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在夜空中迴蕩。


    夜鶯躲在掩體後,看著遠處升起的火光。


    通訊器裏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往東邊跑,\"是紀雲衝的聲音,\"我在那裏準備了車。\"


    夜鶯輕笑,\"你早就計劃好了?\"


    \"不,\"他頓了頓,\"是在你吻我的時候想到的。\"


    \"騙人,\"她一邊奔跑一邊說,\"你是在說我擾亂了你的計劃嗎?\"


    通訊器那邊傳來低沉的笑聲。


    \"你總是,\"他說,\"讓我的計劃變得更好。\"


    夜鶯的腳步微微一頓,心跳漏了一拍。


    \"你在哪?\"她問。


    \"往前兩百米,\"他說,\"看到那輛黑色轎車了嗎?\"


    夜鶯抬頭,月光下一輛轎車靜靜停在路邊。


    \"看到了,\"她說,\"不過...\"


    \"不過什麽?\"


    \"為什麽是黑色?\"她調皮地說,\"我比較喜歡紅色。\"


    通訊器那邊傳來無奈的歎息。


    \"活著離開這裏,\"他說,\"我就買輛紅色的送你。\"


    夜鶯笑了,\"這是在求婚嗎?\"


    \"專心點,\"他的聲音突然緊張起來,\"你右後方。\"


    話音未落,一顆子彈擦著夜鶯的肩膀飛過。


    她迅速轉身,一槍解決了偷襲的敵人。


    \"謝謝提醒,\"她說,\"不過我自己也能應付。\"


    \"我知道,\"紀雲衝的聲音很輕,\"但我還是會擔心。\"


    夜鶯跑到車前,拉開車門。


    駕駛座上空無一人。


    \"你在哪?\"她問。


    \"還有點事要處理,\"他說,\"你先走。\"


    \"不行,\"她皺眉,\"我等你。\"


    \"聽話,\"他的聲音突然溫柔,\"相信我。\"


    夜鶯咬著嘴唇,\"你保證?\"


    \"我保證,\"他說,\"很快就來找你。\"


    \"說話算話?\"


    \"嗯,\"他輕笑,\"畢竟你還欠我一個吻。\"


    夜鶯坐在駕駛座上,手指輕輕敲打方向盤。


    通訊器裏一片寂靜。


    \"紀雲衝,\"她輕聲叫他的名字。


    沒有迴應。


    她看著後視鏡,遠處的火光還在跳動。


    突然,一聲巨響。


    是第二次爆炸。


    夜鶯的心猛地揪緊。


    她推開車門,想要下車。


    通訊器裏突然傳來雜音。


    \"別下車,\"是紀雲衝的聲音,但很微弱。


    \"你受傷了?\"她立刻問。


    \"沒有,\"他說,\"隻是...\"


    話音未落,槍聲響起。


    \"隻是什麽?\"夜鶯的聲音帶著顫抖。


    \"隻是遇到了一點麻煩,\"他輕笑,\"不過沒關係。\"


    \"我去找你。\"


    \"不行,\"他的聲音突然嚴厲,\"你答應過要聽話的。\"


    夜鶯咬著嘴唇,\"可是...\"


    \"沒有可是,\"他打斷她,\"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什麽話?\"


    \"我說過,\"他的聲音很輕,\"要請你喝咖啡。\"


    夜鶯突然笑了,\"你知道嗎?\"


    \"嗯?\"


    \"你真的很狡猾,\"她說,\"總是用這種方式讓我妥協。\"


    通訊器那邊傳來低沉的笑聲。


    然後是一聲悶哼。


    \"紀雲衝!\"她喊他的名字。


    \"我沒事,\"他說,\"隻是...\"


    又是一聲槍響。


    \"隻是什麽?\"


    \"隻是想告訴你,\"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好像...\"


    \"你好像什麽?\"


    \"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


    通訊器突然斷線。


    夜鶯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


    她深吸一口氣,啟動了車子。


    \"你說過的,\"她喃喃自語,\"要活著來找我。\"


    \"所以,\"她調轉車頭,\"這次換我來找你。\"


