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警報聲終於停止。


    月光透過破碎的天窗灑落。


    照在兩人身上。


    \"結束了,\"老狐狸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組織的人已經撤退了。\"


    紀雲衝看著夜鶯,\"準備好離開了嗎?\"


    \"等等,\"她說,\"還有最後一件事。\"


    \"又要說什麽?\"


    她走到他麵前,摘下了他手上的戒指。


    \"這個,\"她說,\"現在可以物歸原主了。\"


    \"什麽意思?\"


    夜鶯單膝跪地,將戒指舉起。


    \"既然說好了要完成真正的求婚,\"她笑著說,\"那就讓我來吧。\"


    紀雲衝愣住了。


    \"你知道嗎?\"她說。


    \"又要說什麽?\"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發現你有時候真的很遲鈍,\"她說,\"明明我們已經心意相通了。\"


    \"所以?\"


    \"所以,\"她認真地說,\"紀雲衝,你願意和我一起,開始一段不需要實驗,不需要任務,隻有我們兩個人的人生嗎?\"


    月光下。


    他看著她的眼睛。


    那裏麵有星光,有笑意。


    有他們共同經曆的一切。


    \"你知道嗎?\"他說。


    \"又要說什麽?\"


    \"我發現你總是,\"他笑了,\"比我更勇敢一些。\"


    \"這是在誇我嗎?\"


    \"不,\"他俯身將她拉起,\"這是在說,我願意。\"


    遠處傳來掌聲。


    是老狐狸和其他反抗軍的成員。


    \"終於,\"老狐狸說,\"這場實驗有了最好的結局。\"


    紀雲衝為夜鶯戴上戒指。


    \"所以,\"他輕聲問,\"接下來想去哪裏?\"


    \"哪裏都好,\"她說,\"隻要和你在一起。\"


    \"這是承諾嗎?\"


    \"不,\"她踮起腳尖吻他,\"這是我們的開始。\"


    月光溫柔地灑落。


    照亮了他們的未來。


    那裏沒有實驗,沒有任務。


    隻有兩個相愛的人。


    選擇相信彼此。


    選擇守護彼此。


    一年後,巴黎。


    清晨的陽光灑在公寓的陽台上。


    夜鶯正在準備早餐。


    \"親愛的,\"她喊道,\"再不起來要遲到了。\"


    紀雲衝從臥室走出來,從背後抱住她。


    \"今天有什麽安排?\"他問。


    \"去超市補充食材,\"她說,\"然後去花店幫瑪麗夫人整理花束。\"


    這就是他們現在的生活。


    平靜,溫馨。


    遠離了組織,遠離了任務。


    隻有柴米油鹽的日常。


    隻有彼此相伴的溫暖。


    \"你知道嗎?\"夜鶯突然說。


    \"又要說什麽?\"他笑著問。


    \"我覺得這樣的生活,\"她轉身看著他,\"真的很幸福。\"


    紀雲衝看著她的眼睛,\"我也是。\"


    然而他們不知道。


    命運正準備給他們一個意外。


    當天下午。


    一封燙金的請柬送到了他們的公寓。


    \"尊敬的先生女士,誠邀您參加巴黎頂級鑽石拍賣會...\"


    夜鶯看著請柬,皺眉,\"我們沒有參加過任何拍賣會。\"


    紀雲衝拿過請柬,表情突然凝重。


    \"怎麽了?\"她問。


    \"這個印章,\"他說,\"是''暗夜''的標記。\"


    夜鶯的瞳孔一縮,\"他們找到我們了?\"


    \"不,\"紀雲衝說,\"這是一個警告。\"


    \"什麽警告?\"


    \"警告我們,\"他的聲音低沉,\"平靜的生活即將結束。\"


    夜鶯看著他的眼睛,\"你想去看看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她笑了,\"是時候讓他們知道,我們還沒有生疏。\"


    紀雲衝吻了她一下,\"這就是我愛你的原因。\"


    然而他們不知道。


    這次拍賣會。


    將徹底改變他們的命運。


    因為有人。


    正在那裏等著他們。


    拍賣會在三天後。


    夜鶯站在衣帽間裏,看著紀雲衝整理他的西裝。


    \"你確定要去嗎?\"她問,\"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紀雲衝停下手中的動作,\"你感覺到了什麽?\"


    正說著,老狐狸的電話打來。


    \"我查到了一些東西,\"他的聲音很急,\"這次拍賣會的主辦人,是陳姿羽。\"


    紀雲衝的手突然一頓。


    \"清歌公司的前副總?\"夜鶯問。


    \"不隻是這樣,\"老狐狸說,\"她現在是星月科技的代理總裁。\"


    紀雲衝的表情變得複雜。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一襲紅色連衣裙,像火焰般耀眼。那雙勾魂攝魄的丹鳳眼依舊風情萬種,舉手投足間盡顯成熟女性的魅力。


    \"她一直在找你,\"老狐狸說,\"這一年來,她接管了星月科技,將公司規模擴大了三倍。\"


    夜鶯看著照片,注意到陳姿羽那傲人的身材和充滿自信的眼神。


    \"她和你...\"夜鶯欲言又止。


    \"是我的情人,也是事業夥伴,\"紀雲衝坦白,\"在組織之前的事了。\"


