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腥臭好像更濃了一些,聞而春的唿吸都亂了,不過比起耳畔的摩擦和喘氣聲,聞而春的深唿吸顯得很輕。


    那聲‘聞而春’並不是幻覺,聞而春被蒙上眼睛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自從發現那聲音來自木桶裏後,就隱約能感受到木桶的抖動。


    而且……


    那聲音聞而春認識,畢竟對方這種刻意壓低聲音、很卑微的語氣聞而春也隻聽一個人說話是這樣。


    小洛。


    雖然他們之前並不怎麽相識,但或許是對方攻擊過自己再加上沒有臉做記憶點輔助,聞而春對小洛的聲線尤其深。


    他克製不住的想睜開眼睛去看那木桶裏是什麽,是小洛嗎?


    還是一個發出小洛聲音的其他東西……


    但規則和彭叔的話同時映入腦海,聞而春的手一抖。


    “聞而春……”那聲音顫抖的厲害,聞而春也像是受到感染,手指也忍不住顫抖起來,緩緩摸著木桶邊,伸向裏麵。


    他首先摸到的,是一隻手。


    一隻冰涼的,並不算寬大的手。


    手指很糙,有繭子,聞而春觸碰到這隻手時,立刻想起了當時小洛掐自己的行為。


    而且……


    聞而春隻感覺自己要死了,他的心跳地飛快,幾乎是下一秒就會嚇到猝死的邊緣。


    因為他想起了自己剛剛從彭叔手裏接過木桶時,也摸到過一隻手。


    他當時以為那是彭叔的手,現在迴想起來,這冰冷的觸感……


    聞而春顫抖的指尖拂過那隻手指尖,忽然反應出不對勁。


    小洛的聲音是從木桶的左側方傳來的,說明他要麽是蹲在木桶裏,要麽是躺在木桶裏,可這隻手……


    是倒著的。


    手指尖衝上,掌心向後。


    聞而春腦海裏壓根想不出小洛到底是以什麽樣的姿勢在木桶裏,才會讓這隻手所處的位置這麽奇怪。


    人指冰冷的皮膚觸感像是通電了一般,聞而春渾身一麻。


    一個可能性忽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一個小洛手為什麽姿勢如此古怪的可能性。


    聞而春用盡全身所有力氣操控著自己的手順著冰涼手掌往下摸。


    很輕,手臂隨著聞而春的動作倒在一邊。


    直至摸到底端木桶,有什麽東西流過聞而春指縫。


    聞而春不敢相信,也不敢嚐試拿起的鬆開這隻……


    斷臂。


    “聞而春……”小洛的聲音帶上一絲哭腔。


    聞而春心裏翻湧不定,他的喉嚨不止因為受傷,也因為如今的處境一時間刺痛無比,身體連帶著牙齒都止不住的打顫。


    “好疼……”小洛似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用氣聲湊出這兩個字。


    或許是為了確認對方的情況,又或許是因為聞而春單純的對麵前無法控製的局麵內心發毛。


    他再次伸出手,順著木桶邊摸向裏麵。


    第一下摸到的,是小洛的肩膀,少年人很瘦,骨感很重,很膈人。


    聞而春便順著對方的肩膀往外摸。


    第二下摸到的,是空蕩蕩的左臂。


    聞而春嚐試揮動手臂,卻摸不到對方左邊的任何東西,直至不小心磕到木桶邊緣的皮膚觸感,聞而春才猛地僵住……


    第三下摸到的,是嫩肉和薄膜暴露在外觸感的右臂。


    第四下摸到的,是痙攣抽痛但隻有一小塊肉在動的左腿。


    第五下……


    是腥臭血液從傷口處流個不停,糊滿聞而春整個手的右腿。


    聞而春隻覺得整個人要暈過去了。


    “好疼……”小洛的聲音像是釣魚的鉤子,牢牢勾住聞而春為數不多的意誌,讓人保持住了清醒。


    他也像個盲人摸象的瞎子,靠一隻手,拚湊出來了小洛此刻的狀態——對方四肢全部被‘拆’了下來,做成人棍放在了木桶裏。


    而這時,聞而春遲鈍的觀察能力才終於上線,男人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是從木桶裏發出……


