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陽光透過星月科技大樓的玻璃幕牆,在會議室裏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許清歌坐在長桌一端,今天她穿了件深藍色的香奈兒套裝,妝容依然精致,隻是眼角的細紋略顯疲憊。


    楊帆坐在對麵,他現在是星月的首席執行官,三十出頭,戴著金絲邊眼鏡,一副精明幹練的模樣。


    \"許總,\"楊帆推了推眼鏡,\"我看了你的提案。\"


    許清歌輕輕攪動著咖啡:\"有什麽問題嗎?\"


    \"按照當初和紀總的約定,\"楊帆翻開文件,語氣謹慎,\"你的股份確實可以隨時退出。\"


    \"但是?\"許清歌抬眼看他。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楊帆往後靠了靠,\"公司市值翻了三倍,原價退出對其他股東不公平。\"


    許清歌放下咖啡杯,眼神漸冷:\"合同是紀雲衝親自簽的。\"


    \"我知道,\"楊帆摘下眼鏡擦了擦,\"所以我建議每股加一個點。\"


    \"楊帆,\"許清歌直視著他,\"你覺得我是在跟你討價還價嗎?\"


    \"許總,\"楊帆歎了口氣,\"我這一個點是我替紀總提的。\"


    “什麽意思?”


    楊帆推了下眼鏡,“不瞞你說,我欽佩紀總的為人和才華,不相信他會離開,但我要為他做點什麽,萬一他迴來了,身無分文,還怎麽開始?”


    許清歌一下轉過身,“你什麽意思,難道懷疑我?”


    楊帆笑著,“大家心知肚明。即使紀總真的迴不來了,我作為他畢生經營的後繼者,會用這錢給她的父母盡孝的。”


    “不用你,也輪不到你。”


    許清歌站起身,走到窗前:\"我希望你知道什麽是法律,法律是不講人情的。\"


    楊帆搖頭。


    “許總,你難道就不為紀總做點什麽嗎?我可聽說,你才是他的未婚妻。”


    “住嘴!”


    “楊帆,限你三日,否則律師函在三日後送達。”


    “許總,星月這麽賺錢,你真的要離開嗎?”


    許清歌迴頭說,“你以為我在乎星月的錢?”


    “楊帆,你永遠不懂。”


    楊帆推了下眼鏡,一臉玩味的笑容。


    看著許清歌離去。


    曼蘇達的雨季漸漸過去,空氣中依然彌漫著潮濕的氣息。


    謝之煙坐在書房裏,麵前的電腦屏幕上是一片跳動的期貨數據。


    她今天穿著件米白色的真絲襯衫,清瘦的身影在台燈下投下一道細長的影子。


    紀雲衝留下的操作手冊就放在電腦旁,每一頁都被翻得起了毛邊。


    那是他們還在上海時,他手把手教她期貨交易的日子。


    \"黃金期貨最危險,\"他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但也最容易預測。\"


    果然,按照他的布局,這兩個月她在期貨市場上賺了近十億。


    但這些錢,幾乎都投入到了搜救行動中。


    書桌上攤著各種搜救公司的報價單,最貴的一艘軍艦租金就要兩億一個月。


    \"夫人,\"管家輕輕敲門,\"何小姐來了。\"


    何蘭蘭穿著一身淺灰色的亞麻套裝走進來,手裏還提著行李箱。


    \"之煙,\"她看著滿桌的單據,\"你得停下來。\"


    謝之煙抬頭,眼神有些倔強:\"你也來勸我?\"


    \"不是勸,\"何蘭蘭在她對麵坐下,\"是心疼。\"


    窗外的椰子樹在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


    \"你知道嗎,\"謝之煙的手指輕輕撫過操作手冊,\"他教我期貨的時候說過,這是最後一次,賺錢了不要碰他。\"


    何蘭蘭歎了口氣:\"可是現在...\"


    \"我知道,\"謝之煙打斷她,\"大家都覺得我瘋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可是蘭蘭,如果是你,你能放棄嗎?\"


    何蘭蘭沉默了。


    樓下傳來月月的笑聲,她正在和保姆玩捉迷藏。


    \"之煙,\"何蘭蘭走到她身邊,\"至少為了孩子們...\"


