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這般想著的時候,孫璃也是皺起了眉頭。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不遠處的韓淩身上,心中思緒萬千。韓淩的強大和邪惡讓她感到不安。


    張林側眼看了看孫璃,見她神色凝重,心中也不由得更加緊張。他低聲問她:“這韓淩這般邪惡,偏偏還這麽強大。”說到這兒,他往後瞟了一眼,確認周圍無人注意,才壓低聲音在孫璃耳邊繼續道:“你覺得,咱們這裏誰能勝他?”


    “啊!啊?”孫璃似乎剛才並沒有聽到張林說的話,反應了一下後急忙迴應:“可不是嘛!”其實,她純粹是應付地迴了張林一句,她自己也不知道張林剛才說了什麽。她的心思早已飛到了別處,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對策。


    不過,此刻的張林並沒有想那麽多,他的心思全在那韓淩身上。韓淩的存在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握緊拳頭,低聲喃喃道:“必須拿下這韓淩,不然鹹城危矣!”說罷,他重重地捶了一下麵前的地麵,仿佛這樣能發泄心中的焦慮。


    孫璃聽到張林這話,皺了皺眉,轉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遠處的韓淩。她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雖然有些冒險,但或許這是唯一的機會。她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對張林說道:“如果,我有辦法拿下韓淩呢?”


    “什麽?”張林聽到孫璃的話,頓時激動不已,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他急忙壓低聲音,急切地問道:“你是說,你有辦法拿下韓淩?”


    看著張林那不可思議的樣子,孫璃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低聲解釋道:“看他這人,應該是平素囂張跋扈慣了,太有些目中無人了。他確實很強,這是他的優點,但也是他致命的缺點。我們可以利用他的自負,一擊將他拿下。”


    張林聽到孫璃的話,心中頓時豁然開朗。他仔細一想,覺得孫璃的分析確實有道理。韓淩的強大固然令人畏懼,但他的傲慢和自負卻可能成為他的軟肋。張林急忙追問:“那誰可以一擊將他拿下?”


    聽到張林的問題,孫璃轉過頭,用一種近乎無奈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白癡一般。她歎了口氣,低聲說道:“這事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到?”


    “什麽?”張林聽到孫璃的話,當下便驚唿起來,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仍能聽出他內心的震驚。他急忙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你再說說什麽胡話?我不能習武,又怎麽能將他拿下?”


    孫璃看著張林那慌亂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但她也知道此刻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她靠近張林,低聲解釋道:“你雖然不能習武,但你有自己的本事啊。我此前見你救治戰天的時候,你似乎能看到一些我們的丹田氣海。丹田氣海是每個習武之人共同的弱點,但現在隻有你能精準的看到他在那裏,我們正是要利用這一點。這韓淩雖然強大,但他太過自負,隻要我們設下陷阱,利用他的傲慢,讓你找到他的丹田氣海,就有機會一擊製勝。”


    張林聽到孫璃的話,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指尖隱隱泛著一絲微弱的紅芒,仿佛在提醒著他那獨特的能力。雖然他自幼無法習武,無法像常人一樣修煉內力,但他卻擁有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天賦——他能“看”到他人的丹田氣海,甚至能憑借指尖的紅芒,輕易刺穿那習武者賴以生存的源泉。


    氣海丹田,是習武者一切力量的根基。一旦氣海被破,即便是武神境的絕世高手,也會瞬間淪為普通人,失去所有的內力與修為。唯一的區別,或許隻是他們常年修煉的身體比常人更為強健罷了。


    想到這,張林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毀了韓淩的氣海,盛怒之下的韓淩會不會將他撕成碎片。韓淩的實力深不可測,若是他發狂……。


    然而,張林也清楚,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隻要韓淩還在,秦王他們就永遠沒有機會扭轉局勢。秦地的危機將一直持續下去,甚至可能演變成無法挽迴的局麵。假如韓淩懂得兵法,此刻對鹹城圍而不攻,反而派人去占據秦嶺,那麽整個秦地都將成為他的囊中之物,甚至連蜀地也會陷入危機。


