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恆笑著點了點頭,也不枉費他鋪墊那麽多。


    江飛宇卻還是疑惑。


    “那這該怎麽做?法則,那應該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如何清理?”


    風天恆指了指自己,而後又是指了指江飛宇。


    江飛宇指著自己,“我?”


    風天恆點頭,眼底卻好似是浮現出些許落寞。


    “風這個姓氏,讓你想到什麽?”


    “燧人氏?”江飛宇脫口而出。


    風天恆自嘲一笑,“是啊,我作為燧皇老祖的後裔,卻無法傳承他所擁有的起源之火。”


    “但是老祖卻跟我說,他把起源之火給了你,他在你身上察覺到了倏忽的氣息,而你也的確沒讓他失望,成功融合了起源之火。”


    江飛宇這會兒是徹底震驚了。


    比起之前更加震驚。


    燧人氏,三皇之一。


    可是風天恆的說法是,燧人氏親口告訴他了一件事。


    也就是說,這位三皇之一的存在,還沒死?


    他記憶裏,對燧人氏隻是了解了一個皮毛。


    這位老祖宗,教化人族鑽木取火之法。


    讓人族從蒙昧進入文明時代。


    在他之前,火都是天賜。


    “起源之火,就是燧皇第一次教化人族,用鑽木取火之法,升起的第一團火焰,承載著文明曆史的開端。”


    江飛宇此時終於理解了風天恆那個複雜的眼神,那是一種羨慕,卻又有遺憾的眼神。


    作為燧皇之後,風天恆卻無法傳承起源之火,他羨慕,卻又遺憾。


    他點點頭,“那倏忽的氣息?”


    風天恆頷首,“倏忽,有人說這是一種獸,也有人說這是一個湮滅在曆史長河裏,同樣偉大的人。”


    “他居於時間之中,無所在,無所不在。”


    “也有人說,倏忽隻是一個概念,比空間更為撲朔迷離,抓不住,看不到,想不通。”


    江飛宇想到裏腦海中吸收了時間混沌源種的盲盒。


    如果說倏忽真就是一個概念,難不成,那就是倏忽的一個呈現方式?


    所謂倏忽的氣息,他也隻能想到時空魔盒了。


    “之所以找上你,我希望你去做一件事。”風天恆說道。


    江飛宇一愣,“擊殺怪物之王?”


    風天恆搖搖頭,“擊殺怪物之王交給我,我要的是,你通過起源之火以及倏忽的氣息,去到混亂的源頭,淨化一切。”


    “這件事,也隻有你能去做。”


    江飛宇理解是理解,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的盲盒轉化為時空魔盒後,隻會不斷吐出東西來。


    等等!


    江飛宇腦海中靈光一閃,他隻覺得腦海裏有無數東西湧現,在不斷震撼他的識海。


    如果說,混亂法則具現化出來的就是這些怪物之王的分身。


    那麽。


    時空因為混亂法則的侵入而變得混亂一片。


    時空魔盒在混亂的時間點上,將這些承載著混亂法則的材料拿走,混亂的時間分支就是不是不存在了?


    舉個簡單的例子。


    無支樹精分身降臨一個區域,開始侵蝕那片區域,而後時空混亂,混沌時界才會抓取求生者前來,清理那個無支樹精的分身。


    可如果無支樹精的分身核心,無支樹心還沒降臨就被時空魔盒抓走,送到江飛宇手中。


    後續的事情還會發生嗎。


    那些混亂的時間線,是不是就會湮滅消失?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但是我很好奇,如果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混沌時界裏的大部分人是不是就會消失?”


    “其次,我也是因為混亂法則的侵蝕才會出現。”


    “如果我一不小心拿走那顆關鍵性的冰霜之靈,導致雪妖女王分身不會出現,我會不會直接消失了?”


    簡而言之。


    就是一開始極寒就沒侵襲,那片區域自然就不需要求生者,江飛宇就不會出現在那片區域裏。


    他依舊會在藍星,上大學,甚至是結婚生子,過完那一生。


    風天恆卻是直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江飛宇皺眉,“你為什麽不知道?”


    風天恆攤開手,“因為我的確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我沒有掌控倏忽的能力。”


    江飛宇沒得到答案,可他自己也不是短時間內能想通的。


    這就是一個因果悖論。


    如果他沒出現,就不會獲得盲盒,也就不會出現他現在要去清理法則入侵的源頭這件事。


    可也是因為他現在去清理法則入侵的源頭,才會有可能導致他不會出現在這片區域。


    因既是果,果既是因。


    他忽然想到了風天恆所說的輪迴。


    不不不。


    他忽然明白過來,其實打從一開始風天恆就知道會發生什麽。


    或許是燧皇早早就交代過。


    輪迴,因果。


    消失一個雪妖女王,還會有無支樹精,有災炎禍鬥,地魁魔王。


    江飛宇也始終會因為一種法則的入侵,而被拉入混沌時界,從而再次得到倏忽,走上同樣的道路。


    縱然是七種法則他全都拿走,那還會有其他區域。


    為什麽江飛宇就一定會降臨在那個區域裏?


    為什麽非要是同一個時間點上進入混沌時界?


    這次可能是江飛宇上大學的時候進入,下次或許就會變成江飛宇已經工作之後進入。


    亦或是江飛宇中年時候,老年時候。


    “輪迴,因果,命運。”


    江飛宇呢喃著,緩緩睜開眼睛。


    他才發現,四周茶水早就涼透了,甚至茶杯上的水漬都滋生出了黴菌。


    桌子上一片灰塵。


    江飛宇麵前有一張紙。


    “不知道你會什麽時候醒過來,0號區域開啟了,我得要帶他們去0號區域。”


    這是風天恆的留言。


    江飛宇緩緩站起身。


    他想不通,也不打算繼續想下去。


    但是他得要去做。


    “時間的力量,還不夠,倏忽是嗎?”


    “我讓你去飽餐一頓。”


    江飛宇溝通腦海裏的金光,踏出一步。


    下一刻,周遭天旋地轉,天地,前後左後,全都混亂一片。


    江飛宇直接開啟五轉不滅魔軀,一步跨出,徹底進入那一片混亂的時空裏。


    這一次他不是簡單的空間穿梭。


    他要做的是,時空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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