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好了!”


    黃毛小弟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嘴唇哆嗦著,斷斷續續地說道:“上……上百個帶槍的黑衣人,把整個酒吧都包圍了!”


    秦非衡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一把抓住黃毛的衣領,咬牙切齒怒喝:“淮城裏麵有誰不知這條酒吧街是我秦非衡的地盤!誰敢跑到我麵前撒野!”


    黃毛連連搖頭,哭喪著臉迴答:“帶頭的男人很年輕,是生麵孔,我從沒見過,真不知道他是誰。”


    秦非衡鬆開手,一腳將黃毛踹開,轉身走向霍於庭,從腰間掏出一把槍,狠狠抵在他額頭上,冷聲道:“是你叫來的人?”


    楊虎見狀,全身一震,怒目圓睜地吼:“你他媽的敢拿槍指我老婆!我……”


    “砰!”


    一顆子彈擦著霍於庭的耳邊飛過,打在牆上。


    秦非衡冷冷瞥了楊虎一眼,威脅道:“你再嚷嚷一句,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楊虎目眥欲裂,瘋狂掙紮起來,鎖鏈被他扯得嘩啦作響。


    或許是力氣太大,右手竟硬生生扯斷鎖鏈。


    “看著他!”


    秦非衡不耐煩地朝黃毛吩咐一句。


    黃毛連忙點頭,衝到楊虎麵前,發泄似的抬腳狠狠踹向他胸口。


    楊虎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右手趁機扣住黃毛的腳腕,用力一捏。


    “哎喲臥槽!”


    黃毛痛得慘叫一聲,掙紮著抽迴腳,踉蹌著後退幾步。


    他剛想彎腰揉腳,卻被秦非衡一腳踢在屁股上,重心不穩,往前摔趴在地。


    “丟人現眼!外麵的人都死光了嗎!滾進來!”秦非衡的怒吼在地下室迴蕩。


    然而,外麵一片死寂,無人迴應。


    秦非衡的心情沉到了穀底,心知肯定是一樓酒吧廳出了問題。


    他扣住霍於庭的肩膀,用槍抵著他後腦,冷聲嗬斥:“走!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不長眼,連凱利家族都敢得罪!”


    “秦非衡!你敢動我老婆一下,我讓你償命!”楊虎的咆哮聲在地下室迴蕩,伴隨著刺耳的鎖鏈聲。


    他雙眼布滿血絲,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死死扯著鎖鏈,手腕已經被磨得血肉模糊,似乎感覺不到痛,瘋狂地想要掙脫束縛。


    黃毛被他這副猙獰的模樣嚇得魂飛魄散,顧不上腳腕的劇痛,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地下室。


    地下室與一樓的酒吧隻有一條通道相連。


    秦非衡押著霍於庭走到樓梯轉角時,一道冷冽危險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他。


    他腳步一頓,抬頭看向上方,瞳孔猛然收縮。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昏暗的光線下,臉龐隱沒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他右手握著一把槍,槍口直指秦非衡的腦袋,威脅意味十足。


    “我該誇你真會挑時間嗎?偏偏選在這個時候給我添堵。”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年輕的質感,可以猜到他年歲不大。


    秦非衡腦海警鈴大作,拉著霍於庭後退一步,沉聲質問:“你是誰!”


    方豫緩緩走下樓梯,眼底閃爍著兇光,周身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傅政凜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就被迫連夜趕到淮城,全都是因為這個男人!


    “我是誰不重要”,方豫扯起唇角,語含諷刺:“重要的是,你該想想自己還有什麽遺言。”


    秦非衡臉色驟變,厲聲喝道:“站住!你再往前一步,我就開槍了!”


    方豫腳步微頓,眉頭緊皺,不耐煩地壓下嘴角。


    霍於庭對他和傅政凜一向很好,如果他出了事,傅政凜一定會傷心難過。


    霍於庭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麵熟的年輕人,嗓音沙啞:“小豫,好久不見。”


    方豫喉嚨滾動一下,沒有迴應,目光依舊盯著秦非衡。


    “就算你殺了他,你也逃不掉。外麵全是我的人,而你辛辛苦苦打拚了二十多年的事業,今天就要毀於一旦。”


    秦非衡冷笑一聲,“狂妄!不過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也敢在我麵前叫板?!”


    方豫半眯起眸,一步一步走近他,“事實就是,你會敗在我這個小屁孩手下。”


    話音剛落,秦非衡持槍的手臂突然被霍於庭狠狠一擊,劇烈的疼痛讓他措手不及。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顆子彈精準地穿透了他的手腕。


    “唔!”


    秦非衡悶哼一聲,手中的槍應聲落地。


    霍於庭趁機伸腿一掃,將地上的槍踢到了遠處,徹底斷絕了秦非衡的反擊可能。


    方豫毫不猶豫朝秦非衡雙腿各開一槍,幾步上前,抬腳重重一踹,把人踹翻在地。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神情扭曲、臉色煞白的男人,嗤笑道:“年紀大了就是不中用,反應太慢了吧。”


    霍於庭深深看了他一眼,啞聲道:“這裏交給你了,楊虎還在地下室。”


    方豫低“嗯”一聲,“大娘沒事,人在醫院,受了點驚嚇和小傷。”


    霍於庭輕唿一口氣,認真道:“謝謝。”


    “嘖,別謝我。”


    方豫蹲下身,槍口抵著秦非衡腦門,一字一句道:“你該謝的是傅政凜。”


    在他身為人類的十幾年中,傅政凜是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


    其他人其他事永遠排在那個男人後麵。


    他本質是隻冷血無情的野獸,沒什麽人情味。


    如果不是傅政凜著急要來這裏,他頂多衝著舊時的情分,派人過來解救,而不是親自到場。


    霍於庭唇角揚起苦澀笑意,沉沉地應了一聲。


    他迅速轉身走下樓梯,很快消失在方豫眼前。


    秦非衡聽到熟悉的名字,額頭青筋暴漲,“你和傅政凜是一夥的?!”


    方豫眼底厲色一閃而過,起身一腳踹在他嘴巴上,“他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嗎!”


    “呃!”


    秦非衡痛唿一聲,高大的身軀蜷縮在地,中槍的腿往下流淌鮮血,散發出濃鬱的血腥味。


    身後就是牆壁,他退無可退,張嘴狼狽地吐出兩顆帶血的牙。


    這時,樓梯上方傳來腳步聲,方豫抬眸看向背光而來的男人,不讚同地說:“不是讓你乖乖待在包廂等我嗎?”


    傅政凜緩步走下樓梯,來到他麵前,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你派一堆人堵在門口,我能跑哪兒去?”


    方豫“嗯哼”一聲,“不是怕你跑。”


    他站起身,湊到他耳邊低語:“老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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