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緊緊盯著張林臉上驚愕的表情,心中充滿了疑惑不解。雖然對那封信件的內容十分好奇,但畢竟這屬於張林的私人信件,作為一個有分寸的人,蜀王實在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要求一看。


    然而,張林在閱讀信件時不斷變化的神情卻令蜀王愈發難以按捺住內心的好奇。隻見張林時而緊皺眉頭,仿佛遇到了什麽棘手的難題;時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賤笑。這種種表現使得蜀王的心像是被貓爪子不停地抓撓一般,癢得難受極了。


    終於,看見張林總算讀完了信。蜀王再也忍耐不住,滿心好奇地問道:“究竟是誰給你來的信呀?”說話間,蜀王故作鎮定地端起麵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試圖用這個動作來掩蓋自己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


    此時的張林似乎心情相當不錯,完全沒察覺到蜀王的異樣心思,想都沒想便隨口迴答道:“王上啊!”


    聽到這句話,蜀王先是下意識地跟著應和了一聲:“哦,王上啊!”可話音未落,他猛地反應過來,驚得口中尚未咽下的熱茶瞬間噴了出來。“你說誰?王上?他怎麽會找你!”蜀王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張林。


    要知道,自從上次在桂地經曆過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之後,王上就曾傳下話要見“他”,雖然王上沒有明說,但大家都知道這個“他”就是張林。隻是由於張林天生無法修習武藝,加上考慮到他此去可能麵臨的危險,以及王上所展現出的深不可測且強大無比的實力,眾人紛紛勸阻張林前往,好在王上也不知道張林便是那個“他”。


    現在,當蜀王得知王上竟然知曉張林這個人時,不禁大吃一驚。要知道,盡管蜀王府擁有著三位武神境坐鎮,然而在麵對王上時,他們依舊不敢掉以輕心,更別提有著十足的把握能夠與之抗衡。


    尤其是剛才他們經過分析,王上的身旁居然還多出了一名同樣達到武神境修為的強者,如此一來,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似乎變得愈發明顯起來。假如王上真的動起手來強行要人,蜀王實在難以想象他們是否能夠成功地護住張林周全。


    然而,張林卻絲毫未曾察覺到僅僅在這轉瞬即逝的瞬間裏,蜀王的腦海中已經閃過了如此之多紛繁複雜的念頭。對於他來說,一切都顯得那樣平靜和自然。


    實際上,王上來信的真正目的並非如蜀王所猜測的那般充滿權謀算計。相反,王上之所以會給張林寫信,主要是想要表達對他所發現的那些可供人們食用的植物的感激之情。如今的蒼皇大陸,近乎八成的地域皆已落入王上的掌控之中,而百姓人口數量更是占到了整個大陸人口總數的將近九成之多。


    張林所做出的貢獻,無疑如同在寒冬臘月之際送來的一盆溫暖炭火,恰到好處地解決了王上麵臨的燃眉之急。因此,在信件當中,王上不僅誠摯地向張林道謝,感恩他為整個蒼皇大陸所付出的努力,同時還熱情地發出邀約,表示希望在張林方便的時候,可以與其見上一麵好好暢談一番。並且,會麵的地點將完全交由張林自行選擇,無論張林帶誰或帶多少人前往,他都孤身赴宴。


    至於,究竟這是王上對於自身實力擁有十足把握的體現,亦或是對張林所展現出誠意的一種迴應呢?恐怕無人能夠確切知曉!


    此時的張林顯然並未像蜀王那般思緒萬千,他隻是若無其事地擦拭掉臉頰上殘留的茶水印痕後說道:“王上有意想要與我會麵,地點由我來挑選。而且無論我攜帶何人同行,人數多少皆無關緊要,他都願孤身前往。”


    這番話語一出,原本正端坐在座位上的蜀王不禁瞠目結舌,嘴巴張得大大的,仿佛能塞進一顆雞蛋一般。


    然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坐在一旁的老者卻直接將口中尚未咽下的一口茶水猛地噴了出來。需知這位老者已然踏入武神之境多年,曆經無數風雨滄桑,但即便是以他這般深厚的修為和閱曆,也絕不敢輕易放出如此豪言壯語。


    可見這王上,當真是膽識過人,甚至可謂是膽大包天呐!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張林身上,卻見他一臉無奈地又一次伸手擦去剛剛濺落在臉龐上的茶水,心中暗自思忖道:“看來日後飲茶之時,萬萬不可與他們靠得太近嘍!”