    難怪……


    難怪彭叔會說什麽,食物味會吸引賽馬來。


    這股血腥味實在是太濃了,隱隱約約蓋過了空氣中彌漫的馬腥味。


    “唿……”聞而春深唿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嗓子傷到了神經,總之他整個人現在喉嚨大腦全都在發麻。


    就在聞而春陷入短暫的僵直後,一道虛弱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救救我……”


    幾乎是瞬間,聞而春猛地驚醒,將大腦從驚恐中立刻抽離出來。


    他微微向前俯身,單腿跪在地上,兩隻手按照自己剛剛的摸索得出來的大體方位從木桶中抱住小洛。


    我帶你出去。


    聞而春想法一出,就要將小洛抱起來。


    但聞而春剛撐起腿準備站起來,木桶裏的少年卻發出刺耳的尖叫:“啊——!”


    聞而春一抖,動作也停住了。


    因為他察覺出來一件事。


    小洛……


    很沉。


    那不是他自己本身的重量,一個沒有了四肢的孩子,再重能重到哪裏去?


    而是……


    有什麽東西在和聞而春‘拉扯’小洛。


    “好痛!好痛!”這是聞而春自接觸小洛以來,聽到對方發出的最大的聲音。


    “不要吃我——!”


    聞而春的手一軟,差點抱不住少年。


    不對不對……


    聞而春明白了,應該是那匹馬咬住了小洛。


    於是聞而春剛半蹲起的身子立刻又彎了下去,將小洛重新放迴木桶裏,手順著對方隻剩下頭和上半身的身子四處摸索。


    那匹馬咬在了哪裏?


    要趕緊把人分開!


    聞而春的手在木桶邊,小洛身體上來迴摸索。


    在碰到對方之前的右腰傷口處時,聞而春頓住了。


    “哼哧……”唿吸拍打在手上,聞而春沒多在意那惡臭的熱氣撲在手上的觸感,因為根本顧不上。


    他連忙伸出手想扒開那匹馬,但當他的手一放上去。


    “嗯!”


    聞而春悶哼一聲,吃痛的瞬間用力將左手抽迴。


    但隨後,左手傳來的劇痛和順著神經爬上大腦的酸麻讓聞而春立刻反應過來。


    那東西把自己的手咬斷了?!


    不對……好像不是……


    聞而春手因為疼痛抖成篩子,卻隻是停頓了幾秒就努力忍下。


    他緩緩用自己的右手去摸索左手,才發現……


    那東西並沒有咬掉他的左手,而是……


    將他的左手手骨擠斷了。


    是了……


    當時在第一次給馬送餐時,對方吃東西的時候聞而春就懷疑過對方咀嚼聲的古怪。


    他覺得那‘馬’並不像吃東西,更像是在摩擦那些食物。


    現下可以確定,那‘馬’真的是用摩擦‘吃’食物的。


    聞而春飛速聯想起了現實有關用巨力摩擦擠碎食物進食的動物,但隨後發現……


    任何動物都和那‘馬’聯係不上!


    比如駱駝,它進食時也會用摩擦擠碎食物,但它口中也是有牙的。


    而剛剛那匹‘馬’壓斷聞而春指骨時,那冰冷堅硬的觸感和動物明顯不同!


    要說那是‘馬’,聞而春反而覺得那像一台巨型、會唿吸的壓力機!


    右手嚐試去摸索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其間傳來的劇痛和軟趴趴的觸感讓聞而春肯定,自己的指骨應該是徹底斷裂了。


    雖然隻有兩根指頭被咬到,但聞而春的整個左手都無法用力握拳,應該是手掌的神經被牽連影響。


    聞而春咬牙,不顧左手的疼痛再次附身兩隻手從木桶縫隙空中插了進去,摟著抱起小洛。


    他不敢再以身犯險去試探那‘馬’了,因為那‘馬’甚至會把他也當成食物……


    心裏疑惑和恐懼在這一刻都被聞而春短暫的拋到了後麵,他現在的唯一目標就是帶著小洛趕緊離開這裏!