    張林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孫璃,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與擔憂。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於是,他鄭重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說完,張林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轉身向後方走去。他的步伐堅定,背影透著一股決絕。張林並不畏懼死亡,但他也不想毫無意義地送死。既然已經知道此行兇險萬分,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確保自己能在關鍵時刻全身而退。


    孫璃看著張林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沒想到張林會如此幹脆地答應下來,心中既有一絲欣慰,又隱隱有些不安。她輕輕咬了咬下唇,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仿佛在掩飾內心的波動。同時,她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既然已經答應了妤欣郡主保你安全,我便不會讓你受傷。”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腰間的劍柄,眼神逐漸變得淩厲起來。


    張林的決定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眾人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不安與焦慮。他們深知韓淩的實力,更清楚丹田氣海被破的後果,屆時韓淩必然會傾盡全力致張林於死地,張林身為不能習武之人,他的決定無異於將自己推向死亡的邊緣。


    “張林,你真的要這麽做嗎?”一位蜀王府的客卿王爺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韓淩的實力深不可測,即便你能靠近他,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況,丹田氣海一旦被破,韓淩的怒火……你根本承受不住!”


    張林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依舊專注地為自己穿戴護甲,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淡淡地說道:“那你們說,還有什麽辦法?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韓淩繼續肆虐,看著王上大軍將我們一一擊垮?”


    眾人一時語塞,紛紛低下頭去。他們心中清楚,張林說得沒錯,韓淩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所有人的安危。可是,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他們又能做些什麽呢?恐懼與無力感在人群中蔓延,仿佛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就在此時,戰天推開人群,大步走到張林麵前。他的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隻見他迅速為自己披上護甲,動作與張林如出一轍。戰天的臉上沒有一絲畏懼,反而帶著幾分淡然的笑意。他頭也不抬地說道:“我說過,如果你要死,我得死在你前麵。既然你要去對付韓淩,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張林聞言,心中一震。他抬頭看向戰天,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知道戰天的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改變。張林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隻是輕輕拍了拍戰天的胳膊。他原本想拍拍戰天的肩頭,但戰天身材高大,張林的手隻能勉強夠到他的胳膊。盡管如此,兩人之間的默契與信任早已無需多言。


    戰天穿好護甲,站在張林身旁,笑嗬嗬地看著他。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豪邁與無畏,仿佛即將麵對的並非生死之戰,而是一場普通的較量。張林看著戰天,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並非孤身一人,至少還有戰天願意與他並肩作戰。


    站在人群外的孫璃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張林身上,眼中滿是擔憂與不舍。她輕咬下唇,心中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的模樣楚楚動人,若是有人此刻注意到她,定會被她那迷人的神情所傾倒。然而,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張林與戰天身上,無人察覺到孫璃那短暫而深情的凝視。


    孫璃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她深知此行的兇險,想要上前勸阻,卻又明白張林的決心已定,任何言語都無法動搖他的意誌。最終,她隻能默默站在原地,目送張林與戰天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禱他們能夠平安歸來。


    張林與戰天並肩而行,朝著韓淩所在的主帳方向走去,漫天星光閃爍,似乎也在為他們鼓掌。


    待他們來到營帳外圍時,戰天讓張林稍等片刻,自己則迅速潛入附近的軍需帳篷。不一會兒,他帶迴了兩套燕軍的普通士兵服。兩人迅速換上衣服,將原有的裝束藏好,隨後低著頭,混在人群中,徑直朝主帳方向走去。


