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謝之煙坐在車裏,一身灰色套裝,冷豔的麵容透著一絲淩厲。


    她看著紀雲衝走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這個男人即使失憶,也值得自己接近他,但他藏著太多的秘密。


    一句實話沒有。


    紀雲衝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車內瞬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道,混合著謝之煙身上的香水味,讓人心神不寧。


    \"謝總,你找我有事?\"紀雲衝開門見山地問。


    謝之煙深吸一口氣,直視著紀雲衝的眼睛:\"我想知道真相。\"


    紀雲衝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問題是你信任我嗎?\"


    謝之煙挑眉:\"哦?那你說說看。\"


    紀雲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我們曾經是戀人關係。\"


    謝之煙冷笑一聲:\"就這麽簡單?\"


    紀雲衝搖搖頭:\"不,還有更重要的。星星和月月...是我們的孩子。\"


    謝之煙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想起孩子們天真無邪的樣子,又想起紀雲衝這段時間的表現,心中百感交集。


    \"為什麽...為什麽要瞞著我?\"謝之煙的聲音有些顫抖。


    紀雲衝歎了口氣:\"我怕刺激到你。醫生說你需要慢慢恢複記憶。\"


    謝之煙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她扶著額頭,喃喃道:\"所以,我們是一家人?\"


    紀雲衝點點頭:\"是的,我們曾經很幸福。\"


    謝之煙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麵。


    她和紀雲衝在海邊散步,他們一起給孩子們過生日,全家人在公園野餐...


    這些迴憶如潮水般湧來,讓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那現在呢?\"謝之煙睜開眼睛,直視著紀雲衝,\"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


    紀雲衝苦笑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你失憶後,一切都變了。\"


    謝之煙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紀雲衝點點頭:\"我理解。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尊重。\"


    謝之煙偷眼看著紀雲衝,以前的感覺再也找不迴來了。


    在她潛意識裏,紀雲衝就是一會東一會西的騙子。


    紀雲衝看到了後排的吉他,一下高興不少。


    “謝謝你把吉他給我帶了迴來。”


    “這個吉他是什麽故事?為什麽放在我家?”


    紀雲衝搖搖頭,“這是一直跟著我的吉他,和你沒關係。”


    “那你為什麽加入了許清歌的公司?”


    紀雲衝放好吉他,正色道:“你出車禍,就是我的建議,讓你去各地考察分公司的運營情況,我發現了一些高層存在腐敗。誰知你出了車禍,你母親認為是我害了你,把我趕走了。”


    謝之煙聽著合乎情理,自己的母親就是恨男人入骨。


    這點她也領教了。


    “那你走就走唄,等我好了,可以再迴來呀,我們都有孩子了,我能不管你嗎?”


    “嗤!”一聽這話,紀雲衝心裏不高興了。“謝之煙,我是我你是你,我到哪裏工作,都是憑本事吃飯,我用得著你照顧嗎?你媽趕我走,你招唿我就迴去,我是什麽?狗嘛?”


    “不是,你這什麽話?我們不是一家人嘛?”謝之煙一急,說的自己都後悔了。


    “我不是那意思。”


    紀雲衝“那你是什麽意思?你還認為我們是一家人?其實我們根本不是戀人,事到如今我告訴你星星月月是怎麽來的。”


    紀雲衝把以前的荒唐事學了一遍。


    謝之煙聽得麵紅耳赤,“夠了,我是那麽不要臉的女人嘛?你是惡人先告狀!”


    謝之煙氣的手在顫抖,即使這事是真的,就不能成為一輩子的秘密嗎?


    “我堂堂幾十億的富婆,搞什麽接種,選基因?傳出去臉往哪放?孩子還怎麽生活?”


    “紀雲衝,你以後把這事給我忘掉,就說我們是戀愛意外懷孕。”


    “對了,我們結婚了嗎?”


    紀雲衝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辦呢?”


    這下謝之煙好受不少,自己以前幹的什麽荒唐事?


    是不是有錢了,就可以為所欲為。


    但畢竟有星星月月了,就是忍下去,也隻能先和這個紀雲衝湊合了。


    “他說我們曾經很恩愛,但是我一直沒覺得呢?”


    謝之煙本著慎重的原則,打算在觀察一段時間。


    \"我們...還能迴到從前嗎?\"謝之煙輕聲問道。


    紀雲衝深深地看著她,說:\"那要看你的選擇了。\"


    “我選擇?”謝之煙貴為女王的身份,一想也對,“那我選擇你就答應?”