    一開始聞而春隻是害怕死亡,但現在聽到那‘進食’聲音後,附加在死亡之上的恐懼和死亡一起湧入聞而春的大腦。


    “疼!好疼啊……”


    可聞而春剛忍下左手的酸麻準備起身,耳畔又傳來小洛痛苦的呻吟聲,這讓聞而春的動作一頓。


    怎麽辦……


    小洛現在還被那匹‘馬’咬著,他總不能強硬的把小洛和那‘馬’拽開吧?


    那樣隻會讓小洛受更重的傷。


    可……也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就這麽原地祈禱等著那匹‘馬’鬆嘴?


    聞而春心裏焦躁萬分,而在這時,在他的頭頂差不多幾厘米的距離,忽然傳來一聲……


    “唿哢……”


    聞而春的手因為心中的驚駭,再加上左手的疼痛實在無法繼續忍耐,便猛地失力又將小洛放迴了木桶裏,小洛的痛唿也從慘叫變成無力的呻吟。


    男人氣喘不定的撐著木桶半跪在地上,心中更是久久無法平靜。


    為什麽……?


    那東西……


    不是在‘吃’小洛嗎?


    為什麽自己的頭頂也會傳來聲音?


    是……其他的‘馬’來了?


    似乎是有預感,聞而春隻覺得自己的左右邊同時傳來那詭異的唿吸聲。


    他們……被包圍了。


    被這群怪物包圍了。


    或許是血液引來了其他‘馬’,也或許是小洛痛苦的喊叫。


    明明規則不是說,這是傷馬餐嗎?


    為什麽別的‘馬’也會來?


    不對不對……


    有哪裏不對勁……


    聞而春看不見,也理不清現下的情況。


    左手傳來的刺痛,喉嚨的腥甜,大腦的發蒙,都讓聞而春一時間呆在了原地。


    “聞而春……救我……”小洛的聲音響起,但這迴並沒有喚醒聞而春僵硬的狀態。


    直到少年顫抖的聲線,用聞而春從來沒聽過的,極其懇求的語氣說道。


    “快救我……殺了我……好疼……”


    聞而春這才猛地迴過神,顫抖的去摟小洛。


    不對……


    一切問題和恐懼都不是現在要處理的!


    逃出去!


    要把人帶著,快點逃出去……!


    “快殺了我……好疼……我受不了了……”


    聞而春下意識的想反駁,但小洛那懇求的語氣太過於真切,讓從沒有經曆過這種事的聞而春根本沒法做出最好的判斷。


    第三次將人抱在身前要將人從木桶裏帶出來,那股力道再次從聞而春抱著人的反方向傳來。


    “殺了我……好疼……”小洛忽然又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啊!!”


    “……”


    聞而春想用力將人拽出來,但聽到耳畔撕心裂肺的哭泣和痛喊,又一時間沒有力氣去和那匹‘馬’拽人。


    末了,僵持了差不多五六秒,聞而春緩緩鬆開了抱人的力道,將人重新放迴了木桶之中。


    “殺了我……”


    “……”


    聞而春自聽到小洛說話後,就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連唿吸都很輕,像是隻提著一口氣的病危之人。


    從腰後掏出匕首,男人布滿血汙粘稠物的右手止不住的顫抖。


    “殺了我!捅我的心髒!!!”小洛在看見聞而春手裏的匕首後大喊道。


    聞而春甚至一瞬間忘記了怎麽唿吸,再次想起來時整個身體已經憋到發抖。


    他隻能緩緩抬起左手的小臂,控製著用雖然刺痛但也有觸覺的左手去摸小洛的身體。


    “……”


    左手摸到了少年單薄的身體,聞而春緩緩抬起右手手臂,顫抖著指尖握著匕首,將刀尖停在少年心口。


    “殺了我……求你了……”小洛的哭喊祈求聲音更大了,幾乎快刺穿聞而春的耳膜。


    “……”匕首沒動,隻是停留在心口處抵著衣物。


    “求你了!!!”