    \"她對你...\"


    \"很執著,\"他說,\"也很熱情。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很多支持。\"


    夜鶯沉默了。


    她知道陳姿羽的性格:熱情奔放,大膽主動,在感情上從不掩飾,在工作上更是雷厲風行。


    這樣的女人,一旦認定了什麽,就絕不會輕易放手。


    \"你知道嗎?\"夜鶯輕聲說。


    \"又要說什麽?\"


    \"我突然明白了,\"她說,\"為什麽這次拍賣會這麽反常。\"


    \"為什麽?\"


    \"因為她在找你,\"夜鶯說,\"而且...她找到了。\"


    紀雲衝看著照片,神色凝重。


    他太了解陳姿羽了。


    這個在感情上毫不掩飾,在工作上精明能幹的女人。


    一定為這次重逢,準備了些什麽。


    巴黎香榭麗舍大道。


    豪華的拍賣會場燈火通明。


    紀雲衝和夜鶯剛走進大廳,就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


    那是一雙令人難忘的丹鳳眼。


    細長的眼角微微上挑,眼神中帶著說不清的情緒。


    陳姿羽穿著貼身的紅色晚禮服,前凸後翹的身材依舊惹人注目。她端著香檳,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紀雲衝。


    \"好久不見,\"她的聲音依然那麽熱情奔放,\"我找了你很久。\"


    紀雲衝下意識地握緊了夜鶯的手。


    陳姿羽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怎麽?\"她輕笑,\"看到我這麽緊張?\"


    就在這時,一個約莫四歲的小男孩從人群中跑出來。


    \"媽媽!\"


    陳姿羽蹲下身,溫柔地抱起孩子。


    那是紀雲衝從未見過的表情。


    \"來,\"她說,\"叫阿姨叔叔好。\"


    小男孩怯生生地看著他們。


    紀雲衝突然覺得那雙眼睛有些熟悉。


    \"記仁,\"陳姿羽說,\"要有禮貌。\"


    夜鶯敏銳地注意到,紀雲衝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


    \"你...\"他看著陳姿羽,似乎想說什麽。


    \"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她打斷他,丹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我們找個地方好好敘敘舊?\"


    話音未落,會場突然響起一陣騷動。


    \"黑鑽被偷了!\"有人喊道。


    陳姿羽的表情瞬間變得銳利。


    \"看來,\"她說,\"我們的重逢要推遲一下了。\"


    說完,她抱著孩子轉身離去。


    隻留下那雙丹鳳眼最後的一瞥。


    既像是在確認什麽。


    又像是在等待什麽。


    紀雲衝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你知道嗎?\"夜鶯輕聲說。


    \"又要說什麽?\"


    \"那個孩子,\"她說,\"和你小時候的照片,很像。\"


    拍賣會場一片混亂。


    \"所有出口已經封鎖,\"保安隊長報告,\"沒有人能離開。\"


    陳姿羽抱著記仁,站在監控室裏。那雙丹鳳眼緊盯著屏幕,眼神銳利如刀。


    \"媽媽,\"記仁怯生生地問,\"那個叔叔是誰啊?\"


    她的眼神突然柔軟了一下,\"一個...老朋友。\"


    監控室的門被推開。


    紀雲衝和夜鶯走了進來。


    \"來幫忙?\"陳姿羽笑了,眼角微微上挑,\"還是來查我?\"


    \"黑鑽對組織很重要,\"紀雲衝說,\"你知道些什麽?\"


    \"你變了,\"她看著他滿臉的胡茬和略顯滄桑的麵容,\"但又沒變。\"


    記仁好奇地打量著紀雲衝。


    那眼神。


    那輪廓。


    那表情。


    一切都太過相似。


    \"姿羽,\"紀雲衝突然說,\"孩子他...\"


    \"我困了,\"記仁突然說,打斷了他的話。


    \"去休息室吧,\"陳姿羽溫柔地說,\"媽媽一會兒來看你。\"


    等孩子離開後,她的眼神又恢複了那種說不清的執念。


    \"你想問什麽?\"她直視紀雲衝,\"是想問他四歲了為什麽你都不知道?還是想問這些年我去哪了?\"


    紀雲衝的手握成拳頭。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夜鶯突然開口,\"黑鑽的事更重要。\"


    \"你說得對,\"陳姿羽的丹鳳眼閃過一絲讚許,\"但有件事你們得知道。\"


    \"什麽?\"


    \"黑鑽不是被偷的,\"她說,\"是我自己藏起來的。\"


    \"為什麽?\"


    \"因為,\"她看著紀雲衝,\"我需要一個和你單獨談話的機會。\"


    \"關於什麽?\"


    \"關於...\"她的眼神突然變得複雜,\"我們的過去,還有...\"


    她沒說完,但目光瞥向休息室的方向。


    紀雲衝突然明白了什麽。


    \"你知道嗎?\"夜鶯輕聲對他說。


    \"又要說什麽?\"


    \"有些真相,\"她說,\"或許會比黑鑽更讓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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