    短暫的沉默過後,蜀王終於從驚愕之中迴過神來,稍稍定了定神,開口詢問張林道:“那麽依你之見,此事應當如何處理才好呢?”


    與此同時,就連那位一直側耳傾聽的老者此刻也不由得轉過頭來,用好奇的眼神凝視著張林,顯然同樣迫切地想要得知他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


    麵對兩人的注視,張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從容不迫地迴答道:“其實見上一麵倒也無妨,反正遲早會有一場生死較量。既然王上都毫不畏懼,我又怎能示弱於人呢?”其語氣平靜如水,卻又隱隱透露出一股堅定決絕之意。


    “隻是……”蜀王微微眯起雙眸,因為張林無法習武,所以當他聽聞張林的想法之後,眉頭瞬間緊緊皺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


    張林將蜀王的擔憂盡收眼底,然而他隻是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緩聲道:“您盡可放心,我的父母家人如今皆在王上的掌控之中,我豈會不知輕重,輕易讓自己身陷險境呢?既然王上執意要孤身赴約,我自當奉陪到底。至於會麵地點嘛,就定在蜀、秦、齊三國交界之處好了!”


    話音剛落,蜀王麵露憂色,欲開口再勸,卻被張林果斷打斷:“蜀王不必多言,王上既然說是為了感恩而來,若他敢對我動手,無疑是自打耳光,讓天下人都瞧清他究竟是何等人物。再者,雖說我於武學一途未能有所建樹,但我絕非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說完這番話,張林昂首挺胸,目光堅定地直視著蜀王。


    見此情形,蜀王深知張林主意已定,再多勸說亦是徒勞無功,於是在心中暗暗思忖,待到約定之時,自己定要親自率領人馬潛伏在四周,以防萬一。


    而此時,那老者卻滿臉狐疑地先看了看張林,又轉頭看向蜀王,心中暗自嘀咕:“這‘軟柿子’究竟是何意啊?怎從未聽聞過如此說法......”


    隨後過了一會,蜀王便離開了。張林經過一整天的忙碌奔波,早已疲憊不堪,此刻他實在懶得再開口多說一個字。於是,他端起麵前的茶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返迴屋內準備好好歇息一番。


    就在這時,戰天滿臉喜色、神采飛揚地迴來了。當他踏入寧靜的小院時,卻驚訝地發現四周異常安靜,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他滿心歡喜想要與人分享自己這一天的經曆和喜悅,但環顧四周,竟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無奈之下,他隻好耷拉著腦袋,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默默地走向自己的小屋。


    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張林就從睡夢中醒來。簡單洗漱過後,他匆匆忙忙地朝著醫館趕去。當他快要抵達醫館門口時,遠遠地就看見前方人頭攢動,聚集了許多人。張林心中不禁犯起嘀咕:這些人怎麽一大早就圍在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了以防萬一,他決定繞到醫館的後門悄悄進去一探究竟。


    走進醫館,張林一眼就瞧見岐遠正在認真地清掃地麵。他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岐遠啊,昨晚休息得怎麽樣?這裏一切可還習慣?”


    岐遠點了點頭,十分恭敬地迴答道:“多謝師傅關心,我睡得很好,這裏也沒什麽不習慣的。”兩人交談間,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會兒。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張林轉頭望去,隻見秦王正快步走來。看秦王的模樣,似乎也是從後門進來的。秦王一眼就注意到了正在埋頭書寫東西的張林,笑著說道:“我剛才聽外麵的人說他們都是專程來找你拜師學藝的,我還尋思著你是不是不在醫館呢!”


    張林聽到秦王的話語之後,僅僅是輕聲地應和了一下,並未再多言其他。秦王看到張林這般反應,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好奇,遂邁步走到張林身側定睛觀瞧。隻見此時的張林正手持毛筆,全神貫注地書寫著一張告示。待他書寫完畢,便喚來侍從將其取走並吩咐拿去外麵張貼起來。


    秦王滿臉狐疑地凝視著張林,不解地開口問道:“你本欲開館授徒,怎如今卻是這番舉動?”


