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記憶匯聚於眉心深處。


    畫麵逐漸在眼中浮現。


    是的,又是那個熟悉的,不知位麵,沒有係統的倒黴蛋魏政在修煉。


    春去秋來,冬夏交替。


    記憶中的的那個魏政在開脈後,白雲散手卻一直未有任何精進。


    時間一晃而過,多年後,他的氣血早已在一次次的鍛打之中變得無比旺盛,沸騰,可離著破關開脈,似乎永遠都差著那麽一層窗戶紙。


    逐漸的,時過境遷,直到銀絲慢慢的取代了黑發,他始終沒有參透那其中的玄妙所在。


    直到某夜,仇人登門,十五把長刀,二十個高手,雨夜圍攻,泥漿,血漿,混在水渠之中被送入河流。


    魏政渾身是血,站在屍堆之中,忽然仰天長笑。


    生死之間的廝殺之中,他終於徹底頓悟,對於白雲散手的理解,更上重樓。


    血月中,壓抑了十幾年的喜悅,終於在屍山血海中迸發。


    橫刀向天笑。


    記憶消化完畢。


    魏政嘴角抽動。


    這個平行世界的自己....


    真慘...


    他緩緩睜開眼睛,身體的變化也在潛移默化間不斷產生。


    雙臂之間,一股堵塞的滯留感在一陣巨力的衝擊下,變得通暢。


    像是斷絕了溪流的一塊巨石,在雨訊後的暴雨中,被奔流而來的洪流擊碎,帶著白花花的泡沫,隱沒於洪流。


    溪流變成了洶湧的長河,水勢迅猛,一路衝擊著任何想要擋路的東西。


    嘩啦啦...嘩啦啦...


    水流聲在魏政體內響起,甚至在小屋中都能隱約聽到。


    那是心髒迸出的血液瞬間通往那三條新通開的氣血經絡之中,新來的經絡不斷被氣血撐開,變大,強化著相近的骨骼!


    而在水流聲中,魏政的身體也在不斷發生著變化,白色的霧氣透過毛孔不斷地被噴湧而出,屋裏的氣溫陡然升高!


    初冬的寒冷瞬間被霧氣一掃而空!屋中再次迴到夏日的灼熱炎炎!


    每一次唿氣,鼻孔之中都能噴吐出兩道長長的氣柱。


    而在不斷噴湧的霧氣之中,自己骨髓中的雜質再次被淨化,隨著蒸汽不斷地被噴出體外!


    “汪汪汪!汪汪汪!”深夜裏,院子裏的歡衝支起耳朵,衝著屋裏不斷地吼叫著。


    它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


    終於,在屋中的溫度讓他終於受不了時,他衝出了屋子。


    嘩啦啦...嘩啦啦...


    魏政衝出屋子,嘩啦一聲跳進屋外的平安缸裏,這本來用於救火的水缸此刻卻成了魏政降溫的不二之選。


    上蒼似乎也在給魏政開道,適時的發出一聲雷鳴。


    大雨瓢潑而下。


    雨點劈裏啪啦,在青石板上被狠狠砸碎,又落在魏政的皮膚上,帶走著他體表的溫度。


    直到接近零度的水激著全身皮膚,魏政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夏日飲了一口冰鎮可樂般舒爽。


    而在冷靜下來後,魏政暗暗捏拳,感受著體內再次雄厚的氣血,心中不禁一震。


    自己體內的氣血,竟然粗有接近兩指!


    要知道,凝血關的武者,氣血強度也不過隻有兩指粗細。


    而非常確定的是,現在的自己,遠遠還沒有達到凝血關。


    魏政先是一陣遲疑,隨後便是狂喜。


    自己竟然以煉骨關的層次,達到了接近凝血的實力!


    隻怕在整個外城,不,內城外城加起來,自己也都是最強的骨關武者!


    太強了!


    想不到兩種法門一塊兒修煉,對自己實力的提升居然有這麽大!


