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卿的演技,堪稱一絕,不僅在騙丁川和徐天朗,就連馬公德,也不知不覺入了他的局中而不自知。


    如今兩人的對話。


    其實都在許長卿的計劃之內。


    丁川一聽這話,便愣住了,一時間被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思索片刻之後,才繼續強硬地冷聲道:“即便如此,他也有要殺我家少爺的意思,既然當時他要殺我家少爺的時候你沒動手,那麽現在,你也不該攔著!”


    “非也。”


    馬公德據理力爭:“他們二人的交手,我看並非隻是切磋,而是徐公子帶走了林公子身邊的人,林公子出手,乃不得已而為之!”


    “那麽我倒要問問,為何徐公子不經同意,便要強行帶走林公子的同伴?”


    “馬仙師!”


    這時。


    徐天朗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來,冷笑道:“你有何證據,說我帶走了他身邊的人?”


    馬公德迴答道:“我帶人過來,一搜便知。”


    “你要搜我們的院子?”丁川眼中露出殺意。


    馬公德絲毫不懼,上前一步,施壓道:“這裏是我壓劍穀的地盤,隻是借給你暫住而已,我搜這個地方,有何不可?”


    “你……”


    丁川眼角狠狠一抽。


    這話說得倒是不錯,既然是人家壓劍穀的地盤,那麽人家肯定是有資格搜查的。


    隻不過渭水城徐家蠻橫慣了,首次來到這種與他們平起平坐,還要與他們對著幹的地方,有些不適應。


    “好啊,你們很好!”


    丁川看了看許長卿,又看了看馬公德,冷笑道:“我看你二人就是來找事兒的是吧,我渭水城徐家,何曾怕過別人!”


    “你若是能代表壓劍穀與我渭水城徐家宣戰,那我接著便是了!”


    這句話,就是徹徹底底的耍賴了。


    潛台詞便是在說:是啊,人是我們抓的,我們就是沒道理,但又如何?


    有膽子,你就代表壓劍穀得罪我們整個渭水城徐家,否則你便給我少說幾句,也少多管閑事。


    聽到這話。


    馬公德臉色一僵。


    他自然沒有權利代表壓劍穀與徐家宣戰。


    畢竟,少夫人還等著徐家的藥治病呢。


    隻是眼睜睜看著那個小姑娘被徐天朗折磨,他也做不到。


    馬公德死死攥緊拳頭,渾身發抖。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


    正在他準備開口之時,卻被許長卿的聲音打斷。


    “你的意思是,今日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人了?”


    許長卿上前一步,反過來擋在了馬公德身前。


    “是。”


    徐天朗冷冷地道:“那個小屁孩,偷了本公子一件價值連城的玉佩,在問出玉佩在哪之前,我絕不可能把人放出來。”


    “你若是有膽子,可以自己進入搶,隻是那小小姑娘瞧著如此柔弱,你我打鬥時會不會出什麽意外,了就不好說了。”


    “畜生……”馬功德咬牙切齒:“拿一個如此年幼的小姑娘做人質,你又算什麽本事?”


    沒想到徐天朗不以為恥,反而得意洋洋的笑道:“誰說隻有一個小姑娘,這不是還有一個小公子嗎?”


    馬功德氣得七竅生煙,拳頭攥得哢哢作響,若是沒有壓劍穀弟子的身份,此時他早就衝上去跟徐天朗拚命了。


    氣氛劍拔弩張。


    許長卿長長歎出一口氣:“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你我非要把彼此逼到這步田地嗎?”


    徐天朗笑了笑道:“現在好像是我在逼你,而你卻沒有逼我的資本。”


    “是啊。”許長卿麵露悲色,“既然如此,你不放人便不放人吧,我把人送給你就是了。”


    此話一出。


    如同一聲驚雷乍響,整個院子瞬間就安靜下來。


    包括徐天朗和丁川在內,所有人都用一種疑惑與不解的眼神看著許長卿,如同雕塑一般靜止在原地。


    “你……你說什麽?”


    徐天朗瞪大雙眼,斷斷續續地道:“你這就放棄了?人你就不要了?”


    “是啊。”許長卿攤開手,滿臉無奈地道:“既然你不肯放人,那我還堅持做什麽?更何況那兩個人都是我萍水相逢,半路結交而來,非親非故,雖有感情,但也不值得我為其拚命。”


    “徐公子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便是了。”


    說罷。


    許長青便轉身真要離開。


    聞言,徐天朗徹徹底底地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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