    \"正因為孩子們,\"謝之煙轉頭看她,眼中含淚,\"我更不能放棄。\"


    何蘭蘭看著好友憔悴的臉龐,突然明白了什麽。


    這不僅僅是在找一個失蹤的人,而是在守護一個家。


    \"好吧,\"她拿起桌上的單據,\"讓我看看還有哪些地方沒找過。\"


    謝之煙露出一絲笑容,是這兩個月來第一次。


    而在那個不知名的小島上,紀雲衝正聽著遠處傳來的直升機聲。


    他以為,那是她派來找他的人。


    潮濕的山洞裏,紀雲衝靠著岩壁,看著洞口那片狹小的天空漸漸暗下來。


    兩個月了,他已經能從陽光的角度準確判斷時間。當第一縷晨光斜射進來時,是早上六點。當光線照到木板床中央時,是正午十二點。


    今天的晚餐依然豐盛,清蒸的石斑魚肉質鮮美,配著新鮮的椰子汁。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奇怪的待遇,像是一個被精心圈養的囚徒。


    蒙麵人放下餐盤時,紀雲衝注意到他手上的青銅戒指似乎換了位置,從右手換到了左手。這個細節讓他若有所思。


    \"你們是輪班的,對嗎?\"他開口問道。


    對方依然沉默,隻是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紀雲衝笑了:\"戒指的位置暴露了你們。\"


    蒙麵人轉身就走,腳步卻比平時快了幾分。


    夜幕降臨後,山洞裏隻剩下一盞昏黃的壁燈。這是他們唯一的仁慈,讓他不至於在完全的黑暗中度過漫漫長夜。


    他開始在心裏迴憶這兩個月的觀察:送飯的時間精確得像機器,警戒的路線每天都在變化,但變化中卻有規律可循。


    這不是普通的綁匪能做到的。


    遠處傳來海浪的咆哮,混雜著熱帶雨林特有的蟲鳴。


    他已經能分辨出不同鳥類的叫聲,知道什麽時候會有暴雨來臨。


    木板床邊的牆壁上,他用指甲刻下的記號已經排成了整齊的列隊。


    六十三道,代表著被囚禁的天數。


    有時他會想起謝之煙和孩子們,想象她們在曼蘇達的生活。


    星星應該會問爸爸去哪了,月月大概每天都在數著日子。


    而謝之煙,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一定在拚命地找他。


    想到這裏,他的心揪了起來。


    蒙麵人不讓他看任何新聞,但他能從直升機的轟鳴聲中感受到搜救的動靜。那聲音時遠時近,卻永遠找不到這個被森林掩護的山洞。


    夜深了,海風裹挾著鹹腥的氣息吹進來。


    紀雲衝閉上眼,在心裏默默地畫著第六十四道記號。


    他知道,這場囚禁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


    而他,正在等待那個最關鍵的時刻。


    第二天,蒙麵人來的時候意外的給他帶來一台平板。


    不也多說,放在前麵給他看一段視頻。


    就要驚喜的看著,兩個月沒碰電子設備。


    那份新奇就不用說了。


    平板裏播放的是,“傳奇天才意外失蹤,妻子堅守一個月後,重返名媛圈。”


    紀雲衝連忙點開。


    是關於謝之煙的一家報道。


    “國際名媛,謝之煙和某國王子約會被曝光。”紀雲衝“咳咳!”劇烈的咳嗽著。


    蒙麵人冷笑著繼續劃了一下。


    “陳姿羽就要訂婚了,據說是奉子成婚!”


    “許清歌剝離資產,脫離了星月科技,現在還是清歌獨立法人,重新打造清歌跨境電商。”


    “放了我吧,我對你們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紀雲衝打掉了所有飯菜。


    “我今天開始絕食,我不活了。”


    那蒙麵人顯然被激怒了,他抬起槍托,用英語喊道:“你不聽話,我就把你扔海裏喂魚。”


    紀雲衝萬念俱灰,躺在地上,空洞的而看著,“殺了我吧,現在連給我贖身的都沒有,你們還在身上浪費什麽?”


    蒙麵人罵了句射特!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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