證明。現在不知道要不要這個東西了，但是有備無患。盡快把自行車給買了。”
看著還想說什麽的劉嵐擺了擺手。“這事兒沒得商量。昨天的事我不想再發生了。”
說完這句話就見著劉嵐撇了撇嘴。一把把東西帶過去。都沒再看我一眼就迴到廚房了。
無所事事的又晃了一天。其實這個時候工作量明顯減少了。工業上麵的大跨度今年明顯的減慢了下來。
這也就是後來上山下鄉的一個原因。大量城市青年沒有工作。唉。
果然周五的時候。下午提前下班了。不過用的是給工人發福利的借口。基本上隻要是正式工，多多少少拿了一點東西迴家。
不過周五的中午我就提前先迴家了。領著媳婦兒去了自己爸媽家裏。
也不知道自己老爸是怎麽倒騰的。我都沒有送肉過來。老爸老媽家的肉也是掛滿廚房。
難怪改開之後自己有那麽大的底氣，上躥下跳的折騰。如果不是被李懷德和尤鳳霞給坑了。說不定憑著老爸的努力好日子還是能過上的。
老媽的確是偏心的。自己一身的新衣服新褲子先是給做了出來。老爸妹妹的看都沒看見。更別說這個媳婦的了。
“媽，我們廠有個廠長叫李懷德。他穿的衣服就熨熨貼貼的貼在身上。看著就有一股幹練的感覺。”
“那是人家大師傅做出來的。十幾二十年的跟著人家學徒弟，一步一步做出來。以前給那些老爺太太做衣服的。哪一個不是從宮裏府裏出來的。打眼一看那做出來的衣服就貼在你身上。哎，不是，你是不是嫌棄我。你這個白眼狼。老話說得好，子不嫌母醜怎麽得。”本來還憧憬著那幫大師傅呢。說著說著就用竹尺敲了我一下。
“唉，對了你妹妹明年夏天就得找地方上班了。你爸呢？也找著人了。你這個當哥哥的，不能當做不知道。一個是去新開的鍋爐廠。 一個就是去當售貨員！”
“那肯定是去當售貨員了。怎麽這個裏麵還有什麽講究！”
“你去問你爸去。他找的人我不是特別清楚！”
看來是老爸讓老媽這麽說的。怕自己這個當哥哥的，對妹妹的事不上心吧。
給老爸敬上煙。點著火。“那營業員是咋迴事兒。”
“公私合營的時候那個店是他家的。他一家子人都有了工作。這不家裏兩個老的都到年齡了。年後就差不多都得退了。有一個工作崗位被送了人情。剩下這一個就待價而沽了！”
“不是爸，這有啥好考慮的。老妹隻要上了班，過幾年肯定能給家裏還上！”
“你怎麽聽風就是雨的。你就不聽聽人家開的條件。”
趕忙賠了個笑臉，讓老爸說下去。
“他家祖上在通州有個房子。看了一下照片。村子裏的一個四合院，也就一進。但是他家祖上是走西口的。後來才在通州落了戶。地大！加上工位，要價一千六！”
“不是，爸，他那個房子能過到我家嗎！大又到底有多大！”
“雖然是個一進的院子。但是比一個三進的小不了多少！”
“您說咱們要是把這個院子買了。咱們家又長期沒人過去住。這要是給人占了。怪膈應人的！”
“要真買下來。我就和我們電影院說。不收房租幫我們電影院公司養羊。順帶叫上你那個大舅哥混個臨時工。”
上輩子的記憶，妹妹其實是進了廠的。而且不是這個鍋爐廠。營業員一直到90年代初其實都是一個好的工作單位。不過老爸想的這麽多。看來是算計好了。
“行，差多少？我這個當哥哥的補上。”
“先生和太太走的時候是不是留了東西給你。你自己心裏有個譜。別到時候真欠了一個大人情。”
老爸是說的我一臉懵。什麽玩意兒？以為自己有錢，是婁家給的。算了，也不想解釋。
“行了爸，你就答應人家吧。到時候你給妹說清楚。這錢都要她還的！過幾天我讓她嫂子帶過來！房子就落在我名下。妹妹要是同意了。就等著上班吧！不過通州那個地兒太遠了，我就不過去了！”
說完就看著老爸。
老爸反過來驚訝的看著我。就再沒說啥。晚飯是妹妹和媳婦兒做的。總感覺和老媽做的差一點味道。
當我把這個意思表達出來之後。老媽高興的都合不攏嘴。
吃飽喝足之後就領著自己媳婦跑了。不跑難道留下來洗碗嗎？
“哥，今天小姑在做飯的時候一直盯著你們看。你和爸商量啥事兒呢！”
“大舅哥不是在村子裏沒啥事兒嗎？爸想著托關係，找個臨時工給大舅哥做，然後就和小妹的工作扯上了。”
“哥，，，這事兒能成嗎！”京茹的聲音都有一點顫抖。
“爹媽今天這麽說，也是應該想了好久。本來應該是明天我們過去才跟我們說的。沒想到我們今天就過去了。這事宜早不宜遲迴去我把錢拿給你。明天你給爸媽送過去，到時候我妹的工作一定下來。爸就會想法子給哥把臨時工也給定下來。”
“嗯嗯，都聽哥的！”
其實這一路騎車騎的夠辛苦的。雪化了之後，地上全是泥水。褲子上衣服上到處是泥點子。迴到家裏以後，整個房子裏全是一股冷颼颼的感覺。把外衣外褲找了個架子，全部給晾了起來。這個時候是沒有辦法洗外衣外褲的。隻能等泥點子幹了之後，用刷子刷幹淨。
把煤爐子捅開。用最大的火燒壺水。水燒開之後倒進鋁水壺裏。就是那種軍綠色的鋁水壺。然後放到被子裏。再燒一壺水洗漱。然後把煤球換一下。封上火門這個時候燒了三壺水了。屋子裏的溫度多少升了一點？
老話說的好啊。下雪不冷化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