    ‘噗呲’!


    聞而春右手明明沒有受傷,但他卻在一瞬間仿佛喪失了對右手的控製力,差點握不住那匕首。


    感受到心口傳來的刺痛,小洛望向聞而春顫抖的右手和那匹‘馬’,聲音虛弱的說道:“快點殺了我……我真的好痛好痛……”


    聞而春一咬牙,神經連接到大腦,抽痛無比的左手也搭在了匕首柄上。


    ‘噗呲’!


    那匕首深深的捅了進去,全部。


    “謝謝……”


    聞而春手一抖。


    “還有……對不起……”


    “……”


    直到耳畔的痛唿聲徹底歸於平靜,隻餘那些詭異的‘吃’聲。


    “吭哧……”


    “哢嚓……”


    木桶和骨頭碎裂的聲音從耳畔響起,聞而春右手用力抽出匕首,卻沒聽到小洛因為自己的舉動再發出任何痛唿。


    “……”


    聞而春並沒有嚐試離開,因為他自從剛剛那一經曆,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再加上……


    自己頭頂,身側,前方,幾乎所有地方都隱約傳來什麽東西的唿吸聲,讓聞而春更是沒有心力去嚐試出去。


    說不定自己一伸手嚐試去摸牆,那怪物就會把自己也錯當成食物吃掉。


    他並沒有猜錯,那嚴少爺果然是要自己死。


    無法睜開眼睛,找不到出口,身旁是輕輕一‘咬’就能把人骨頭磨平的怪物……


    聞而春覺得自己死定了,但當耳畔摩擦崩裂木頭、骨頭,血肉掉落在地麵,生物唿吸,疑似馬蹄走路的聲音全部消失後,他又不可置信的顫抖了下手指。


    那些怪物……


    吃完小洛就離開了。


    這個念頭一出,隨即聞而春心頭湧現上許多疑惑和不解。


    但下一刻,又被一股惡心全部壓了下去。


    男人右手緊緊握著匕首,顫抖的去四周想要摸牆壁。


    粗糙的木牆劃破手指,但和聞而春此刻的經曆比起來,那傷口太輕了……


    ……


    ‘吱嘎’——


    木門被緩緩推開,聞而春渾身髒汙是血的握著匕首沉悶的走了出來。


    “小聞!”彭叔看見聞而春,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關切的喊道。


    隨即他伸手往上一扯聞而春眼前的黑布。


    直至眼前明亮,聞而春因為光芒刺痛的眨了兩下眼睛。


    “你怎麽連黑布都不摘就出來了?是哪裏受傷了?”彭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但聞而春根本聽不進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慢慢的、一點點走出來的,所以他壓根沒有摘下黑布的想法。


    記不起來。


    也沒那個力氣去摘。


    “嘔……”聞而春手中的匕首握不住,失力滑落在地上,他整個人也蜷縮的蹲下身子撐在地上幹嘔起來。


    “哎哎哎?!你怎麽了?哪裏受傷了?”


    聞而春沒有理對方,因為他此刻根本沒有那個精力。


    喉嚨本就受了傷,此刻胃裏翻湧不定更是讓人抽不出一絲力氣去迴應外界。


    惡心,反胃,眩暈幾乎占據了此刻聞而春的所有大腦。


    “哈哈……”直至一聲笑聲響起。


    聞而春才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塊浮木,從幹嘔的狀態中脫離,猛地抬起頭,雙眼通紅的望向那馬廄之外的人。


    衣著華貴的男人麵上的笑容是止不住的洋溢:“哈哈哈哈……好玩!”


