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爹不忍心看趙如畫被這麽質問著,就跟趙如海說,趙如畫跟她飯館裏麵的夥計到城裏麵去打聽雲時越的消息了。


    這麽長時間都沒有雲時越的消息,外麵的戰事又這麽嚴峻,趙如畫擔心雲時越會出事,到城裏麵去找熟悉的人,打聽雲時越的消息也是正常的。


    聽趙老爹這麽說了,趙如海也不忍心說趙如畫什麽,就叮囑趙如畫,日後有什麽擔心的事情,就跟他們這些家人說。


    打聽雲時越的消息,不一定要趙如畫自己去打聽,他們這些做哥哥的,也能給趙如畫打聽。


    趙如畫是好,她知道以後該怎麽做了。


    趙如山跟李氏楊氏還在外麵尋找趙如畫,趙如海跟趙如畫說了一些話之後,就轉身出去找那三個人,告訴他們趙如畫迴來了,不用再找了。


    很快,趙如山李氏楊氏都跑過來了。


    看到趙如畫好好的,沒有什麽事情,他們鬆一口氣之後,就說趙如畫,日後不可以再做出這麽莽撞的事情來。


    大家都說,有什麽事情趙如畫應該找他們商量。


    他們是趙如畫的親人,就算再怎麽沒有本事,也能夠幫趙如畫出一些主意,不需要趙如畫頂著這麽一個大肚子跑到城裏麵去打聽雲時越的消息。


    趙如畫心裏麵愧疚。


    之前她隻顧著快點知道雲時越的消息,就沒有管那麽多。


    如今迴來了,看到大家都這麽著急她,她才知道自己做事確實是莽撞了。


    萬一在路上出什麽事情了,家裏麵的這些人,不得自責到死?


    還好,一切都挺順利的。


    “如畫,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了,我們就去把郎中找來,讓郎中給你把把脈。”


    “你現在的肚子,月份就快到了,一旦有什麽動靜,肚子裏麵的孩子啊,就會受到影響,切不可掉以輕心。”


    “話又說迴來,如畫的肚子,比我之前的肚子大了好多,肚子裏麵的孩子個頭應該也很大,我擔心日後如畫生孩子會遭罪。”


    李氏說。


    她是過來人,她的兒子出生的時候那麽小的個頭,她的一條命差點就賠進去了。


    趙如畫的肚子那麽大,肚子裏麵的孩子隻會更加的大。


    越是大的孩子,就越不好生。


    也容易引發難產。


    李氏這麽一說,趙家的其他人都跟著擔憂起來了。


    趙如畫的這個肚子,確實是大得厲害,感覺像兩個孩子住在裏麵。


    但是,他們家祖上都沒有誰有過雙生子,趙如畫的肚子裏麵,應該不是兩個。


    “迴頭我去問問郎中,看看有什麽辦法讓如畫少遭一點罪。”


    趙老爹說。


    趙如畫:“以後我少吃一點就行了,少吃一點,孩子就不會那麽大了。”


    李氏:“你少吃了,肚子會餓,肚子裏麵的孩子也會跟著餓,也是不好的。”


    胡氏也擔憂。


    趙如畫的肚子,怎麽就這麽大?


    要是小一點,她們就不用那麽擔心了。


    趙如畫說:“那就隨緣吧,日後孩子出生了,看看我們的造化好了。”


    “也不是每一個肚子大的人,生出來的孩子就大個。說不定是我長胖了,肚子裏麵肥肉比較多呢?”


    還有羊水那些,各種因素都能影響到肚子的大小。


    趙如畫這麽說,大家也不好說什麽了。


    現在他們盼著的是,希望趙如畫順利地把孩子生下來。


    *


    趙如畫迴來了,並且安然無恙地迴來,還得知雲時越並沒有出什麽意外,趙家的所有人都放心了。


    後麵的日子,他們就盼著趙如畫平平安安地將孩子生出來。


    趙如畫也是這麽想的。


    天氣越來越冷,趙如畫的肚子也越來越大。


    趙家的人也越來越擔憂。


    他們嘴巴上沒有說什麽,但是心裏麵都著急得不行。


    趙老爹給趙如畫請了郎中過來給趙如畫把脈,郎中說脈象很好,沒有什麽大問題。


    趙老爹又問郎中,趙如畫肚子裏麵的孩子為何這麽大?會不會導致難產之類的?


    還問郎中,這麽大的肚子,裏麵會不會是兩個孩子?


    這個郎中不過是普通的郎中,平日裏麵給患者看的,也就輸出感染風寒一類的病症,讓他把脈診斷趙如畫是不是懷了雙生子,他哪裏有這個本事?


