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楚時桑猛的一拍桌子,衝雲懷安嗬斥:“雲懷安,本王給你臉了是嗎?不要得寸進尺!”


    雲懷安果斷往顧墨身側躲,可憐兮兮的聲音說著:“哎呀,王爺好兇,好怕怕,顧大人救命啊~”


    “噗~”郭巷一個沒忍住,嘴裏的酒給噴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雲懷安。


    這小子看著人畜無害,那嘴氣人的時候跟兌了毒一樣,撒嬌求饒的時候比女子還要嬌媚幾分,跟在他身旁不是被氣死就是被笑死去。


    太子提杯打圓場,做和事佬,“氣大傷身,來,都在酒裏。”


    楚時桑深深吸了一口氣,隱忍了下來,與太子共飲了幾杯,眼珠子一轉,說道:“光喝酒也沒意思,不如我們玩行酒令,誰輸誰喝!”


    .


    皇上聽到此處,深深的皺眉,“所以你輸的最多?”


    太子是真喝多了,腦子有些糊塗,記不太清了,但怎麽想自己都不應該是輸家才被灌醉的。


    於是,太子又看向蘇木,道:“表兄,不能吧,總不能全場我最次吧?”


    蘇木搖搖頭,說道:“哪能呢,太子才學八鬥,這行酒令就沒輸過,輸最多的是郭巷郭大人,三個迴合就喝趴在桌底下了。”


    皇上輕哼一聲,“郭巷是刑部尚書,肚子裏那點墨水玩行酒令就是丟人現眼,蘇木,你接著說。”


    “唉~”


    蘇木應了聲,又繼續說道昨晚的事情。


    一整個行酒令下來,除了把郭巷給踢出局外,別說整治顧墨雲懷安,就是顧安榆都穩穩當當的沒輸過。


    楚時桑眼看這桌人都是文化人,便又改了玩法,移步到庭院中玩投壺了,規則卻是由他定。


    蒙眼投壺,不中就喝。


    參與者則直接排除了程雪揚和顧安榆兩個女子,讓她們當裁判,其餘男子均參與。


    顯然,太子是在這個遊戲中給喝趴了。


    這也不怪太子水平不夠,實在是蒙眼投壺難度大,蘇木林念也喝了一肚子酒,不過他酒量好,沒什麽事。


    雲懷安也沒討好,也喝了不少,穩居個第三。


    玩法是楚時桑提出來的,他自然玩過也有把握贏,隻是喝了三杯酒而已。


    但楚時桑笑不出來,因為有人把把不偏不倚正中壺口,一杯酒都沒有喝過。


    顧安榆興奮的在那蹦蹦跳跳,喊著:“大哥最棒!”


    她不光自己喊,還拉著程雪揚的手,“雪姐姐,最棒的是不是我大哥?一把沒輸哦!”


    程雪揚望著顧墨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輕道:“確實有點厲害。”


    雲懷安也在一旁起哄,“那我們的公主殿下要給勝利者頒發獎勵哦,獎勵什麽呢?”


    雲懷安的尾音拖得長長的,給林念投去眼神,示意他接話。


    林念這才開口說道:“方前,這位宣王爺宣讀遊戲規則時,便說明了勝者獎勵。”


    雲懷安大笑,“哦~是什麽獎勵呢,宣王爺再說一次嘛。”


    楚時桑再次向雲懷安投去眼刀,半句話都不說一句。


    蘇木清了清嗓子,說道:“沒記錯的話,宣王爺說過,勝者能向萱韻公主提一個不過分的要求。”


    雲懷安小跑著到顧墨身側,道:“現在,就由我來采訪一下今晚的冠軍,勝利者顧墨顧大人,請問你現在的心情如何?是不是很激動?”


    顧墨隻是平靜的說了句:“還行。”


    顧墨成熟穩重,可一點也不影響雲懷安的跳脫,依舊樂嗬嗬的采訪顧墨,“那麽請問我們的顧大人,你想要我們的公主殿下答應你一個什麽樣的要求呢?”


    楚時桑緊緊的盯著顧墨,嫉妒的快要發狂,這明明是他定下的遊戲,勝利者明明是他才對,向程雪揚提出要求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可這該死的顧墨,他怎麽就一把沒輸過呢?


    是他作弊了嗎?他是睜眼投壺嗎?


    楚時桑很想挑出顧墨的一點過錯出來,好推翻他的成績。


    可是,他挑不出來,因為在顧墨連贏幾把後,楚時桑為防止顧墨作弊,都是他自己為顧墨係上遮眼的眼罩。


    該死,顧墨以前也玩過這樣的玩法嗎?!


    楚時桑如何,別人現在可不關心,除了醉酒的太子和郭巷,其他人都正注視著顧墨,好聽清他即將說出口的要求。


    程雪揚也沒有把握顧墨會說出什麽樣的要求來,不過,她已經研究好了遊戲漏洞。


    一個不過分的要求。


    隻要對方提出的要求,她定義為“過分”,那這個要求就不做數。


    顧墨注視著程雪揚,緩緩開口道:“殿下,我可以送你一份禮品嗎?”


    “哈?”


    雲懷安差點以為自己空耳了,問:“顧大人,你不是要向殿下要點什麽,而是想給點什麽給殿下?”


    顧墨頷首,問:“可以嗎?”


    顧墨要給自己送禮?是什麽?


    程雪揚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日,顧墨送她迴到公主府門前,他曾拿出過一個盒子,似乎就是想要送給她的,不過,被雲懷安這嘴欠的小子給打斷了。


    如果是那個禮物的話,程雪揚心裏還是有點小期待的。


    程雪揚便開口說道:“可以。”


    顧墨神情一鬆,似為程雪揚的同意而鬆了一口氣,“殿下,你等下,很快。”


    顧墨說著便一躍而起,兩下就飛過屋頂,不見了身影。


    確實很快,正要感慨顧墨去哪裏的時候,顧墨已經迴來了。


    顧墨身子正落在程雪揚的麵前,手裏捧著的正是那日那個盒子,他雙手奉上,道:“殿下,五年前,我便想送給你的,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了。”


    五年前?


    程雪揚的心不由的加快速度,她緩緩伸手去接過盒子,輕輕打開蓋子,裏麵安靜的躺著一把檀木梳,雕刻著她喜歡的花卉,一旁還有句小詩。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顧墨這是在表達他的愛意?


    “哇~”


    雲懷安在一旁起哄,“這不是梳子嗎?這一般可都是送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呀,在一起!在一起!”


    顧安榆也很是高興,幫著推波助瀾,說:“雪姐姐,我作證,這真的是大哥五年前親手製作的,我就知道,大哥是想送給雪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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