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許清歌還很健康,自己送外賣時,還經常遇到許清歌, 那時候,她隻能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孤獨的發呆。


    “給,你的餛飩。”老婆婆的聲音打斷了紀雲衝的迴憶。


    他抬頭一看,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已經放在了麵前。他道了聲謝,拿起勺子,開始慢慢地吃了起來。


    餛飩還是記憶中的那個味道,皮薄餡大,湯鮮味美。他一口氣吃了精光,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再來一碗?”老婆婆問道。


    “不了,謝謝您。”紀雲衝付了錢,起身準備離開。


    “現在的年輕人,能吃的不多了嘍。”老板娘感慨一句。


    “小夥子,看你心事重重的,遇到難事了吧?”老婆婆突然說道。


    紀雲衝一愣,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一個陌生人看穿了。“也沒什麽,就是一些……家務事。”他敷衍道。


    “家務事?”老婆婆笑了笑,“這世上的事,說到底,都是家務事。國是家,家也是家,人心就那麽大點地方,能裝下的事情不多,放不下,就難受。”


    紀雲衝聽了這話,心裏頭一動,像是被什麽東西觸動了一下。他看著眼前的老婆婆,她臉上布滿了皺紋,像一張揉皺了的紙,但眼神卻很清澈,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您說得對。”紀雲衝說道,“這世上的事情,說到底,都是人心在作祟。”


    “明白就好。”老婆婆點了點頭,“年輕人,路還長,慢慢走,別著急。”


    紀雲衝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餛飩攤。


    他沿著巷子往迴走,心裏頭卻在琢磨著老婆婆的話。是啊,路還長,慢慢走,別著急。


    他迴到停車的地方,上了車,卻沒有馬上發動車子。他從口袋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辛辣的煙草味兒在肺裏打了個轉,讓他感到一陣久違的放鬆。他靠在椅背上,望著車窗外,眼神有些迷離。


    他想起陳姿羽,想起謝之顏,想起趙鐵,想起陳天明,想起那些曾經幫助過他的人,也想起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


    他想起自己曾經的理想,曾經的抱負,想起自己曾經走過的路,想起自己曾經犯過的錯。


    他想起自己曾經愛過的人,恨過的人,想起那些已經逝去的,和那些正在發生的。


    他想起自己曾經的迷茫,曾經的痛苦,曾經的掙紮,曾經的絕望。


    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大夢初醒的人,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唉……”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


    他發動車子,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怎樣,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走下去,為了那些愛他和他愛的人,也為了他自己。


    車子在申城的街道上穿行,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像一幅幅流動的畫麵。


    紀雲衝看著這座熟悉的城市,心裏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想起自己曾經在這裏度過的那些日日夜夜,想起自己曾經在這裏經曆過的那些人和事。


    他想起自己曾經的歡笑,曾經的淚水,曾經的成功,曾經的失敗。


    他想起自己曾經的夢想,曾經的追求,曾經的執著,曾經的迷茫。


    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座城市,也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己。


    他將車停在一個路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心裏感到一陣陣的空虛。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活著,也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他隻知道,他還不能倒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發動車子,朝著前方駛去。


    車子開著開著,來到了他和謝之顏曾經約會過的一家電影院門口。


    他停下車,走了進去。


    電影院裏,正上映著一部老電影,黑白的畫麵,無聲的對白,一切都顯得那麽遙遠。


    他找了個座位坐下,看著銀幕上那一張張陌生的臉,心裏卻想起謝之顏的樣子。


    他想起他們曾經一起看過的那些電影,想起他們曾經一起許下的那些諾言。


    他想起謝之顏的笑,想起她的哭,想起她的溫柔,想起她的倔強。


    他想起她曾經對他說過的話:“紀雲衝,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麽不能愛我多一點。”


    “紀雲衝,你就是個傻子,你根本就不懂我。”


    “紀雲衝,你別得意,你以為這樣就能打動我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紀雲衝,你說話算話?”


    “紀雲衝,你自己也要小心……”


    “紀雲衝,你真是個傻瓜,徹頭徹尾的傻瓜......”


    “紀雲衝,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麽來管我.....”