    張林深知若將自己即將麵見王上之事告知秦王,以眾人對他的關切之情,定然會加以阻攔。因此,他稍顯無奈地微微一笑,緩聲迴應道:“學習知識理應按部就班,由淺入深;而傳授學問亦是如此道理。現今人數眾多,我著實擔心難以周全照料每一個人。故而,我打算先將他們三人悉心教導一些時日,而後讓這三人各自再去教授另外三人。如此一來,猶如聚沙成塔一般,終能惠及更多之人。況且對於這些受教者來說,通過這種方式亦能夠實現‘溫故而知新’之效呢!”


    張林口中所言滔滔不絕,一套接著一套。秦王雖然聽得雲裏霧裏,未能全然明了其中深意,但那“聚沙成塔”以及“溫故而知新”等語句倒是頗為新穎獨特,令他忍不住低聲反複念叨起來。心下暗自思忖著,待到迴去之後定要將此精妙之言好好傳授給自己的孩子們!


    過了一會,張林再次朝著門口張望了一下。看到那些前來拜師的人們已經逐漸散去之後,他這才輕輕地推開了醫館的大門。與此同時,他還小心翼翼地從櫃子裏取出了自己精心撰寫的醫書,並把它們遞到了三個徒兒的手中。緊接著,張林清了清嗓子,開始認真而詳細地向他們講解起書中的知識和要點來。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接下來的好些天裏,每天都是如此。大約過了半個多月後,有一天晚上,當夜幕降臨,四周一片靜謐之時,張林把三個徒兒叫到跟前,鄭重其事地吩咐道:“為師明日需要外出一趟,大概會離開數日。這段時間你們就留在醫館裏好好看書學習吧。”說完這些話,第二天清晨時分,天才剛剛蒙蒙亮,張林就獨自一人踏上了行程,悄然離去了。


    張林這次的出走實在是太過倉促和突然,就連蜀王事先已得知他要去拜見王上,此刻也是感到有些猝不及防。畢竟,蜀國、秦國以及齊國三地交界之處地域遼闊,麵積寬廣得很。然而在此之前,張林卻並未明確告知眾人他具體要前往哪一個地方。因此,一時之間,整個蜀王府內的探子們紛紛出動,像一群無頭蒼蠅般四處搜尋著張林的下落。


    其中最為懊惱和自責的當屬慕容青書了。隻見他狠狠地抬起手掌,接連給自己來了兩個清脆響亮的耳光,口中不停地念叨著:“都怪我!都怪我啊!怎麽就沒能夠緊緊跟住公子呢?這下可好,連他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而另一邊,同樣對張林的安危憂心忡忡的還有妤欣郡主。隻可惜,蜀王擔心她會不顧一切地私自跑出去尋找張林,所以特地派人將她軟禁在了府中,嚴禁她踏出房門半步。


    戰天得到張林離開這一消息還是從岐遠的母親口中偶然聽到的,在此之前,他對此事一無所知。


    當聽聞這個消息之後,戰天心中一驚,立刻決定要去追尋張林的下落。然而,就在他準備動身之際,慕容青書卻突然出現並攔住了他。


    兩人商議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麽。最後,戰天和慕容青書分開而行,戰天更是來不及迴自己的小院,就急匆匆地離開了蜀王府。


    與此同時,蜀王派出的大批人馬正在蜀國、秦國以及齊國三地的交界處苦苦尋覓著張林的蹤跡。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張林早已巧妙地化了妝,並喬裝打扮成了一個不起眼的路人模樣,成功地避開了眾人的耳目。然後,他悄悄地鑽進了蜀南那片茂密的樹林之中,一路朝著藏城的方向前行。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距離張林離開蜀王府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日。


    此時的張林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藏城一家曾經住過的客棧裏。他輕輕地端起一杯香茗,淺嚐一口後,便開始緩緩環顧四周。表麵上看,他顯得十分鎮定自若,但實際上內心卻充滿了期待與緊張。


    又過了一會兒,隻見一道神秘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張林見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沉著。緊接著,他慢慢地抬起頭來,目光迎向了那道身影。


    然而,當他看清來人的麵容時,不禁失聲驚唿道:“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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