    “哎呀!好久沒有這麽有意思過了……”他笑的最後甚至忍不住拍起手來。


    “好……玩?”聞而春感覺嗓子下一秒就能咳出血,但還是抑製不住的從喉嚨裏說出這句沙啞無比的話。


    可他的聲音太小,別說穿越幾米的距離進入那男人的耳朵,就單是對方極其肆意的大笑聲就能將聞而春這句憤怒到極點的話蓋過。


    “哎呀……”那人笑到最後還抹了把眼角因為笑,擠出的一絲眼淚,隨後又看了眼死死盯著自己的聞而春,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就背著手毫無顧忌的往一旁走去。


    聞而春還能聽到對方和身側保鏢聊天時傳來的越來越小的嬉鬧聲。


    “你剛剛看見沒?他那個眼神!”


    “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


    “要我說,還得是這些有臉的反應大,玩起來有趣。”


    “哎呀……可惜這種好玩的玩具太少了~”


    “現在再去抓一個‘食物’!我還要玩!”


    ……


    聞而春氣的都快昏厥過去,忽然聽到耳畔傳來急切的唿喚聲。


    “聞而春?!”


    聞而春一頓,隻覺那聲音和剛剛馬廄裏小洛唿喚自己的聲音重合了,他顫抖的望向身側。


    彭叔著急的想要搖醒陷入執著的聞而春,但又怕人滿身血汙是因為受了什麽傷,一時間左右為難不敢有大動作。


    “聞而春?”


    聞而春看見彭叔真切不似作假的關心神情,疑惑和疲憊同時湧上心頭。


    “能走嗎?”


    “嗯……”


    “好,起來。”彭叔小心的扶著聞而春從地上起來,“哪裏受傷了?”


    “……”


    聞而春茫然的低頭看了看自己。


    “手……”


    ——


    [不是,這群人看到了什麽?怎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為什麽直播畫麵不能往裏麵靠點啊,馬場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威爾斯和瑞林都不像是沒見過大世麵的人,他們都能嚇成這樣……那他們看見的東西怕不是……]


    [等等,那邊是不是還有個有臉的人?!]


    在藍星直播裏,威爾斯一眾人從門走進觀賽台後視角就固定了,而且離人離得很近,不像之前是俯視,反而刻意沒去照馬場內部。


    瑞林看著那怪物一樣的‘馬’,忍不住牙齒打顫,就準備開口讓大家都先冷靜下來離開這裏。


    忽然,一陣腳步聲從一側響起。


    瑞林立刻驚覺轉頭。


    “呦~這怎麽有個美人?”那聲音戲謔意味十足。


    瑞林渾身一僵,就見一個同樣有臉的男人站在離自己很近的位置,用齷齪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哈哈,嚴昆耀那家夥呢?”那個男人忽然轉頭衝一旁的高大男人問話,“我一定要帶到他麵前炫耀炫耀。”


    “少爺,嚴少爺剛剛說要去找什麽玩具,就帶人先離開觀賽台了。”


    “嘖,他就是這種人,找到了好玩的也隻會自己獨藏,不像我~”男人伸出手想要摸一把瑞林的臉,“樂於分享~”


    瑞林後退一步,下意識就準備掏槍,但隨後在馬場看到的規則一猛然浮現腦海。


    【1.請不要惹怒有臉的人。】


    於是她隻能強壓下這份惡心。


    “嗨呀,害羞了?”


    “看五官還是個洋妞,會說中文嗎?”


    “那個……”段平察覺出不對勁,尤其是對方身上的惡意讓他一個大男人都生理性不適,便開口打斷道。


    那男人被打斷了調戲的行為很是不悅,望向段平。


    他上下打量了對方幾眼,確定不是自己喜歡的玩具類型後就冷漠地衝身後的無臉人揮了揮手。


    “把他扔下去。”


    “啊?”段平猛地一頓,隨即反應過來什麽。


    於是,眾人就見那男人身後走出來幾個大漢,衝著段平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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