    黑色轎車在夜色中疾馳。


    夜鶯的手指緊握方向盤,指節發白。


    耳邊還迴響著他最後的話。


    \"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


    \"你這個笨蛋,\"她輕聲說,\"這種話應該當麵說。\"


    遠處的火光越來越近。


    她將車停在暗處,悄無聲息地下車。


    月光下,廢棄工廠的輪廓若隱若現。


    槍聲還在繼續。


    她能分辨出紀雲衝的槍聲。


    很克製,很精準。


    但頻率在減慢。


    \"堅持住,\"她喃喃自語,\"我來了。\"


    她從後備箱取出狙擊槍。


    是紀雲衝準備的。


    連同一張手寫的便條。


    \"以防萬一。\"


    \"你早就知道會這樣,\"她輕笑,\"卻還是選擇獨自麵對。\"


    她架好狙擊槍,通過瞄準鏡觀察戰場。


    紀雲衝被困在二樓。


    右肩受了傷,但動作依然敏捷。


    \"找到你了,\"她勾起嘴角。


    扣動扳機。


    一個敵人應聲倒地。


    紀雲衝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她的方向。


    即使隔著這麽遠。


    她也能想象到他無奈的表情。


    \"不是讓你走嗎?\"通訊器突然恢複了信號。


    \"是啊,\"她一邊說一邊瞄準,\"可是我覺得。\"


    \"覺得什麽?\"


    \"覺得你的計劃,\"她扣動扳機,又一個敵人倒下,\"需要改進。\"


    紀雲衝輕笑,\"哪裏需要改進?\"


    \"比如,\"她說,\"不該把我支開。\"


    \"為什麽?\"


    \"因為,\"她的聲音突然認真,\"我也喜歡上你了。\"


    通訊器那邊沉默了一會。


    \"你總是,\"他的聲音帶著笑意,\"挑這種時候說重要的話。\"


    \"彼此彼此,\"她說,\"準備好了嗎?\"


    \"什麽?\"


    \"接下來,\"她勾起嘴角,\"讓我們演一場真正的雙人舞。\"


    月光下,兩人的配合如同一首完美的雙人舞。


    夜鶯的狙擊槍為紀雲衝清理著前進的道路。


    而他則在她換彈夾時,吸引火力。


    \"左邊三點鍾方向,\"她在通訊器裏提醒。


    紀雲衝頭也不迴地開槍,正中目標。


    \"你的傷怎麽樣?\"她問。


    \"不礙事,\"他說,\"倒是你的子彈還夠嗎?\"


    夜鶯輕笑,\"在擔心我?\"


    \"一直都在擔心,\"他的聲音很輕,\"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


    \"原來,\"她調侃,\"你早就對我有意思了?\"


    紀雲衝正要迴答,突然看到什麽,瞳孔一縮。


    \"趴下!\"他大喊。


    夜鶯本能地俯身。


    一枚火箭彈從她頭頂唿嘯而過。


    \"看來,\"她調整唿吸,\"他們是真的生氣了。\"


    \"不,\"紀雲衝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是''暗影''來了。\"


    夜鶯愣了一下,\"組織最強的特工小隊?\"


    \"是的,\"他說,\"看來我們的叛逃,真的惹怒他們了。\"


    \"那怎麽辦?\"她問,\"投降嗎?\"


    紀雲衝突然笑了,\"你覺得呢?\"


    \"我覺得,\"夜鶯勾起嘴角,\"我們該給他們一個驚喜。\"


    \"什麽驚喜?\"


    \"告訴他們,\"她的聲音帶著笑意,\"什麽叫真正的默契。\"


    話音未落,她已經從狙擊點起身。


    \"我數到三,\"她說。


    紀雲衝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像之前那樣?\"


    \"不,\"她笑了,\"這次我們一起。\"


    \"好,\"他說,\"我相信你。\"


    \"一。\"


    兩人同時檢查武器。


    \"二。\"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三!\"


