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春與王悍交流密切,這種事根本瞞不住。


    何況有好幾次小寧王也都在場。


    朱元明不可能沒了解到這一層信息,之所以現在問出來,敲打的味道更濃一些。


    當然了,也暗含了警告的意味,想讓徐知春不要做出通風報信之類的事情。


    想明此節。


    徐知春坐直了身體,凝重說道:“下官僅是仰慕先生的才華,僅此而已。”


    “哈哈,那就好!”


    朱元明對這個迴答甚為滿意,夾起一塊牛肉念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王悍這首詩,在京城已經引起軒然大波了。”


    徐知春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鎮定。


    王悍寫詩,更多的是站在百姓的立場,從“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便可看出,王悍的一位願意打破貴族粉飾出來的所謂盛事,為民而憂的詩人。


    封建時代,王宮貴胄都有各自的利益集團。


    他們更願意看到詩人頌讚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美好一麵。


    像王悍這麽寫詩,等於說是將權貴階層醜陋的嘴臉全部揭露出來。


    隨著詩的影響力增大,王悍自然也會被權貴們記恨。


    徐知春豁然明白了什麽。


    或許正是因為王悍的詩沒有受到京城的推崇,以此給了他對付的王悍的信心。


    又或許,這裏麵要對付王悍的,不隻是朱元明一人。


    他隻是恰好在適當的時機,打著報仇的幌子出現了而已。


    “難怪朱大人有如此大的底細,如今看來,先生危矣!”


    徐知春又急又恨。


    急的是無法將掌握的情況通報給王悍,擔心他一步步走入朱元明設下的圈套。


    恨的則是朝廷的昏聵無能,連王悍這樣一位為國為民的大英雄都要算計。


    “這個時機,的確選的恰到好處。”


    短短的一瞬間,徐知春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如今王爺即將抵達京城,必然會為先生爭取封賞。”


    “一旦朝廷的旨意傳達,王悍便算是正式入仕,再想對付,就需要顧及一下皇帝的臉麵了。”


    “哎,人心處處是算計。”


    徐知春忽然生出了一股無力之感,他這個青陽縣令,似乎並沒有改變局勢的能力。


    “但願先生依舊能逢兇化吉,化險為夷。”


    徐知春暗暗祈禱。


    與此同時。


    被夜色籠罩的山路上,逐漸走來了一隊人馬。


    為首之人,正是騎著馬的向北鬥。


    “媽的,這山路也太顛簸了。”


    第一次出遠門的向北鬥口中不斷埋怨。


    這條山路,的確高低起伏,坑窪不平。


    他騎著馬都顛的屁股疼,無法想象運輸隊的車隊往返在這條路上,到底吃了多少苦頭。


    “前麵三裏便是官道了。”


    一位隊員勸道:“向隊長,你再忍忍吧。”


    “也隻能如此了,就是不知張管事能否受得了。”


    正說話呢,後麵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怎麽停了?”


    向北鬥騎馬來到馬車旁,衝著掀開簾子滿臉疑惑之色的張若曦問道:“張管事,有事嗎?”


    “向隊長,這條路你走過幾次?”


    “額……”


    向北鬥算了一下,一共也就走過兩三次,還都是跟著王悍一起。


    “有何不妥嗎?”


    “太安靜了。”張若曦淡淡搖頭,“我記得上次經過此地,天色未黑,便已然能聽到周圍傳來的狼嚎蟲鳴之音。”


    “可是現在呢?四周一片死寂。”


    “興許畜生們都睡覺了呢?”向北鬥也沒多想。


    “不對,向隊長,上次我跟隨先生在官道處休息,還遇到了狼群呢。”一位經驗豐富的小隊長騎馬而來,“當時不知狼嚎,還有鳥叫聲,可現在的確什麽都沒有。”


    一個人覺得不對勁,還可以說成疑神疑鬼。


    可現在兩人都是如此,不由得讓向北鬥也重視起來。


    “張管事,你們先找地方休息,我帶人去前麵探路。”


    張若曦麵露擔憂之色。


    還未等她想清楚如何安排,向北鬥已然帶了兩名老隊員衝了出去。


    “原地休息吧。”張若曦歎息一聲,說道。


    三裏地,策馬奔騰的話,也就半柱香的時間。


    隨著衝出山路,踏入官道,眼前的視野頓時也變得開闊起來。


    一條被人踩過無數遍的泥巴路,寸草不生,還平坦幹淨。


    向北鬥不時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又往前探了幾裏路,發現依舊沒什麽異常之後,便無奈笑道:“張管事未免太警惕了些,這裏哪有什麽不對勁嘛。”


    “再說了,青雲村現在如此強大,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在叢林裏麵埋伏我們不成?”


    話音剛落。


    叢林內忽然出現了幾條鐵索,一端拴著錨鉤,正中向北鬥的肩膀。


    “我……草。”


    向北鬥一個轉身跳下馬,剛想跳起來反抗。


    唰唰唰。


    叢林內竟然衝出來幾十個人,將三人團團圍住。


    “什麽人?”


    對方全都穿著官差製服,隻是夜色太黑看不太清楚罷了。


    向北鬥怒斥,“老子是青雲村的副教頭,你們敢埋伏老子,不怕先生帶人滅了你們全家嗎?”


    “副教頭?應當是個很重要的官吧?”


    伴隨著一道陰沉的聲音,官差們主動讓出了道路。


    緊接著,幾人舉著火把,緩緩靠近了向北鬥。


    “徐大人,你來看看,抓住此人能否逼迫王悍就範嗎?”


    火光之下。


    徐知春滿臉威嚴地走了出來,“是,是你,徐知春!”


    向北鬥咬牙怒吼,“先生待你不薄,你竟敢,竟敢……”


    “放肆!”


    徐知春怒道:“本官乃是朝廷官員,怎會與你這等刁民為伍?來啊,掌嘴!”


    霎時間,便有官差走上前,徑直給了向北鬥兩個大嘴巴子。


    用力挺重,向北鬥這個習武之人,竟然也不堪承受,兩邊臉頰皆是腫脹起來。


    “好啊,好啊,徐知春,老子記住你了。”


    向北鬥混不吝的性子被逼了出來,“有種放開老子,咱倆單打獨鬥。”


    “嗬嗬。”


    徐知春冷笑,“無知小兒,安敢狂言亂語?來人,將此人給本官帶下去綁起來。”


    “慢著!”一直不動聲色的朱元明開口了,“徐大人,你還沒告訴本官,此人在青雲寨究竟是何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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