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哼,一抹嫣紅在浴桶中綻放,旋即消散於水中,浴桶中的水麵開始有節奏地蕩起漣漪。


    漣漪仿若被微風吹拂,又似被狂風席卷,時緩時急。


    此時,國師將一杯茶一飲而盡,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神色。


    一股無形的龍氣自雲安公主身上湧向江寧體內,直逼靈魂而去。


    九色蓮小小的葉片歡快躍動,一道道玄妙之力灌入江寧身體,而後又流向雲安公主體內。


    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兩人愈發忘我。


    水中的漣漪消散,水麵歸於平靜。事畢,雲安公主未在浴桶中多作停留,強忍著不適出了浴桶,迅速穿好衣服。


    自始至終,除了起初的那聲悶哼,雲安始終緊咬銀牙,再未出聲,足見其性子之剛強。


    “我先送她迴去,你稍等片刻。”一旁的國師緩緩開口,神色淡然。


    江寧點頭,暗自道:“國師好高深的境界,看了這麽久都能麵不改色。”


    國師與雲安公主離開後,江寧並未即刻穿上衣服,而是愜意地躺在水中,閉目享受,迴想著方才的美妙,揣測著女子的身份。


    不知不覺,江寧睡了過去。夢中,江寧夢到與女子再度雙修,雙修過程中,他解下女子的麵具,摘下她的戒指,女子麵容緩緩恢複如初。


    定睛一看,竟是國師,江寧一驚,國師一笑,開始主動起來。不知是醒不過來,還是不願醒來,在夢中與國師大展雄風後,江寧才悠悠轉醒。


    睜開眼,女子國師坐在桌旁飲茶,淡淡道:“既然醒了,便走吧。”


    江寧看了看浴桶外的水漬,又瞧了瞧國師,剛才的春夢如此真實,想著:“莫非……”


    但國師那淡然的表情和清冷的麵容,讓他不敢往那方麵去想。


    “怎麽,沒泡夠?”國師見江寧許久未起身,再度開口問道。


    江寧心虛,心一橫,站了起來,極力表現出無所謂的模樣,大大方方地去穿衣服。


    國師依舊毫不避諱地看著江寧穿衣服。江寧心中歎了口氣:“國師莫非已達到視好看皮囊如過眼雲煙、皆為塚中枯骨的境界?”想到這,江寧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


    國師掐動法訣,江寧一陣恍惚,再度清醒時,已迴到自己的房間。


    就在國師欲離開時,江寧喊了聲:“等一下。”


    “我隻能雙修嗎?有沒有其他的道法秘籍?”江寧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國師思索片刻,取出一本書遞給江寧,叮囑道:“莫在人前顯露你會道法,否則我也難保你周全。”言罷,國師的身影虛化消失。


    江寧想問個緣由都來不及,輕歎一聲,迫不及待地翻開書,竟是一本符篆之術。


    江寧本以為會是某種道法神通,不由有些失望。想來是國師怕他修習道家之事暴露,所以給了本道家符篆,到時即便暴露,也可說成是他人所給。


    江寧將書收好,然後出門去找阿醜,方才突然消失,阿醜這丫頭肯定急壞了。


    院門口,阿醜正焦急地來迴踱步。


    “阿醜,在門口走來走去幹嘛?”江寧在院中喊道。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把阿醜嚇了一跳。阿醜拍著不算小的胸脯嗔怪道:“少爺,您去哪兒了,嚇死我了。”


    江寧笑了笑,有些心虛地摸了摸下巴:“我一直在房間裏啊。”


    “胡說,我都進去好幾迴了,怎麽沒看見您?”阿醜壓根不信。


    “少爺本想著躲起來嚇你一下,沒想到太困就睡著了。”江寧麵不改色地胡謅。


    “麵都坨了,要不我再去煮一碗?”阿醜還是不太信,但也不再糾纏,隻要江寧安好就行。


    “算了,有點累,我要睡一覺。”江寧擺了擺手,轉身迴屋。


    “少爺,您剛才躲哪兒了?”阿醜跟著江寧就要進屋。


    江寧雙手扶門,嚴肅地看著阿醜,調笑道:“剛才我躲在你心裏,你都沒發現,是不是心裏沒少爺我?”


    阿醜一愣,江寧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後把門關上:“阿醜去歇息吧。”


    “哦。”阿醜下意識應了一聲,心裏想著江寧剛才的調笑話。


    與此同時,定國公府,氣氛略顯嚴肅。


    定國公看著正在親自泡茶的李茹,開口道:“龍山小院破敗了許多。”


    “以前我就說好好修繕一番,可老爺您總說修了就沒以前的味道了,要不明天我讓人去修修?”李茹說著遞過一杯茶。


    “小院好似被人肆意砍斫了一通。”定國公接過茶,看向李茹。


    “都是妾身不好,當初把江寧趕出國公府,妾身擔心他沒住處,便把他安排在龍山小院,也好讓他感受感受老爺您年少時的艱辛,免得他整日惹是生非。想來定是江寧心中不滿妾身如此安排,心懷怨恨,對著小院一通亂砍。還望老爺責罰。”李茹說著說著,開始顯得淒淒切切。


    定國公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歎了口氣:“不怪你,有些事終究要忘卻,不然難以向前。”


    鎮國公麵露傷感之色,李茹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未開口。


    “你說,江寧他真的是紈絝嗎?我怎麽覺得他似乎不是從前的他了。”定國公傷感之色消散,轉而問道。


    “江寧那野種不是紈絝,還能是什麽?難道他從出生就在我麵前演戲不成?”李茹很想這麽迴答,卻隻能在心裏想想。


    她咬了咬嘴唇,露出一副小女兒姿態,帶著些許委屈道:“都怪妾身太過寵溺他,才讓他成了紈絝。如今妾身也是懊悔不已,如今江寧有些變化,想必是被趕出國公府後,有所成長。”


    定國公冷冷一笑,看向李茹,李茹莫名心慌,訕笑道:“老爺為何這般看我,莫非妾身臉上有髒東西?”


    定國公收迴目光,喝了口茶:“哎,乏了,歇息吧。”


    天還未大亮,李恆看著京兆府的一封文書,眉頭微蹙:“聽說昨日定國公去了龍山巷,這老者又死於武道高手,你說會不會?”李恆說著看向王公公。


    “陛下,既然牽扯武道高手,要不按以前一樣,交給天武院去查?”王公公沒有正麵迴答,而是笑著詢問。


    “若是真是定國公,朕還能殺了他不成?但又不能不查,畢竟人命關天……”李恆心中思索一番,身體坐直了幾分開口道:“傳旨。”


    王公公立馬跪下,等待李恆旨意。


    “讓江寧入天武院,丁字號。”


    “著天武院丁字號,查辦此案。”


    李恆頓了頓又道:“賜婚於獨孤小獨和雲安公主。”


    一連三道聖旨被四個太監很快地送出了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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