    郎中說:“這個事情,老夫無能為力,你們若是想知道夫人肚子裏麵懷的是不是雙生子,得到城裏去,找醫術高明的郎中診治才行。”


    趙老爹心中失望,卻也不能說什麽。


    送走郎中之後,趙如畫笑著跟趙老爹說:“爹啊,您別那麽擔心了。郎中不是跟您說了嗎?我肚子裏麵的孩子長得好,脈象穩健,不會出任何事情的。”


    “再說,也不是每一個懷了大個孩子的產婦,就一定會難產。隻是比普通產婦多遭點罪罷了。”


    趙老爹說是,但是心中還是擔憂。


    孩子越大,難產的幾率就越高。


    就趙如畫的這個肚子,她走路都快要走不動了,平日裏去哪裏,都要兩隻手抱著肚子,才不擔心肚子會下墜。


    “希望如此吧。”


    “這樣吧,待會兒我讓你娘過來守著你,萬一有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趙老爹說。


    趙如畫:“好。”


    胡氏當天下午,就搬到趙如畫這裏來住了。


    趙如畫這裏還有一間空閑的屋子,胡氏收拾出來,再把床給鋪上,就可以睡上去了。


    趙如畫幫不上什麽忙,胡氏鋪床的時候,趙如畫就在一旁看著。


    胡氏見到趙如畫站得辛苦,就那一張高一些的凳子給她坐。


    “你現在啊,能躺著就別坐著,能坐著就別站著。娘是過來人,知道女子頂著一個大肚子過日子有多辛苦。”


    “往日十月那孩子在這裏,我跟你爹還沒有那麽操心。現在時越不在這裏了,連一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你讓我跟你爹如何放得下心。”


    “雲時越也真是的,都那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給你捎一封書信,也不知道關心一下你跟肚子裏麵的孩子。”


    “他現在是不在這裏,他要是在這裏了,我一定會把它給痛罵一頓。”


    “做別人丈夫,做成他這個樣子,有幾個父母能高興的?”


    說到最後,胡氏忍不住念叨起來。


    趙如畫才剛剛懷上,雲時越就出去了。


    出去就出去吧,畢竟是趙如畫親自將他送走的,雲時越離開也怪不得他。


    但是,他好歹是趙如畫的丈夫、孩子的父親,這麽離去了,也不知道經常給趙如畫捎書信,這個事情就是雲時越做的不對。


    雲時越心裏麵要是有趙如畫,能不經常捎書信迴來關心趙如畫的情況嗎?


    現在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胡氏懷疑雲時越心裏麵已經把趙如畫給忘記了。


    趙如畫說:“娘啊,您還是別念叨雲時越了。他在外麵打仗,每天都過著刀刃上舔血的日子。”


    “他那麽忙,哪裏有時間給我寫書信?再說了,他在北麵,咱們在南麵,天南地北的,隔了千萬裏路都不止。想捎送一封書信迴來,也必須要有人從那邊迴來才行啊。”


    胡氏:“你就知道替他說話,就不知道往別處想想?”


    “你冒險到城裏去打聽雲時越的消息了,雲時越沒有什麽事情。他還好好的,隻要有手有腳都會想著快些給你捎書信迴來。”


    “他認識那麽多人,難道連一個專門捎送書信的人都沒有?”


    趙如畫笑了笑,不說話了。


    胡氏念叨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雲時越那邊是個什麽情況,趙如畫不清楚。


    目前她知道的,就是雲時越沒有性命之憂,其他的她一無所知。


    床鋪好了,胡氏就去給趙如畫收拾屋子了。


    她往炭盆裏麵添加了好多的木炭,然後叫趙如畫坐過來取暖。


    趙如畫坐到火盆旁邊,胡氏就去廚房那邊給趙如畫做飯。


    家裏沒有什麽吃的東西,胡氏就將就著家裏有的菜,給趙如畫做了一頓晚飯。


    寒冷天氣,一直持續到過年之後才逐漸迴暖。


    胡氏看到天氣逐漸變得暖和了,沒有那麽擔憂了。


    可是一看到趙如畫的那個肚子,她就又忍不住擔憂起來。


    難不成趙如畫肚子裏麵的孩子,真的是雙生子不成?


    已經過完年了,離趙如畫臨盆的日子就越發的近了。


    嬰兒需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齊全了,現在就等著趙如畫肚子裏麵的孩子出來了。


    眼看著臨盆的日子就要到了,趙如畫的肚子,卻是遲遲都沒有動靜。


    這一天,林老太過來看趙如畫。


    她找了一張凳子坐到趙如畫的身邊,然後問趙如畫:“如畫啊,你現在覺得如何?有沒有要發動的跡象啊?”


    趙如畫低頭看自己鼓鼓的肚子。


    “沒有,胎兒也沒有那麽好動了。”


    這是趙如畫所擔憂的。


    越是到後麵,她覺得肚子裏麵的孩子,動得沒有以前厲害了。


    有時候,隔好長時間才動幾下,有時候幹脆就不動。


    孩子不動,總是有原因的,趙如畫擔心會有意外。


    林老太跟趙如畫說:“接近臨盆,胎兒是沒有那麽喜歡動了。”


    “對了,我聽說京城那邊的戰事已經進到尾聲了,皇宮裏麵的也換了主人,雲時越還是沒有給你寫迴信嗎?”