    此刻,主帳外圍的燕軍士兵早已被韓淩的冷酷手段嚇得魂不附體。即便是幾名燕軍的將領,此刻也是麵色蒼白,後背冷汗直冒,心中隱隱有退卻之意。他們雖然表麵上仍站在韓淩對麵,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不安與恐懼,仿佛隨時準備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張林在戰天的“護送”下,終於擠到了大軍的前排。他微微抬頭,目光迅速掃過四周,最終定格在主帳中央的韓淩身上。韓淩正冷冷地注視著眾人,嘴角掛著一抹譏諷的冷笑,仿佛在嘲笑這些士兵的無能與懦弱。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淩厲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栗。


    張林站在那裏,表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盤算。他的目光在韓淩身上遊走,最終鎖定了韓淩氣海丹田的位置。他知道,隻要找準時機,一擊必中,便能徹底瓦解韓淩的戰鬥力。然而,就在他暗自觀察時,韓淩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目光陡然一轉,直直地投向了張林——身旁的戰天。


    韓淩的目光在張林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移開。在他看來,張林身材瘦小,麵容普通,一看便知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卒,要麽是夥頭軍,要麽是負責後勤輜重的雜兵,根本不足為慮。倒是站在張林身旁的戰天,身材魁梧,膀大腰圓,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然而,韓淩心中卻並未將戰天視為真正的威脅。在他看來,戰天雖然看起來頗有氣勢,但也不過是個空有蠻力的莽夫,還不至於對他產生實質性的威脅。


    甚至,韓淩心中還生出了一絲輕蔑。他想,以戰天的實力,竟然還混在底層的士卒群中,顯然是個腦子不夠靈光的蠢貨。不過,若是戰天願意向他投誠,他倒是不介意拉戰天一把,畢竟這樣的人才若是能為自己所用,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想到這裏,韓淩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目光再次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戰天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與誘惑:“你,叫什麽名字?可願為我效力?”


    戰天聞言,微微抬頭,目光與韓淩對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他沒有立即迴答,而是緩緩握緊了拳頭,似乎在權衡著什麽。而站在他身旁的張林,卻是心頭大喜,剛才他還在想怎麽靠近韓淩,現在看來真的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張林急忙上前一步,低著頭,聲音顫抖著說道:“將,將軍,我,我這兄,兄弟,他,他有點傻!”他一邊說,一邊偷偷用餘光瞥了一眼韓淩,見對方眉頭微皺,心中暗喜。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可信,張林故意將身子縮了縮,雙手微微發抖,仿佛連站都站不穩。而站在他身旁的戰天則十分配合地嘿嘿傻笑了幾聲,嘴角還掛著一絲口水,眼神呆滯,活脫脫一副癡傻模樣。


    “憨子,將,將軍叫,叫你呢!”張林又轉頭對戰天喊了一句,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和無奈。戰天這才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頭,慢吞吞地向前邁了一步,隨後又突然停下,迴過頭看著張林,眼神中滿是茫然和無助,仿佛在問:“我該做什麽?”他那副傻乎乎的樣子,讓周圍的幾個士卒都忘記了害怕,忍不住笑出了聲,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韓淩見狀,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歎息:“看來是我多慮了。”然而,就在這時,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轉頭對張林說道:“你們兩個,一起上前來!”


    張林一聽,心中頓時一喜,知道自己已經騙過了韓淩,但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他指了指自己,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嗎?將,將軍,我,我不敢……”他一邊說,一邊往後退了半步,仿佛韓淩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韓淩見他這副慫樣,心中更加不屑,心想:“果然是個沒用的廢物。”他冷笑一聲,指著張林說道:“對,就是你,你們兩個一塊過來!”


    張林此刻聽到韓淩的話,心中已經樂開了花,知道機會來了。但他麵上卻依舊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低著頭,腳步緩慢地向前挪動,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戰天則依舊憨憨地笑著,跟在張林身旁亦步亦趨,和張林始終保持著一個身位的距離,時不時還撓撓頭,顯得十分呆傻。


    韓淩見兩人磨磨蹭蹭,心中有些不耐煩,眉頭一皺,身形一閃,瞬間便來到了張林麵前。由於張林故意落後戰天一些,此刻韓淩正好與戰天平齊!


    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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