    紀雲衝點頭,“看你讓我幹什麽了?”


    謝之煙“那還不一樣嗎?還弄個我選擇。”


    “我讓你離開許清歌的公司,迴來照顧孩子,可以嗎?”


    紀雲衝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他答道,“照顧孩子是我分內的事,但我也要有我的事業,我喜歡編程,喜歡用代碼改變生活,創造價值。”


    “行了...”謝之煙厭煩的打斷了他,“別說大道理了,我不懂,你愛幹嘛幹嘛吧,還好沒結婚,就這樣吧,我反正都知道了,你以後還是定期看孩子,我不幹涉。”


    紀雲衝咬咬牙,點頭答應。


    “那好,感謝你讓我見孩子。”


    “下去吧,少廢話!”謝之煙毫無征兆的,把紀雲衝趕下了車。


    紀雲衝無話可說,但此事就此解開,他心裏舒服不少。


    看著紀雲衝離去的背影,謝之煙感到心裏空落落的。


    “我謝之煙會和這樣的木頭恩愛過?”


    ...


    許清歌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目光緊盯著樓下那輛熟悉的豪車。


    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臉上,卻驅散不了她心中的陰霾。


    當她看到紀雲衝從車裏下來時,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許清歌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


    她迴想起為了拆散紀雲衝和謝之煙所付出的種種努力,卻發現一切都功虧一簣。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陳姿羽這枚她精心布置的棋子,竟然也成了變數。


    當初得知陳姿羽曾經追求過紀雲衝時,許清歌覺得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她將陳姿羽招進公司,希望借此讓紀雲衝陷入桃色陷阱,忘記謝之煙。


    許清歌甚至準備好了陳姿羽的一些生活醜聞,打算在適當的時候爆料給紀雲衝。


    她以為這樣雙重打擊之下,紀雲衝一定會迴到自己的懷抱。


    然而現實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陳姿羽帶著紀雲衝去求佛,這舉動分明是已經真心愛上了他。


    許清歌不禁苦笑,自己不僅沒能拆散紀雲衝和謝之煙,反而又多了一個情敵。


    更糟糕的是,謝之煙似乎已經恢複了記憶。


    許清歌轉身走迴辦公桌前,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她最擔心的是紀雲衝會就此辭職,徹底迴到謝之煙身邊。


    這個想法讓她心如刀絞,難以接受。


    許清歌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冰水,試圖冷靜下來。


    她決定必須和紀雲衝好好談談,也許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許清歌拿起手機,給紀雲衝發了條信息,叫他來自己的辦公室。


    不一會,紀雲衝敲門走了進來。


    身後跟著討厭的陳姿羽。


    “喲,許總是不是和雲衝談謝瀾集團的事,正好我也聽聽。”


    令人心煩的陳姿羽還特意噴了一遍香水,進來就挽住紀雲衝的胳膊。


    “幹嘛?陳總?”紀雲衝打開她的手,自己坐在許清歌麵前的椅子上。


    “許總,找我有事?”


    這還有什麽事,來個電燈泡。


    “啊,是啊,我就是為了陳總說的事找你。”


    陳姿羽也不尷尬,一屁股坐在紀雲衝身旁椅子上。


    “雲衝,你試探下謝之煙的口風是可以的,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你怕什麽?”


    “我怕什麽啊?關鍵和我有什麽關係啊,她失憶了,也不認識我?”紀雲衝繼續裝傻,希望蒙混過去。


    “雲衝!”陳姿羽打斷了許清歌要說出的話,“我可看到剛才謝之煙來了,她那四個8的哈姆雷特,全市就她一輛。”


    紀雲衝“你真行,改行別做律師了,當狗仔隊吧。”


    “嗬嗬,你倆說什麽了?舊情複燃沒有?”陳姿羽說著看了對麵的許清歌一眼。


    言外之意也是給她聽呢。


    “沒有,她知道孩子的事了,我都說了。”


    “啊?”二女都大吃一驚。


    “這麽說,你們夫妻相認了?”


    紀雲衝點點頭,“嗯,和好了。”


    “我曹,我去!合著我們白忙乎了?都是給人做嫁衣呢?”


    許清歌仰天長歎,這下完了。


    她和紀雲衝是簽合同的,不談私人感情,隻是工作關係,而且謝之煙恢複之日,就是紀雲衝離開之時。


    這次許清歌搶著說,“那麽你要走了?”


    誰知紀雲衝竟然搖頭,“沒有啊,為什麽要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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