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目睹江寧瞬間變成和尚的這一幕,臉上皆是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雖說他們都未曾親眼見過天心和尚,但眼前江寧這副和尚模樣,讓他們瞬間明白,此刻江寧所呈現出的,無疑就是天心和尚的樣子。


    李柏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似乎已然洞悉了江寧的意圖。秦小碗自然也心領神會,知曉江寧是打算偽裝成天心和尚,進而潛入大佛寺。


    邱武的關注點顯然與他們不同,他滿臉好奇,迫不及待地問道:“江哥,你這手段簡直神了,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啊?”


    江寧恢複原本模樣,耐心解釋道:“這叫複製符,是我自行研究出來的。隻需從天心和尚身上取下完整的頭發,經過一番煉製,就能得到這複製符。不過,每張複製符僅能使用兩個時辰。”


    說完,江寧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美中不足的遺憾。


    邱武眼睛陡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絕妙點子,興奮道:“若我能搞到國師的毛發,豈不是……”


    “草!”江寧忍不住罵了一聲,邱武話還未說完,江寧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邱武一臉委屈地看向江寧,滿心不解道:“江哥,你為啥打我呀?”


    江寧沒好氣地說道:“國師是我道侶,你小子別瞎想。”


    “江哥好誌向!我也是打算弄給哥你的。”邱武趕忙豎起大拇指,一臉諂媚地說道。


    江寧一陣無語,實在懶得再跟他解釋,剛準備詳細闡述自己的計劃,這時,隻聽秦小碗帶著幾分醉意,舌頭都有些打結地說道:“天心和尚不應該是光頭嘛?小寧子,你從哪兒弄來的頭發呀?”


    江寧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一本正經地說道:“從他身上拔下來的汗毛。”


    秦小碗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她本就天生白虎,此刻又醉意上頭,自然沒往別處想。然而,李柏和邱武卻瞬間反應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狐疑,齊刷刷地看向江寧。


    江寧見狀,尷尬地訕笑兩聲:“我酒量不行,實在有點上頭了,其他事兒明天再說吧,我先迴去了。”


    話一說完,江寧便像逃似的匆匆離開。邱武和李柏相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邱武舉起酒碗說道:“走一個!”


    兩人的酒碗重重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秦小碗一臉茫然,疑惑地問道:“你們笑啥呢?”


    “頭,你不知道?”邱武反問道。


    秦小碗腦袋有些迷糊,緩緩搖了搖頭,心裏納悶自己該知道什麽呢。


    邱武狐疑地盯著秦小碗紅撲撲的臉蛋,心裏想著她是不是在裝糊塗,可仔細瞧她的神情,又不像是裝出來的,這讓邱武心裏犯起了嘀咕:“頭都三十歲的人了,不應該不懂啊?”


    看著秦小碗那張宛如十三歲娃娃般稚嫩的臉,以及她嬌小玲瓏的身材,邱武忍不住在心裏猜測:“難道頭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可目光不經意間移到秦小碗那傲人的胸脯上時,邱武又暗自咋舌:“哪家小孩子能有這麽豐滿的胸脯啊?”


    邱武一時間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就在這時,隻聽“啪”的一聲脆響,秦小碗一巴掌打在了邱武臉上:“看什麽看!別以為我喝醉了就能占我便宜,你要是不說,我自己去問小寧子。”


    說罷,秦小碗站起身來,腳步有些踉蹌地往外走。邱武一臉無辜地看向李柏,眼神中滿是委屈。


    李柏笑著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調侃道:“女人呐,隻願意給她喜歡的人看,胖子你呀,沒這個命。”


    “我真沒看。”邱武無奈地解釋了一句,心中滿是無語。


    江寧迴到住處,隻見國師正悠然地坐在那裏喝茶。見他迴來,國師緩緩抬起頭,目光看向江寧,略帶責備地說道:“不是讓你少喝些嗎?”