    “紀雲衝,我求你,救救我......”


    “紀雲衝,我沒有背叛你,從來沒有......”


    “紀雲衝,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所做的,都是為了我們能在一起啊......”


    她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裏迴蕩,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刺痛了他的心。他看著屏幕上閃過的畫麵,那黑白的影像,如同他黑白交織的人生,荒誕又真實。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悲。他這一生,到底在追求什麽?他所追求的,到底是對是錯?


    他不知道。他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裏,像是塞進了一團亂麻,越理越亂,越理越疼。


    他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電影院。他站在門口,看著外麵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心裏空蕩蕩的,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樣,不知道該去哪裏。


    他想起了趙鐵,想起了她做的飯菜,想起了她說話的聲音,想起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想起了那個公園,想起了自己搭建的帳篷。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對謝之顏的承諾,想起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她。


    他想起了陳姿羽,想起她狠毒的手段,想起她那張扭曲的臉。


    他想起了陳天明,想起他堅定的眼神,想起他那句“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他想起了周海,想起他臨死前的眼神,想起他那句“我那裏,有一個保險櫃”。


    他想起了那個神秘的u盤,想起u盤裏那些關於陳姿羽的罪證。


    他想起了那個黑衣人,想起他那句“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現在很需要幫助”。


    他想起了謝之顏的助理,想起她那句“謝總剛才在迴家的路上,遭遇了車禍”。


    他想起了那個清晨,想起餛飩攤老板娘的那句“這世上的事,說到底,都是家務事”。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事,想起那些已經發生過的,和那些即將發生的。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麽。


    醫院裏,謝之顏還在沉睡,像一朵靜靜開放的曇花,脆弱又美好。紀雲衝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心裏頭默默地祈禱著。


    他想起陳天明,那個跟他爹一樣年紀的老人,就這麽沒了,心裏頭堵得慌。陳天明是個好人,至少,在他紀雲衝落魄的時候,拉了他一把。可現在,好人沒好報,反倒是陳姿羽那個瘋婆娘,還好好地活著,這叫個什麽事兒?


    紀雲衝正胡思亂想著,病房的門突然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你就是紀雲衝吧?”醫生問道。


    “是,我是。”紀雲衝連忙站起身來。


    “謝總醒了,想見你。”醫生說道。


    紀雲衝一聽,頓時喜出望外,“真的?她醒了?太好了!”他連忙跟著醫生,走進了病房。


    病床上,謝之顏已經睜開了眼睛,她看到紀雲衝,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來了。”她的聲音很虛弱,像是剛從一場大病中恢複過來。


    “嗯,我來了。”紀雲衝走到床邊,握住她的手,“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謝之顏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你好好休息,別說話了。”紀雲衝說道,他看著謝之顏那張蒼白的臉,心裏頭一陣陣地心疼。


    “紀雲衝,謝謝你。”謝之顏突然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傻瓜,謝什麽。”紀雲衝笑了笑,“你沒事就好。”


    謝之顏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感激。“要不是你,我恐怕……我已經……”


    “別說傻話了,你不會有事的。”紀雲衝打斷了她的話,“你好好養病,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謝之顏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是紀雲衝很久沒有見過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紀雲衝看著她的笑容,心裏頭暖洋洋的。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紀雲衝每天都來醫院陪謝之顏。他給她帶各種各樣的好吃的,給她講外麵的趣事,給她讀報紙上的新聞。


    謝之顏的身體,也一天天好起來。她開始能夠下床走路,開始能夠自己吃飯,開始能夠和紀雲衝開玩笑。


    “紀雲衝,你是不是喜歡我啊?”有一天,謝之顏突然問道。


    “啊?”紀雲衝一愣,沒想到謝之顏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要是不喜歡我,為什麽對我這麽好?”謝之顏看著他,眼神裏帶著一絲戲謔。


    “我……”紀雲衝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怎麽,被我說中了,答不上來了吧?”謝之顏得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對我賊心不死。”


    “你別胡說八道。”紀雲衝瞪了她一眼,“我這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才對你這麽好,你可別自作多情。”


    “切,口是心非。”謝之顏撇了撇嘴,“你就嘴硬吧,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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