    趙如畫:“您從哪裏聽說,戰事已經到尾聲了?”


    這個事情,她怎麽一點都沒有聽說過?飯館裏麵的夥計也沒有跟她說啊。


    林老太:“還能在哪裏聽到?前些日子我到鎮上去,路過茶棚的門口,聽到裏麵喝茶的人說的。在裏麵喝茶的人,大多都是外麵過來的人,他們聽說的消息也多,能不知道一些京城那邊的事情?”


    “話又說迴來,既然戰事已經快要結束了,雲時越怎麽也應該給你寫一封家書報平安啊。”


    “在外麵打仗,多讓人擔心啊,隨時都可能沒有性命。他也不寫一封報平安的書信給你,怎的也不知道為你著想一些?”


    趙如畫哪裏知道雲時越為什麽不給她寫書信?


    難道是太忙忘記了?


    不可能。


    趙如畫想到胡氏之前跟她說的話,一個男人心裏麵要是裝著這個女人,是不會讓她整日為自己擔心的。


    這麽長時間了,雲時越一封家屬都沒有,那就隻能說明一個事情,雲時越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了。


    快一年的時間了。


    隔了那麽長時間沒有碰麵,感情再好的兩個人,也會變得生疏。


    更況,雲時越長得好看,有權又有勢,在外麵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歡他。


    這個年代,哪一個有身份的男人,家中沒個三妻四妾的?


    再加上趙如畫的模樣又不算特別的美豔,能栓得住雲時越多長時間?


    趙如畫腦袋裏麵的想法有些多。


    以前她以為,雲時越是太忙了,才沒有時間給她寫書信。


    現在戰事都結束了,皇宮裏麵也換了一個做主的人,雲時越還會沒有時間給她寫書信?


    寫一封書信需要多長時間?雲時越連這麽一點時間都不願意抽給她,趙如畫即便再怎麽相信雲時越,心中也忍不住多想起來。


    在不在乎一個人,從對一個人的態度上,已經能夠說明一切了。


    “您還是別說他了,他願意寫書信給我,自然會給我寫。若是不願意寫,就是拿一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麵,他也不會寫。”


    “等孩子出生了,我好好撫養孩子長大就行,其他的我不會再多想了。”


    說不失望就不可能的。


    戰事都已經結束了,雲時越連一個封信都不給她寫,她還能奢求什麽?


    還好,她還有孩子,並不是一無所有。


    雲時越不迴來,也就相當於履行當初訂婚提出來的事情罷了。


    當初雲時越就說,兩年時間為期限,兩年時間一到,他跟趙如畫就沒有人關係了的。


    現在隻不過把時間提前了幾個月罷了。


    除了留一個孩子給趙如畫,其他的那些賠償,雲時越一分都沒有少的給趙如畫了。


    好幾千兩銀子,再加上一座房子跟二十多畝田,趙如畫怎麽說都是賺到了的。


    別人想要這樣的賠償,都沒有機會要。


    她從雲時越那裏得到那麽多,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趙如畫知道她跟雲時越之間的約定,趙家的其他人不知道,以為是趙如畫被雲時越拋棄了,心裏還恨著雲時越。


    村子裏麵,閑言碎語又起來了。


    有些說,雲時越那麽長時間沒有迴來,肯定是不要趙如畫了。


    有些說,雲時越在外麵有了其他的女人,心裏麵早就沒有趙如畫了。


    這樣的閑言碎語,胡氏已經罵迴去很多次了,但是,因為雲時越確實是沒有迴來,胡氏理虧,根本就罵不過別人。


    在這樣的閑言碎語中,趙如畫的肚子終於是有動靜了。


    這一天晚上,趙如畫感覺哪哪都不舒服,躺在床上一直都沒有睡著。


    到了半夜,她從床上起來解手,在自己的褲子上麵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紅色。


    趙如畫看著那一抹紅色,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要生了。


    當下,她對著隔壁的屋子喊胡氏:“娘,您出來一下,我這裏見紅了。”


    見紅就是準備生了,不過沒有那麽快,趙如畫不是破水,再加上又是頭一胎,沒有那麽快生出來。


    胡氏穿好衣裳,急急忙忙從屋子裏麵出來。


    “見紅?那就是要生了!”


    “我就說有可能會對半夜,沒想到真的會在半夜生。如畫啊,你在這裏坐著,娘迴去把你爹叫來。”


    “不會那麽快生的,你放心好了,第一胎見紅,你肚子又不疼,起碼到明天早上,你肚子才會疼。”


    “你在這裏等著娘,娘很快就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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