    江寧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調笑道:“放心啦,不會耽誤咱們雙修的。”嘴上雖這麽說,江寧還是不自覺地輕輕晃了晃腦袋,他感覺腦袋有些發暈,暗自思忖:“這李柏到底從哪兒搞來的酒,這後勁也太大了吧。”


    國師輕哼一聲,沒有接江寧的話茬,轉而問道:“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先把定國公安葬了,後天就啟程吧。”江寧迴應了一句,接著看了看天色,發現時間還早,不禁歎息一聲:“看來還是得等天黑啊。”


    國師自然明白江寧說的“等天黑”是什麽意思,不屑地輕哼一聲,繼續低頭喝茶。


    江寧倒不是真的不敢白日雙修,主要是國師如今這副麵容,在光天化日之下,實在讓他有些難以下口。此時,江寧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邱武說過的一句話:“就我婆姨那樣的,十個男人有九個不行。”


    想到這兒,江寧不禁有些感同身受。就在江寧百無聊賴地等待時間流逝時,一個負責伺候的丫鬟匆匆走進來,恭敬稟報:“安陽王,陳大人求見。”


    江寧一聽,自然知道丫鬟口中的陳大人便是陳澤。江寧早就知曉陳澤在雲州,定國公去世後,雲安登基便派陳澤來雲州主持大局。


    江寧吩咐丫鬟將陳澤請進來,隨即擺出一副王爺的威嚴做派,說道:“坐,上茶。”


    陳澤走進來,先行一禮,然後直接表明來意:“還請安陽王幫下官一把。”


    江寧心裏大致猜到陳澤所求何事,陳澤初來乍到,雲州上下皆是江雲海生前的心腹,一時之間他難以樹立威信,收服眾人。如今見自己來到雲州,便趕忙前來尋求幫助。畢竟自己怎麽說也是江雲海的兒子,在陳澤看來,多少能起到一些作用。江寧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江雲海剛到京城時就留給他的印信。


    江寧不禁迴憶起在國師府時,江雲海將一個包裹交到自己手中,讓自己代為保管。如今想來,江雲海當時恐怕早已抱定必死之心,並且料到了如今這種局麵。


    江寧本就身負穩住雲州局勢的任務,自然不會拒絕陳澤。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放下茶杯後,神色平靜地看著陳澤,說道:“本王已知陳大人來意,陳大人不必擔憂,本王此次前來,正是奉陛下之命,為解決陳大人的難題而來。”


    江寧這話看似簡單,卻讓人覺得高深莫測。陳澤抬頭看了一眼端坐在上、威風凜凜的江寧,心中不禁感歎:“這昔日的紈絝子弟,如今當真今非昔比。搖身一變,成了詩詞聖人,還是皇帝的夫君,如今更是貴為安陽王。看他這模樣,似乎隻需談笑之間,就能輕鬆解決雲州的棘手之事,實在讓人覺得如夢似幻,有些不真實。”


    陳澤起身告辭,態度恭恭敬敬,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以看待紈絝子弟的眼光來看待江寧。


    離開之時,陳澤不經意間瞥了一眼仍在淡定喝茶的國師,心中暗自疑惑:“這個醜婦究竟是什麽人?居然能在安陽王麵前如此坦然自若。”


    陳澤走後,國師將目光投向江寧,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喃喃自語道:“這小男人擺起譜來,還真有那麽點味道。”


    就在這時,丫鬟又前來稟報:“王爺,秦姑娘找您。”


    “秦姑娘?”江寧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秦小碗。


    江寧吩咐丫鬟將秦小碗請進來。秦小碗一進門,江寧自然不會再端著王爺的架子,趕忙起身,臉上掛著笑容說道:“小碗姐,你怎麽過來了?”


    秦小碗並未把江寧當作高高在上的王爺,再加上幾分酒意,她大大咧咧地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國師,眼中竟然隱隱透露出幾分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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