    月光下,兩道身影同時衝出。


    背靠背,槍口對準四周的敵人。


    \"你知道嗎?\"夜鶯突然說。


    \"又要說什麽?\"


    \"我突然明白,\"她笑了,\"為什麽我們會被分配來監視對方。\"


    \"為什麽?\"


    \"因為,\"她說,\"我們太像了。\"


    \"暗影\"的成員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


    每一個都是組織最精銳的特工。


    \"投降吧,\"為首的人說,\"你們逃不掉的。\"


    夜鶯輕笑,\"他們總是這麽說。\"


    \"然後呢?\"紀雲衝配合她的話。


    \"然後,\"她眨眨眼,\"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


    話音未落,她突然扔出一個煙霧彈。


    紀雲衝默契地閉上眼睛。


    兩人在煙霧中快速移動。


    每一個轉身,每一次開槍。


    都像是提前排練過無數遍。


    \"你右邊,\"夜鶯提醒。


    紀雲衝側身躲過子彈,同時反手開槍。


    \"你後麵,\"他也出聲提醒。


    夜鶯靈巧地翻身,解決了偷襲的敵人。


    \"配合得不錯,\"暗影隊長的聲音傳來,\"難怪組織要你們互相監視。\"


    \"為什麽?\"夜鶯問。


    \"因為你們太危險了,\"隊長說,\"特別是在一起的時候。\"


    紀雲衝突然笑了,\"聽到了嗎?\"


    \"聽到了,\"夜鶯也笑,\"他們在誇我們。\"


    \"不,\"隊長的聲音冷了下來,\"這是在說你們必須死。\"


    話音未落,更多的特工衝了上來。


    \"準備好了嗎?\"夜鶯問。


    \"和你在一起,\"紀雲衝說,\"隨時都準備好。\"


    兩人同時行動。


    但這次,他們的動作有些不同。


    不再是各自為戰。


    而是完全地配合。


    像是兩個靈魂在共舞。


    \"你知道嗎?\"夜鶯在戰鬥中說。


    \"又想說什麽?\"


    \"我突然發現,\"她輕笑,\"和你搭檔真的很有趣。\"


    紀雲衝看著她的背影,\"所以?\"


    \"所以,\"她轉頭對他眨眨眼,\"這次任務結束後。\"


    \"嗯?\"


    \"我們要不要申請一起執行下一個任務?\"


    \"下一個任務?\"紀雲衝躲過一記攻擊,\"你倒是想得遠。\"


    \"怎麽?\"夜鶯靈巧地翻身,\"你不想和我搭檔嗎?\"


    \"想,\"他說,\"但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什麽?\"


    \"在那之前,\"他突然拉住她的手,\"我們得解決眼前這些麻煩。\"


    夜鶯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突然明白了什麽。


    \"你有計劃?\"她問。


    \"有,\"他說,\"但很危險。\"


    \"說來聽聽。\"


    \"記得工廠地下的油罐嗎?\"


    夜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想炸了這裏?\"


    \"是的,\"他說,\"但時間要算得很準。\"


    \"多準?\"


    \"準到,\"他看著她的眼睛,\"能讓我們活著離開。\"


    夜鶯突然湊近他,\"你知道嗎?\"


    \"又要說什麽?\"


    \"我突然發現,\"她輕聲說,\"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瘋狂。\"


    紀雲衝勾起嘴角,\"這是在誇我嗎?\"


    \"是在說,\"她眨眨眼,\"我喜歡這樣的你。\"


    遠處傳來暗影隊長的聲音,\"投降,或者死。\"


    \"你聽到了嗎?\"夜鶯笑著問。


    \"聽到了,\"紀雲衝說,\"他們總是這麽沒有創意。\"


    \"那我們給他們一點驚喜?\"


    \"好,\"他說,\"我數到三。\"


    \"這次換你數?\"


    \"嗯,\"他看著她,\"因為我相信你。\"


    夜鶯突然吻了他一下,\"這是為了好運。\"


    紀雲衝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一。\"


    兩人同時取出最後的手雷。


    \"二。\"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三!\"


    手雷同時投向油罐。


    然後,世界在火光中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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