    大雨中,心中已被狂喜淹沒的魏政轉過頭,看到了院中眼神警惕的歡衝。


    這條已經半大,帶有奇獸血脈的犬在關心著自己主人,大雨滴落在它的身上,它像雕塑般不動如山,它感受到了主人的異樣,可它不知道怎麽才能救他。


    “放心,我沒事的。”魏政揉了揉狗頭,心中一暖。


    這一夜,魏政睡得格外香甜。


    夢中,他站在屍山血海之上,手持長槍,對著斷橋外,被殺破膽的萬千兵勇們廝聲怒吼。


    “我今天能有如此實力,全都是靠我自己努力!係統!給我加點!!”


    ....


    清晨,一家酒館的門被推開,一個身著黑衣黑袍的猙獰漢子,走到櫃台前,粗如胡蘿卜的手指分開,掌心之中是一塊兒看起來被縮小了的銀錠子。


    “黃酒,一碟蠶豆,不用找了。”


    漢子的聲音沉悶。


    “好嘞,客官!”一聽到暗語,那本昏昏欲睡的小二馬上精神起來,收下銀子,打一碗溫好的黃酒,又擺出一碟豆子,笑嘻嘻的托著腮等著漢子開口。


    那漢子倒是也不急,喝幹了黃酒,吃光了豆子後,這才噴吐著酒氣開口。


    “我想要搬山拳館,所有內門弟子的家住何處,不知老板可否做得到?”


    那小二的眉頭一抖,臉上現出一絲為難之色。


    “搬山武館可都是些狠人,客官你也是知道的。


    一兩銀子,就想知道這麽多,隻怕做不到啊。


    客官,這杯酒算我請您的。”


    說著,小二便將銀子推了迴去,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樣。


    “想要多少?”漢子並沒有接,隻是聲音愈發的低沉。


    “客官,您也知道咱們現在在外城的實力,說第一肯定排不上,但除了那些武館,外城幫派裏,咱們肯定得排頭排。


    這樣吧,三百兩銀子,我好安排兄弟,隻需七天,絕對把那些人的地址給您抓出來。”


    “嗬。”漢子冷笑一聲,蠻熊般的身體站起來。小二渾身一緊,暗暗捏緊了身上的石灰粉袋。


    “嘩啦啦!”漢子一甩袍角,一個個銀錠子跳動著酒砸在櫃台上。


    “一天時間,到時我來這裏等你,若是拿不出來,砸了你這爛店!”


    說罷,漢子並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便走出了店內。


    小二看著這粗糙漢子離去的背影,又望著他腰間那柄粗重漆黑,看起來粗糙無比的巨大開山刀,不禁暗暗咽了口唾沫。


    “這,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啊...外城裏,什麽時候出來了個這麽厲害的人物?”


    小二喃喃自語著,直到下一個想要打探消息,潑皮模樣的人進來,這才恢複到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黃酒,一碟蠶豆,不用找了。”


    “好嘞,客官,您稍等!”


    .....


    而在此刻,飛鴻武館內。


    項盤山望著院子裏被燒成黑炭的雜物小屋,靜靜端詳著被幾個外門弟子拖出來,被燒得烏漆嘛黑,幾乎已經碳化的黑人,眼神之中一抹遺憾之色滑過。


    他用餘光瞥過身後一排站定的內院弟子,眼睛在唯一的女弟子,身材窈窕的鄭瀟瀟身上掃過。


    一口涼氣被項盤山吸進肺裏。


    這妮子,也太過歹毒了些,明明前些日子還在與她纏綿,可聽說蕭染被廢後,這妮子居然能出這種殺招....


    一把火把自己的情郎燒死...這一般人做不出來。


    而且還是曾經纏綿過的小屋....


    或許吃過玉石散的人,腦子都不正常?


    鄭瀟瀟看著早已成了黑炭的師兄,眼神也在老師身上停留。


    為了不付那上千銀子的治病費,師父就把師兄給燒死?


    歹毒!


    “算了,都別看了。”項盤山的聲音悠悠響起,他環顧眾人,眼神之中滿是肅穆之意。


    “昨天夜裏,你們的大師兄也從城外迴來,為師已經跟他說好,讓他一塊兒處理搬山武館那群雜碎!


    你們,這兩天最好也都收拾好!大師兄的脾氣可沒有師父我好!若到時候掉了鏈子,你們大師兄可絕不會輕易饒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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